第十七节 “其实,到奶奶那儿没住多久她就死了。我不想去看别的亲戚的白眼,就领着 妹妹自己过了。反正那时候她的学费还不贵,爸妈还有钱寄过来,当然,那算是给 妹妹寄的。再加上我在外面混赚的钱,好歹也饿不死咱姐妹俩。 “老板倒经常想给我钱花。不过出了歌厅我就不要他的钱了。他后来知道我的 脾气,所以一次也不多给。他是生意人,知道钱要花在刀刃上。 “你可能还不知道,老板在黑道上很有名。有好几次我遇到麻烦,都是他出面 摆平的。我跟了他以后才知道,他的绝大部分生意其实都是见不得光的。要是哪天 事发了,他就算不被枪毙也至少要蹲几十年的大牢。他在道上混的日子很久了,老 婆和孩子也没带在身边。那段日子他总是照应我,弄得我跟着在道上都渐渐有了点 名气。我乳房上的那朵花就是在那时候刺上去的。道上的人都喊我黑暗之花。这绰 号一点也不上口,但是因为老板长得黑,大家也就这么喊下来了。这说起来也不是 什么正经事,可有一天我妹妹和我一起洗澡时看见了,非要也刺一朵花在胸前。还 说什么有艺术的感染力。我不同意她还和我赌气。说真的,那丫头后几年虽然可以 说是我一手带大的,但是一点也不服我。 “她高中毕业考上了大学。看到学费数目时我还真有些傻了。我这样的人,平 时花销是不会太少的,存不了几个钱。而爸妈那时候早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我想自己反正是已经不指望了,可是妹妹还是应该继续念书。我就去找老板借钱。 他一口就答应了,没跟我提什么条件,只是说要我陪他到他开的一个酒吧去喝酒, 也就是楼下的这间了。 “喝酒的时候我挺高兴,也谨慎着没让自己醉。喝完了,他硬拉我上楼到这儿 来,然后要我做他的女人。我不答应,他就象疯了一样扑上来,用力撕我的衣服。 我又踢又咬还是挣脱不开,后来就被他把衣服剥光了。我躺在床上精疲力竭,当时 就想,自己已经被两个兄弟糟践过了,让他再来一次,看看自己到底还是不是处女 也好。女人这一辈子,那下面守那么紧又有什么用?当妓女是卖,做二奶甚至结婚 还不都是卖?价码不同罢了。 “于是我对他说,你想要我,就答应把我妹妹四年的学杂费一次都给我。而且 我这后半辈子,你也要管到底了。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那晚,他插进来的时候我疼得快要昏过去了。不过我忍着没说。好笑的是下 面竟然还是流血了。大概我那两个兄弟当年的那东西太小了,根本没桶破那层窗户 纸吧。 “老板一见我是处女,就抱住我说一定会对我好。然后说要把这间酒吧送给我 当礼物。 “我说,好吧,以后你玩腻了,我好歹也还有个地方可以挣钱吃饭。我让他把 酒吧重新装修了,改了名字,也就是现在的黑暗之花。” 我在空气的沼泽中摸索着紫胸前的那朵紫色小花。她真的是紫色吗?在无尽的 黑暗里,她只能是一朵黑暗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