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上海 作者:玲珑 那天,我坐在北京国际俱乐部对面的工商银行里,给我亲爱的哥哥打电话。 里面的空调很冷,我穿的很单薄,于是,我抱紧双膝,将身体蜷缩在不甚宽厚 的座位上。自从我看了《熏衣草》那部电影之后我就迷上了金城武的这种坐姿。天 使都是这样蜷缩在椅子上的。 有来来往往的眼球砸过来,劈里啪啦响,碎裂在十公分之外。 我开始在号码簿中上下翻动。发送通话请求。 我说:哥哥,是我,我在北京。 他说:啊,我在上海。 北京的中南海一点都不好抽,抽到一半我就把它掐死在脚边的废纸篓里了。 上海有什么烟呢?中华。高乐。 高乐是我抽的第一根烟,是两块钱一包吧,不大记得了,薄荷味道的,只记得 薄荷凉凉的味道。 第一次去上海,青梅竹马穿越了半个上海市来找我。然后,拉着我的手,带我 去外滩。夜晚的黄浦江墨黑墨黑,东方明珠在对岸孤傲的炫耀着灿烂光芒,外滩上 一片昏黄,有情侣相拥着与我们对面,擦肩,柔言款语细密可闻。 初夏的晚风细腻温情,他偏过头来,吻着我的脸,就象我们从小玩的亲亲游戏。 我回拥住他,心底一片清明宁静。 有一种感情,无关风月,只关情意,可以相伴到永远。 再去上海,在淮海路的某大厦23层工作到夜黑。 不乐意回酒店,于是与同事Jan 在淮海路上游荡,高跟鞋踢踢踏踏。 路过一间麦当劳,Jan 说:我累了,我们进去吃点东西。 我看着那小小的门脸,心生厌恶,我喜欢宽敞而明亮的店堂,可以透过大大的 玻璃窗看见里面人们的笑脸。 我指指前方老麦的巨大招牌,对Jan 说:你瞧,前面还有一间呢,我们去前面 那一间。 Jan 是苏州的女孩,温柔而依顺,于是,我们向前方未知的那个目标奔去。 高跟鞋敲打在人行砖块上,声音疲惫无力。 老麦的招牌刺眼的嘲笑着我,上面写着:想吃麦当劳,回头50米。 我大惭,拉着Jan 躲进身边的KFC ,坐定,我说:我请客。 很多时候,已无力回头。 公司的协议酒点在延安西路上,斜对面就是上海戏剧学院。 有同事去开会,放着酒店里现成的自助不吃,一帮色男们跑去上戏边上的小餐 馆。 真是美女如云呀,他们回来感慨,饭都能多吃几碗。 我的眼睛亮了又亮,听着他们描述形形色色的美丽女生们,心中大叫着遗憾。 我喜欢漂亮的女孩子们,已不是秘密。 与上海女孩子们的接触,仅限于公司内部,是狭隘而封闭的。 然,我喜欢她们,所以,我对上海的女孩子有莫名的好感。爱屋及乌,这样说 恰当么? 她们优雅漂亮,精明能干。更重要的是,事事要求完美的个性,对足了我的胃 口。常被人指责说要求太高,在我听来,那是赞美。 可以不挑剔,但,不可以没有高要求。 年前去云南开会,回家的时候,由上海转机。 从浦东机场到虹桥机场,车开了将近两个小时。天气不好,金茂凯悦的顶端被 云朵团团围住。 在那以前,我从未去过浦东,司机师傅一路充当导游,我兴致盎然。 他很自豪,我很快乐。他的自豪是因为他眼见着这城市一天天的灵动起来,我 的快乐是因为我享受着这已经生动无比的城市。 上海之于我的印象,不是酒吧迪厅KTV 咖啡店,而是行走在上海的街道上所传 递给腿脚的酸累。 能言善侃的出租车司机,商场里充满激情的广告画,一见着就会流口水的白斩 鸡。 或许是因为匆匆的路过,才缺少更为深刻的感触与思索;也或许是因为匆匆的 路过,才保留了表面上所有的美丽;更或许是因为匆匆的路过,才让我喜欢这个叫 做上海的城市。 因为距离,所以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