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霍爱情的手 认识峰时候,我是一名来自北方的打工妹,怀揣着梦一般的憧憬和小心挣扎在 锦州这座城市里。 别样的成长历程和初恋的失败使我的性格显得有些孤僻。唯一可以轻松的是走 出大山的喜悦。终于抛弃了受摆布的命运,夺回了我自己。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象 现在这样自由自在的飞。尽管眼前晃动着的将来仍是未知数,我还是乐观地向自己 承诺。一切会好起来的,上帝不会抛弃我。逃离大山后,我使出浑身解术,适应外 面的世界。原来的稚嫩,淳朴很快被挥霍霍得精光。天真烂漫的面孔在疲惫的现实 生活中渐渐被遗忘。以往的挫败几乎使我乱了方寸。可是我相信明天,相信努力和 辛苦不会被辜负。我要用柔弱的肩膀支撑起自己的一片天。 也许是孤独的夜日益漫长。也许是眼前的男欢女爱诱惑着我。辗转难眠时,我 开始不满于这种枯燥的安定,厌倦了漫长的人生之路总是我一个人走。 那时候,我渴望爱情。渴望爱和被爱的喜悦能取代我心底的空白。尽管糊里糊 涂的曾经爱过,可是,每当想到有一种豪壮的爱情故事在我的世界里即将上演,心 不由自主的恐惧。爱情,在我眼里依然是个谜。美丽,神秘。 也许是我的迫不及待使自己陷入了僵局。他迟迟没有出现。我只好痴痴地等待, 傻傻地寻找。一个缘分的出现和开始。 等待的过程中,我认识了健。健的关怀和理解使我紧绷的心前所未有的放松不 少。曾在他的注视下满脸红霞,也曾在他的幽默里笑魇如花。可是,却总觉得他像 是天上掉下来的好大哥。那么,相处时做些什么呢?谈天说地吧?偷偷享受白捡的 关爱吧! 百俭机灵,活泼。是那种有着鲜活生命,活蹦乱跳的类型。与我脸上的宁静恰 成互补。像天外飞来一只快乐鸟。让你不由自主的跟着他一起飞。可是我的情绪化 却常常弄得他措手不及。望着他困惑的脸我在心里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 也许是我骨子里的冷漠,也许是我的错。好男孩总是擦肩而过。日复一日过去, 我依然在扮演等待的角色。爱情却在等待的过程中愈发美丽。 如果我能预言无数个明天所能遭遇的一切,我会选择远远逃开那场疲惫的情感 历程。尽管我爱他。可是,情感的漩涡却在我没有任何心理准备时迅速包围了我。 在一个没有预感,没有约定的日子里,我和峰相识了。峰是一名警察。四年的 警察生涯使他看起来不符合年龄的老练,狡猾。 峰的工作很出色。也很会讨女孩子欢心。脱去警服,未泯的童心顿时暴露无遗。 这时候,他又是一个好玩伴。常常带我出入年轻人聚集的地方。感受他们的朝气和 活力。我很快被感染。不由自主的跟着他们一起疯。一度被遗忘的青春开始崭露头 角。 快乐的日子逐渐增多。偏偏这个时候忽略了自己一直在心怀不轨地寻找爱人。 峰是朋友,是伙伴,却丝毫没想过他会和我真正的人生发生半点关系。 生活在不知不觉中教会我如何带着面具与人周旋。伪装的面孔以不泄露丝毫的 心理活动为标准。身在他乡。我顾不得自身的苦与累,谨慎的保持着另一张脸。 峰很聪明,总是恰到好处的表达他的爱意。我无论如何不想神圣的爱情与一个 现实的公子哥发生关系。于是我巧妙地推托着,敷衍着。现实的我不介意是否多了 一个朋友。 峰不明白我为什么无缘无故的发呆,也不明白我脸上的淡然缘于什么。无结果 时,他告诉我:你可以不爱我,但你没有权利阻止我爱你。心莫名其妙地跳了一下。 转念一想,也许他在背诵别人已说过千百遍的话,也不去玩味它。 也许世间没有爱。眼看着世人将无比高尚的爱情活生生践踏。即使貌美如花, 英俊潇洒,也不过是玩耍。爱情难道只是善良的人们虚构的神话?如果梁山伯与祝 英台的故事平淡无华,无人效仿它?也许杜十娘的结局概括了今天的爱情,提起却 它没准儿被谁笑掉大牙? 没有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热情渐渐冷却。期待一点点沉淀。束住狂野的心告 诉它一定要老实听话,这千奇百怪扭曲的灵魂里,你哪里去找他? 艰难的现实生活锁住了我的性格改变了我的心态。可是早就不知去向的感动竟 然还会抽空跑出来撒野。这也许要感谢养育我长大的环境和人。永远充满战争和离 婚的阴影存在的匆匆岁月。校园里清一色是被宠坏了的小孩。而我永远是一个预备 逃跑的角色。 如果可以预约疾病的日期,我会回到家乡。我会对着父母宣布思念。可是那场 疾病还是在我举目无亲的时候袭击了我。从未进过医院的我顿时慌了手脚。甚至想, 难道死神已经向我招手了吗? 峰敏感的看出我的神色不对。我凄凄婉婉的道出了真相。他拍拍我的背说:不 要怕,有我呢。 峰没有食言,找了辆车陪我去看医生。一路上他都在安慰我紧张得发抖的情绪。 当医生用眼神询问我和峰的关系时,他轻轻的揽住我,眼里全是爱意。 周出手术台,脸上还有泪。峰急忙走了过来。扶住摇摇欲坠的我。我又一次读 懂了峰眼睛里面的话,那上面写满了心疼。 接下来的一个月仿佛生活在梦里,峰毫无保留的把我从不敢奢望的疼爱全都给 了我。如果我的爱是缘于感动。那么,就是峰恰倒好处的填补了我命里的缺憾。 峰把我安排到他家空闲的房子里养病。他的休息时间很少。剩下来的时间我只 好望着天花板发呆。见我实在闷得难受,峰陆续从家里搬来了电视机、影碟机以及 各种书籍。每次下班回来手里都变戏法似的拎出我爱吃的小食品。峰许诺,要用一 个月的时间把我养的白白胖胖。 不知什么时候,我开始注意峰到来的脚步声和敲门声。心里有一块僵硬的地方 渐渐复苏。早春的天气微冷,可是那间小屋至今想起来仍然温暖如初。它真象我梦 里的家,也不热闹,也不豪华。却洋溢着醉人的温馨。于是我放任自己爱上了它, 接受了他。 我们相爱了,爱的体验让我自豪又满足。 从来不知道生活可以这样丰富多采。那段为爱痴狂的日子里。我和峰尽情的挥 霍着青春活力。爱情的路上我们边走边唱。一度被压抑的女儿娇态在峰面前暴露无 遗。绿色田野上,至今还残留着我们跳跃的足迹。欢声笑语在我们的天空下随意流 淌。波光潋滟的湖面上,泛起一只爱的小舟,那是我和峰细数湖中游鱼。放眼所及, 到处都是阳光,天地间全是欢乐。 我常常挽着峰的胳膊漫步在华灯初放的街头。迎着他满是疼爱的目光,我醉了。 恋爱的感觉真好。我们在柔媚的春天里相知、相爱。象幂幂中有双操纵的手。 峰曾说过他的父母很严厉、很传统。无心的话语无形中助长了我的自卑。我没 有文凭,没有体面的工作。我只是一个看人脸色的卑微的工妹。我的心事很快被峰 看透。常在我黯然神伤的时候柔柔的抚顺我的愁绪。并许诺,他会与我一同面对将 来的种种困难。 很少被关注的我就这么成了峰手心里的宝,爱情就这么降临到我身上。见惯世 态炎凉的我忽然看到了一缕为我闪耀的希望。心里犹豫着,怀疑着。这,真的是我 的吗?我可以无所谓惧的在生活的海洋里游荡,也可以应对命运抛给我的种种难题 不怯场。可是,当爱的大门真真实实为我打开之际,我却不知所措,楞在当场。峰 总是抚着我的头发笑我笨。我不知道该怎样在峰面前坦白我的爱,只好把最真实的 自己裸呈到他面前。我以为,峰是懂我的。真正的爱情无须表白,也不必搀假。 峰是个幸运儿。而在他身上或千千万万人身上发生的正是我渴望不可及的。身 份的悬殊常常令我的思维陷入逆境。峰爱我什么呢?我们会有将来吗?如果这只是 昙花一现的美丽,我又何必拿青春赌明天?可是,我无法收回早已沦陷的心任它在 迷途中乱闯。也许爱一个人必须要有胆量,心才会交集在最美的地方。 峰在市中心为我租了一套房子。那几天,他请了病假。我兴致勃勃的挽着峰的 胳膊如筹备新婚的小夫妇一般去购物。房间里设备简单却洁净、明亮。峰深情的告 诉我要把它当成自己的家,无论欢乐与悲哀都可以回到那里的家。我掩饰不住的高 兴,终于有了一个可以容纳我的家。 峰的工作很忙。但是他象一个好丈夫一样每天都准时回家。幸福的我象个初婚 的小媳妇似的每天挎着菜蓝买菜,笨手笨脚的烧水、煮饭。然后就傻傻的守住电话, 等他回来。有时候我会取笑峰:峰,你不在的时候,不怕我红杏出墙吗?峰笑着回 应:即使十天不回来,我也相信你不会做坏事。我为我们的默契而欣慰,也为峰的 信任而骄傲。 峰为了回来陪我,常推掉朋友的聚会,甚至工作。陷入其中的我以为,峰是爱 我的,永远不会变。 我默默的对峰承诺:无论贫富与贵贱、名利与金钱,都不会转移我的视线,请 接受一颗为你跳动的心让它持续爱你吧!尽管日子一天天重复着,我和峰没有半点 疲倦。 在我们情意正浓时经历了一次最久的分离。那已是我们相爱的第三年。也是我 们感情变化的前奏。它来得那么迅猛、那么突然。我竟然丝毫未察觉。尽管这其间 我和峰已经历过几次争吵,我却依然相信。我们的爱情经得起任何考验。什么样的 变故也不会将我们拆散。 因时间关系,来不及与峰商量,我去了辽阳。峰很愤怒的指责我不注重他的存 在。他无奈的说:如此下去,我们的情会淡的。我以为,峰是理解我的。从前在异 乡飘荡时无依无靠。自从有了峰。无论在多远的地方,心里都那么塌实。峰在等我 呢!我不断的鼓励自己。单调而忙碌的生活因有了峰的影子而不再无聊透顶。 十三天后,我回到了锦州。回到我日夜牵挂的地方。我没有告诉峰,一路猜想 着峰见到我之后的惊喜。 十三天的思念凝聚到一块,迫不及待的想见峰。我要告诉峰,再也没有分离, 再也不回去哪个鬼地方。 我跳跃着跑上楼梯。兴奋的打开门却被里面的变化惊呆。峰是喜欢洁净的人, 可是我看到是被子凌乱的仍在床上。女人的直觉告诉我,屋子里充斥着一股不同寻 常的味道。我不敢想,十三天中这里发生了什么? 峰什么也没有说。他变了许多。很少回来看我,借口是工作忙。我没有要求, 没有埋怨。如果一切即将结束,峰应该给我一个理由,哪怕是一个攻击性的借口, 我可以默默的走开。 我买了梅艳芳的专辑。我很喜欢其中的一首亲密爱人。连续很多天,屋子里飘 荡的只有低沉的亲密爱人。我相信,峰懂我,懂这首歌,象歌中吟唱的那样这次真 的不同。我在深沉的旋律中期待敲门声的响起。可是,好多天过去了,我的房门依 然没有开启的声音。望着窗外我喃喃自语:峰,我真的不重要了吗? 那天我约了一个朋友。去我和峰的老地方吃饭。位置也是我们常坐的地方。我 和峰近在咫尺,却已经有了千山万水的感觉。望着为我们的快乐见证的一切不禁黯 然。我不明白哪里做错,也不明白峰为什么冷落我。如果这只是爱情是低谷,我会 耐心等待。 那天我喝了很多酒,回去时已是万家灯火。遥望那扇黑漆漆的小窗。它耸立在 那,动也不动,象一张讽刺的脸。而窗里面的内容,正是峰曾指给我的家啊!我迷 迷糊糊的躺在床上。甜蜜的一切倒计时般在脑海里放映。峰现在好吗?他知道吗? 我的命里已经不能没有他?酒精的作用使我不顾一切的拿起电话。我要见到他,问 他为什么?电话里一次又一次的忙音就是他的回答吗?我徒劳的放下话筒,委屈和 思念一齐涌出来,我无力的伏到床上,心里难过极了。事实冷冷的摆在眼前。我仍 然抱着一丝希望,等他回来。峰是我生活的重心,失去了他,我还有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开门的声音。太多的失望使我不敢相信是峰真的回来了。 当锋真实的在我眼前站定。我想,他还是回来了,在我最无助的时候。 所有的疑惑都因峰的到来而消散。他坐到我床边。眼里暗藏不自在。我的心一 沉。是分离使我们之间出现了陌生吗?我鼓起勇气暗示峰:我喜欢这间房子,因为 它给我活着的希望。峰答非所问的问我:他坏吗?峰是在逃避什么吗?我老实的点 点头。鼓励的拉起峰的手,传递我的不安和渴望。峰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这个小 动作立即将我的热情和期望打入冰窖。心里的阴影一点点扩大。思绪迷乱起来。峰 是唯一给我快乐让我从心底笑出声来的人。可是,有了这个借口,足够干涉他的选 择、买断他的前程吗?峰象是我偷来的东西,我们的手僵在一块,相对无言。峰是 来为我们不该发生的爱情道别的,却没有勇气说出口。如果这只是一场游戏,我理 所当然的成了输家。回首时却发现,没有可以退后的路。 我一直疲惫的躺在床上,听到峰在打电话。好象是告诉谁给他回个电话。在我 的追问下,峰承认,是一个女孩。我的第一个反映是峰终于和我摊牌了。这一天象 是我等来的,冷冷的出现了。我不想放弃,却无能为力。当女孩把电话打进来时, 我发疯的拿起话筒,那边却没有了声音。电话固执的再一次响起,在我和峰的争抢 中线断了。我失手打了峰两个耳光。即使峰不再爱我,我也该尊重峰的选择。可是 当他移情别恋的事实真实出现时,理智却微弱得可怜。 我泼妇似的行为顿时引起峰的反感,起身执意要走。我想他一定是去向那个女 孩道歉。就不顾一切的拦住他。我们争吵着,互相伤害着,往昔的温存荡然无存。 撕破脸的爱情是这样难堪。峰跪到我面前说: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惊呆了。心在瞬 间冰冷,也在瞬间绝望。即使峰骤然冷漠,即使峰爱上了别人,也远远不及他的动 作和这句话来得突然。峰是那么急于离开我吗?愤怒和不甘更坚定了我留住他的决 心。撕扯中峰打开门冲了出去,我紧跟着下了楼。峰站住了告诉我:不要再徒劳的 纠缠他。我呆呆的望着他,问天问地问自己这是为什么?峰的眼里充满了绝情与果 断。风很大,夜很冷,我终于明白我是该让他走了,我做了一件多么荒唐的傻事, 试图拉回峰早已走远的心。那一刻,我放弃了。 我转过身,默默的往回走。眼睛里、脚步里、背影里全都是绝望。我们携手走 过了春走过了夏,走到了各自的天底下。就这样,我一步步孤单的离开了峰,一个 我付出全部热情的男人。 回到屋子里,呆呆的坐到床上。没有思想,没有眼泪。曾经飘满爱的气息的小 屋瞬间降温,冷的叫人发抖。走过了一段梦一般的旅程后,我又回到了起点,一无 所有。我呆坐着,心里如同一个被抛弃的鬼魂般难过。这世界上还有真实的东西存 在吗?亲情、友情、爱情全都是游戏。曾经天真的以为我拥有了全世界,可是伸出 手去,能紧紧抓住的依然是——无可奈何。 我又听到脚步声在门外停住。也许是幻觉吧!峰又走了进来。什么也没有说, 只是轻轻的把我搂到怀里。我感受到以往他的气息、他的热量,压抑的委屈再也忍 不住,在峰的怀里痛哭失声。只有峰知道怎么使我安静。我哭够了后,峰拍拍我的 后背说:明天眼睛会肿起来的。我知道峰还在骗我,仍然带着泪沉沉睡着了。 当我刚刚感受到世界上还有温暖存在时,它们又迅速抛弃了我。此后我过着梦 游一般的生活。白天依旧是那张脸,带着面具在人群里打转,夜晚强打精神面对每 一分钟峰的人影晃动着的思念和打开门后的黑暗。 峰偶尔会回来看我。我们之间已达成了某种默契,也客气起来。我不知道这种 延续意味着什么。分手在我们中间已不再是新鲜的话题。爱情不会建立在废墟上, 一切重来,我和峰还能那样儿女情长吗? 我无法原谅峰也无法抗拒他的存在。只好告诉不断的告诉自己要坚强。同时也 欺骗着自己,时间久了,我会忘记峰的。我依然在每个夜深人静的夜晚重复播放亲 密爱人,一遍又一遍。屋子里到处是峰停留过的痕迹。可是我感受到的分明是一张 张嘲讽的脸对着我看。渐渐的我惧怕回到那里。环顾每一个角落都让我的心更加冰 冷,绝望。 我不再拒绝别的男孩子的约会,荒唐的借别人的脸孔试图填平思念。也许是与 峰一起走过的路太长。环顾拥挤的大街小巷,峰的身影,依稀仿佛,挺立在人群中, 向我张望。 我和坤在认识的同时也从朋友那里知道了各自的故事。两颗怀念的纷乱的心毫 无理由的走到了一起。我们一起疯一起闹只是对伤心的往事闭口不谈。坤无声的用 任我放纵的方式安慰我欲哭无泪,只为曾经破碎的相同的心。 那天,我无聊的翻着杂志,心里想着峰的胸膛峰的样子峰的种种,仿佛回到了 从前。我快乐的念出峰的名字。却被自己上一秒莫名其妙的快乐和念出的名字惊得 目瞪口呆。偷偷瞄了坤一眼。坤依然平静的表情一扫而光汹涌而来的尴尬。我小心 翼翼的靠近坤拉过坤的手将自己固定在坤的怀里听他慌乱的心跳。我说:坤,听我 唱首歌吧!徘徊花丛里,情人你不来,痴痴的在等待,莫非你把我忘怀?那年花落 时,相约在这里,可是不见你来。曾问花儿我心事,可知我相思苦?随那流水寄给 你,再问几度花落时。歌声停止时,我的泪流了下来,我抱紧坤,看到他的眼里也 有泪。 锦州因为有了峰的存在而如此美丽。当我可是融入它时,它的光华又将我拒之 门外。失去挚爱的人也失去曾经美好的种种。蓝天底下的人生都是一个样吗?走进 站台,我踏上了继续流浪的列车,象曾经告别我的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