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千分之一说,我一直都在关注着你。 我一下子控制不住,眼泪流了出来,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原来FINE化名千 分之一,一直在网路上注视着我。而我竟然没有一丝的发觉。我的眼睛很疼,当然, 此刻我身边的人很多,他们都没有发现我在哭泣,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但是我 忍不住,我没有了一年前轰然的狂喜和愤怒,我那时候的朋友都在劝我,说FINE只 不过是欺骗了我的感情游戏了一场而已。我知道他不是的。但是我也解释不出来他 莫名其妙消失的原因。 我说,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千分之一说,好。 我说,你曾经喜欢过我吗? 千分之一说,是的。 我说,那么,现在呢? 千分之一说,一样。 我说,那么以后呢? 千分之一沉默了一会儿说,以后的事情很难讲。我不想再承诺什么了。 我说,那么请你告诉我原因。 千分之一说,我们之间有很多障碍。 和原来一样,虽然现在的FINE是千分之一,但是依旧改不掉的,是他的隐忍。 他总是有很多很多的事情不告诉我。很多很多的话不说。我对他没有任何办法。我 只有哭。 我把我所有的电话留给了他,我说,我是多么想念我们曾经的电话生涯啊。 千分之一说,有时间我会打给你的。 我说,就在今晚。我等你的电话。如果你不打这通电话,我就一直等你。 千分之一说,不要等我,我暂时是不会打给你的。 我说,告诉我原因。 他还是什么都不告诉我。 我悲愤地说,其实你就是一直欺骗我。 千分之一说,如果那样,我就不会再次出现了。但是我们之间真的有很多障碍。 我说,我觉得我们之间最大的障碍就是你。 摇摇和可可好象一对璧人。 可可西装革履,摇摇长发长靴。 我们一起去吃朝天锅,吃得脸都红扑扑的,可可带了一个同事,一个拘谨得很 可笑的男人,一直低着头,好象我和摇摇是什么生猛。看都不敢看我们。 其间我们极度乏味,没有任何话题,我忍不住说你们都不说话,那么我们吃这 顿饭的意义是什么! 可可笑着说,我们善于倾听。 我送给这两个倾听的男人两个白眼。 摇摇幽雅得格格地笑起来,说,亲爱的,高兴一点嘛。虽然你现在这么难看。 还有啊,你不要逼人家小男生讲话嘛,人家恋爱都没有谈过呢。是不是啊——她转 身向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更加脸红地底下头做娇羞状,靠!我问可可要了一支烟, 是一种叫红梅的烟。奇怪的烟,象可可一样奇怪。 也许那个羞怯的男人从来没有想象可可会有摇摇这样一个女朋友,跟不会想到 他这样一个女朋友还会有我这样一个朋友。他或许会以为那种留着清汤挂面的黑头 发,话都不太会讲的那种女人比较适合可可吧。倒。 摇摇眯着眼睛坏坏笑笑地问,喂。真的从来没有交过女朋友?天!你难道还是 一个处男?! 我们相对狂笑起来。可可也在笑,有些尴尬。那个可怜的男人真的是没有经历 这种恐怖的场面,脸都白了,后来他怯懦地有点感觉自尊丢尽,他礼貌地告辞了, 我瞪着他说,怎么真的要走了? 我对摇摇说,你吓坏了小男生。 摇摇笑得不成体统,可可一直风度良好地笑,也许为自己朋友的冰雪纯情感觉 难过。 没有什么理由的。我正要安慰可可几句,突然我的电话响了,我很奇怪,因为 这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的新号码只有几个蜜友才知道。 于是我始终不去接电话,后来我看见摇摇诡秘的笑容,我说,你为什么笑? 摇摇咳了几声说,哦,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今天我在网上认识了一个男人, 很你和相配,183 呢,我就把你的电话给他了。不过你不可以把我的电话随便告诉 男人,明白? 我送给摇摇三个白眼,然后接了电话,那个男人有古怪的声音,听到声音也可 以想象是怎么样的一幅嘴脸了,他说,我是摇摇的网友。他说我听摇摇说起过你。 他说摇摇说你是个美女。他说摇摇还说你是个才女。他说摇摇还说你是个……我说 请你闭嘴。你有什么事情。 他楞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平静,说,我想见见你。 我说,为什么? 他说你害怕?不要害怕。我只是想见见你而已。 我说我为什么要害怕?我不知道我有什么好见的。我现在剪短了头发很难看。 好吧,你过来吧,但是请你在5 分钟之内过来。我没有那么多时间等你。 他说,好。5 分钟之内。 摇摇正在和可可神情凝望,我百无聊赖地瞪了他们一眼,干嘛?玩琼瑶? 摇摇没有理睬我,她还是觉得我难看得不可救药了。 摇摇说,等那个男孩来了,我们一起去喝咖啡怎么样? 一辆白色的帕萨特突然向我们驶来了,随即走下车来的是一个穿着白西装的男 人,微笑地问,请问你们谁是摇摇? 摇摇眼睛放出了光芒。 她一向对有车族分外青睐。 我颓废得指了指摇摇,那个男人眉开眼笑地说,那么,你就是坏蓝眼睛了? 我点点头。摇摇还在看他那漂亮的车,那个男人说,我是SONY. 我们上了他的 车,他问,你们住得很近吗? 我说摇摇在北部,我在南部,可可在西部。 SONY眼睛里闪烁着光芒。他说,摇摇,让可可送你回家吧。天已经很完了,明 天大家都还要上班呢。 我立即反对说,为什么?我们不是去喝咖啡吗? 摇摇说,算了吧,可可送我回家好了,SONY,你一定要安全得把坏蓝眼睛送回 家。 SONY说,没问题。 我非常气愤地看了一眼摇摇,一路上什么话都没有说,我烦躁得快要死掉了。 SONY说,好象不太高兴? 我说,你应该把他们一起送回家。 SONY说,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 我鄙夷地说,不为什么。我觉得这是做男人最基本的礼貌问题。 SONY说,你好象挺有个性。 SONY说,如果你想出去玩一会儿我可以奉陪。 我说,请你不要多讲话。我现在很烦。 果然一路上他都没有讲话,但是他接了一个电话,电话里他讲的是烟台话,令 我吃了一惊。我说,你是烟台人? SONY说,是的。 我沉入幻想之中。烟台,烟台。烟台的男人。FINE也是烟台的男人。 还没有到楼下,我就下车了,并且我很有礼貌地说:谢谢你送我回家,尽管我 对你有诸多不满。但是并不因为我感谢你送我回家了我就可以原谅你的没有礼貌。 你可以把摇摇扔在半路上。然而你有车。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出现了。 SONY说,我可以做点什么作为补偿自己的大意吗? 我说,有些事情做错了,就永远没有可能回头了。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