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在翻日历的时候发现,这个月是很多人的生日。 很久都没有消息的NIC 做了一首FLASH ,他曾经说过会为我做一首的,现在他 终于做出来的。我打开网页观看,发现NIC 做得确实还不错,画面干净而别致。有 着天蝎男人惯有的唯美主义的倾向。 我说:还不错,除了字幕和画面不是很合拍。 NIC 说,我到,你犯了职业病? NIC 说,我看到电视上说这个月18号有狮子座流星雨。 我说,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是不是快要过生日了? NIC 说,你果然还记得。我刚才就在想,你可能一会儿会问。 我想起来,RING与NIC 是同月同日。这奇怪的巧合。这先后出现在我前段生活 里的天蝎男人,他们居然是同月同日。 我发现我朋友里面天蝎竟然占了那么大的一部分。 但是他们现在都没有办法找到我,呵呵。我频繁更换电话号码的原因其实就是 不断想和一些人失去联系。 我对NIC 说,我已经很长时间每天11点之前睡觉了。在睡觉之前我会听一挡广 播节目。是一个谈心节目,那个奇怪的男主持人一定在某种程度上有什么缺陷,他 总是会贬低任何一个打电话向他诉苦的无聊的人。而且他贬低对方直接的要害,让 这些人们无地自容。可是奇怪的是,这档节目收到了空前的欢迎。 我也每天晚上都在听。 因为我很烦恼,又没有什么令我感觉有趣。所以我天天晚上听他贬低别人。这 是一种类似与虐待的快感之类的感觉。 有个女孩打电话说,我想学习一技之长。我已经报了一个国际贸易班。 他说,你是农村的吧。 女孩说,是。 他说,现在我弄懂,很多的农村女孩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学个缝纫啊,学 个绣花的也有个一技之长,偏偏去学什么国际贸易。你说你一个农村孩子你跟谁国 际贸易去。 我就开始哈哈笑,比我听了任何笑话都可笑。 有一个中年妇女说:我的老公有了外遇。 他说:你把他养的胖胖的,他有那么多劲没处使,他能不有外遇吗?你也学会 点撒娇,有事没事多让他干点活。把他累得成天没劲,你看看他还出去找别人吧。 那个可怜的中年妇女如获至宝。 NIC 生日的时候,摇摇又迟到了。她和可可一起抱了一个很大的礼物进了酒店, 可可还是那么清秀斯文的样子,我开始抱怨摇摇永远不守时间,摇摇说,天!你只 有这一次比我早到了,你于是就可以指责我迟到?天。 我仔细地想了一下,果然如此。于是我就不再说话了。 我说摇摇,可可是我见过的在你身边的最好的一个男人。 摇摇开始狂笑,我们都不知所措的看着她,摇摇说,其实我当时诱惑过可可。 我们很迷惘地看着摇摇。 摇摇说,那时候我在网路上心情很不稳定,于是我一会儿隐身一会儿登陆。可 可就问:你反反复复上来下去得干什么?我于是就说:在做爱。 我们狂笑起来。笑得不成体统,在安静幽雅的酒店,大家在侧目,我们视而不 见。 摇摇还是不尽兴,讲了几个黄色笑话,NIC 也讲了几个,只有我不会讲,我听 过很多很多,但是我一个都记不住,我又问可可要烟抽,NIC 帮我点烟,可是我总 是点不着,NIC 说我不会吸烟,我也不想辩解。 我想起来应该给RING打一通电话。摇摇说,真丢脸!为什么要他打电话?他生 日他都不通知你,你为什么要打电话给他? 我说,我换了电话号码,他并不知道我的电话。 摇摇烦躁地说,好了好了,不管怎么样,过去的人就不要纠缠不清楚,我和你 一点都不一样。我对于原来的乱七八糟的人从来不会记住。更别说是什么祝他生日 快乐,真丢脸。我们应该玩。我看了摇摇,好象她说得很对,我立即觉得自己无耻 起来。是的,我们应该玩。 我们怎么玩?好象只能唱歌。我们今晚都想好好玩,因为我们很久没有了玩的 兴致,摇摇烟吸得很老道也很妩媚。歌唱得很专业很风情。只是我象一只乌鸦一样 怎么也唱不好一首完整的歌曲。我怀疑我已经把嗓子给弄坏了。不过也没有关系。 什么都没有关系。 他们都醉了,但是我和摇摇没有醉。很奇怪我们喝了那么多我们都没有醉。 我们不想玩了,我觉得我们都是伤心人,都是夜归人。我们在摇摇家里胡言乱 语,什么都说,书累了之后就挤在一张床上狼狈地睡觉。我们开着放肆的玩笑,但 是每个人都满怀伤心,黑暗中摇摇突然哭了起来,我们不知道她为什么哭。摇摇说, 我只是想听听自己哭的声音。 摇摇真的哭了,我说,摇摇你哭什么?我才最应该大哭。 摇摇说,我没有老公。 我说我也没有。 摇摇说,我谁都不爱。 我说我也谁都不爱。 摇摇说,这就足够了!足够我们哭了。这理由是多么地充分啊! 于是摇摇真的就放肆地哭了起来,但是我无论怎么想象,怎么给自己理由,我 无可奈何,就是哭不起来。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