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我扎了一个朝天的辫子,好象有点模仿王菲。尽管我一直很讨厌她,但是我没 有办法,我的头发只够扎这样一个傻乎乎的辫子。我还在脖子上系了一根长长的红 红的围巾,缀着长长的流苏。冬天的时候我把自己打扮成了QQ女企鹅。 摇摇看见我就开始批评我的QQ造型,我们在那条琳琅女装街上流连,我们其实 就是这么凡俗,我们看见那么多漂亮的衣服,看到那么多漂亮的长靴。我们很烦恼, 因为在这一刻,谁都清高不起来,我们爱钱,当然。我们可以把自己打扮成天使, 也可以把自己包装成贵族。当然这只是在某种特定的意义之下特定的思维,事实上, 不是我标榜自己多么清高。事实上我中意的男人没有一个是多金的。 我好象是更注重色相胜于一切——当然是在感觉到位的情况之下。 我经常豪情壮志地鄙视那些为金钱堕落的女人,这并不表示我自己是一个多么 伟大的女人,我只是不喜欢想一棵藤一样缠附在哪个男人身上,那样会令我觉得自 己很有没有用。我最害怕自己没有用。我只是喜欢和我感觉好的男人在一起,哪怕 只是在一起,我就感觉满足。 我说,FINE,FINE,我一直感觉你离我很遥远。 FINE说,事实如此啊。 我说,我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FINE说,我一直觉得我们不是一类的人。 我说,你觉得我是坏女人? FINE说,我再说一遍,我从来都没有觉得你坏。 FINE说,我感觉你是新新人类。 我面对屏幕,心感觉绞痛。 我说,你是这么认为我的? FINE说,新新人类也没有什么不好,我只是按照你的年龄上来说的。 我说,其实我觉得只要你是爱我的,一切就够了。 FINE说,我原来也是这么以为的,但是现在我变得很现实了,我没有钱,没有 房子。 我说,没有钱可以一起赚,没有房子可以贷款按揭。 我把自己都给感动了,可是FINE却沉默了,我实在弄不明白他了。那一刻我感 觉,只要我可以见到他,一切问题都解决了,但是天涯海角,FINE在何处?我们有 的仅仅就是这么一张微薄的网络而已而已。我真的很害怕如果有朝一日这张网络没 有了,那么我们就真的真的再也抓不住对方了。 摇摇领了两个男人站在我的面前,一个叫A ,一个叫B.是两个光鲜的男人,一 个双子男人一个水瓶男人。 我一直感觉水瓶男人就是很倾慕双子女人,就象双子女人很倾幕水瓶男人一样, 我不过就是说了几句乱七八糟的话,我就发现B 明媚的笑脸了。 B 说,我很久没有看见这么可爱的女孩了。 我瞪了他一眼说,好了,我要长上翅膀飞起来了。 B 是一个典型的水瓶男人的状态,一个典型的水瓶男人话不是很多,状态不是 很积极,但是就是很吸引人。我想,我亲爱的FINE就是这么一个状态的,但是我却 感觉不到他,在遥远的海边的一个城市,是不是正在想念我。 我们吃饭的地点很遥远,B 建议用摩托车载我去,我欣然接受,因为我我觉得 摇摇并不欢迎我加入她和A 坐的白色车上。 B 的摩托车非常大,我发现冬天的风也非常寒冷。 我们快要到目的地的时候我突然说,我想回家换一件厚点的衣服,我有点冷。 B 说,好。 他转身就顺着我说的方向开去,风真的真的很凉,我换了一件厚点的衣服之后 在路上收到了摇摇愤怒的电话,你们跑到哪里去了?!大家都在等你们! 我说,摇摇,我有点冷,我要换一件衣服。 摇摇说,天!换衣服什么的你也应该告诉大家一下的! 我对B 说,摇摇在暴怒,不知道因为什么。 B 笑笑说,那么我们就赶快去吧,否则他们真的以为我们私奔了。 我看了看B ,我想告诉他,私奔也没有什么了不起。要是私奔是一件很刺激的 事情,如果私奔可以令我快乐起来,那么真的,没有什么不好。但是我什么都没有 说,我不想和一个陌生的男人说什么煽情的话。我也不想勾引他,尽管他是水瓶星 座,尽管他也许很快就会爱上我,但是真的,我患了抑郁症,我觉得没有什么意思, 什么都没有意思。 再见到摇摇的时候,摇摇红光满面。A 正在发挥他双子座的喋喋不休,讲一个 什么笑话给摇摇听,摇摇笑得花枝乱颤。很少的时候看见摇摇这么开心。一看见我 们终于归来,摇摇就开始指责我,我再次重复了一遍我们迟到的理由,不是私奔, 而是换一换衣服而已。整个晚上我心情都乱七八糟的,我的脑子里充满了想象,想 得都很离奇可笑——其实事出有因——其实我已经连续三天没有在QQ上看见FINE了。 天真的很冷。 我眼睛疼疼的,我不敢动它,我害怕我一动,它就会不争气地流出很多水,那 样会令我无地自容,尤其是面对摇摇。可是摇摇不知道怎么了,突然脾气变得很暴 燥,并且当场拂袖而去,我不知道怎么来收拾这个尴尬的场面,B 还是送我回家, 尽管天气是那么罪恶地寒冷。 我再度被梦靥折磨。我梦见一片一片的森林,而我迷路在其中。我喊啊喊啊可 是谁都不来拯救我,一群群的小动物从我身边经过,但是没有谁看看可怜的我…… 我决定去看一下医生。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