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时代 作者:king 也许这个标题并不是很恰当,但是我愿意用它来形容我曾经度过的一个年代, 在那个年代里,我所接触的人和事,以至与现在我对那个时代的记忆还比较清晰 的东西,都是十分混乱的,至少对于我而言,那个时代是一个混乱的时代,由于 年轻,我和我所认识的一群人,都忘乎所以的宣泄着我们所谓的潇洒和自由,在 我们的潜意识里,年轻是可以这样的,是可以被人原谅的,而当我们从那天早上 醒过来以后,发现原来世界根本就没有原谅我们,而是早就抛弃了我们这一群自 以为是的家伙,大步向前走去了。在不经意之间,周围的人已经一个个离我们远 去,而我们也不得不各奔前程,快得还来不及说一声再见,于是,混乱的年代在 那个阳光灿烂的下午,结束了。 我小的时候是很有正义感的孩子,那个时候父母亲总是教导我要与坏人和恶 势力做斗争,从电影上看到的也全是些爱国典型,记得自己还曾经想做鲁提辖, 拳打镇关西,凭自己一身的武艺行侠仗义,为民除害,刚刚上初中的第一天,我 到教导处报名就是自己一个人,现在想起来,那个时候真是太天真。 上学的第二天下午,我记得是个晴朗的天,我和同学正在操场上玩当时很流 行的一种游戏,“斗鸡”,当然是没有鸡的,是把自己的一只脚盘在另一只脚上, 好象翘二郎腿一样,不过是站着的,还要跳着用翘着的膝盖去顶其他人,当然他 们也是这样的,通常情况下我们都是十几个人一起,那天放学之后我们玩得正起 劲,忽然听到树林里传来一阵叫喊声,我们跑过去一看,原来是自己班的同学被 不认识的人,大概是三个吧,打到地上了,他们还在用脚使劲的踢,当时我想都 没有想,冲上去一把推开其中的一个人,回头一拳把另一个打翻在地,还有一个 转身把我推倒在地,冲过来想打我,我手里抓起一块砖头就是一下,他马上倒在 地上叫了起来,那是我第一次和人打架,没想到第二天整个学校就知道了,到处 都在传,说有个一年级的昨天下午把三个三年级的打赢了,其中一个头都被打破 了。 当然是被带到保卫股,不过我一点也不怕,因为我是自卫吗,老师也来了, 最后我是在全班同学的簇拥之下回到教室的,那个时候觉得自己好光荣。 第三天下午轮到我打扫教室,正当我提了一桶水准备回教室的时候,五个, 我记得很清楚,把我围了起来,我被狠狠揍了一顿,那是我第一次挨揍,回去的 时候我全身都是血迹,衣服也被撕破了,回到家,我一头扎进母亲的怀里哭了起 来。 正义并没有给我保护,因为我不认识他们五个,所以校方没有办法,这件事 不了了之,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是什么人打我。 本来一切都会平安无事,但是由于我的倔强,出头的事也一做再做,不久我 认识了门口一家小酒家的老板,是个很慈祥的人,由于我经常去那里吃早饭,所 以很快我们就认识并且很熟了,当他听说了我的事情以后,他笑了起来,说看不 出来啊,你还挺倔的吗,我说这不叫倔,叫正义感,他叹了口气说小子,这个世 界没有什么正不正义的,只有实力才重要。 后来有一次放学的时候,又有几个人来找麻烦,我跑到他店里,他什么也没 说,一手拿一把菜刀冲过来,那几个掉头就跑,我看着他没有说话,他笑笑说小 子看见没有,光有正义感是不够的,还要有实力。 那以后又过了两年,我认识了很多人,学会了很多东西,在叔叔的引导下, 我认识了一个叫郭哥的人,并认他做了大哥,很快,我的初中生活就结束了。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我进入了高中学习,这全是父母一相情愿的想法,其实 我并不想读书,反正没有兴趣,上高中的第一天,校长和班主任就把我叫到办公 室,对我说了一些我不懂的话,当我从办公楼出来的时候,我看见郭哥已经在学 校门口等我。 那时侯我开始喜欢打篮球,郭哥也喜欢,所以每天他有空的时候就会来找我, 晚上下晚自习以后他也经常来找我出去喝酒,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开始抽烟喝酒, 钱开始不够,即使我攒下所有的饭钱也不够,于是郭哥开始给我烟,给我钱,并 且告诉我,钱,要靠自己挣,光靠打架不会有饭吃,半个月以后,郭哥开始带着 我出去。 课我是必须上的,因为我不想父母亲伤心,因为我明白自己在做些什么,只 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那种自由的感觉就向是大麻一样让我上瘾。 在郭哥的介绍下,我又认识了很多人,开始称兄道弟,于是我们经常在一起, 他们都是在其他学校读书的学生,和我一样,都是喜欢自由的人,加上学校方面 开始注意我,同学们也都对我指指点点,我越发觉得学校待不下去,于是在一次 群架之后,我和班主任订下协议,只要我在学校不闹事,我的情况就不会让父母 亲知道。 我自由了,完全自由了。 我开始夜不归宿,因为是住校,所以父母亲对我的情况一点也不知道,不久, 父母亲因为工作的原因离开了这座城市,也离开了我,只是每个月寄些钱给我用, 当然这些钱根本不够我用,我的开销必须靠自己挣,每天夜幕降临的时候,我和 兄弟们便开始到处收钱,后来我们管这个叫“收保护费” 在高中一年级下学期的时候,我开始对女孩子感兴趣,当然是有原因的,有 一次一个兄弟带回来一张影碟,说很精彩,于是大家一起看,上面的镜头真的很 精彩,至少当时我这么认为,往后,我们经常看,兄弟们也越来越多的谈论这些 事情,又过了几个星期,其中一个兄弟回来说,自己已经上过了。 那个时候,我们没有事就会到各个学校门口坐着等大家放学,然后观察有没 有漂亮的女生,如果有就跟在后面怪叫,说些下流话,我对女孩子的兴趣在那个 时候达到了高峰,总希望在哪天夜里把哪个女孩子按在床上好好的怎么一下才好。 有一天下午,我们和另一个区的混混们打了起来,我们十几个被对方三十几 个追着砍,等郭哥带着人来的时候,我们已经站不起来了,到医院去的时候,我 缝了三十几针,浑身疼,郭哥和我聊天,我记得我说了一句话,我还没有上过床 呢,怎么能死呢。 出院以后,我一直住在郭哥市区的房子里面,每天兄弟们轮番照顾我,那个 时候,有几个女孩子每天都来玩,听我们讲以前英勇的事迹,其中有一个小女孩, 刚刚上高一,每次来的时候总是直直的看着我,我也注意到她,消瘦的身材,只 是很可爱。 有一天中午的时候她又来了,带给我中午饭,她看着我吃完,然后拿碗去洗, 我突然很冲动的从后面搂住她,她惊叫着使劲挣扎,当时我脑子里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不想,只是很粗鲁的把她摔倒在床上,她不停的挣扎,哭喊,就在那个阳 光晒得人浑身懒洋洋的下午,在那张小床上,我得到了我的第一次。 半个小时以后,一切都平静了下来,她没有再哭,只是象蛇一般缠在我身上, 我们静静的躺着,而后,我轻轻的对她说,我们,在一起吧。 那之后的两个星期里,她一直和我在一起,直到我完全康复,每天她都会给 我带来吃的,陪我说话,那个时候,我觉得我是满足的,因为有了她。 不知道是谁曾经说过的,得到的东西我们从来都不珍惜,只有失去的时候才 后悔莫及,不久,我就厌倦了这种整天被她缠着的日子,我们开始争吵,坦白的 说,最初我是因为很眷恋她的身体才和她在一起的,在熟悉到就好象是自己的身 体以后,我完全对她失去了兴趣,在一次激烈的争吵以后,我们好几天都没有见 面,再后来,她就慢慢的离开了我的世界。 那个时候我是很惨的,因为她的离开,我开始有一种很惭愧的感觉,还曾经 想过完全离开自己的世界,回到本来我应该待的世界里去,一连好几天我不和郭 哥他们见面,躲在宿舍里,我开始读书,开始认真的上课,就连班主任也对我关 心起来,经常到宿舍来看我,帮我补课,那是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一段时光,我 好象明白了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敏就是在那个时候来到我的世界里的,她好象是一缕阳光一般,悄悄的闯入 了我的世界,让我感觉很温暖,但却并没有太在意。 有一个下午,我一个人在宿舍看书,其他人都出去了,敏悄悄的来到我身边, 直到我起身时才发现她就站在我身后,我闻到一阵淡淡的香气,那不应该是男生 宿舍所应该有的东西,我知道那是敏,她微笑着看着我说,你好用功啊,放假都 不出去啊。 也许是我并不天生劣性,所以才会有一种自卑,这是没有我这种经历的人所 无法领会的,敏的成绩一直优秀,而且美丽,站在她面前,我感到一种自卑。 我傻傻的也笑了,敏在我身边坐下,和我聊天,谈些学习上的事情,这使我 感到很温暖,因为她并不讨厌我,时间总在人希望它很漫长的时候变得很短,在 她离开的时候,我突然有些舍不得,我送她到楼梯口,看着她下楼,敏走到楼下 的时候,忽然扬起头说你并不是他们说的那么坏吗,明天,明天我来帮你补习。 每一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初恋,或者说每一个人都会在自己记忆的最深处留下 一个女孩的身影,对于敏,我是很感激的,因为她,我开始对自己重新有了信心, 敏经常来帮我补习,开始,我只是送她到楼下,后来她每天晚上都来帮我补习, 我便送她到她们宿舍楼下,那是我最不愿意走完的一段路,我们谈学习,谈最近 学校发生的事情,我是寡言少语的,因为我害怕自己的想法会让她厌恶,她说的 每一句话我都牢牢记住,如果她提到一本书,我会马上去找来看,只有这个方法 才可以让我多了解敏喜欢些什么,讨厌些什么,希望些什么。 我对敏从来就不敢抱什么希望,她始终是高高在上的,而我,始终是自卑的。 有天下午,敏突然说,明天是周六,然后转过身去说,明天晚上,你可以请 我看电影吗? 一直到今天,每当我想起这个时刻,我都会很怀念,因为那是我第一次感到, 爱情,这个我从来就没有敢把它和敏串连在一起的东西,就象是一只从天而降的 大鸟,把我高高的抓起来,带到五彩的云端,让我觉得一阵眩晕,那是种欢乐的 眩晕,让我找不到方向,又把我从几万英尺的高空扔下来,呼啸着,轻轻掉落在 她的身边,而敏正微笑着,注视着我。 原来欢乐一直就在我的身边,原来欢乐一直就是很简单的东西,和敏在一起 的日子,真的很快乐,她的微笑让我着迷,全身心的着迷,我们亲密的相处让我 感觉到一种责任,那是我人生第一次感到责任的存在,我不能再回到从前那种生 活里去了,因为敏在我的世界里。 对于每一个人,爱情的回忆总是甜蜜的,特别是在没有金钱争端和世俗界限 的小小的个人世界里,我们是没有钱去高级餐厅享受烛光晚餐的片片私语,但是 我们有在食堂吃饭的浓浓温馨,我们是没有钱买豪华别墅享受相拥轻舞的丝丝缠 绵,但是我们有骑着自行车到江堤上看轮船的些许融洽。 浪漫,原来可以这么简单,幸福,原来可以这么简单,爱情,原来可以这么 简单。 直到今天,我仍然觉得,那一段日子,是我最唯怀念的日子,而留给我的, 却仅仅只有可以怀念的记忆,因为,时间已经把我拉离了那个年代,所有的东西, 都已经回不去了。 后来的事情让我根本无法控制,敏和我的关系很快就被她的父母发现了,他 们一家人找到了学校,于是我被带到办公室,被严厉的批评了一个下午,我满心 的欢喜和期望,在那个下午被完全击碎,我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和敏交往下去,敏 就站在我对面的办公桌前,呆呆的看着我,我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绝望,在 那个下午,我被强迫转班,离开了敏,临走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敏,她的眼 神告诉我她内心的痛苦,于是,带着无法诉说的痛苦,我离开了自己的座位,离 开了教室。 敏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由于我的一再犯错,我被调到一个差班,这里全部都是和我一样的“坏学生”, 原本我以为还可以和敏在一起,但是还没有等这场风暴过去,学校里就开始传言 敏和年级学习委员好上了,我的失望可想而知,我知道,原来上帝和我开了个玩 笑。 那天晚上,郭哥来到我教室门口,我看见他在门外看着我,我走了出去,没 有说一句话,郭哥轻轻拍拍我的肩膀,说没事,走吧,大伙还等着你呢。 没有敏的日子,我很孤单,几个兄弟说把那个学习委员给废了,我摇摇头, 郭哥明白我的心意,制止了他们,郭哥说,让他自己决定吧。 我开始习惯在学校门口站着,等敏出现,然后和兄弟们大声说话,我回头看 见敏正在看着我,那种痛心的眼神,因为我答应过她,不再和以前的朋友在一起, 我和她默默对视,她就那样定定的看着我,看得我心痛如锥,我知道她很失望, 很心痛,但是好象只有这样我才有了一种快感,报复的快感。 我又回到了原本就应该是我的世界,回到了在黑暗里狂妄高歌的世界里,清 醒让我难受,郭哥看了出来,他一直没有管我,任我夜夜烂醉,有一天晚上,我 又喝醉了,躺在郭哥的房间里,我轻轻的问他,郭哥,我该怎么办,郭哥坐在我 身边,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有个年轻人,在一次舞会上认识了一个女人,他们一见钟情,不久就在一起 生活,但是女人的父母很厌恶那个年轻人,因为他没有正当的职业,他们分了手, 不久,女人离开了这个城市,从此,那个年轻人一直等待着她回来的一天。 说到这里,郭哥猛和了一口酒,我知道,那个年轻人就是郭哥,而那个女人 就是郭哥一直不肯再找的原因,我终于知道,在一个凶神恶刹的背后,原来隐藏 着一个这样痴情的男人,在一次次血与刀光的阴影里,原来还隐藏着一份这样辛 酸的等待。那夜,我和郭哥一起静静的坐着,直到天明。 等我再见到敏,已经是大学毕业之后的春节,我和她在同学会上见面,虽然 时间已经冲淡了我对她的感情,但我承认,当我看见她的时候,我仍然很激动。 毕竟是自己曾经深爱过的女孩子啊。 人这一辈子,还是有很多东西不是说忘记就能忘记得了的。 小敏离开我以后,我开始努力忘记自己的过去,重新投入到黑暗的诱惑之中, 那段时间里,我是一个对未来完全没有希望的人,整天就和郭哥还有兄弟们在一 起,玩玩打打的度过了自己的时间,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高二结束。 毕业的时间一步步逼近了,我不得不开始考虑自己的将来,我看得出来,和 我们在一起的人也越来越少,而且大家都闷闷不乐,我很清楚,没有一个人对自 己的未来有信心,我们就这样惶惶然的等待着大限的到来。 父母仍然每个月寄来生活费,还再三叮嘱我抓紧学习,我很有几次想告诉他 们我的真实现状,但是我没有勇气,没有勇气。 那是个雨天,我坐在教室里看下雨,外面的雨很大,很乱,就象是我的心, 郭哥出现在门口,我自然是出去了,然后郭哥说最近大家好象都不开心的样子, 叫人也没有回应,我漫不经心的说是啊,快毕业了,还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呢, 郭哥看着我,很久没有说话,然后回头走了,我看着郭哥的背影,忽然觉得郭哥 好象有话要跟我说一样。 那是我最后一次和郭哥说话。 晚上十一点的时候,一个兄弟打电话给我,哭哭啼啼的告诉我,郭哥死了。 他约了另一个帮派的人谈和,自己一个人去了,对方摆下了龙门宴,摆明了 是要他的命,郭哥没有叫大家一起去,没有叫我们中间的一个人。 当我满身泥水的跑到医院的时候,他们告诉我人已经被抬到太平间去了,身 中二十几刀,在路上就已经不行了,在冰冷的太平间里,郭哥一个人安静的躺在 冰冷的钢床上,脸上的刀疤还没有缝合,我静静的看着他,感觉自己被一种无法 压抑的痛苦和悲伤掐住了脉搏,无法呼吸,这种感觉是如此的巨大,以至于我没 有眼泪。 郭哥,我的拜把大哥,原来我心里一直真的把他当作我亲大哥一样的人,今 天下午还和我一起看下雨的,我的大哥,就这样,永远的离开了我。 我永远也无法忘记郭哥那天下午离开我的时候,看着我的眼神,那里面似乎 已经包含了离别的不舍,也许还有什么其它的东西。 我一连好几天都不说话,出殡的那天,兄弟们都来了,还有很久都没有来的 兄弟们,都来了,看着大家,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郭哥当时不叫我们一起去。用心 好苦啊,看着郭哥的身体慢慢送进火炉,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失声大哭。 那天,我们所有的兄弟都聚在了一起,就象从前一样,在那天下午,我们正 式全体解散。 郭哥我死给我很大的震动,回到学校,我看见以前的班主任正坐在我的床上, 看见我回来,他向对自己的孩子一样紧紧的楼住了我。 晚上,我和父母通了电话,第一句话就说爸爸妈妈我想你们,我想回家。 在一个人最失落,最无助的时候,第一个想起的,还是自己的家。 日子还是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我毕业了,我三年的高校生活结束了。 当我走出学校的大门,我转身看了看这个我待过三年的地方,我觉得我真的 很舍不得这里,真的很舍不得。 班主任来送我,他一直把我送上车,让我到我父母那里去,车开的时候,他 握着我的手,对我说:“答应我,不管今后你遇到什么困难,你的世界在哪里, 你会做出什么样的抉择,你一定要真诚的对待自己。” 车开出了站台,远远的,我仍然看见班主任跟着列车缓缓的跑动,他瘦高的 身影渐渐的远了,我禁不住又落下泪来。 再见了,朋友,再见了,郭哥,再见了,小敏,再见了,我的少年时代。不 管曾经有过什么,欢乐也好,悲伤也好,成功也好,失败也好,希望也好,无助 也好,我必须离开了,在我的记忆里,将会永远留下这里的许多东西,永远无法 忘怀的。 在这个年代里,我所接触的人和事,以至与现在我对那个时代的记忆还比较 清晰的东西,都是十分混乱的,至少对于我而言,那个时代是一个混乱的时代, 由于年轻,我和我所认识的一群人,都忘乎所以的宣泄着我们所谓的潇洒和自由, 在我们的潜意识里,年轻是可以这样的,是可以被人原谅的,而当我们从那天早 上醒过来以后,发现原来世界根本就没有原谅我们,而是早就抛弃了我们这一群 自以为是的家伙,大步向前走去了。在不经意之间,周围的人已经一个个离我们 远去,而我们也不得不各奔前程,快得还来不及说一声再见,于是,混乱的年代 在那个阳光灿烂的下午,结束了。 直到今天,每当我遇到困难和抉择的时候,我就会想起老师的那句话,真诚 的面对自己,这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