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MM的故事 作者:火奴鲁鲁 就是这样的晚上,就是这样的小小的让人心乱的雨,你还记得么? 那天是2 月14日,WALKMAN 里放着周蕙的《约定》,我很急地在八佰办周围 乱转为了能找你最爱的拼图。 现在你在哪里呢?我想念的你? 就象是所有的校园早恋故事一样,我们爱得很小心。小心家长,小心老师, 小心影响,还有小心彼此。表白的那天晚上风大大的,吹得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你很困难地想要说出那三个字,我想这样腼腆的男生现在是不多见的了,可是那 时,真的只是那时我对自己说你是不爱他的。 你很想或者说你需要我的一个回答哪怕一个反应,可是我只俗气地说了声谢 谢,你是第一个对我说这句话的人,我想我会珍惜的。聊得没有了话题,你又说 前一天你打电话时我正在听《约定》,然后你又伸出小指说我们来一个约定吧, 约定现在好好读书,以后一起去澳大利亚留学。 我说,好。碰到你的手指时觉得好温暖,终于我也有人爱了,不用再为一个 不注意我的男生泪湿枕巾了。 已经很晚了,我要回家了,你送我到路口,我本来想抱你一下,但是还是忍 住了。走开后我想起了立香,就回头看了看你,谁知你也回头了,停了一下又继 续走开。看着你的背影我忽然很想哭。现在想起来这也许就是我们唯一的一次默 契吧。 以后的每天,我会为你买早饭。要知道为了你我每天早起半小时还要省去很 多的零用钱,但就是看着你吃的香喷喷的样子就很满足了。 你是个不太多话的男生,长得又有点象古巨基,女生们都喜欢开你玩笑,你 总傻笑,完全不理会她们的调侃。但惟独对我,你话很多。可是现在我想起你和 那些温柔的话,总是忍不住让泪水肆意流淌…… 从不敢溜冰的我这一辈子只有过一次经历就是你在的那天。你好说歹说把我 拉进溜冰场,拉住我不离开地陪着我溜,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刚学会走路的孩子。 你用的力气很大生怕我不小心摔了,可是你知道么,看着你那么专心的样子我忽 然想抱紧你,对你说别这么好我会辜负你的我不值得你这样,可是我就是这样地 接受了你的温柔因为你是无法抗拒的。我们之间的阴影是文殊,一个我暗恋很久 的男生。在我随意地用八只轮子走路时,你用低低的近乎于哀求的口气说回家吧 你,别再玩了。 我知道你说的是早上我和文殊打闹的事,在你心里他一直是你的对手。 其实你好傻,在我为你买早饭的时候我早已把我的心交给了你,为什么你感 觉不到呢?! 记得那天你想约我出去但又不好意思直接说,就在我回家以后在我的好易通 里留言,两天过去了,见我还是没反映就说你有没有看留言呀,我说有人有留么 我怎么不知道,那时你就应该发现我是个很不上心的人呀。留言的话很短“周五 放学,上海书城。”还有一句话我想你是只敢写不敢说的“don ‘t love me for fun girl”。后来我还是没去,为了看文殊踢球。 冬天很快就来了,你学会了在深夜里在电话的那头唱王立宏的流泪手心,还 知道了我喜欢的男歌手是已经被大多数人遗忘的潘劲东。寒假虽然很少见面但是 我们的距离却更进了,期间一次你陪我去参加高校提前录取的加分考,我们在必 胜客吃的PIZZA 虽不是心型的味道却很好。 我想高考对于我们的严重性和我们所认识到的是不能划等号的,所以我们就 在这不被允许的条件下挤时间。晚自习时我叫你看安妮宝贝的《暖暖》,你撒娇 说要我读,我就用很轻的语调把每一个字都念出来。 偷看你的眼神是专注的,微低的头散落的发丝忽然让我脸红。读完了要你说 感想,问你喜欢林还是城,你说林。你说因为林是最终被抛弃的那个。而看着你 的眼睛我知道你想说的是你是被我抛弃在外面的那个而且文殊才是真正的赢家。 我一时语塞,开始明明想解释的可话到嘴边就是那么难出来。 2 月14日我气喘吁吁赶回教室把礼物放在你课桌里后就回家了,第二天早上 你来了以后用一种很开心的表情在我的肩上轻捶几下,我知道那一刻你的心是属 于我的。于是就期盼着3 月14日的你的回礼,盼呀盼呀,到了那天你把它塞进我 书包,我就看见了“头大”的标记,呵呵,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头大的玩具呢?! 在一个深夜,我们电话“相伴到黎明”的那个深夜,你用近乎恳求的口气说 我们要一直在一起,在一起……,我看着窗外的黑,哭了,我说别这样我们不知 道未来是什么样的,可是就是那时起我心里就有一个和你一样愚蠢的想法就是我 们不会分开。 如果说你是上天派来带给我幸福的,那么你就是我的宝贝;如果说你是上天 派来惩罚我的,那么你就是我今生最想忘记却最难忘记的人。 可是你究竟是什么呢?我想你想到想累了,哭累了,可是你在哪里呢? 和你分开的日子里,说没有想你是骗自己。但是我试图去忘记。我把自己的 时间排的很满,尽量避免去看留有我们痕迹的地方但是这真的好难你知道么?! 每天在地铁里我总会记得从前我乘地从不拉扶手而是抱着你,你会把我保护得很 好这我一直知道。在麦当劳里我会找我们曾坐过的每一个座位为了闻到你的味道, 每次去香港名店街后面的大食代我都会去找我和你的留言还在不在。那天你用修 正液在墙上写“DO LOVE WILLY ”时我感动得直想哭。 我知道你一直在包容我爱护我,不论我怎么不懂事你总能原谅我,而我却还 在你你爱护下照样玩耍。我还是经常和文殊打架斗嘴,和别的男生嘻嘻哈哈,不 顾你的感受肆意地放纵,甚至跟你耍赖。一天我意识到自己太过分就问你为什么 你总能原谅我,为什么你会对我那么有耐心。 你说现在还是,以后就难讲了,我笑,大笑。因为我不相信会有这么一天。 喜欢买一盘卡带在反反复复地听,在那盘梁咏琪的《胆小鬼》里记得一句是 这样说的“爱到了一定的时候,会用它惯有的计谋,让两个人分手”是么?是么? 是么! 一个有很大太阳的星期天的中午,我被感冒打倒了,睡在床上没有力气地接 了你的电话。你说你好么,要不要我来陪你呀,我说好呀你什么时候来呀,你竟 然说马上然后半小时后你就在我家楼下的超市里CALL我了,可是你家真的远。出 来的时候我还有烧,全身没有力气象没睡醒的宝宝吧,我问。买了些零食就出发 去了世纪公园,路上的灰尘很大呀,你说着把我包进你的衣服里去,我看不见外 面只有你的脚和胸膛。靠着你很舒服忽然想到一个词叫永远,但那是很奢侈的东 西我知道。风景很好但是看见了什么全忘了只记得你一直紧紧地扶着我生怕我没 有力气站着,这种那么依赖的感觉真的很好呀你能体会么?到了一个花坛上,你 先跳下去了我张张手臂要你抱,你就象爸爸一样接着。没有更多迟疑我跳了,这 个细节是我想你时候最多想的你知道么?! 和你分开以后我去了快餐店打工,以为可以忘了你。是的,在工作的时候的 确没有了你的影子可是回家坐在共车上是你又在我的脑海里出现了。常常在很黑 的夜里想起你说我们一定要一直在一起在一起……黑夜淹没我但是你的样子却是 那么清晰。 大多时候早上醒来的时候眼睛是肿的想起梦里你又回来了不说一句话就是抱 住我。多么熟悉的你的拥抱现在去了哪里? 我们第一次的约会,是去看电影《洗澡》。那天逃课,在车站说好时间就去 了。电影是在蓝馨的小包房里看的,你坐在我旁边开始之前给了我一支口香糖。 气氛有点僵大概是我们第一次出去的缘故吧,看完你说要不要吃饭我说好就一起 走进了麦当劳。过马路时你走得好远我想是不是要上去勾住你呢但是我没有。坐 在香喷喷的汉堡前你似乎在找什么,我指了指盘子里的纸说就吐在上面吧。你很 吃惊想我怎么知道你是想吐口香糖。其实那很简单呀,很多事可以做到而不是默 契只要细心。 爱得越深就越怕失去我一直是这样敏感的你应该了解呀,在你收到那封匿名 信后我就很担心我们之间会出现什么样的波折了。还好那个小姑娘在写信时还不 知道我们的关系,后来就撤退了,但是这件事在我们之间造成了阴影因为我了解 到你也要秘密。 两个相爱的人需要空间么我以为是不用的。可是你似乎需要。这样让我很担 心,所以当你上网后我很反对你进聊天室,我不想有人占用的时间也不想你为了 和不相干的人联络感情而在属于我们的时间里打哈欠。 这样的小分歧为什么就不能妥协呢我们真的都很固执呀。 快餐店里的人对我很不好。我没有人可以诉苦只好把眼泪往肚子里咽,忽然 的一天在被好几个人莫名其妙地出气以后我很果断地找经理辞职了。很晚了天空 深深的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叫天空了,那么空让我觉得自己好小,沉浸在自己的世 界里自生自灭,忙忙碌碌。意料之中的那些人在听说我辞职了以后笑着问为什么 呀我们又没有对你不好做的好好的干什么走呀。想对着他们放肆地大笑但是我没 有。 之后一直没找到称心的工作,就想是不是那时侯只要咬住不放就没事了。是 呀,如果我们当时只要在努力一下也不会让我现在只在每天的梦里见到你呀。如 果是多么轻松的一个词,如果世界上什么事都可以用到如果那么我的人生又是另 一个如果了。 分手的那天一个人去了KFC ,在那个我们坐过的座位上我从下午坐到太阳都 睡了,可是你没有来或者说你根本不会来就算你知道我在。走之前在留言墙上写 着“我等你3 年为期”,写的时候觉得眼睛里热热的想你是不是那个值得我等的 人呢。后来半年以后再去看时墙已经重新粉刷了,换了不一样的人在上面写“我 爱你”了,好象我们的故事就是这样没有结果找不到影子一样。为什么会这样呢? 记得去年的国庆放假7 天老师发了好多的卷子,同学开玩笑说这么多上厕所 用都来不及呢,我们大笑。我们说好的不打电话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写信给你。第 三天也收到了你的信。是一张贺曼的卡外面就是大大的“我爱你”,里面的两张 信是你写的,我知道你一向不会说肉麻的话只会用英语歌词。但是洋话也是情话, 看了还是好高兴睡觉了还在笑呢,考卷上原来还狰狞的铅字忽然变的可爱了许多。 这些东西在分手后要烧的,朋友说别,留着记得以前的自己和他,长大了看会很 有意思的。我想我已经长大了呀,可还是留了它们,在床头的抽屉里。 又找出了毕业前的同学录,满满的都是祝福。可是没有你的那是因为在写同 学录时我以为我们不用祝福,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甚至我想过我们已经白发时 坐在摇椅上看这些只字片语时你的表情,以及回想高中时代的同窗的心情,那应 该是很好的感觉吧。可是现在好后悔没有叫你留下什么哪怕一个签名也好。 什么叫释怀什么叫放手我想我已经忘了,每一次看见和你相关的人或物我就 会变的很神经质,眼睛里就会热热的。可是一向洒脱的我怎么就是想不通呢?! 坐着就会想,想就会想起过去,想起过去就会想起你。我常对那些对我仍旧 痴痴等不屑一顾的朋友大叫,你们是不懂我的,你们经历过真正的爱情么,你们 有没有想过和一个已经决定要永远在一起的人分开的痛苦呢,你们有过爱一个人 爱到象自己生命的一部分的程度呢,你们经历的分手又是不是没有第三个人的介 入只是因为荒唐地认识到两个人不适合就从此行同陌路的呢?!在我的眼里,没 有人可以理解我,没有人能体会我的痛苦。 于是就发疯似的看书。看安妮、陈村、王朔、韩寒,所有能让我吸取细微感 情细胞的东西,陆悦农的《今夜不太晚》、叶沙的《半个月亮》、《相伴到黎明》 陪我度过了一个又一个不想睡的夜。特别是听情感热线时我总想,这些打电话睡 不着想死的人们是软弱的,他们没有力量自己解决问题而是向主持人求助了,这 和讨饭没有两样。只是一个是物质上的一个是精神上的,没有支撑困扰的力气或 者没有决定的勇气。 都是成年人了还是不能自己解决在我眼里他们是懦弱的,我瞧不起这种人。 至少我靠我自己来扶平伤口看着心流血让时间疗伤而不求别人,我自己买拼图自 己拼而不是找人陪我。时间久了觉得自己也可以去帮别人解析问题寻找人生出路 了,不知道这是不是所谓的长大。都说女孩是通过爱而长大的,如果知道长大是 要用这么大的代价的我宁愿永不长大。 但是这样的乞求又是如此的可笑无力就象小时侯希望雪人永远不要融化一样。 听的最多的歌已经不是周蕙的《约定》也不是古巨基的《小指》而是陶子的 《离开我》。我把你的号码从手机里消除了/ 我把你的消息从话题里减少了/ 我 把你的味道用香水喷掉了/ 我把你的相片用全家福挡住了/ 你让我的懂事变成一 种幼稚/ 你让我的骄傲觉得很无知/ 你让我的朋友关心我的生活/ 你让我的软弱 陪伴你的自由/ 离开我/ 你会不会好一点/ 离开你什么事都难一点/ 车来了/ 我 坐上你的明天/ 车走了/ 我还站在路边/ 离开我/ 你会不会好一点/ 离开你什么 事都难一点/ 风来了/ 云就会少一点/ 你走了/ 我住在雨里面……在听这首歌时 我想起立香和完治。立香把脸靠在完治的胸前说完治我的电池要用完了,这句话 让我觉得我就是这样奢侈地在不经意间把他的电池用完了的。可是为什么你不告 诉我你已经负荷不了我的任性了呢,为什么你不说你很难过再也受不了我了呢, 如果我知道,我想结局不会这样了吧。如果有如果,我一定好好爱你不在孩子气。 故事是没有结局的,我一向知道。就象几年前的那天你的出现不在我预料一 样。无数次幻想几十年后的我们带着孙子孙女在街头相遇的那一刹那你是不是会 带着后悔的笑,亦或你根本就没有认出我来从我身边蹒跚地走了过去而我却已泪 流满面。 或许,或许我们,将永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