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纪初的乱想 作者:红素衣 在这样一个电子和网络的时代,还有人拿起钢笔辛辛苦苦地一个字一个字的 去写吗?在新世纪的初始,我拿起许久未用的的钢笔,灌满墨水,却弄得一手都 是,狼狈不堪。从前这些都是很熟练的。 不知道是哪个频道,这女播音员的声音很柔美而略带忧郁,正是我喜欢的风 格,不由得听了下去,虽然已有差不多一年未听任何广播。那忧美女声和着背景 音乐念着一篇散文不象散文,诗不象诗的东西,只为这声音,我在听,却在听了 一段之后,不得不去找水喝,因为那封信(我终于听明白那是听众给这女DJ的信) 实在写得太酸了!这不知是男是女的听众赞美女主持“如精灵般徜徉在喧闹人世” 之类、之类。如今喜欢用“精灵”来赞美女性吗?那忧美女声优美的念着对自己 的溢美之辞,我吓得关掉了它,还是听盘磁带吧。是出于怀旧的心理吗?我拿出 高明骏的歌来听(新新人类很少知道这个人吧?而这盘磁带购于10年前,那时高 明骏这个名字在大学里是“酷”的意思。),太久不听了吧?为什么从喇叭里传 出来的声音竟和记忆中的不太一样? 我听着“古老”的音乐,用着古老的钢笔,随着自己的思绪在纸上一行一行 的往下写。想起我们上小学时为了“的、地、得”的不同用法,不知老师费了多 大劲、我们费了多少心、为此丢了多少个0.5 分,到最终熟练使用;而现在这三 个字已不分了,该用“地、得”的地方统统可以用“的”。刚知道的时候真是义 愤填赝呢。到下一世纪,也许不用吧,或者50年后也说不定,我们的后代可能统 统不再用笔了,上课用的书是一“本”电脑,记笔记、写作业用的是一种叫“键 盘”的东西。当然也免去了字写的不好让老师骂、同学笑的尴尬,可是同时也没 了能写一手好字的骄傲。百年后中国还有书法家吗?是谁说的:物质文明越发达, 人类越懒惰。何只是懒惰呢!人类从自然界中得来的、敏锐的、动物般的本能, 不是随着物质文明的进程一天一天在减退吗? 如今这个世界多么纷繁、多少热闹。如今可供人类选择的谋生手段是这么多 而复杂,娱乐方法也如繁星一般数不胜数。100 年前的人类生活和1000年前能有 多大区别?1000年前和5000年前又有什么分别?但是今天的生活和100 年前绝对 是天差地别,而100 年后,你能想象那将会是什么状况吗?是现在的世界太缤纷 多彩了吧?所以我们有那么多的画家;是现在的世界信息传播太快了吧?所以我 们有那么多的明星;是现在的世界人口太多了吧?人多自然故事就多,所以我们 有那么多的作家。 这个世界太多姿多彩、太有声有色了,我们有时间静下心来吗?静下心时能 找到一处静地静思吗?静思的时候别忘了关掉手机。想做“采菊东篱下,悠然见 南山”的隐士,大概是不可能的了。据说从亿万米高空的卫星传输回来的照片, 经过技术处理之后,可以清晰的辩认路人的脸。你说,你能藏到哪里去?更何况 来自现在这个世界的诱惑实在太多了!名和利我可以看得很淡,可是一款经典而 又好玩的电脑游戏,你叫我怎么割舍得下?我可以几天不摸电脑,也可以好几个 月不上网,这并不代表我戒玩或者戒网了,这只是表示它们已在我心中沉淀、重 合,或者换种说法,就好象和知交朋友,不必天天见面,隔一段时间再聚,会更 加亲密。又是谁说的:距离产生美。 那盘磁带早已经放完了,我手的笔却还来不及写完我脑中想过的文字,用钢 笔也好、用键盘也好,无论写(打)得怎么快都赶不上思绪的速度,或者将来会 有一种硬件把电脑和人脑连结,然后通过一种软件把人类的思维直接翻译成文字 的形式显现在屏幕上,那时候人类最大的职业协会肯定是“作协”吧?那时候的 文章才是真正的“意识流”呢。而那时候人类的语言功能会开始退化吗? 写于2001年1 月1 日午夜。 又及:用钢笔在纸上写字的感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