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给最爱的话 天空,下着丝丝小雨,细碎的声音在寂静的寒夜中显得格外的冰冷。又是一个 雨夜…… 我静静地穿过无声的大街。路上行人稀落,街灯在雨中透着昏黄。转过街角, 我停在一间咖啡店前。 透过带着雾气的玻璃窗,我凝视着里面坐在角落里的人。她独坐于一隅,手托 着下巴,长长的发丝,遮住了半边的脸庞。桌上,放在两杯咖啡,一杯在她面前, 一杯在她对面。 不知道站了多久,我们两个就象被时间所遗忘,如同两座石像。终于,我走了 进去。 毫无声息地在她面前坐下,她的头低垂着,看不见她的表情,我只能见到小小 的鼻尖和苍白的嘴唇。这是她独自在这渡过的第几个夜晚,我已经记不清了,我只 知道,每一个夜晚,我都是这么默默地坐着,默默地看着她。 这里的一切都没改变,墙上挂的,仍是那几幅油画,花瓶里插的,仍是盛开的 郁金香。我和她也没变,坐的,仍是这个位置,面前摆的,仍是咖啡。曾经有多少 时光,是在这儿渡过,那时,有她的笑语,她的温柔。现在,转眼已经变成了落寞 的空间。 桌上的咖啡已经冰冷,那么,她已经在这咀嚼了一个漫长的回忆,独自于伤感 的角落,面对两杯咖啡,早已成为她的习惯。我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庞。 心痛,原来这时的我,仍然还可以有心痛这个感觉。 她动也不动,一滴泪,突然溅落在她面前的咖啡中。我轻叹一声,她仿佛听到 了什么,猛地抬起头来,眼光四处搜寻着,带着渴求和希望:“嘉文,你在哪?我 知道你一定是在我身边,求你,出来见我,求求你……”她伏倒在桌面上,肩膀颤 抖着,轻轻地在啜泣:“你为什么不出来?你那天在电话里不是说有话要告诉我的 吗?从那天起我就在里等你,等你告诉我你要说的话……” 我抓住她的手,假如可以,我多想可以将她拉过我的怀里,吻去她脸上的泪, 再告诉她我想要说的话。但是,那一天的晚上,一个雨夜,一辆失控的货车,已经 把我的话永远永远埋藏。也就是从那天起,她学会了静坐于这里挥洒落寞,而我, 总是默默地陪在她身边,与她一同沉浸在回忆中。 她的手,仍在我的手里,望向玻璃窗中的倒影,却只见到她孤单一人的身影, 心痛,在迅速加剧。 雪儿,你不要伤感,我会一直地陪伴着你,假如有一天,你找到了新的寄托, 我会在给你的祝福中离去;如果说,你愿意一辈子生活在回忆中,那么,我会等你, 等你与我一起到来生。那时,我将会告诉你我未完的话,那就是:我爱你……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