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节 最终,我和JO结婚了。举行婚礼的那一天,天空飘着纷纷扬扬的雨,像流淌 不尽的眼泪。JO下车的时候一脚踏进了泥泞里。满地都是细小的粉白的花瓣。 婚后一如婚前所说的那种绝对完美的婚姻,平淡有序。JO尽职尽责的作一个 妻子。我尽职尽责的作一个丈夫。我们将保持这样度完一生。 仍然能够在那家杂志上看到苔设计的服装。她以设计另类而出名。她在服装 界渐渐有了举足轻重的地位。她的服装王国开始形成。 每天的圣诞节,蝶会飞回上海,苔也会赶来上海。我们四个人一起过圣诞节, 甚至是情人节。我可以亲眼看到苔慢慢变老。这样的结果我是喜欢的。 蝶的性格开朗了很多。眼角的蓝色的眼泪痣如蝴蝶一样时时刻刻在扇动翅膀。 美国人的生活方式对她影响甚大。她真的像蝴蝶一样,来去自如。即使飞不过沧 海又怎样。她目前的生活已经胜过人间无数了。 有时候,看到苔快乐的笑着,我心里依旧有着忍不住的酸楚。为什么不是圆 舞呢。我和她表错了情,会错了意,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在舞池里,最后只来的 及让我和她说一声再见。 可是时间流逝,我也不再埋怨。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一条路要走。宿命把一 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每一个人都有了最终的结局。 我还有什么好埋怨的呢。 太多的人,太多的事情,统统是我们的理由。 人的是很狷介的。 仍然有些东西沉淀在记忆深处。17岁的时候,她桀骜不羁的抽烟。20岁的时 候,她花枝招展的当新娘。21岁的时候,她欢天喜地的当母亲。24岁的时候,她 不顾一切的嫁给一个爱她的男人。27岁的时候,她的事业如日中天。 她终于回归平静。 后记:要写一篇中篇小说。不要太多的人物在里面纠缠,不要有太多死亡充 斥,也不要太多的性。 仅仅因为远方的一个朋友在电话里一字一字对我说。不要再写那样的文字, 否则不是你在海底被憋死,就是你的故事里的人物被憋死。 已经是晚上11点多了,我在寝室里听着电话。 我的眼泪就这样掉了下来。 初秋深夜的天空是深蓝色的。稀疏的星光。我站在走廊尽头的窗户看下面的 被黑暗包裹起来的法国梧桐,枝叶纷披。我手里拿着电话。 第一次大篇幅的写天真简单又不失可爱的女孩子,感觉是艰难的。我不断的 对周围的朋友抱怨说。我已经丧失了下单纯的人的能力了,也写不出来那些小孩 子的感觉了。 朋友就笑。 的确很久不曾写这样相信爱情相信诺言的女孩子。以前写了那么多的背叛, 离别,伤害。故事里的女孩子也因此变的复杂而阴暗。她们是苔藓。她们被迫暴 露在强烈的阳光下。 那种纯纯的像水一样清澈的年少恋情已经距离我很遥远了。 这是一个只会用“重生,你好吗。”来打招呼的女孩子。一次,又一次,她 的内心是怯懦的,却有着张扬的表面,让不懂得她的人误会。 这是一个明明知道她爱的人不爱她的女孩子,默默跟了他几年,终于走出了 阴影。她发誓让自己一生幸福。 剩下的两个人继续在黑暗中跳舞。DANCER IN DARK. 她们同时爱上了一个优 柔寡断的男人。这个男人的诺言随时随地花开花谢。所以他们一起跳圆舞。 一段时间以来,我一直在看几个国家的2001年的秋季服装展和2002的春季的 服装展。荷兰的ROLF和VIKTOE设计出来的服装让人眼前一亮。看的时候,感觉自 己屏住了呼吸。 在一家叫“播”的服装专卖店里买了两条大红色的裙子。试穿的时候,发觉 衬裙竟然是红色的。顿时雀跃起来。 再后来,我就嘲笑自己永远长不大,为了一件衣服,为了一些衣服,还欣喜 无比,极幼稚。 许多人都对我的经历表示过怀疑。我也极少提及自己的经历。经历有太多的 东西无法对别人表达。能够用语言一字一字定义的,只是很少的一部分。 所以我缄默。 爱情。我不相信爱情。那么爱我的人都尚且离开了我。我不能说他背叛,我 也同时离开了他。谁人都在伤害和被伤害中,谁人又能抱怨谁。有人说爱过就够 了。真的如此吗?人是贪婪的,也是不满足于现状的。我不对人有太大的期望, 对自己,对别人。 孩子。我也不喜欢孩子。也许我老了以后,无人相伴会寂寞的多。可是我已 经寂寞了那么多年。寂寞是血液里的颜色。曾经看过的一段文字叫寂寞让我如此 美丽。写得很精美,读过去却像抚摩一件件玉器,冰冷的,没有痛。没有痛,就 不会记得。 我知道我的故事是写给有经历的人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