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梦 庸庸碌碌地奔波了几日,满腔的激情在低着头斜斜地晃进寝室之后跌落床上的 一声长长的叹息声中消失殆尽。只是前方街市依旧太平,杂绪烦乱。困顿中,全身 软软的,肢体成了意外的负担,就连小眼皮也分外的沉重,不住地打着架,而脑海中 则是全然的空白,寂寞的虚空如同围墙外污塘中脏稀稀的浮萍胀着鼓鼓的空腔占满 了那份苍白的空灵。一切的一切,都在这刮着寒风地冬日中枯萎。 午后的眠钟敲响,唤来了千年倦懒的睡虫,伏在暖融的锦被下,诱惑着呼呼沉 眠的酣声。我缩在薄被中,门未关,寒风掠去了睡意。电台节目却是无聊;包装得 面目全非的歌者依依呀呀地唱着闲歌。 依旧是无聊,枕下的报纸已不新鲜,微微地泛着陈色,读了更烦。实在闷得慌, 便披衣下床,带上门出去。 校内好景是不少的,夏秋时节花草甚茂,听说经了园艺地一番辛劳更别有景致。 而我向来却是不屑,与刻意雕琢出妩媚的精巧无缘。小园的门口一条混凝石径 在青瓷绿瓦中匍匐延伸。一直无暇光顾这据说碧玉般的花园,却不知此时又是如何 模样? 寒冬打蔫了红玫瑰,扫落了枝头干枯的谢蕊,临江小园里一派残意,不想竟赶 上了这样的光景,园丁早该细心地关了园,以免拜了游人的兴致。斑斑点点的红菜 叶,盆景里孤零的空枝,地上那块块整饬过的草地上片片的草叶无力地趴着,在阵 阵风中抖擞着。 无意哀叹于凄寒,正想退身出去,却不由得被一方的奇景所吸引。灰黑的围墙 上密密的青叶,长得那么繁茂,却是出乎我的意料。夏末初秋的时光,顺路经过时 曾看到楼旁稀稀落落地爬着几条向上的小藤,孤零零地羞答答地躲在墙角;谁料这 寒冬时节它竟已蔓成了满墙的绿意。 我探身向前,细细地读它,错错落落地密密地挤者,很有一些生命的鲜活气息。 裸在外层的,斑点的灰白是冬寒抢去的;泛黄的则是秋风烘暖的萎叶,,而染红的 却是江风抚过的绚烂,杂在绿从中,隐去了败色;曲绕的老藤下,躲躲闪闪的嫩色, 是希望;轻吐的俄黄色里,未沾染上丝毫的常青色,却是无比的娇艳,在叶丛中绕 到老叶下,偷偷地探出窥奇的眼睛,不住地打量着冬日里的残景。江风阵阵吹面, 红红黄黄摇摇摆摆,却总不住地抵着狂傲的肆虐,绿的依旧可人地绿,新芽仍是嫩 的,笑嘻嘻地爬在那里,傲对着那无奈的喘息。 吹着江风,心中无尽的烦杂卸去重荷,不觉倦意袭来,懒懒地伸了腰肢,“好 好地睡一觉,醒了又是新的开始。” 江边爬山虎的绿叶甜甜的笑意,我竟做了白日梦。 (注:此文发布于gtrf.126.com<古亭柔风>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