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心 今晨起来,小雨仍在淅沥,也不知是为什么,总觉得些个异样,抓过笔胡乱的 在桌子上那几张也不知是何时撇下的白纸上写了一气,至于写了什么,我是不知道 的。而这个“不知道”,在近日的哲学课程中是有提到过的。那个矮矮的老师竖着 右手的食指在鼻梁前“挥斥方遒”:“某些男青年在谈恋爱是对女友提及爱的原因 时(此时课堂里爆出一阵哄堂大笑),非常朦胧而且富有诗意的说, 不知道,反正是爱 (笑声又起)其实是骗人的(di)------”骗人的?我不清楚,反正我没这种 机会。静静地在座位上构思小说的我心安理得。但我想此时并不涉及哲学吧,也正 如现存的某种近于迷信而又似是而非的却偏偏不能用目前的科学解释一样。 大学的生活,在我,应该是很熟悉了吧,一周二十几个课时的课程,总不会有 太多的闲余,而周末和双休,又因种种的原由要在图书馆呆上半天,在饭后则要与 了同室的兄弟到附近的小街上逛上一圈,久而久之,便有其中一个开起了玩笑来: “这也是一种锻炼呐,以后陪女友或妻子逛街的耐性由此而来!”说罢自然是一阵 的哈哈。这样我的生活便点点滴滴地缝缝补补起来,一路走在年轻的青春路上,也 许是有些充实,有些快乐,也有些无聊。 昨夜的黑暗和孤单,给了我莫名的无聊,恰当地说应是一种潮湿的心情。昨天 是星期六,照例的休息时间,白天里在图书馆寻了本叫做《易安辞录及注释》的书, 因为兴趣的原因便一直呆在馆里将它看完,也抄了些许的东西。合上书本抬头看表 已是三点二十五分,午饭早已错过,而肚中肠胃正在游行示威,便还了书到校外的 饭馆将中饭和晚饭一块吃了。而到了夕阳沉寂的时候想起图书馆的不开放,便没有 了去处,正是烦得很。五点未过半,突然停了电,看看空空的室内再无他人,不觉 有些寂寥,晚饭后舍友们都出去了,如今停了点,他们很少会回来了。一个人落魄 地点了根蜡烛,微微的光线穿透了夜的黑色,那四壁的石灰惨淡的白色反射回来的 烛光形成了空空荡荡的空间,怎么看都觉得孤单,令人消沉。手中那本不算很新的 书已翻至最后一页,再读一遍也没有必要。而此时窗外又沙沙沙地下起了雨,出去 的希望也断绝了,在这飘飘渺渺的烛光中,我只有胡思乱想起来。 经了大一的生活,舍友们都有了自己的生活方式。很多人在学习和生活中有意 无意地便结识了种种的知己,于是乎,在那些休闲的日子里那些曾在中学时代听得 耳朵起茧的大学里那花前月下的约会便如春季里的流行感冒一样“传染”起来。我 只是个书呆子,除了久久才能“耗”出一篇有点象样的东西什么也没有。往常的集 体去唱卡拉ok,我是不敢参加的,我这样的五音不全,不吓跑其他人才怪呢;而说 到电影,又因为往日的印象原因往往不屑于去看,其他的也就差不多了吧。自然地, 在这个停了电又下着细细的小雨的周末之夜,我自豪独自一人呆在寝室里。曾有个 什么人说过:“孤独难比咖啡,是可以用方糖冲淡,甚至冲成甜的饮料”,品味孤 独,稍有心情则可,在没有气氛的黑色雨夜,是不行的。奈何之下拧开了收音机, 电池很少,声音很低,还不是夹杂着噪声,只听那个声音沙哑唱着,“对面的女孩 看过来------”真可笑,这样的时候,这样的地方,会有什么女孩看过来?寂寞男 孩倒是有,也是真无奈。的确,在这空荡的男生楼里,是没人理我的,于是我只有 睡去,梦中有夜,依旧是孤单,甚至,连摇曳的烛光也没有,看不到方向,胆战心 惊地摸索着,唯恐不小心,踩了些什么,会带来噩梦------隐约中似乎有什么人在 呼唤,睁了眼,是那归来的舍友,明灯下他一脸的笑意,“睡着啦?”我揉揉腥松地 双眼点了点头,看看手表,打了个呵欠“呵,都十一点了,睡吧。”伸手拉下了蚊帐, 有时——我到宁愿与这些吸血鬼相伴。 这个多雨的季节,心也忍不住潮湿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