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活法 作者:星期日 太阳雨 窗外蒙蒙细雨,电话急促地叫了几声。 “喂,睿男,我已经考虑过了,我们还是…” “我明白了。” 是鸿吉的电话,我知道的。他说话很沉稳,没有一点迂回的口气。 我无奈。 晚上夜色很美,去“故事酒吧”。这是一家以会讲故事而闻明小镇的酒吧。 刚进门,一个男孩迎上前, “嗨!请进。叫点什么?是第一次来吧?从来没见过你。”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太理会,就叫了一杯啤酒。其实我根本就不会喝酒,只不 过不想让他看出我的单纯。 “我知道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心情不太好,对吗?” 他很聪明,好像一眼就能看穿我,原本就不打算再来这里,也不想让他知道我 太多,所以根本就不需要对他说些什么。 我笑了笑,没说话。 我们在吧台坐了下来,他手里拿着一桶可乐。这一次我看清他,很清秀,大概 二十几岁,但还是没脱去那幼稚的躯壳。 “到这里不是喝酒的吗,为什么你却是可乐?”我漫不经心地伴着音乐摇晃着 身体,瞟了他一眼。 “噢,我不会喝酒。你叫什么,大家都叫我卓洋。”他笑了,一种胜利的笑。 我低下了头,细细地品着我的啤酒,味道确实不错。 他很幽默,说话风趣,好像我们早就认识,侃天泡地,我心情也好多了。后来 我才知道他就是那个会讲故事的人,也是这家酒吧的小老板。时间过的很快,看看 表,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我走了。” 我抬腿往外走,他在后面喊, “你还来吗?我准备故事等你来…” 雨停了,街上没人没车,被雨清刷过,空气格外清新。我深吸一口,舒服! 想想每天都过着蚂蚁式的生活,忙忙碌碌,从家到单位,再从单位到家,循规 蹈矩,一成不变,过日子像我这样实在可笑,也可卑,更是可赞的。不是吗? *** 第二天一上班,鸿吉早已在电脑前忙着,看我走过来,笑了笑,我也朝他笑了 笑。 “早上好!” “早上好。” 他反而显得比我还尴尬,我很得意,但心里是酸的。 “没什么了不起的。”心里喃喃地说。 这一天就没跟他再说一句话。 “格格,我是睿男…”我有点想哭。 格格是我的死党,我们无话不谈。她了解我,多于了解她自己。 “怎么了?出事了?” “没事。” “不对,快说。” “我和鸿吉…” “分手了!?” “嗯。” “无所谓了,当初我就告诉过你你们是不可能的,可你…” 她吁吁叨叨说了一大通。电话里,我真的不想再说下去了。 “我要挂了。”她还在说着。 我盯着电脑,莫明地让我想起了昨晚的卓洋。他的声音还在耳边,他的表情还 在眼前,他的故事更吸引我,真的,我还想去找他,听他讲故事。 吃过晚饭,我是第一个到酒吧的人,坐下后要了一杯水, “卓洋呢?”我问。 “你就是昨晚来听他讲故事的那位小姐吧。他叫我告诉你,今天有事他不来了, 说过几天就回来。” “是吗?他怎么知道我会来?” “他人缘很好的,跟他聊一次天,下次准会再来的。不过,不是什么人都可以 跟他聊天的。” “是吗?他很聪明。” “是的,我们的生意全靠他了。” 我有些担心,是为他吗?鸿吉对我的伤还没好,我就在为另一个男人担心,可 笑! *** “睿男,是我。”电话里格格的声音有些憔悴。 “格格!这些天你去哪了?” “我要出国了,去爱尔兰。” “为什么?” “只是想出去散散心。” 她好像心不在焉。 “你走了,我怎么办?为什么这么急?你想好了吗?一定是那个假洋鬼子帮你 办的吧!该不是你要嫁给他了吧!要是那样,我劝你还是放弃吧!” 我有些急了。 “跟你说实话吧,我已经有了他的孩子,我不跟他走那又怎么办,难到做未婚 妈妈不成?” “什么?那……那还是去医院打掉吧!” “不了,我已经决定了。原谅我吧。” “好吧,随你吧。只要你快乐就好。我会去送你的。” 夏天不是一个分手的好季节,炽热、焦躁、甚至阴冷。 为什么我身边的人都是这样的不真实?鸿吉是这样,格格也是这样,难道那个 卓洋也会是这样的? *** 送走了格格,心里更是空荡荡的。 过了几天我还是去了酒吧。 “麻烦你找一下卓洋。” “我在这。谁呀?” “你好。” “是你呀。你还是来了。来一杯酒吧。” “不了,今天心情不好,还是来一杯水吧。” “好的。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这不重要。听故事重要。” “为什么心情不好?你每次来都是这样。” “我已经没有朋友了。我的朋友都走了。” 他看了我一眼,没回答,喝了一口可乐,开始讲他的故事。 他喜欢可乐。他说有点儿苦,有点儿甜,还有点儿腻。 今晚酒吧的生意不是太好,只有几个人,到十一点钟就没人了。他还在津津有 味地讲着他的故事,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其实他讲的什么,我一句也没听进去, 满脑子除了鸿吉就是格格。 *** 卓洋进入了我的领地,每天的日常计划里就多了一个名字。我开始被他的故事 套在里面,像吸毒一样无法自拔。 我怀疑他哪来的故事题材,他是不是也是这样哄骗过别的女孩儿。我有点开始 讨厌他了,也开始讨厌他的故事了,可能是我太情绪化了。 于是,我们开始频繁的约会、拥吻、做爱,一切都可以不存在。 一天,像往常一样,卓洋送我回家,我答应了。 他牵着我的手,又让我感到鸿吉的存在,手指尖的碰触让我回到了从前。我情 不自禁地把头靠在他的肩上,突然我发现自己错了。 “你没错,我知道你把我当成你的他了,我不怪你。但现在我要告诉你,我是 卓洋,是卓洋!”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的热唇直冲而来,狂吻几乎叫我喘不过气。他的手在我的 胸前抚摸,我喜欢他对我这样,他比鸿吉更狂野,他的野性让我陶醉。 我推开他, “我要的是鸿吉,不是你,你永远也代替不了他,你明白吗?” “你真的和别的女孩不一样。” “我就是我!”我有点生气了。 “你知道我这些天去干什么了吗?可能你都不会相信,鸿吉也是我的朋友,我 早就知道你们的事,我必须告诉你,我们是同志,他需要我。” “什么?????” “是真的,你可以去问他。” “…,不需要了。” 我感觉得到他在偷偷地笑,他的脸在我眼前已经面目全非。路灯直勾勾地打在 我的脸上,我无泪。 ---------- 中国读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