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人之爱与诗人之爱 午夜,我被猫的叫声惊醒,风吹动着柳絮在外面的空气起起落落,路灯的光透 过这满天飞舞的柳絮照在天花板上。天花板上尽是光与影的流动,美丽而诡异。 我闭着眼睛摸索着打开了台灯,大大小小的光斑在我眼皮上闪动,许久,一切 才归于祥和而温暖。张开眼睛,我随手拿起一本书,胡乱的翻着。猛然间看到了一 段话,惊起了几乎险被我遗忘昨夜的梦: 萨特:在拉罗舍尔我对一个商店老板的年轻姑娘小利塞特·乔里斯有一种体验。 她常沿这拉罗舍尔的码头、内部码头散步,我觉得她非常美。她知道自己是美的, 因为有许多男孩在追逐她。我对朋友们说,我想同利塞特·乔里斯见面,他们说这 很容易。有一天他们对我说,我应该做的一切就是跟着她散步。 她确实在那儿,有几个男孩围着她谈话。我同朋友们在另一边散步。我不知道 该怎么做。她得到关于我的信息。她知道如果她同别人呆在一起就不可能从我这儿 得到乐趣。于是她就骑着自行车朝小巷走去,而我跟在后面~~~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第二天,我走向她的时,她转向我,当着我的朋友们的面说:“丑八怪,带 着你的眼睛和大帽子滚吧。” 做为一个哲人的萨特文字清晰而简练的勾勒出了我昨夜的梦境。不同的是,在 我的梦中我虽也带着眼镜却没有带着什么大帽子。而且我梦中的那个利赛特·乔里 斯也不是外国人,而是一个有着长长的头发狐狸脸的女孩子。我和朋友们一般喜欢 称她做小乔。 而最重要的是虽然我在昨夜的梦中有着跟萨特一模一样的经历,但我与小乔在 昨天发生的故事是又跟萨特的经历有着明显的不同。 小乔非常的美,至少我觉得她非常的美,我想她也是知道自己是美的,因为有 许多的男孩子在追逐她。 但我想在我眼里她比在别人的眼里更美,为此我曾经为了她写过一首诗: 星月点亮了夜醇酒点亮了激情爱情点亮了青春你的出现点亮了我的生命。 晨星带来了朝阳,暮雨带来了彩虹,秋天带来了收获,但你的远去却带走了我 的美梦。 但我后来觉得这首诗实在是太简单了,所以也就自然没有勇气把这诗交给她。 小乔也很爱散步,或者说她很喜欢被别人瞩目。她是一个永远挺着胸走路的女 孩。所以她在她们班的外号就是“挺美。” 不过说真的,她挺起来真的是很美。 听说在我们的班上就有不少人为她的“挺美”,撞过从柱子到老师等等,形形 色色的障碍。 可我却没有为小乔撞过任何的东西,这到不是我的反应的超快。而是因为,我 在永远只会跟在她的后面远远看着她摇曳的背影。 不过,这都是昨天下午以前的事了。 在昨天的一天,我都在受着梦幻的蛊惑。在昨天的下午我看着老师们在黑板上 用粉笔画出千奇百怪的图案,一番滔滔不绝后,再匆匆擦掉。我突然喜欢起了雪白 色的粉笔尘。我盯住它们看啊看啊直到下课的铃声在校园响起 这个城市是没有海的,所以也没有码头。 但夕阳下金色的护城河的水旁的立交桥,我想是要比混乱的码头美丽的多的。 我就在立交桥上看见小乔正推着自行车在跟几个男人在高声的说笑着。这是我 第一次正面看她,她真的挺美。 我想小乔她是看见了我,所以才离开了那几个男人包围。骑上了自行车与那几 个男人告了别。我紧紧的跟她后面。 小乔进了一条小巷。 小巷里门都紧紧闭着,小乔小巷里停下了车,心不在焉的来回鼓弄着她的书包。 我那时候,本可以默默地走过他她身旁,使我也有一个萨特式般的故事结局。 但我却没有。 我吻了小乔。 我是踮着脚吻小乔的。直到我走到她面前时,我才知道她比我还要高。但在她 的那种目光下我却没有退路。 我在吻她的时候,已经准备被她辱骂、推开、甚至殴打,或着面对她的哭泣、 乃至凄厉的叫喊。 但我得到却是一个很平静的结局。 之后的事情,我仿佛置身梦幻。 在吻了小乔后。我便似乎被她所控制。我帮着她推着车,由她拉着我的手,在 这都市里无数的小巷里来回的穿梭着。直到在跟着她进入了一个筒子楼,看到了一 个陈旧的淡绿色的防盗门。 小乔用她的钥匙打开了防盗门。里面黑洞洞的。 而在这个防盗门的里面,还有着三个不同房门。小乔习惯地打开了最左边的房 门,房间里很黑暗。但看得清在里面有一张很大床。如同一张咧开了大嘴。 我告诉自己小乔带我来这只不过是聊聊天而已。可这连我自己都不相信。 小乔进了门后,便开始脱自己的衣服。望着她在黑暗中逐渐的漏出来的白皙近 乎透明的肉体。我感到从未有过那么的冲动,同时的那么想逃跑。 但我却在那时候什么都不敢做。直到赤裸如婴儿的小乔把放到在床上,开始慢 慢的剥去我的衣服,亲吻爱抚起我的肉体,我突然发现了小乔的房间的窗户肯定是 朝西的。 因为,在这城市陷入完全黑暗前的那一刻,在如同乞里马扎罗山的山千年不化 的冰雪的般的快感压下来的那一刻。我的眼睛里饱含着泪水。 而就在我的泪水里,我看到了昨天的最后的一丝夕阳照到了小乔的房顶。 小乔的房顶糊满的了报纸,我看着一张《南方周末》上面一幅提香的《乌尔宾 诺的维纳斯》,在它地下印着沈颢名为《平静》的诗句: “皮肤是一只绷紧的鼓 情欲使它咚咚作响 而毛发的箭矢如同离弦般的刺出 带着鼓内的空虚、渴望 和平静后的潮湿。” 我开始陷入了迷乱。 我开始嗥叫。 2001/7/18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