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中错误的重逢 节日来了。 由于工作的关系,每当逢年过节,我便要按照我的电话号码薄,给各个我所熟 识或是陌生的人致以节日的问候。自然今年也不例外。 就在今天的下午,当我在跟了N 个人胡说八道一番,按图索骥地又拨通了一个 电话后。 我听见了电话的那头,传来了她的声音。 “喂,那位?” 她的声音还像当初一样的如同玻璃般的清脆,所以就在我听到了她的呼吸声一 刻,我就知道了我犯下了一个美丽的误会。 她是我的小学同学,也是我初恋的女孩。在我生命中过去的许多充满了快乐的 日子里,她是我快乐之源。我从来没有向她表白过,但我确实的知道她知道我爱她。 女孩子对感情这东西一向比男孩子敏感。 后来,我在小学毕业后,偶尔听到别人说起她的消息。有人说她出了国,也有 人对我说她有了男朋友。 虽然我听到后会感到内心的一阵空虚,不过我俩还是不断按照各自的生命轨迹 前进,从小学分别后便再没有了交汇。 也许是我今天打电话拜年拜晕了吧!竟然把那个我当年用歪歪扭扭笔迹所记录 下来的,从来都没有勇气打的号码拨通。在事隔多年以后,我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 再次与一个我曾经如此爱她的女人通话,我的心情混乱成了一团。 但是冒昧挂断别人的电话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同时也会给对方在心理上的留 下一种难以避免的惆怅。 我今生不想给她留下任何的惆怅。 “喂,那位?” “呃~~,我,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了阿你!?” “嘻,对不起,我真的认不出您的声音。”没有想到那么多年后她还是那样的 彬彬有礼。 “你猜?”可惜我却在生活中学会了一副油嘴滑舌。 “您还是告诉我吧,我这个人笨。”我听到了她的笑声。我突然有了一种感觉, 我想到她也许已经认出了我声音。虽然,这根本不可能,因为她从来都没有听过变 声之后我的声音。 “你还记得你小学时候的那个小胖子吗?”我决定跟她摊牌,但是我没有想到 她的反映是如此的强烈:“是你!?真的是你吗!” “是的,是我。” “你怎么会打来这个电话?” “嗯,你知道,现在快过年了。我想在新年的时候给你送上一份我的祝福,祝 你新年快乐。” “谢谢。也祝你新年快乐。” “~~~~”我沉默着。 “~~~~~~,你过的怎么样?” “嗨,混呗,你呢?” “不过凑合活着。” “我听说你不是过的挺好的吗?” “~~~~,对了,我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 “我记得在我们一起上课的时候,你上课不看黑板,一直看着我是为什么啊?” 我苦笑着,但是恐怕电话那边会意味我是在快乐的微笑着,所以我举重若轻的 淡淡地说道:“那是因为我喜欢你呀!” “~~~,嘻嘻,那么你那时为什么不对我说呢?其实,当时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笑着笑得眼泪都要落下来了,没有听清楚她的话,虽 然猜也能猜到她的话的内容,但是我还是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那么你现在还喜欢我吗?” “我~~,”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这个问题。 “哎,真是人老珠黄没有人来爱了?” “你这话是怎么说的,我~~~” “不瞒你说啊,这些年我们家的那口子,他在外面养了个女人。他以为我不知 道。可是~~~” “什么?那口子?这到底是怎么会事?”我一下子懵了。我今年二十一了,我 清楚的记得她是一九八一年五月五日生的,比我大上几个月。“可是她那么年轻就 会有了那口子了呢?”这让我迷惑不解。 “哎,亏的我还跟他生了两个女儿。小女儿今年上了一所私立高中,可是除了 会整天用化妆品打扮外都也不会。大女儿呢,因为生活上问题被学校开除了,她爸 爸把她送到国外,结果她呢,整天在chinatown 里鬼混,都出去两年了竟然连英语 都不会说。哎~~~” 听了她上面的话,我越听越心惊,当我听到她大女儿的情况时,我的手中记着 她家电话的纸片已被我的手心渗出的汗水浸湿。 一个可怕的想法出现在我的心里:“她不是她!” “你还记得吗?在76年,我们一起去~~~” “啊~~你还记得啊!”我木然的回应着,听倒了具体的年份,我心中的最后 的一点希望也消失了。 是的,她不是她,而是她妈妈。 “咦~冉冉?你怎么回来了,对不住啊,我大女儿从那里迸出来了。咱们改天 再聊,你给我留一个你的电话。~~~~好的好的,我们家一般都没人,真不知道 今天这是怎么了。你有空的时候给我来电话啊,白天,晚上都行。一定,一定啊。” 我随便的胡说了一个电话号码,敷衍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在通话的最后,我 听到了我所喜欢的她的声音,但是这声音却是如此的陌生。 “妈咪呀,你在跟谁说话啊?咦,难道~~,放心了,我是不会告诉爸爸的。 嘻嘻~” 放下电话后,在这个下午我便失去了再次拿起它的勇气。 百叶窗外的晴朗的天空,与屋子里温暖的温度欺骗了我,让我产生了出去转转 的想法。 当我走到街上时才发现北京的大街上寒风袭人。 我在大街上无目的很久,最终踱进了一家小书店。开始随便的乱翻起书架上的 书。突然,我看到几本北条司新出的漫画书。这不觉让我想到了我的小学时代,看 过的海南摄影出版社所出版的同是北条司所编绘的漫画《侠探寒羽良》,以及那时 的读书时的快乐时光。 便二话不说讨钱买了那三本名叫《天使之心》的漫画。 在我回到家,看了一点后,却发现在这部名叫《天使之心》的漫画里,我非常 喜欢的《侠探寒羽良》的女主人公阿香却已死了,而我小学时候风流英勇的寒羽也 老的让人心碎。 2002年1 月29日胡及恩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