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 作者:蓝色飞鸟4676 第1 章 与她的相知,是一种缘分。十月的某一天,突然想打个电话给她。至于确切是 哪一天,她记着,也告诉过我两次,但我始终未记住,这也成了她与我吵闹时的一 个理由。 那时恰巧她在家,我邀请她晚上跳舞。就像大学周末舞会上邀请舞伴时一样, 我没有任何奢望,只是找一个伴罢了。好象走运时,可以吸引舞会上美眉青睐一样, 她高兴地接受了邀请。 其实我并非没心没肺,我只是害怕受伤,所以表现的似乎对女生不感兴趣。如 果有哪个女孩不小心揭开包裹我感情的黑纱,对我来说,可能将面临一场美丽,或 者,一场灾难。 后来,我才知道,恰巧在那时的某个时候,她与男友发生了危机,于是这个电 话便使我平淡的生活发生了巨变。 后来的事情现在看来是很顺利的,顺利有时候也不一定是件好事。开始是一周 两个电话,她总是高兴地答应,准时地见面。后来一天一个电话,她还是很准时, 反而是我偶尔迟到。有一次细雨蒙蒙,我来不及骑自行车,只好打的了,到了约定 地点已晚了5 分钟,她笑着说了句:“你要再不来,我就回去啦。”语气中没有一 点责备。 也就在那一次,我傻傻地问她:“你拿的是什么?”她有点害羞地说:“上次 你不是想看我的相片吗?”在一个小饭店前的屋檐下,在蒙蒙细雨中,我一张张仔 细地欣赏。从那时起,蒙蒙细雨和她的身影走进了我的心中。 半个月就这样过去了,跳舞、聊天,然后送她到楼下,我再骑车回单身,成了 我的必修课。 跳舞是我的强项,虽然我个子不高,但跳起舞来据朋友们说很有那个“劲儿”, 说实话,我亦有同感。既为舞坛“高手”,我自然很讲舞德。一不紧握女士纤手, 只搭上一点即可;二不紧搂女士纤腰,手触到即可;三不细观女士芳容,余光见到 即可。这是有原因的,如果不小心遇到“恐龙”,这是最好的保护方法;如果遇到 漂亮美眉,即可赢得好感,又可保持风度。 由于我的老实,所以有一次的一点点异常被她轻易地发现了。那次我想向她表 明爱意,可是不知怎么讲,对于我这种“菜鸟”来说,难度太大了。心动不如行动, 我决定用行动来表白。于是我在跳舞时,右手轻轻地小心地移动了几次,她一点没 有反应。怎么办?再明显一点?算了,还是另想它策吧。 后来在我们非常亲密了以后,她问我:“你是不是跟其他女孩跳舞时也那么不 老实?”在她充满醋意的目光下我指天发誓:“绝对没有!即使跟你也只有那一次!” 她歪头想想:“也对。……好啦,就放过你啦。”我已惊得手心冒汗,那到不是因 为我心虚,而是想不到女孩会伪装得那么逼真,我居然一点也没看出来。 我怎么让她知道呢?给她一个纸条,写上:“I love you! May I have your heart ?”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于是请小龙——舍友兼难友亦是情场新手——参 谋。小龙大叫幼稚,酸气,你以为自己十七八呀!万一她英文不好怎办? 我一向觉得比小龙有经验,不过这一次他所言有些道理,有点孩儿气,酸气? 不过后面的话没一点道理,她的大学是白上的吗?小龙的脑壳有点问题。不过考虑 到旁观者清,姑且听他一次吧。我甚至为自己的明智大为赞叹了。 突然想起她说过她的生日是5 月5 号,于是随手拾起一本书来,翻到55页。MY GOD !天助我也!上面居然有一句女主人公的对白:“……你可以正式开始约我了 ……”赶紧写个纸条夹在这页,上书:“我也可以得到这句话吗?如果可以请选” 是“。”这是我的职业习惯,看多了电脑上“YES ”OR“NO”,写情书也习惯这么 简洁。 天公不作美,几次我提起这本书给她看,她都拒绝了,就像她自己说的,她不 爱看书。 第2 章 一次,两次,三次计划均告失败,我正愁苦莫展时,机会来了。那句话是对的, 机会总是青睐有准备的头脑。 一天晚上约她出来,一眼就见她不太高兴。进了舞厅,找个座位坐下,她便一 言不发。我搜肠刮肚说了几个笑话,她的脸色丝毫没有转晴的迹象,这也足以证明 我缺乏幽默感,她也一样。 没办法,这样子是不可能跳舞的,不跳舞来此做甚?想对我倾诉?可她又不做 声。我只好坐在一边看她,听她的叹息。一曲慢四响起,哭泣的萨克斯,阴暗的灯 光,晃动的人影。幽幽的,跳动的灯光落在她定定前视的脸上,我突然之间有了强 烈的安慰她的冲动。我轻轻地在她耳边细语:“怎么啦,不高兴吗……”她没有闪 避,也没有动。黑暗中,突然我的嘴唇触到了她的耳朵,软软的,我便轻轻地呵气, 她依然没有动。 不知那里来的勇气,我坚定地小心地吻上了她的面颊,移上她的嘴唇。她仍旧 没有动。我轻轻地吻着,仿佛她是一个熟睡的婴儿。一个光滑的温暖的物体碰到了 我的嘴唇,啊!她是喜欢我的!我贪婪地吻着。不知过了多久,她轻轻地推开我, 我感觉到凉凉的东西落到了我手背上,她哭了?闪烁的灯光撒在她脸上,我看到了 她眼中晶莹的泪光。 我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对……对不起,我……”她依然定定地盯着 前方,低声说:“不关你的事,我只是自己心里不高兴。”“我们到外面走走吧, 这里太吵了。”我建议。说实话,有时候我很笨,比如恋爱,比如对待女孩。 她顺从地点点头,跟着我出了舞厅。晚风很清爽,沿着河畔的石径,踏着班驳 的灯光,我们默默向前走。 她大概在想心事吧,我不知道是否跟她说些什么。 她指着前面的几株垂柳说:“咱们到那儿去吧。”我点点头。有时候她好象比 我还大,比我还成熟。我甚至还在最近被人称为小男孩,我却没有生气,年轻没有 错误,虽然我已经24岁了。 从那天起,我逐渐开始真正了解她,以及她的男友。 第3 章 我叫她小雨,个子高高,皮肤白皙,眼睛大大,头发长长,虽说不上美丽,但 有一种典雅的美。 三年的大学,用她自己的话说,没学到什么,最大的成绩是找了个男友。现在 她男友还在上学,她工作近1 年了,两人常通电话。最近因为一件事闹翻了,正在 她痛苦的时候,我出现了。我时常想,如果他们没有矛盾,我的出现是否不会对他 们产生任何影响,是否我的出现只是她在感情波涛里的一根救命稻草,当她足够坚 强时,我会怎样? 我们在同一个单位,原来我也没有对她特别注意,只是有一次一位同事在提到 她时用了“漂亮”一词,这才引起了我的注意。 说真的,她不漂亮。脸庞方方的,身体有些胖,动作有点笨笨的,只是对人有 点冷淡,在我看来,那便成了有气质的明证。“舞会事件”后的第二天晚上,我又 约她,可能是她感觉到了某种危险吧,说她老爸不让她每天出去,对于这个明显的 借口我只好作罢。 爱情有时候是需要降温的,热恋中的男女往往过高地估计自己,这种降温恰好 可以使其清醒;而且再次燃起的爱焰会更加彻底地熔化彼此。 这个道理我也是在很久以后才知道的,如果早些懂得,也许现在就不会形只影 单了。 我只是一味的进攻,一天一个电话。几天后,她又出来赴约了。我们的功课从 跳舞转移到了说情话,拥抱,聊天。人是很奇怪的,相知不深时是一种样子,想爱 之后又是另一种样子。本来的她有点冷淡,有点清纯,现在的她热情奔放,偶尔有 点坏坏的。不知她对我是否也有同感。 爱情是一种魔力,会让人痴狂。它可让冷漠变狂热,可让软弱变坚强,可让忧 郁变明朗,可让欢乐变忧伤。 爱情让我迷失了,见到她,我便成了面镜子,全部反射出她的身影,再也不见 自己。 她的影子在我心中塞得满满的,约会也把我的时间塞得满满的,除了工作睡觉, 我们像影子一样粘在一起。 在单位的午休时间,我们总避开耳目,偷偷在她的工作室幽会。轻手轻脚,小 心翼翼,这么做的时候,常使我想起007.一进门,我们就迫不及待地说着情话,拥 抱在一起。我们压低声音,小心而热烈地拥抱,有时会被声响惊动而停下来。幸运 的是,一次也未被别人撞见。 第4 章 一个月的时光就像空中的飞鸟,眨眼便消逝得不见踪影。出差5 天后,我迫不 及待地回到单位。交接完工作,我便溜进她的工作室。与我盼望着的热烈相会相反, 她冷淡的话语让我感觉仿佛换了个人似的。盯着她的眼睛我第一次霸道地说:“晚 上我等你。”没等她回答,我已经走了出去。 发生了什么?乱糟糟的念头都要把我的脑壳涨破了。不管发生什么,我都要努 力,因为,我爱她。 十一月的风冷冷地吹过,静静的河面把城市的灯光扯碎了,纷乱地闪烁,一如 我此时的心情。从她走下楼,一直到河边,我们没说一句话。夜色中的空气也沉沉 的,象我的心。在河岸僻静的护拦边,我停了下来。 凝视着她的眼睛,我默默无语。她紧张地笑笑说:“为什么那样看我?”“怎 么了告诉我。” 一阵沉默后,她偏过头看着河面:“你觉得咱俩合适吗?”“你怎么这么说!” “因为有人说咱们不般配……” 我知道她指得是什么。我的个子不高,只比她高一点,相比起来还有些瘦弱。 可这有什么呢?“相爱是两个人的事,别人的看法算得了什么。你爱的是我,我爱 的是你,爱不是靠别人的评价而存在的。 我并不认为自己有多差,我也有信心改变别人的看法……“我就是这样,轻易 不会动情,一旦爱了就无所畏惧。”又不是让你发表演说,那么大声做什么!“她 笑着打断我。”不要管他人想什么,我们相爱是最重要的。“我拉住她的手,她小 鸟依人般紧紧贴到我怀里。我惊讶于她的主动,我们还从未如此亲密地相拥,她把 整个身体毫无保留地贴在我身上,一瞬间,我被幸福的感觉淹没了。墨色的夜空, 闪烁的繁星,宁静的河面,清新的晚风,闪动的灯光,一切多么美好。 第5 章 虽然我们快乐地在一起,但是我时刻感受着危险——她的男友。现在关系怎样 了?这个念头在我心里像狂风中的落叶,不知翻飞了多少回,我却不敢提起。那几 个字就像炙热的铁块一般,含在口中却不敢吐露,深怕说出来会将她激痛,我的希 望和梦想会随着那几个字而破灭。 然而她却肆无忌惮,动辄便拿出她男友是怎样对她的,与我相比较,完全不顾 我的感受。我只有默不作声,暗自记下,努力改正罢了。难道她想不到这样会伤害 我吗?是想不到还是她根本就不顾我的感受?我的心在下沉,下沉。——她是爱我 的吗? 周三到了,按照惯例是我们去跳舞的时间。到了这天,我什么也不去干,只去 跳舞,我把它当成了我们相爱的纪念。 下班时,我偷偷地对她说:“晚上跳舞去!” 她瞥了我一眼:“晚上再说,我怕经常出去我爸不让。” 我觉得她说话时有些异样。好吧,晚上再大电话吧。 满天的星星急切地眨着眼睛,墨色的夜空中没有月光。拨通电话前,我仰望着 天空,电话那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我今晚不想出去。” 费尽了口舌,终于把她说动了,带着无奈的语气,她说:“好吧,来接我。” 现在好象因为我求她才去的,一到了舞会上,要提前走她都不同意。女人就是 这样。 舞会在我这边,她家到舞会有一段距离,其实我在舞会上等她是最好的安排, 但哪一次她都要我去接她,好在我已经习惯了。 等她从楼上下来,我又把自行车后座擦了一遍,跨上车:“小姐,请上车。” 她没有动,我扭过头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她。 犹豫一下,她吱吱唔唔的说:“有件事我想告诉你,……不知道怎么说……” “说吧,没关系。”“你刚打完电话,咱们单位的小贾也打来电话约我出去玩。我 以为你们一块来呢,所以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这怎么办?“ 我正觉得不对劲,平常跟我出来她很少涂口红,我从北京给她买的香水她也很 少用,今天装扮得这么艳丽我还没问呢,原来是这样!一股怒气冲了上来:“我约 你费尽口舌你才来,人家一句话你就答应了!再说是我先约了你,如果一块玩,也 用不着两人打电话!你根本就没把我放在心上!” 她委屈地说:“我这不是跟你商量吗?犯不着生那么大气吧。要不哪儿也不去, 我回家啦!” 明明是她错了,她却反打一耙,没有一点认错的诚意!压了压火,我想起一句 话:跟女朋友在一起,如果你错了,赶快承认吧;如果你对了,马上认错吧! 我和解地说:“既然你答应了人家,总不能失信吧。我陪你一起去。”“可是 时间不多了。”“咱们打的过去。” 坐在出租车里,灯光在我脸上飞快地闪动。我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实在想不 出有什么说话的必要。 小贾是不是对她有好感?可能吧。小雨为什么要这样?我气鼓鼓地想。 很快到了约定地点,小雨先下车了,我坐在车里付费。小贾笑容满面地迎上来, 他肯定没看见我,不然当我打开车门的时候,他就不会一脸笑容僵在那里。 我礼貌地笑道:“听小雨说,你要请我们俩玩?” 小贾尴尬地清清嗓子,对我的出现他丝毫没有心理准备:“啊。是。唔……小 金也说一块玩,怎么还没来,我去找找他。” 我同情地看着他,笑着说:“好的,我们等你。”小贾狼狈地走了。 我看了她一眼:“他不会来了。” 她毫不示弱:“怎么会呢?” 我们下车的地点是一个宾馆的停车场,我的背后是宾馆高大的落地窗,她对着 窗一言不发,不知在欣赏窗中自己的影子,还是想着什么。我冷眼看着或行色匆匆, 或悠然自得的行人。 时间分分秒秒地过去了,小贾没有回来。“不回来也该回个电话呀!”她不耐 烦地说。“他就是这样。”我平静地说。 也许是我的语气触怒了她,她再不说话了。时间已经过去50分钟了。 我淡淡地说:“我们走吧。我想他不会来了。” 她没做声,停了一下,便自顾自朝公路边走去。我压着怒气,静静地跟在她后 面。在车上,我们依旧是默不作声。下车后,我终于忍不住了:“明明是你做得不 对,怎么倒象是我做错了似的。”“我就是这样,受不了找别人去。”对,这就是 她。不讲道理,撒娇任性的女孩。 我不想说话,我不愿像她那样一时冲动说出伤感情的话,而我一旦说了,那便 是我们分手之时。男人在大多数时候要比女人更理智。“生气啦,受不了啦。现在 后悔还来得及!”她没有分寸地步步紧逼。 我强压的怒火再也按捺不住,正要发作时,呼机突然响了起来。我没好气地摘 下来一看:“如方便,请回电话:8634559 ,张玉。” 张玉,啊,那个经贸大学的女生。甜甜的声音,俏丽的容貌,苗条的身材,印 象最深刻的是她对人温柔体贴的性格。 我不想再和小雨争论了,缓和一下是有好处的。明天,也许后天,我们就能心 平气和地谈了。再说,我不知道有什么事,张玉在等我电话。“我送你回家。”我 平静地说。“我不想回去!”她撒娇地说,犹豫了一下,她语气一缓:“刚才谁呼 你?”“一个朋友,不用理她。”我故意装做漫不经心的样子,生怕她追问,连忙 一转话题:“你都要气死我了!”“气死活该,气死活该!” 谁让我是男人,我不让步,谁让步,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于是连哄带让, 终于她嘟着嘴回家了。临走甩了句:“还不回电话,人家都等急了。” 原来她也在乎我。 找个IC卡电话机连忙回电,电话那边传过来张玉甜美的声音:“你好,没有打 扰你吧。”“当然没有。”我擦了把汗,当然有啦,“有事吗?”“好久不见你啦, 想跟你聊聊,——圣诞节我们过圣诞夜,你要不要来?”“当然去啊,我也很想过 过圣诞夜,不会太打扰你吧?”外语系的女生通常都是很浪漫的,尤其是张玉。 她有一种吸引人的气质,作个朋友很不错。 张玉是我和小雨开始发展时认识的。她对我很热情,我也对她有好感。我总是 很不走运,孤独时,没有一个女孩相伴;有女孩相伴时,便同时出现好几个,让我 疲于应付,最终费力不讨好。所以到现在我还是孤身一人。 其实比较起来,张玉比小雨要好。恋爱这件事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天天见到小 雨,偶而见到张玉,自然与前者亲近得就快了。然而本人是极讲道义的,决不“一 颗红心两手准备”,既然选择了小雨,对张玉只好忍痛割爱了。 挂断电话后,我感到又烦躁,又兴奋。“没有什么。张玉将是我的一个很好的 朋友,与其他朋友没有什么区别。”我对自己说。 第6 章 麦当劳的食客并不多,我和小雨很容易地找了落地窗边的座位,边吃边欣赏夜 景。“他以前也常带我来麦当劳。”她幽幽地说。 他,我当然知道是谁。我想知道的更详细,也想一无所知。我不知道怎样回答, 所以只是盯着窗外。秋风已经很冷,可她的话更令我寒冷。在了解女性方面,我是 个弱者。我分辨不清真假,我猜不透女人的心,我没有情场搏杀的经验,我所能做 的就是抛弃自我,全心去爱她。 麦当劳明亮如水的灯光照在她脸上,使她的皮肤洁白晶莹的仿佛透明,从那双 明亮的大眼睛中流淌出的淡淡忧郁如同坚韧无比的网包裹着我,让我无法呼吸。 嫉妒的烈焰吞噬了我的心,我一把抓住她的手:“我爱你都要发疯了!别再想 他好吗?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我爱你!” 她笑着说:“我只是说说嘛,现在我只爱你。”我不能分辨真假,因为从她眼 中见不到答案。我宁愿相信她的话,可是这种掩耳盗铃的做法无法对我起作用。我 的直觉告诉我:她不会忘了他。因为她说过他们曾经形影不离;为了他们的事,她 曾和父亲吵翻;她曾经为他折过千纸鹤。纵然我对其他事无动于衷,也不能漠视千 纸鹤曾经的存在。没有炽热无比的爱恋,一个女孩怎么会有如此的毅力和耐力为爱 侣折就一千只纸鹤呢?体会着那分强烈的爱,我几乎失去信心。然而一想到会失去 她,我便又重燃起希望之火。 我多么希望早就认识她,在她男友之前,在她有爱的经历之前。 第7 章 像往常一样,闲暇时我溜进她的工作室。真好,只有她一个人。她已做完工作, 正在休息。我走过去拉住她的手,她连忙躲开:“小心让人看到。”“看到又怎样?” “那样对我们都不好——你是不是特想让人知道?要是那样我就再不理你了!” “好,好!我站远一点好啦。”我向后退了一小步,“晚上去看电影吧!”“不行。 ……下班后我有事跟你说。”“现在吧。” 犹豫再三,她小心翼翼地说:“咱们分手吧,咱俩不合适。这样下去对你我都 不好。” 什么是预感,我不用人来告诉。一种不安的感觉近来总扰动我,现在我终于听 到了那句话。令我奇怪的是,我居然还能笑着同她说话。本来我以为会不知所措, 痛苦万分的。也许,这个结果我在心中已演练了无数次,心中早已没有了激情。 “你会恨我吗?”她不安地问。“怎么会。无论什么时候我都爱你。”我笑着说, 但是感到脸上很难受。“你有时很木,以后追女孩子可不能那样。”她要我总结经 验。 我淡淡地说:“怎么样的木法,告诉我,再遇到像你这样的女孩我就一把抓住 再不放开。”“我有什么好的,让你这么喜欢。”“别打岔,告诉我——你不会怕 我再找个女朋友吧!”我笑着说,心里涌起一股热潮。 她不告诉我,让我自己体会。我不去想,也不想知道,缘分尽了,还说什么呢? 回想这些日子里她的笑颜,她的娇嗔,她的缠绵,恍如梦中。我的心又开始隐痛。 我扭头向隅,“有一天我会练成刀枪不入的。”我笑着说,可是在向她一瞥之 后,一股热浪涌上心头,使我连忙躲开她的目光。我努力抑制着,可没有用。我不 想让她看到我的样子,也不想让人撞见,于是蓦地扭身:“对不起,我必须走了。” 我已控制不好发音,但我还能控制头脑,我要留一点自尊给自己,我不能一败涂地。 整个下午我拼命工作,不让自己有时间思索。终于静下来时,要下班了。一种 气闷的疼痛整整伴了我一个下午,让我无法感觉,无法呼吸。 什么也不想做,我只想见到她。仿佛是一场梦,而我得到的只是痛。对于失望 引起的痛苦,我不想去抵制,反而想强化和扩大它,让它吞噬我,消灭我。 我只感到气闷的疼痛,以及想破坏一切的愿望。不,我得见她!我一定要见她! 我像梦游一样打电话要她下班晚些走,她同意了。我整理不出思路,一切在我 头中乱糟糟的,我用力敲打着发胀的额头,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再次见到她时,同事们已经下班了,外面的夜幕已拉了下来。我一把抱住她, 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你在认真考虑一下好吗?我可以等,我不能没有!” “做我的大哥好吗?有什么心事可以跟你说。” 我松开她,望向窗外。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这样?我认识的女孩总愿意做我的 密友,却不原做我的女友。 她的决定和我大学时的朋友们如此相似,不同之处是我爱她,而对她们则是朋 友式的喜欢。一定是我某些方面做的不对,可是我无法知晓,无法改变,因为,那 是我。“就这样算了吗?”沉默了许久,我说。“做我的大哥吧,那样更好。” “好吧,做你大哥。”事情已无法挽回,能继续跟她在一起我就满足了。我像一个 溺水的人,什么机会都不放过,哪怕只是一根稻草。 走在街上,风冷冷的。我挥手拦出租车,她不让。她说,想和我一起走。她家 离单位有十几里远,难道她是不想我很快地走开? 我同她的谈话又变得谈笑风生了,仿佛回到了从前,她倾慕我,我喜欢她。很 奇怪的感觉。我觉得像在演戏,换了一个角色,主角还是我和她。路很远,但我觉 得很短。真的希望这条路无限延长,我们就这样走下去,永远,永远…… 到了她家楼下,我们站住了。我们的关系从今天起就要变了,我像等待审判般 地望这她。她小声说:“路真短。”我控制这自己,压低声音说:“给你一个建议 :以后交男朋友要快刀斩乱麻,不要像现在这样,要不我会以为你反悔了。”她盯 着我,默不作声。许久,她叹了口气,轻声说:“我现在不想回家,陪陪我好吗?” 我拉着她走到路边的台阶上坐下来。我轻拂着她的手,像以前一样。虽然刚刚 分手,可是我的习惯没有变。 她也一样,像以前一样,歪着头靠在我肩上。“给你看样东西。”我从包里抽 出一张纸,上面写着一首我的诗,那是某天夜里失眠时写的。我特意用电脑制作了 一张,用《泰坦尼克》中男女主人公深情相拥的画面为背景,四个角用心形装饰。 “是为你写的。” 我递给她。 她轻声念着: “我的心空曾经阴暗 密布的阴云 惨毒的闪电 我的灵魂在痛苦与希望中挣扎 没有片刻的安宁与浪漫 你的出现 如彩虹半明丽 似玫瑰般娇艳 扫尽我心头的阴云 让美丽的阳光乍现 我的姑娘啊 你可知我心中的烦乱 我像风暴中的飞鸟 无助地寻觅伫足的岛屿 却不辨方向不见彼岸 你的眼中充满迷茫 你的心中装着别人的笑颜 在你随意的言语间 我的心如寒冰 我的身在深渊 若我的生命只有一天 我愿守在你的身边 让幸福的泪水将我浸透 未来已与我无关 因为那一刻将是永远” 周围一片寂静,我们都不再做声。她抓紧我的手又松开,再抓紧再松开。一声 长长的叹息从她口中吐出,在寂静的夜空中飘远。“在想什么?”我轻声问。“我 的头好痛,我不知道自己做得对还是错。”“那就不要那么急做决定,我愿意等。 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管。过去的让它过去,将来不可预知,我只在乎现 在。只要跟你在一起,我不在乎将来。” 她紧紧抱住我,用力地吻我,啊,世界在我面前又突然变得美好起来。“永远 不要放弃!”一个声音在心灵深处叫道。 第8 章 元旦单位发年货,我让小雨带到家里用。小雨笑着说:“你是不是很想见见我 爸妈?” 我心里突突狂跳起来:“那要看你了。”“今天到我家去吧。”她说。 我手足无措:“好极啦——我是不是得换身衣服,换双鞋,我……”“就这样 去!哪有这么多事。我就是要让爸妈看看平时的你。”她很任性的,只好依她了。 到她家门外的时候,我的心跳动得好快。她家住四楼,我又拎着这么多东西, 难怪嘛。从来都是送她到楼下,这是第一次陪她上来。“镇静,放松……”我心里 默念着。“爸妈我回来啦!”进门她就大叫。 我把带来的东西放在墙角,抬头就见到了她爸。他身材魁梧,头发斑白,表情 严肃。见到我,他似乎一愣,小雨连忙说:“爸,这就是小志!”“哦,你好。快 到里面歇歇。”他说。“您好,叔叔!”我感到声音有些不对劲,心跳得更快了。 “我真笨!”我恨恨地想。 跟她父母寒暄几句,我便跑到厨房帮小雨。“你来这儿干嘛,跟我爸妈聊聊去。” 她说。 我小声说:“我有点紧张。”“真没用!”她瞥了我一眼。 要是别人我怎么会紧张呢,很正式的场合我都经历过,也没感觉到怎样紧张, 可这是小雨的父母…… 晚饭时,她爸那出一瓶好酒,劝我喝。本来我就不胜酒力,再加上紧张,不几 杯我就撑不住了。我强自镇定,我想,我是喝多了。但愿她爸没有看出来。 送我下楼时,她不满地说:“你那样子真丢脸。” 谁让我酒量不行呢,“我真笨!这下糟了。”我垂头丧气地想。“我真的很差 劲吗?”我不安地问。“没有啦,逗你呢。你表现挺好的。”她看了我一眼,笑着 说。“真的吗?”我想。 第二天,她带来了父母的意见:人挺好,可能因为第一次来,有点紧张。 My god!我通过啦!!! 第9 章 这样,我到她家的时间越来越多了。在她母亲面前我比较自然,可是在她父亲 面前就比较紧张。她父亲的面容很严肃,虽然对我总是笑着说话,我依然感觉到一 种紧张的气氛,或许,是我自己心虚吧。但是,对她父亲我始终又一种不好的感觉, 说不出来,但心里却能体会得到。有时我们会坐下来,边看电视边聊天。 我总带着警惕的心情,小心翼翼。小雨陪着时就好些,她总是坐在我们之间。 这种距离让我比较有安全感,也许是小雨间或偷偷的亲昵举动令我不太关注了吧。 她父亲总是装做没有注意,我敢打赌,他肯定有所发觉。 在小雨家,我喜欢和小雨一起做饭。小雨是做饭炒菜的能手,我喜欢在一旁傻 乎乎地帮忙,这种感觉真好,像一家人。 在小雨家,最好的时候就是她父母不在家或我们猫到她屋里亲热。她父母不在 时,她就大胆多了。我们说着不尽的情话,我可以逗她,哄她,亲她;她娇嗔,调 皮,倒进我怀里同我亲近。 晚上有时她父母要休息了,小雨偷偷拉着我不让走,我们就躲到她屋里去。我 们躺在床上,把床头的小灯打开,小屋里便洋溢着亲密,温馨的气氛。我们相拥着, 我喜欢盯着她黑亮的大眼睛,或轻吻她的额头,眼睛,腮颊。她有时静静地任我摆 布,有时热情地回应。 有一次,在她热烈回应时,我的手溜进了她的内衣里面,她微微一挡,就不在 抗拒。于是在这种默许下,我贪婪地抚着她每一寸肌肤,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可 是她似乎无动于衷。我的手悄悄地向她胸前的神秘山峰进发,幸运的是,她没有一 丝抵抗。我抚摸着她高耸的乳峰,全身像着了火。她静静地看着我,仿佛在欣赏一 件杰作。无意间碰到她目光的刹那,我一愣。她的眼睛仿佛带着磁力,紧紧地吸引 着我。她轻声说:“想不想看看……”我无声地点头,那是我梦寐以求的。她无声 地、小心地脱去件件上衣,直到剩下淡青色乳罩。我小心地抚摸,生怕任何粗鲁的 举动会令她不快。我慢慢伸了进去,手指碰触到一片柔软。我禁不住请求她把乳罩 也脱掉,她一笑:“你来!”我却不知道怎么解开,正当我手忙脚乱时,她提醒: “傻冒! 这都不知道——在后面。“在她的指引下,乳罩终于解开了。 迎着床头朦胧的灯光,它显得白洁柔软。我轻轻地抚着,禁不住将脸颊贴在上 面。一种轻松满足的感觉将我淹没了。我轻轻吻着,她静静地看我。我感觉时间都 在响着美妙的音符。“它好大呀!”我笑着说。“不喜欢。”她歪着头看我。“喜 欢!”“这样更大!”说着她将我仰面推倒在床上,翻身跨到我身上。 它尖尖地垂着,随着她刚才的动作微微晃动。一瞬间,我血脉偾张,我忙乱地 抚着,揉着它。我感到她的乳头变得硬硬的,不禁问她:“它怎么了?”她脸红红 的:“不知道!”至于为什么,我是后来才知道的。 在那次后,我们约会的次数明显增多了,我在她家的时间也明显增多了。对于 晚上我在她屋里呆到很晚这件事,他们似乎不加理会。我不知道这是某种认同,默 许,还是放心。 那个清纯的女孩——张玉,我几乎要忘记了,因为我天天奔走在单位、小雨家 和宿舍之间,忙得焦头烂额,可是不觉得累,仿佛上瘾一般。直到圣诞节的前两天, 我接到了张玉的电话:“圣诞节就要到了,你有空吗?” 那时小雨就在旁边,我想,该说明得时间到了:“张玉,对不起,我不能去了。 我的女朋友要我陪她。”“女朋友?”张玉的声音一顿,“恭喜你啦!没关系,有 空找我玩啊!”“一定会的!”我说。虽然没有见到她,可是我能听出她的失望, 我的心里一沉:对不起了,张玉。“张玉是谁?”她等我放下电话,就追问道。 “一个朋友,邀我同她们过圣诞节,我拒绝了。”我实话实说。“哦。”她若有所 思。 第10章 日子一天天地流逝,仿佛不经意间吹过的那阵风,飘过的那片云,驿动的心情。 情人节转眼就到了,我兴冲冲地准备我今生第一个情人节。一下班,我便冲向 超市,我转遍了整个超市,买了最好的巧克力,我要把情人节的甜蜜送给我的心上 人。我快步冲出超市奔向鲜花店,那里已经人满为患了。我精心挑选着一朵朵玫瑰, 我要把最娇艳,最美丽的花朵献给我的宝贝。花了半小时,我终于挑选好了,配上 绿色的叫不上名字的小枝叶,淡紫色的包装,朵朵玫瑰更显得娇艳欲滴。 跨上我的坐骑,一阵风般飞驰而去。奇怪,今天的风一点都不冷,灯光温柔地 闪动,夜色原来可以如此地美好! 到了她家楼下,我没有像以前一样直接上去,我打电话在楼下等她。我需要两 个人的世界。等了好久,她还没有下来,不至于修饰这么长时间吧!女人的事真麻 烦…… 楼洞口人影一闪,我的眼前顿时一亮:我的宝贝今天好漂亮!等她走近了,我 迫不及待地一把拥住她,吻着她的额头,她的脸颊,我轻声在她耳边低语:“你真 美!”她笑了笑,轻轻地想要挣脱,我固执地并不放手,于是她就不再抗拒了。 “宝贝,送你的花,希望你能喜欢!”我从背后拿出那束玫瑰,带着我的体温,带 着我的希望。“谢谢。”她看了一眼,没有喜悦的表情。“你不舒服吗?”我很担 心。“不是。”“我们一起吃巧克力吧,让我们记住这个甜蜜的日子。”我打开包 装,一颗送进她口中,一颗放进自己嘴里。 我凝视着她,我想把她美丽的样子牢记在心,这是有纪念意义的啊——我的第 一个情人节,我的最爱。夜风轻撩她的长发,灯光静静地落在她洁白光润的面颊上, 怎么亮亮的大眼睛闪动着一丝不安,一点犹豫?“跟父母生气啦?高兴一点嘛,老 生气会长皱纹的噢……”我逗她。“我跟你在一起很快乐,可是跟亲友们在一起时 很痛苦,我受不了……”“为什么?”“他们……他们……都说咱俩不合适……” 一瞬间,我觉得时间凝固了。过去的事情一幕幕从眼前闪过,我好象在看一部 电影,上演着关于爱情的童话,与我无关。 我记不清她是怎样走的,我只记得我对她说,那天的夜色真美。天边有颗流星 闪过,我说,那是我对你的爱。直到它消失在夜空,我说,一切都结束了,我得走 了。 我独自坐在河畔,静静地看着河面粼粼的闪光。一对对恋人低语着从我身畔经 过,我望着他们远去。一辆辆汽车飞驰而过,我愣愣地远望。 我的心已死去,血溅在满是记忆的路上。爱情是什么?它存在吗?我能够找到 我的爱人吗,在这个荒凉的人世。 我只是这个世界中匆匆而渺小的过客,我的存在与否除了亲人没有谁会在意。 生命只有一次,时光一去不返,在点点滴滴的时光中生命渐渐消融。我用心去 体会一切,并将他们永存在心,因为那是生命的证明。 我只有活着,为了亲人。我只有活着,我还想品尝人世的一切。我只有活着, ——除了活着,我还能做什么…… 我孤独地飞翔 在变幻不定的人世间 我疲惫不堪 因为翅膀缀着对你的思念 如果从今以后的日子 我再不会与你相见 我向上天起誓 你的一切永远留在我心间 石家庄华药金坦公司 手机:13081015805 2002/4/1下午,石家庄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