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落脚 作者:申西杰 一、关于一本书 看了一本书,才知道罗马的假日如此豪放。 看了一本书,才知道亚平宁点燃了辉煌。 笼罩在樊笼的鸟永远只知道唧唧喳喳,安享人文美食。活在小城的我们,永 远道不清自己的位置。无所谓闯荡,完全在忽略不安氛围里过着不知兴衰,不知 道克罗地亚有座城堡的日子,很傻。 在看完那本书以前,以为脚下的这块土地便是天堂,拌和鸟巢里柔腻的咖啡 香。然而,这些漂若浮萍的妄想在庞贝古城歌剧院里消失饴尽,没有残留。于是, 体验到了这里的虚幻。在平静里眺望,城外有妖娆萝藤缠绕的亚平宁,古色古香。 我的眼睛开始颤动。 但愿回到太初,喟叹天地沧桑,喟叹一马平川,喟叹心里的柏拉图,一片广 袤。 可是,狭小的社会,我感到疲惫了,很恼。平静安然却望眼欲穿。“在静中 思物变,在乱世论英雄。是静亦燥,是乱亦安。如是之,静与动为刹那,乱安无 界。眼并无远而足深,深而宠则明然。……” 眼,在合上书的时候明然。很乱,道不清的是古今宿命,说不明的是物欲万 变。不通晓敦煌文化,不了解罗马文明。顾影自怜,这是我们的姿态。于是,生 活和社会变的很少,很淡。世界太大,这不是容身之处。 文化最终都沉淀为人格。闭塞使人格变为文化而不是文明。文化和文明的差 别就如妈妈与母亲的差别。前者是童年的记忆,后者是恒古的伟大。眼开而明然, 明就是文明。打开了眼便打开了文明,这其实是一个问题。 二、威尼斯 我终于知道,水城的肮脏。 我终于知道,威尼斯的残酷。 文明打开了欲望,威尼斯的歌声开始拒绝肮脏和屏弃。只有水城的人知道威 尼斯的骗局。然而即使关上门也不成,拒绝的背后是绝对的接纳,他们是肮脏的 帮凶。这扇门太过伪乱,谁都看得清楚,又谁都看不清楚。 水城开始堕落起来,像牢笼。即使不进去,也能听到撕心裂肺的哭声。这是 西方文明的罪恶,火刑场上的罪证让死去的灵魂百年孤独。 水城不是落脚之处,文明在这里悲恸。 三、但丁的归宿 离水城不远的水岛。叩击文化的人们找到了但丁。古老而神秘的窗口,诗人 在留守什么?历史,还是其他? 没有坟墓,只有一间写满神曲的破屋,带着泪光浮沉。但丁回不了故乡了, 正如他的思想,永远没有归属。身居异地是他的不幸,也是他的大幸。于是,一 双手,一只眼,一个老人,维系了几个世纪的沧桑。文明如何迁移和动荡,只有 诗人知道,离开是无奈,但也有离开的别样。文化,永远是文明争夺。 争夺的文明,不是落脚之处。我们离开…… 四、梦回 书的印记是美好与罪恶的总结。合上,世界开始不安。 “识之有味,见之有情,思之有谋,便了了心愿。与世无争,却了如指掌。 深即为宽,宽即为入。可怜矣,眼开阖谓之文明。” “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闭上眼,很累。自然,悲欢离合,全被人愚弄 了。认知和改变,这是文化的目的,全是斐然之事。 有一天,总有一天,当我睁开双眼,可以看见很清晰的世界。不在迷茫的纯 洁的色彩。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