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雨伞谋杀案 作者:打喷嚏 人物: 叶亨利 崇德大学学生刊物《神秘园》记者。大二计算机系学生,也是市警察局局长 的儿子。作风老派,喜欢读侦探小说。校侦探小组组长,校外担任多种刊物记者。 张娜 崇德大学学生刊物《神秘园》记者。大二中文系学生。开朗、活泼,新派。 校侦探小组组员,叶亨利助手。 钟晓丽 崇德大学化学系大二学生。死者。 路安 崇德大学化学系大二学生。钟晓丽男朋友。 巩曾 崇德大学化学系老师。与钟晓丽有染。 孙志 崇德大学化学系研究生。巩曾是其导师。 张玲玲 崇德大学化学系大二学生。钟晓丽室友。与其有矛盾。 贾贝 崇德大学化学系大二学生。钟晓丽室友,暗恋路安。 薛胖子 崇德大学派出所所长。 黑雨伞谋杀案 一、叶亨利和他的助手 叶亨利坐在餐桌旁吃早餐,又是以下了一夜的大雨,校园的主干道上的梧桐 树也被狂风刮下。不过亨利还是挺高兴的,又不用出操了。“叶亨利,今天中午 小组活动别忘了。”一个活泼的女孩端着一份早餐走到亨利的面前。“张娜,你 能不能小声点,我在考虑问题。Understand?” “是不是,又是阿加沙。克里斯蒂的案子?说来听听”张娜用手拉了拉亨利 的胳膊。 “男女收受不亲,注意点。”亨利整了整衣袖,“没什么。” “这么封建啊,古董。不告诉就不告诉,不过我有两件事要告诉你。”张娜 笑起来时露出两个小酒窝。 “什么事?,有新案子,你丢了两块钱,要我帮你找?” “死胖子,不离你了”张娜噘起了嘴。 “好了,张大姐。快说。”亨利挪了挪他的胖头。 “瞧你那样,算了,姐姐照顾你,”张娜又露出笑脸“第一,我昨天梦见学 校游泳池里漂了一具女尸,好恐怖。” “什么,就这个,连帮你找两块钱还不如。” “财迷,别打岔。第二……先等我喝口牛奶。”张娜大力咬了一口面包,亨 利总说她的动作总没淑女风度。“第二,化学系大二学生钟晓丽昨晚出去后一直 没回来。” “哪个钟晓丽?”叶亨利说,“再说一夜不回很正常。” “就是和化学系副教授巩曾搞不清的那个系花,你说一夜未归,他们俩会不 会……?”张娜大声笑了起来。旁桌的同学都对着她看。 “八婆。”亨利一边说一边歉意地看了看四周。 “哼,死胖子,不要以为我怕你。”张娜猛拍了拍桌子,转身便要冲了出去。 “今天小组活动你一个人去吧。” 叶亨利摇了摇头,对于这种情况他经历多了。“张娜,别走!” “怎么,你道歉?”张娜转而又露出得意的笑容。 “你书包落下了。”亨利拿起张娜的书包递到她的手上。 “死胖子,不要你好心。”张娜拎起书包气呼呼地跑了。 二、水洼里的女尸 张娜一口气跑到南楼105 教室,同学们大多还没来,天很热,再说刚刚又和 亨利吵了一架,张娜胸口很难过。她走到教室窗前,由于前几天南楼刚刚大修, 所以窗台上很脏。张娜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巾擦了擦窗台。“死胖子,我饶不了 你。”张娜边骂边觉得舒服多了,突然她发现窗外不远处施工留下的水洼里有一 样粉红色的东西。“赵峰,你快来看,哪是什么?”赵峰是侦探小组的副组长, 也是中文系的学生。“让我戴上眼镜。”赵峰快步走到张娜身边。“什么呀?大 惊小怪!”赵峰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啊!是、是……是……” “是什么,快说!”张娜焦急地看着他恐怖的脸。周围的同学也都围了过来。 “是……是……是一张人的脸,是一张人的脸。人脸!”赵峰歇斯的里的吼 道。“啊”旁边的女生都不自禁的叫。胆小的女生边向外跑边叫道:“出人命了, 死人了。” “你肯定是人脸,我隐形眼镜没戴。会不会是上面艺术系的破损石膏像。” 张娜突然变得很镇静。 “没错,是人脸,还穿着一件粉红色的衣服。不信你去看看,我去叫亨利。” 说完赵峰飞一样边跑了出去。 “胆小鬼,还是男人。”张娜走出教室,从边门走到花坛里的水洼旁。这下 她终于看清果然是一张惨白的人脸并且是一张女人脸。张娜不禁用手捂住鼻子, 总觉得这张脸好面熟。于是,她从旁边捡了一根树枝,想要拨动一下死尸。 “别动,保持现场!”一声大吼从张娜身后传来,“咕咚”树枝被吓得脱了 手,掉到水洼里。 “谁叫你乱动的,又是你,张娜。上次两块钱的盗窃案还没玩够。小姐,不 是看在你是叶亨利的同学,哼。”眼前的胖乎乎的中年人正是崇德大学派出所所 长,传说他曾是刑警凶杀科的副科长,在一次行动中瞎了一只眼睛所以才回到崇 德大学派出所打发时光。看来,这次他有事做了。 “原来是薛胖子。”张娜嘀咕道。 “你在说什么?” “没,没什么。” “小李,保护一下现场,等市刑警大队来了再说。”薛胖子说话总带着一股 官腔,“小姐,请跟我回所做一下笔录。” “O.K.我很乐意。”张娜对薛所长笑了一笑。 三、一号行动 “张娜,你怎么样?”叶亨利露出关心的眼光“薛所长没有为难你吧?”说 完,亨利用手拍了拍张娜的肩。 “不要你关心我,死胖子。”张娜用手捂住脸,“你和薛胖子都惹人厌。” “好了,刚刚是我不对。张娜同志,有一个可怜的人要你原谅。”亨利呜呜 的学着哭样。 “你没药救了。死胖子。”张娜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好了谈谈正事吧,你 看过现场吗?” “看过了,小李是我爸的老部下。再说我有记者证。但是死者是……?” “是钟晓丽。”张娜摇了摇头,“自杀或是失足,真惨!” “钟晓丽,就是我们早上谈的那个人?不会吧,红颜薄命。”亨利叹了一口 气。 “你心痛了?”张娜露出狡诘的笑。“人家说不定就是为你自杀!” “不,她一定不是自杀。” “为什么?”张娜很疑惑。 “因为我发现死者虽然衣冠整齐,但是上衣的粉红衬衫上有一粒扣子没有了。 衣服上留有撕扯痕迹。”亨利用手托住下巴。 “可能是死前掉的,忘缝了。” “放在你身上有可能,但你可以想象一个很注意仪表的人会穿着一件少扣子 的衣服吗?”亨利边说边用纸巾擦了擦沾满污泥的皮鞋。 “你什么意思,我很懒啊。”张娜略带责备的口吻,“可能没有衣服了吧?” “可能吗?你不是常说她妖的每天换两件衣服?”亨利表情很严肃。 “说不定是失足?”张娜好像发现什么似的,眼角露出光芒。 “那更不可能。”亨利口气很肯定,“前几天,我们报社就学校施工后的遗 留问题开了一个讨论会,钟晓丽也参加了。我看了一下会议记录,就是她提出花 坛那儿留的坑很危险。她不会明知危险去那儿的。” “那怎么会死的?”张娜失望的摇摇头,“你是说是他杀?”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不会吧,我们是穷学生,谁要杀我们?” “不一定,大学又不是伊甸园。”叶亨利总是表现出很有把握。“我们快到 俱乐部,小组会要开始了。” “这下有事情做了。”张娜似乎很高兴。两人向学生俱乐部走去。 当亨利打开门时,发现人早已到齐了。“你们怎么到现在才来?”高个子赵 峰坐在一张桌子上。 “你先给我下来。”亨利拍了拍赵峰的背。 “这么小气,本来我还要告诉你一个消息。”赵峰从桌上跳下,“看来算了。” “什么消息?快说”亨利问“你快说,别卖关子了。”张娜表情很焦急。 “好吧,告诉你们我在做笔录时,听刑警队的法医对薛胖子说死者是化学系 的系花钟晓丽。” “原来是这个,我早就告诉叶亨利了。”张娜得意的看了看身后的亨利。 “别打岔,还有什么?”亨利对这赵峰说。 “听说死者是昨晚11点到今天0 时左右死的,基本认定是窒息而死。无明显 打斗现象,身上有一颗纽扣掉了,还有少了一只鞋。但现场两者都没有找到。警 长好像要法医作什么DNA 测试。” “你耳朵挺好的吗?张娜说道。 “看来印证我的想法,在下雨天死者不会冒雨去这么危险的地方。基本可排 除失足。警方作DNA 测试也是怀疑死者可能因生前被人强暴而他杀或自杀。这也 是最合理的他杀与自杀理由。” “像她这样的人是不会因羞耻而自杀的。”张娜口气很坚定。 “这不一定,但总之我预感这件事不简单。”叶亨利很有把握。 众人点了点头。“亨利,你分配一下任务吧?”张娜总能猜想亨利的心思。 “好吧,张娜你和赵峰一组打听钟晓丽的社交范围与死前的情况,我会顺势 参与。其他人关心一下校园动态并有无目击者。O.k.?”亨利一向很有领导作风, 或许与他爸遗传有关。 “好的。”大家异口同声。 “记住本次行动代号‘一号行动’” 四、早餐 叶亨利一边品咖啡一边看着早报关于学校命案的新闻。除了偶尔彻夜不眠外, 他很少早餐喝咖啡。 “昨天本市崇德大学内发生命案,死者名叫钟晓丽,是该校化学系大二学生。 由于没有目击证人警方初步认为死者系自杀,因为死者曾在一个星期前为出国的 事与父母发生矛盾。据消息灵通人士调查死者生前因与该校一年轻已婚副教授恋 爱而不愿去欧洲留学。并且,又据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办案人员反映,警方不排 除他杀的可能。死者丧命当天年轻教授一夜未归。记者王元。” “世间万事为情所累啊!”亨利合上了报纸继续吃早餐。 “死胖子,你在这呢!全校都轰动!”张娜大声叫着。 “怎么老是一早碰到你。”亨利无奈的摇摇头。 “干吗?不欢迎?”张娜仍然很阳光。 “没有,哪敢不欢迎姑奶奶你呢!” “知道就好,对了,昨天我们调查了一个下午发现了几件怪事。”张娜优雅 地支起头,甩了甩头发。 “快说”亨利有些按耐不住。 “第一,钟晓丽与同寝室的室友关系都不融洽。我从与其寝室的室长陈丽娜 的口中得知,案发当日钟晓丽因为同寝室的室友张玲玲拿错她的凳子与之发生矛 盾……” “等会儿,学校的凳子都一样。钟晓丽为何认定一定是别人拿错了椅子?” 亨利本能的产生疑问。 “你怎么这么心急!”张娜略带责备的语气,“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第二件怪 事。” “说。” “我发现钟晓丽这个人特别神经。她喜欢把所有的东西都标上一个‘中’字, 连牙膏都不放过。 好像老是怕人偷似的。“张娜露出鄙视的眼神。 “说不定是特别仔细,体现中国妇女的优良品质吗?”亨利有些嘲讽。 “只有你才欣赏这种品质吧”张娜笑地更邪。 “接着说。”亨利没有心事与张娜争论。 “事后大约10:50分钟晓丽跑出寝室便没有回来,奇怪的是张玲玲与贾贝随 后也出去了,张玲玲于11:30分回到寝室,贾贝于12:00回来,不过贾贝回来特 别高兴,歌声吵醒了同屋的两个人,情况基本上就是这样。”张娜似乎在冗长的 汇报后很吃力,“请帮我来一杯牛奶。” “是这样。”亨利又陷入了沉思。 “亨利,你认为是谁杀了钟晓丽?” “别打断我。哦,贾贝这个名字好像很熟悉,是不是那个田径叫路安的人的 追求者?” “噢,没想到你老古董还是很领行情,连这儿你也知道。不容易啊,路安又 是钟晓丽的前任男友。” 张娜随即喝了一口牛奶。 “这样就对了!”叶亨利恍然大悟般拍了拍头。 “什么就对了,你是说贾贝是杀人凶手?” “我可没这样说过。”亨利诙谐的笑了一笑。 “亨……亨……亨利,快,快,有情况!”赵峰气呼呼地从饭厅外走来。 “你这么老是这样急匆匆的。”张娜有些看不惯。 “谁,谁,谁老是急匆匆的,还说别人呢。”赵峰有些不服气。 “别吵了,你还是先缓缓气再说吧。”亨利随手把张娜的牛奶端到赵峰的面 前。 “嘿,你怎么这样随便。”张娜一把夺过杯子,牛奶撒在赵峰的衣服上。 “你干么!”赵峰站起身。四周的人都对着两人看。叶亨利见状拉了拉赵峰 的衣角。“算了,赵峰你还是快说吧。” “看在亨利的面子上我饶了你。”赵峰边坐下边向亨利要一张纸巾。 “给你,大男人。”张娜递给赵峰一包纸巾,赵峰迟疑了一下接受了。 “根据最新情报昨天下午警方在化学研究楼去南楼的小路上发现了死者的一 只鞋。因此,警方认为该案可认为是谋杀案。” “也就是说,死者可能是被人从其他地方拖到南楼水洼的。”张娜迫不及待 地说。亨利与赵峰一同看了看张娜。“干吗,我说错了什么没有?” “没有,你说的很好。”亨利对着张娜笑了笑。张娜露出了难有的羞涩。 “看来巩曾的嫌疑很大。”亨利看着赵峰。 “的确,警方昨天晚上好像传问了巩曾。” “这是理所当然的,薛所长到底也是刑警出身。看来我马上去一下警署看看 有什么突破。”亨利顺势拿起了书包,“赵峰、张娜你们继续打探一下消息。” “是,组长。”张娜有气无力的应声道,转而看了看身后的赵峰,“赵峰, 你怎么消息这样灵通?” “那当然,不要忘了,薛胖子和我爸以前都是亨利他老爸的部下。”赵峰很 得意。 “原来是这样。” “很佩服吧,要不要我给你签个字。”赵峰说完用手拍了拍张娜的肩。 “对了,赵峰你知道我最喜欢你那一点吗?”张娜故作神秘。 “不知道,你说。”赵峰对着张娜傻笑。 “我最喜欢你离我远点,understand!”张娜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她一路 笑声。 “你……你欺人太甚了。”赵峰站在台阶上咬牙切齿。 “别气了,你是斗不过这个女人的。”叶亨利拍拍赵峰的背,“走了,晚上 见。”说完,叶亨利跨一辆捷安特向主干道骑去。 五、巩曾的笔录 “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跟你说过了,这是机关重地,闲人免进。”薛胖子一 面托着杯子一面对叶亨利说。 “薛叔叔,我不就是好奇” “好奇钟晓丽的案子吧?”薛胖子没等亨利说完,“我不是告诉你这是警方 机密,你不要老是打听这打听那,好好把书念好。” “好,你可以走了,我们会通知你的。”只见所长办公室右边小屋的门开了, 从里面走出两个人。 亨利认得是刑警队朱副队长与路安。 “叔叔,你告诉我是不是巩曾这个家伙干的。你告诉我。”路安看上去很激 动。 “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们警察抓人是要有证据的。你说的情况不能代表死 者一定是他杀,况且更不能认定一定是巩曾干的,再说你也有嫌疑。我还可以负 责任的告诉你钟晓丽根本没有怀孕。” 朱队长斩钉截铁的说。 “不,不会的。她说她会和我在一起的,她说等告诉巩曾这件事后她回到我 身边的,她不会是自杀。”路安不停的哭泣。 “小李,快带路安出去。我回队一下。”朱队长边说边和亨利点头示意,亨 利也礼节性的打了个招呼。 “是。”小李行了个礼然后对路安说,“走吧!” 亨利望着路安抽搐的背影,心中不免产生怜悯之情。“薛叔叔,路安他说什 么钟晓丽不是自杀?” “这个人啊,自己被别人甩了还这么痴情,我真不明白你们大学生是不是读 书读出毛病来了。” 薛胖子喝了一口水,“好比这一位,天一大早便来我这儿,硬说钟晓丽不是 自杀。我说你怎么知道,他说有证据……” “什么证据?”亨利迫不及待的问。 “你和你爸一个脾气,急。”薛胖子点了点叶亨利的鼻子。 “急性子好啊”亨利俏皮地笑了笑。 “他说钟晓丽前几天找过他,跟他说她有别人的孩子了,问他会不会接受她。 这个傻小子当然说会。于是钟晓丽告诉他不久等她把这件事告诉孩子的父亲后便 和他好。好了,人死了。这小子坚持说那个男人便是巩教授,还说是巩教授杀了 钟晓丽。” “他说得也不无道理,巩曾的确有杀人动机。特别再过两个星期便要评职, 一旦有什么丑闻不但成不了全校最年轻的正教授而且名誉扫地。”亨利带着疑问 的眼神。 “小同志,这是办案要讲证据。再说,现在法医证实死者一)死前没被人强 暴、二)财物没损失、三)没有怀孕,看来只能结案当自杀处理了。” “那么那只鞋怎么解释?”亨利不太服气。 “说不定是死者死前万念俱灰无暇顾及被绊下的。”薛胖子好似轻描淡写。 “那么死者身上的扣子为何掉了一个。” “可能是以前掉的,她的同学都无法回忆起她的穿着。” “但巩曾也没有不在场的证据?这倒也是。他虽说自己在实验室做试验但直 到凌晨才有其研究生孙志作证。其次,他做笔录时神色恍恍惚惚也没有说出什么 实质性内容…”薛胖子渐渐的陷入沉思,猛地又似恍然大悟:“好你个小子,你 在调我上山啊,有意无意让我说出笔录的内容。” 说完,薛胖子拍了拍叶亨利的头。 “嘿嘿,谢谢叔叔。”亨利抓了抓脑后勺。 “笑,笑还笑,说不定那天就是你干的。” “噢,那我可有不在场证据,那天晚上我逃回家第二天早上来的。不信你问 我爸。”亨利感到自己很冤枉。 “说着逗逗你,叫你以后再管闲事。”薛胖子对自己的玩笑很得意。 “叔叔,说不定你也是杀人凶手。是吧?拜拜。”说完,亨利像一阵风般跑 了出去。 “这孩子。”薛胖子笑着摇了摇头。 六、疑惑 亨利在化学研究楼外的墙根下停了一会儿,见有人从门里走出赶忙上去: “请问巩曾教授是不是在里面工作?” “是的,你找他有事吗?”来人是一个23、4 岁的年轻人,面目清秀。 “我是《神秘园》与《崇德日报》的记者,我想采访一下巩曾教授。当然我 的立场认为死者应该是自杀的。所以,想写一篇文章为他声辩。”亨利恰有其事 的亮出记者证。 “噢,叶亨利。欢迎,欢迎……”来人显得十分热情。 “您是?” “我是巩曾教授的研究生姓孙名志。”孙志作了一个请进的手势。“真不凑 巧,巩教授这两天不太舒服请假了,有些事说不定我能帮助解决。请进,来,请 进。” “不客气。”亨利随着巩曾来到了一楼的实验室。 “你请进来吧,我们实验室挺乱的,来不及收拾,见笑了。”孙志从屋角搬 来两个凳子。“请坐” “噢”亨利边应声边打量四周的环境,实验室的西面放着两张办公桌,桌上 放着两部电话,南面是一些仪器。突然,亨利发现东面还有一扇门。“请问,哪 里是?”亨利指了指东面的门。 “是我的房间,原本是值班用的,恩师见我没地方住便让我住了。如果不嫌 脏,我们也可以在里面交谈。”孙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看来,巩教授人很好。” “那当然,你慢点,请别碰倒那些试管。要不教授又像前天一样到楼上重新 安排实验。”孙志小心翼翼的扶着亨利的一只胳膊。 “你是说死者死的当天巩教授不是在这工作的?”亨利下意识的放慢脚步。 “是的,当天因为我打碎了几个试管的溶液,巩教授不得不在上面的二级实 验室重新开始一些溶液的配制。”孙志回答道。 “这里不能干嘛?”亨利表示疑问。 “因为溶液的配制比例要求很高,所以只有借助上面的精密仪器才能做到。” “噢,原来是这样。” 孙志用手推开了门,“进来吧!”屋内还算干净,一只橱,一张床,一排书 架,一张椅子,一张书桌,书桌上放了一台电话。孙志顺势指了下椅子示意亨利 坐下,自己坐在床上。 “你刚才说的恩师是?”亨利拿出一本采访录。 “是巩教授,我本来是一个山沟里出来的乡下孩子,好不容易上了大学没有 钱交学费,是巩教授知道我的情况后,主动帮我交了四年的学费。后来,我得了 肺炎,又是巩教授帮我交了住院费。 此情此恩我终身不忘。“孙志说着从裤兜里拿出一块手帕擦了擦湿润的眼角。 “的确感人。”亨利停住手上的笔,看了看孙志。 “试想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杀人,我真搞不懂。”孙志显得很激动。 “我懂,我懂。听说你在死者死后零点回过二楼实验室?” “是的,当时恩师也在。”孙志停止了抽泣。 “哦,原来是这样。”亨利点了点头。 “什么是这样?”孙志十分诧异。 “没什么,我看我们今天就聊到这儿吧。”亨利站起了身,把备忘录放进了 包中。 “好的,谢谢你今天的采访,让人们看到一位真正有爱心的老师。”孙志也 站起来,“我送送你。” “你客气了。”亨利紧随孙志出了小房间。“咦,这是什么?”亨利忽然在 靠近小房间的地方看见了一间更小的房间。四周像是用很厚的钢板做的,门上按 有一块很厚的玻璃,整间长约1.5 米,宽1 米,高1.5 米。 “噢,这是一间真空室,是我们土制的,效果还不错。”孙志似乎很得意, “是我设计的。我们的要求没有他们物理实验室的高,凑活儿用用。” “噢,这就是传说中的真空室呀。”亨利头不自觉凑上前去看看。“学长, 这里面亮金金的是什么?”亨利发觉室中有一个闪烁的小亮点。 “让我瞧瞧。”孙志大脚跨上一步,推开亨利贴着玻璃窗向里看,“噢,没, 没,没什么。只是一个金属小容器。我一会儿还要用它。我看我还是先送你。” 孙志忙托起亨利的书包,作了一个请的动作。 “噢,原来是容器。学长干吗这么着急。”亨利觉得孙志的行为很搞笑。 “我们这个真空室气密性不太好。所以有时人稍微动动门容易漏气。”孙志 严肃的看着叶亨利。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学长如此激动。”亨利笑了笑。 “那么我们”孙志如释重负般笑了笑。 “还是走吧,不打扰学长的工作了。”亨利一向是个很知趣的人。叮呤呤叮 呤呤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 “不好意思,我就不送你了。”没等亨利应声,孙志飞奔进他的小房间猛的 关上了门。 “正是个怪人,明明外面有电话非要进去听。”亨利不解的摇了摇头。“还 是走吧!” 七、推进 亨利思索着点点头,手上拿着许多写满人名的卡片,熟悉他的的人都知道他 在分析归纳案情。如果说比较作案动机与作案可能性,巩曾是最可疑的对象。但 是如果证实是巩曾杀人,这个案子好像过于简单。知觉告诉叶亨利凶手应该另有 其人。那是谁呢?有一条线索值得注意,死者临死前无明显打斗痕迹,那必定是 与熟悉的人在一起。路安虽然行为激烈,但不能排除杀人嫌疑。一个不忠于自己 的女人也符合杀人的动机,因此贾贝也有可能,恋爱中的女人很可怕,更何况暗 恋的白马王子心属他人。张玲玲看似没有什么动机,但往往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 小事人或许变得很激动。亨利越往下想越是迷茫。 “亨利,这么早就来开会了?”张娜身后跟着一个女同学。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张玲玲,这是叶亨利,校刊的记者。”张玲玲的神情 看上去有些局促。 “请,请坐。你要不要来一杯可乐。”亨利端来两张凳子。 “谢谢,是的不必了,谢谢。” “她是应我的要求来这儿说一些情况的,希望你不要告诉警方关于今天的一 些问题。”张娜作了一个开场白。 “请你放心,我会替你保密的。但请你也尽量不要紧张。”亨利关上了笔记 本。 “我相信你。不然我也不会来。虽然人已经死了,我总觉得内疚。如果我当 天不与钟晓丽闹口角她就不会自杀了。”说着张玲玲泪流满面。 “喔,请你不要激动。这与你没有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那天要是我忍一下,她,她就不会自杀了。我好后悔啊。” “你怎么就一定说她是自杀?” “难道有他杀的具体证据?”张玲玲突然间停止了抽泣,眼睛死盯着叶亨利。 “对不起,没有。但我相信钟晓丽一定是他杀。” “你相信有什么用?我还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亨利的父亲是市公安局局长,说不定可以帮你。”张娜关切地说。 “那么我该作什么?你们告诉我。” “跟我们合作,把钟晓丽死前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们。”亨利显得挺自 信。 “那天,钟晓丽从浴室洗好澡回来,发现自己的凳子被换了,便四处找,由 于她爱在所有的东西上做标记,所以很快发现椅子在我这儿。于是她骂我是贼婆 娘,我平时就挺粗心大意的,也没注意拿错椅子。她好好说我一定跟她认个错, 她这样一骂我当然受不了。再说,平时我就看不惯她疑神疑鬼的毛病。于是我们 便吵起来了,贾贝由于路安的事也跟她合不来便帮我一起数落她。正吵得不可开 交时,她下意识的看了看表,然后一赌气出去了。” “噢,张玲玲同学,你确认她是下意识看过表后才出去的吗?” “她?是的,我确信。” “那她会不会当天有约会?” “我不太清楚,你是说钟晓丽可能是和她约会的人杀的。对啊,我怎么没想 到。”张玲玲脸上露出豁然开朗的表情。 “不能肯定。后来你干什么?” “你,你是不是怀疑我。” “不,我没这个意思。我只想问清情况以便使你脱离不安。” “是这样,我还以为……好吧,` 那天钟晓丽走后,我突然想起我把一本书 忘在图书馆里了,一想快十一点熄灯了。我忙那一把伞,跑了出去。” “那你有没有目击证人?” “那……好像没有。平时,学校西北角都是一些研究楼而且刚刚校园大修过, 十点后基本上就没有人了。再说那天又下大雨,更是没人了。谁会看见我?”张 玲玲陷入了沉思,“噢,我想起来了,我从图书馆找到书回来的路上遇见贾贝。” “贾贝?她出来干什么?” “我当时也挺奇怪的,所以我就问她。” “她说什么?” “她说她钥匙掉了,可能是早上去物理研究楼旁早读时,放在榕树下的凳子 上了。” “那么后来呢?” “后来我就回来了。” “那么贾贝找到钥匙了吗?” “没有。” “你肯定。” “是的,因为当晚贾贝回来不是自己开的门儿是我开的。刚才我还问她有没 有找到钥匙,她说没有。但是……” “但是什么,请你尽管说,不要顾及。” “我感到好奇,一般我找不到东西常常感受不太好但那天晚上贾贝回来似乎 心情特别好。” “你怎么知道?” “因为她是唱着歌回来的。” “是这样……”亨利喝了一口水。 “没什么事了吧?我还要晚上还有课。” “噢,真对不起。你的叙述很有价值。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的。”亨利忙站 起身。 “麻烦你了,再见。请不要送了。” “再见,请放心,我们会保守秘密。”亨利眼望着张玲玲走出俱乐部。 “你认为她的话可信吗?有一些前言搭不上后语” “张娜,往往这样的话很可能是真的。而且跟陈丽娜的叙述基本吻合。” “那岂不是贾贝的嫌疑很大。对了,你说可不可能是贾贝与路安合伙杀人?” “没有证据还是少一些猜测。我出去一下,你帮忙与小组的其他成员汇合一 下情报。” “你去哪儿?我跟你一起去。” “算了吧,我可吃不消你。再说,你可是大人物,为了安全还是做留驻人员 吧。” 八、转折 杂物间虽然小但还是挺干净的。叶亨利推开了半掩的门,“王伯,王伯。” 屋里空荡荡的放着一些卫生物品。“是你啊!”突然有人从背后拍了拍亨利背。 “噢,是您啊,王伯。吓了我一大跳。” “怎么了,又掉东西了。” “没什么,我只是问问昨天早上您有没有从物理研究楼旁小花园内找到什么?” “嗯,让我想想看,对,我好像早上扫地时找到一串钥匙和一把黑雨伞。” “是嘛,您能不能给我看一下那串钥匙?” “好的。”王伯转身去找那串钥匙,“听说学校死人了?” “嗯。” “就是这串。看看是不是你要找的。”王伯拿出一本记录本,“后来是自杀 还是他杀。” “嗯,是自杀吧。”亨利明显没有在听王伯的话。那是一串极普通的钥匙, 由于上面挂着蜡笔小新的头像。亨利认定它的主人应该是一名女同学。“王伯, 我先认领这把钥匙。如果,还有人来认领,请你务必告诉他您这儿没有这串钥匙, 让她明天再来看看。我明天会把这串钥匙还回来。” “那怎么行。” “好王伯,大好人,我只是想给那人一个惊喜。” 王伯受不了亨利的死皮赖脸,“好吧。” “谢谢王伯,敬礼。”说完亨利便想往外冲。 “别跑,先在本儿上签个名。” “对不起,差点忘了。”亨利飞快的签了个名后骑了自行车回了寝室。 这一晚,亨利睡得特别香。“叮呤呤叮呤呤”亨利床头的电话突然响了。 “喂,谁啊,我还在睡觉,快说!” “亨利,快别睡懒觉了。贾贝死了。”明显是张娜的声音。 “什么?贾贝死了。不会这么倒霉吧!”亨利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我马 上下来,你在门口等我。 “啊,让我去男寝室等你。” “快,现在不是说笑的时候。”亨利挂断了电话,下了床。匆忙的洗刷了一 下,冲出寝室。张娜已经在男寝室门口等候着。 “死者是怎么被发现?”亨利边走边说。 “今天早上,在教学楼五楼的女厕所内被打扫楼道的阿姨发现。昨晚5 点后, 同寝室的张玲玲与陈丽娜就没有见过她。” “是自杀还是他杀?” “由于是上吊,所以警方初步认定是自杀。” “你等我一下,我去买早点和报纸,你需不需要来一份?” “谢谢,我吃过了。” 亨利很快跑了来,手上拿着早报与面包牛奶。“我们继续说下去,你有没有 去过现场?” “没有。” “那好,我们现在就去。” 两人来到五楼女厕所,只见四周已被警方包围。“薛叔叔!”亨利向一旁的 薛胖子招了招手。 “你们又过来干嘛?”薛胖子口气很严肃,“快回去。” “薛叔叔,这次我是以《崇德日报》记者的身份对此次事件进行采访,请您 给予合作。”亨利掏出一本记者证。 “真拿你没办法,那就请问吧?叶大记者。” “请问薛所长,死者大概于几时断气?” “大约11:00到临晨0 :00,初步断定是窒息而死。可以认为是自杀。” “又是这个时间,那么警方是否认为死者的死与钟晓丽的案子有关?” “现在没有具体的证据显示与钟案有关,但也不排除。其它无可奉告。” “那么再问,现在有无目击证人?” “应该没有,时值学校熄灯之后,教室里一般无人。而且五楼又是会议中心, 平时白天人就很少。 但因为教学楼全天开放,又没人管理,所以也不排除熄灯后有目击证人。“ “谢谢你,薛叔叔。我能不能进去看看。”亨利作了个鬼脸。 “就知道你小子坏,进去吧。不过可别乱动。尸体刚刚被抬走。” “好咧,谢谢叔叔。这个星期天欢迎你到我们家来吃饺子。” “这小子。” 女厕所里还有几个民警在保持现场。绳子还挂在横梁上,一张板凳被踢倒在 地上。那时一张很普通的教师用椅,至多30厘米高。亨利请民警小李量了量绳子 的对折长度,46.4厘米。亨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张娜,贾贝大概多少高?” 亨利回头看了看张娜。 “1 米58吧,反正没我高,超过不了1 米60. ” “那就对了——”亨利面露一丝喜色。 “你干什么呢?”张娜好奇地问。 “没什么,思考。你说贾贝她为什么要自杀?” “这不简单,畏罪自杀。说不定那天就是她杀了钟晓丽,借口去找钥匙,趁 机闷死钟晓丽然后拖她到水洼边造成自杀假象。事后,她怕事情迟早败露,深夜 自杀。” “她并没有骗人,她钥匙的确掉在榕树下。昨天,在见过张玲玲后我在王伯 出找到了她的钥匙。 虽然我没有试过但我确信一定是贾贝的。“ “那——那,那就对了,说不定贾贝找钥匙时真巧看见钟晓丽一个人在榕树 下,于是趁机闷死钟晓丽然后拖她到水洼边造成自杀假象。眼看她死去,终于杀 了情敌。然后离开现场,但高兴之余又忘了原本要去找钥匙的目的。直到第二天 张玲玲提醒她关于钥匙的事情后,她发现钥匙可能被别人发现了,于是畏罪自杀。” 张娜好像很有成就感,“女人真是可怕。” “你跟我一样上当了。”亨利笑了笑。 “上当了。” “这种想法我来之前就有了。甚至昨天我便认为找到了凶手。但是,刚才我 发现这种想法疑点重重。第一,贾贝没有这么大的力气闷死钟晓丽。” “这种想法我可以驳倒你,说不定钟晓丽室被她骗到水洼旁推到的。” “不,这种解释也不能成立,钟晓丽有这么笨吗?即使这么笨,水洼不是很 宽,钟晓丽完全有能力爬上来。这种解释也根不能说明为什么在化学研究楼的小 路上有钟晓丽的一只鞋。” “那么她们是怎么死的?都是自杀?” “不,我聪明的同学。你听我说,第二个让我相信贾贝不是凶手的理由,因 为贾贝是他杀。”亨利语气显得很坚决。 “他杀?” “是的,他杀。” “为什么?”张娜问。 “因为间房子的高度?” “死胖子,你越说我越糊涂。” “对,这间房间高约2 米5.贾贝身高1 米6 、绳子对折长46.4厘米、凳高约 30厘米,加起来只有2.364 米。” “噢,你是说相差约14.6厘米,扣去脚掂起的高度还差8 到9 厘米。很有可 能是杀人再将人挂上绳索。”张娜似乎恍然大悟。 “你果然聪明,一点就通。不过纠正一点,贾贝极有可能是被弄晕后吊上的, 不然薛所长他们早就发现疑点了。” “谁又在说我坏话,是不是你小子。”薛胖子从门外走进来,身后跟着王伯。 “麻烦事来喽!”叶亨利悄悄的对张娜说。 “亨利,你是不是拿过死者的一串钥匙。”薛所长严肃的问。 “是的,大概她当晚找过王伯了吧。”说着,叶亨利将张玲玲关于贾贝的一 些情况,当然不包括张玲玲要亨利保密的内容。还有亨利刚刚和张娜的推理分析。 “你是说,贾贝是他杀。” “是的,薛叔叔。我猜得的没错的话,贾贝可能由于目击钟晓丽被杀的惨剧 而被杀或者自己也参与凶案后被人灭口。”亨利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 “何解?”薛胖子问道。 “因为,钟晓丽当天下那么大的雨依旧出去,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去约会。而 约她的无非两个人:巩曾与路安。但无论是谁杀了钟晓丽,贾贝都很高兴,所以 忘了取钥匙。” “说不定,就是贾贝与路安合作,因为路安有足够的力气闷死钟晓丽。”张 娜说。 “我看巩曾也不能排除。”薛胖子一脸茫然。 “所长,电话!”小李用手招呼了一下薛胖子。“我去去就来。” 不一会儿,薛胖子笑呵呵的走了过来。“小子,正有你的。果然虎父无犬子。 法医从贾贝鼻子里找到乙醚分子,可以推断贾贝很有可能是被人用乙醚迷倒后制 造自杀假象。” “那么,钟晓丽鼻孔里有没有?”亨利似乎很关切。 “由于泡在水中,所以很难辨认。”薛所长流露出失望的表情“但不管怎么 说,案子已经出现了转折。” “是的,或许出现了转折。”亨利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张娜。 九、又陷谜团 楼道里挤满了人,张娜与亨利好不容易下了楼。 “亨利,看来薛胖子说对了,应该是巩曾杀了钟晓丽与路安。”张娜总是如 此自信。 “为什么?” “因为巩曾更容易得到乙醚?” “那你就错了,路安作为田径队员也很容易得到乙醚喷剂。据我所知,校队 里常备这种药。” “那岂不是又陷入谜团,巩曾、路安,路安、巩曾。算了叫薛胖子把他们两 人都抓起来拷打一翻就知道。”张娜恶狠狠的盯了亨利一眼。 “哈,早就看出来了,你就是那种老封建、老县太爷。”亨利俏皮地摸了摸 鼻子。 “打死你,这个多嘴的死胖子。”张娜拎起书包要打亨利。突然,亨利的手 机响了。 “别闹了,我接个电话。”说完亨利走到一边,“嗯,——嗯——好的—— 再见。” “谁来的电话?” “干嘛?老封建要干涉我隐私呀?” “没有正经。快说!” “刚刚薛所长打来电话,果然不出我所料,田径队原本有32瓶乙醚喷剂而现 在只有31瓶乙醚喷剂。而分管喷剂的恰巧是路安。” “你是说——你是说” “你是不是又要说路安是凶手了,见是风就是雨。快到所里问问路安有什么 情况吧!” 当叶亨利与张娜刚踏进门口的时候,就听到一阵哭声。 “你们来了,快去看看路安吧。他情绪很不稳定。”薛胖子对叶亨利说。 亨利走进办公区,只见路安在一张椅子上抱头痛哭。“都死了,都死了。为 什么会这样。” 亨利轻轻地走到路安身边,拍了拍路安的肩,“请不要这样难过,这不是你 的过错。” 路安木然的转过头,可以看得出不公的惨剧已经摧毁了他的意志。“为什么, 跟我接近的人一个一个都死了。” “我想这是命运的安排,换了我也无能为力。”亨利的口气显得十分温柔。 “你是谁,是不是有是要我认罪的。我真的没有杀人。”路安激动地有些歇 斯底里。 “是的,我知道。请你别激动。我是日报的记者,我是同情你的。如果你有 什么要说的告诉我。” “噢,记者。我真的没有杀人。没有。” “那么,昨天晚上你在那里。”亨利问。 “一个人在队里整理器械。”路安口气有些稳定。 “那么有谁可以作证?” “教练,是他叫我整理的。他说化学系给的化学药品都整理一下,只要填好 药名,明天化学系来人检查。” “慢,你是说药是化学系给的,包括乙醚喷剂吗?” “是的,我们许多止痛乙醚都是来自化学系。” “那么今天早晨是谁发现少一瓶?” “是一名叫孙志的研究生。本来昨天说只是标一下名字,今天突然要检查数 量。于是,就发现少了一瓶,但不是我拿的,你要相信我。”路安的眼里奔出的 恳求的眼神。 “那么,当晚你整理的时候,有没有人看到你。” “没有,所以——” “所以,你现在有口说不清,你放心我会相信不是你杀的人。” “谢谢。” 亨利一走出办公区门口张娜与薛胖子马上围了上来。 “亨利,是不是路安承认了。”张娜问。 “对,小叶,承认了没有?”薛胖子好像更为积极。 “没有。” “嗨!”张娜、薛胖子很失望。 “不过,我的直觉是——” “是什么?”两人异口同声。 “没什么,只是直觉。”亨利诡异的一笑,“现实是路安好像很难找出自己 不是嫌疑人的依据。” 说完,三人都陷入沉思。“所长,我们昨天领的新警服好像少了一套。”小 李在一旁叫嚷。 “你怎么这样傻,不会去分局看看,说不定昨天就少拿一套。真是笨,处处 要教还打断我的思绪。” 薛胖子无奈的摇摇头。 “对了。”亨利猛拍了一下头后径直往外跑去。 “你上哪儿?”张娜在后面叫到。 “没什么,我去去就来。你和薛所长一起待着,我马上就来。” “小子,外面快下雨了,带把伞。” “不用了,叔叔。”不一会儿,叶亨利的人影便不见了。 十、下雨了 亨利快步跑到化学研究楼,敲开了一楼实验室的门。 “噢,又是你。嗯——”开门的是孙志,他明显忘记亨利的名字。 “叶亨利。” “对,叶亨利。对不起,我太忙了,记性就不太好。请进,请进”孙志作了 一个邀请的姿势。“您上一次采访的内容什么时候见报,我有些迫不及待了。” 孙志边说边去到了杯水。 “快了。哦,谢谢。”亨利接过水杯。 “您请坐,您这次来——?” “噢,没什么。您想必知道今天又有一个人自杀了吧?” “知道,怎么了?”孙志的脸刷地变得很严肃。“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 “是这样的,现在警方推断死者并非自杀而是他杀,原因是死者的鼻腔内有 残留的乙醚分子。” “噢,你是说,死者可能是被人用乙醚迷倒后杀害的。”孙志作了个很形象 的动作。 “的确,如您所说。而警方又怀疑这起谋杀案与钟晓丽有关。于是,两个问 题的答案就在这个乙醚身上。” “我了解您一定想问关于今天早上我发现田径队少一瓶乙醚喷剂的事。对不 起,我没有想到这件事会使警方感兴趣,不过,这或许能使我恩师摆脱钟案阴影。” 孙志转而一笑。 “是的,所以我们报社对这件事很有兴趣。” “叫我说什么呢?大概是天意不让真凶逍遥法外。由于乙醚是我们提供的, 所以学校规定我们一直要注意使用安全,恩师是分管这件事的,他又很忙就托付 给我了。” “那么以前,有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 “没有。” “你肯定?” “是的,我肯定。以往来领取的也是那个小伙子。”孙志语气很坚定。 “你是说路安?” “大概是吧,我名字记不住。” “那你也不一定知道他与钟晓丽和贾贝的关系?”亨利仔细的盯着孙志的表 情变化。 “我——我,我不太清楚。”孙志有些不自然。“我应该是的。” “算了,既然如此我们就先不谈。”亨利发现此时孙志似乎有些轻松。“你 说会不会有这样一种可能,当日路安来领取乙醚喷剂是已经少了一瓶。” “不,不。绝对不可能。”孙志松弛的脸突然又紧绷起来。 “噢,为什么您如此肯定。”亨利捎带温和的口吻。 “因为,因为是我发送的乙醚。当时我肯定点对了。” “你如此自信?” “是的,我有账本。” “是这样,那看来,杀人犯只有肯能是路安了。”亨利神秘地看了一眼孙志。 “是的,只有他。”孙志极力表现出自信的口吻,“那么今天就谈到这儿吧! 谢谢你的合作。”亨利有条不紊的起身,“噢,顺便问一下,现在几点?要知道 我早上出来的太急忘了戴表。” “没什么,人人都很健忘。让我看一下钟?”孙志抬头看了看上方的钟。 “真有趣,学长也没戴表?”亨利望了望孙志空荡荡的手腕。 “噢,是这样,我和我的恩师都不太习惯戴表。反正实验室有钟。”孙志笑 了笑,“现在是下午1 点43分。” “学长和老师真有性格。”正说着,外面突然雷声大作。“真倒霉,又要下 雨了。刚刚带把伞就好了。”亨利无奈的摇摇头。 “没关系,我橱里有一把伞。你等等,我去拿。”说完,孙志向里屋走去。 不一会儿拿出了一把黑雨伞。“麻烦学长了。” “没什么。”孙志说。 亨利接过伞,刚要打开忽然像触电般猛地收起伞,接着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您没什么事吧。”孙志有些摸不着头脑。 “没什么,随便笑笑。呀,”亨利好像想起什么似的,猛地把伞交到孙志手 上。“谢谢你,我突然想起还要拜会楼上的一位老教授,伞先不用了。不好意思。” 还没等与孙志道别,亨利早就不见人影。 “正是个怪人。”孙志不解的摇了摇头。随后,“砰”一声关上了门。 亨利一口气跑到二楼的实验室,只见里面有一个老教授正在做实验。 “你找谁?”老教授问。 “没——没什么,老——老师。我想问一下现在几点了?”亨利上气不接下 气。 “1 点47分?怎么啦?”教授看了看表。 “您说上面的挂的钟几点了?”亨利问。 “不是告诉你1 点47分吗?” “不,我现在问上面的钟几点?”亨利低着头一边喘着气一边问。 “也是1 点47分,同学,你到底要干什么。”教授有些糊涂了。 “现在是准确的,前两天,那么前两天中有没有慢过?” “这有什么关系吗?”老教授有些火了。 “是的,大有关系,人命关天。”亨利声音很大。 “不会,这只钟是我五天前刚领取的。我试过不差分毫。不像以前那个——” 老教授似乎被亨利刚才的话镇住了。 “不像,以前那只老是要人调整,是吗?”亨利继续问。 “嘿,你到底是谁?怎么都知道?” “您先别问,那钟是您亲手挂上去的?” “对啊,是我亲手挂上去的。” “啊,您真好。”说完亨利兴奋的吻了一下老教授,撒腿就跑。 “今天遇上怪人了!”老教授望着叶亨利的背影哭笑不得。 十一、推理 晚上6 :30,叶亨利准时来到孙志的小屋。由于,亨利提前打过电话所以孙 志并没有感到意外,相反他看上去是如此彬彬有礼,十分愉快,但是——或许仅 仅是亨利的看法——微微有些不安。 巩曾紧跟着亨利也来了。孙志看到他的恩师显得很惊奇。不过两人很快坐在 了一起讨论一些学术问题,不过,巩曾看得出有些心不在焉。 亨利看了看表,“我想不一会儿,另外几个重要人物就要来了?” “哈哈,什么重要人物,你是说我吧!”张娜快步走进小屋。 “你快坐吧!再等一会儿。薛所长马上就来了。” “薛所长?”巩曾很惊奇。 “是的,我想是的。不过,在这种场合,他只是以朋友的身份参加。”亨利 点点头。 “你怎么能这样,你对老师不是说只是一次私人采访?”孙志的表情似乎比 巩曾更激动。 “噢,对不起。我想你们或许是误会了。我说的这次采访涉及的人很多。所 长也是其中之一。如果学长和老师不想参加的话,尽可回避。” “小孙,算了。我明白了,既来之则安之。”巩曾看了看亨利。 孙志很快陷入沉默之中。不一会儿,张玲玲、薛胖子、路安先后来到。 看到巩曾,路安眼中充满敌意。不过看得出,巩曾极力保持着镇静,任旧笑 呵呵看着亨利。 “薛所长,你好。”孙志、巩曾欠了欠身。 “噢,巩教授、孙硕士。你们好。”薛胖子跨上一步与他们握手。 亨利笑眯眯的看着他们:“大家都到期了,很抱歉,如果谁没有吃过晚饭现 在可以先就餐,因为今天的采访大约需要妨碍大家一些时间。” 亨利环顾四周,见没人反对继续说道:“看来大家都有时间,也应该明白今 天叫大家来的目的。 那么现在就开始了。“亨利清了清喉咙,显然他要开始一篇长篇大论。 “叶亨利你快开始吧,被卖关子”张娜在一边叫到。 “是的,女士们、先生们。这个案子似乎有人人都有杀人的动机,在座的各 位包括死去的贾贝,每个人都有嫌疑,一个为了保持名节可以杀人,一个说不定 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冲动,一个忍受不了女人的不忠,一个不择手段为了排除 情敌,杀了人后因怕凶案败露而自杀。起先我也被这种复杂的案情所迷倒,但是 就是一次巧合使我豁然开朗。我就从当天张玲玲与钟晓丽为拿错凳子的事开始说 起。那晚,正当张玲玲与钟晓丽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慌忙中,钟晓丽看了看手 表。 然后,一反常态的停止吵架,出去了。注意当时时间大约10:50分而且天下 着大雨。我说的是不是,张玲玲同学?“亨利弯着身看着一旁的张玲玲。 “是的,应该是这样的,不过——”张玲玲似乎要解释什么。 “请不要打断我。”亨利扬了扬手,“那么,有如此好胜心的钟晓丽为什么 会放弃捍卫尊严的机会呢?原因只有一个,她要赶一个很重要的约会。那么,大 家肯定和我一样,热切盼望知道这个与钟晓丽约会的人是谁吧?”亨利猛地一转 身,两眼死死的盯着巩曾,“巩教授,您大概知道谜底吧。” 巩曾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镇住了,“是——是——是我”巩曾慌忙的用手帕 擦了擦汗,“我早知道瞒不住的,是我,是我约了钟晓丽当晚11:30在物理研究 楼旁的榕树下见面。不过,我没有杀她,我只想叫她别再纠缠我了——” “巩曾,我知道就是你。是你知道晓丽有了你的孩子后,你想杀了他,你这 个披着人皮的狼,我杀了你。”路安突然激动地站起来向巩曾走去。 “不,不是老师杀的。”孙志站起身护住巩曾。 “的确,不是巩曾杀的,路安你不要激动。”亨利把路安重新按在椅子上,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巩教授,您当时如约去的时候发现钟晓丽人并不在,对 吗?” “是的,我11:30去的时候钟晓丽人本不在。所以我等了半小时后,就回去 做实验。我当时以为它可能是生气不来了。”巩曾失望地摇摇头。 “不,她如约来了。不过先说明一点,你们都上当受骗的。根据法医鉴定, 钟晓丽根本没有怀孕。 她这样做只是为了留住巩曾。“ “什么,她没有怀孕。”孙志似乎比别人更加吃惊。 “那为什么巩教授与钟晓丽没有碰头。”张娜问。 “因为当巩教授赶到的时候,钟晓丽已经被害了,至少被人用乙醚迷倒了。” 亨利用食指指着天花板。 “你怎么越说越糊涂?既然巩曾与晓丽同时到,为什么巩曾没碰到晓丽。” 路安急切的问道。 “路安,你问得非常好,不过,这个问题我过一会儿回答。”亨利来到薛所 长面前端起一杯水,喝了一口,“奇巧的事发生了,可怜的贾贝目击了这起凶案。” “贾贝不是畏罪自杀?”张玲玲很诧异。 “她这种性格的人是不会自杀的。张玲玲,你不是在去图书馆路上碰到贾贝 去榕树下找钥匙吗?” “是的。的确如此。” “不幸的贾贝如果不去找钥匙便不会死,但贪心的人往往都没有结果。这下 又印证了。贾贝被凶手以同样的手法先用乙醚迷倒,然后,制造自杀假象。案情 基本就是这样。” “你越说我越听不懂。你快说凶手是谁吧?”薛胖子不耐烦了。 十二、真相 亨利用眼光扫视了四周。 “现在,我的朋友们,”亨利柔声细语地说。“让我隆重推出本案的凶手。” 亨利看了看路安,猛地又用犀利的眼神看着孙志。“他就是孙志。” “怎么是我,无稽之谈,无稽之谈。诽谤!诽谤!”孙志从椅子上站起来, 脸涨得通红。 “不会是他的,我了解他。”巩曾也站了起来。其他人似乎也很吃惊。 “我看大家还是先别吵,听听叶亨利怎么说。”薛所长到底有一定的职业素 质。 “让我给你们讲那天晚上发生的真实故事吧。” “那天,孙志假装不小心打翻一楼试管的溶液,迫使巩教授不得不二楼做实 验。这样做既为杀害钟晓丽腾出空间,也为下一步让巩教授不能准时与约作准备。” 亨利看了看不解的旁人,“因为,孙志已经事先将二楼实验室的钟调慢了半小时, 也就是说,巩教授的确是以错误的时间赴约。” “那巩曾没有表?”路安问道。 “是的,据我所知。巩教授与孙学长都不习惯戴表。是吗?孙学长。”亨利 平静的看着孙志。孙志无奈的点点头。 “然后,孙学长代替巩教授与钟晓丽约会。” “不对啊,孙志怎么会知道巩教授与钟晓丽的约会?”薛胖子抓了抓脑后勺。 “怪只能怪这个。”亨利指了指桌上的电话,“这只电话是外面电话的分机, 巩教授,你应该是用外面的电话约的钟晓丽吧?” “是的,怎么啦?”巩曾有些不解。 “我明白了,你在外面说,恰巧被里面的孙志窃听了。”张娜忙说。 “就是这样,电话里钟晓丽说自己怀孕了,并以此威胁巩教授如果他拒绝和 她在一起,她将把这件丑事说出去。巩教授对不对?”众人看了看巩曾,见他低 头没有说话看来是默认了。 “一出精心策划的凶案开始了,孙志先劝说钟晓丽放弃威胁巩曾,一再遭到 拒绝后,孙志用事先准备的乙醚迷倒了钟晓丽。当时时间约是11点40左右。不巧, 这一切被找钥匙的贾贝看到了,不过贾贝是个非常机灵的人,她一看是钟晓丽忙 躲在一旁看热闹,心想这下可以亲眼捉到钟晓丽不忠的证据进而使路安回心转意。 不过她看错路安了。”说着,亨利向路安投去赞许的目光。 “但是,在细小的声音还是让孙志警觉了,他一听有情况马上反映到有人, 于是他把昏倒的钟晓丽搂在怀里,故作情侣回到化学研究楼。此时,大约是11点 50几分。而贾贝由于兴奋过度,早把找钥匙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兴冲冲的回到寝 室。”亨利看了看目瞪口呆的众人。 “凶手是用什么蒙死钟晓丽的呢?用手要留下淤痕,用枕头之类的死者鼻腔 应该有棉花纤维,但法医没有发现。”薛胖子问。 “是的,这个问题我也想了很久,但答案终于找的了。就是这个?”亨利指 了指一角的真空室。 “真空室!”巩曾惊奇的叫一声。 “对,没有什么比这个更方便的办法了。无声无息,只要把人放进去然后慢 慢闷死。”亨利降低了声音。 “太恐怖了,那你是怎么想到的?”张娜问到。 “第一次,我采访孙志的时候发现真空室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发光。孙志听 了我的话变得十分紧张。当时我就很不解,现在回想起来,这正是钟晓丽衣服上 掉的一粒铜纽扣。嗨。只怪我不小心告诉了孙志使他有机会毁灭证据。”亨利露 出责备的眼神,“钟晓丽一定是在缺氧的情况下醒了过来,挣扎中拉下了颈部的 第一粒扣子。等到钟晓丽死后,他听到巩教授上楼的脚步声,于是,拖着死者去 了不远的南楼制造了自杀的假象。这就是,为什么化学研究楼到南楼的小道上有 死者的一只鞋。” “那么,他又是怎么得知贾贝是目击证人。”张玲玲发问。 “贪心!贾贝发现钟晓丽第二天被杀后。她突然发觉自己目睹的不是一场风 花雪月事而是一出凶杀案。这时,情敌没有了,她感到凶手一方面倒帮助了她另 一方面她准备向钟晓丽一样敲诈凶手,不过她错把凶手看作是巩教授而更没有想 到的是巩教授由于身体不适回去疗养了,接电话的又是孙志。如果,我再没有猜 错,那天我第一次采访临走时,孙志慌忙接的就是这个电话。不过学长很聪明, 到了这个内屋接电话并热情的邀请我离开。”亨利弯了弯身子。 “他干嘛不用相同的手法杀了贾贝,却留下了疑点?”薛胖子目不转睛的看 着亨利。 “这恰巧又是学长的高明之处,因为假如我们没有发现疑点,贾贝可被认为 是畏罪自杀:假如我们发现疑点,推倒贾贝自杀的可能便又把责任推到在路安的 头上,可谓左右逢源。为此,他精心设计骗路安昨晚独自登记账目,又深知路安 每次从不点清药品数量,在发送乙醚时少给路安一瓶,反正账是他编的。然后若 无其事的在今天查点数量,真是太经典了,一环扣一环。可是,过于巧合恰恰引 起我的注意。”亨利意味深长的点点头。 “叭,叭,叭”孙志反常地在一边鼓掌,“非常精彩,精彩,不愧是记者, 太有想象力了。你是叫——” “叶亨利”亨利绅士般欠了欠身。 “噢,是的。叶亨利,请问动机?证据?”孙志微笑着说,“如果你说不出, 我要告你诽谤。” “是的,动机。这确实需要时间。”亨利看着孙志,“您大概忘记你一直称 您的导师——啊,就是巩教授为恩师吧,一个山沟里出来的乡下孩子,好不容易 上了大学没有钱交学费,是巩教授知道你的情况后,主动帮你交了四年的学费。 后来,你得了肺炎,又是巩教授帮你交了住院费。这种报恩心理不会促使你为你 的恩师分忧吗?” “好,我承认你的关于动机的解释,不过证据呢?”孙志依然很得意。 “是的,铜扣子被你毁了。” “那不是,没有办法抓他了?”张娜很失望。 “不然,你要调慢钟必会留下你的指纹。不信我们试试。”亨利显然胸有成 竹。 “那没什么,那钟老是会出现问题。谁都调过他。”孙志回答。 “可惜,你没有想到吧,这钟是楼上的一位老教授五天前刚换过一只非常准 确的新钟。”这下轮到亨利得意了。 “这不能代表什么,你认为法官会以此来审判我吗?”孙志显然有准备。 “看来的确不行。”薛胖子表示了无奈。 “不,我还有证据。”亨利信手从孙志的橱里拿出一把黑雨伞,“张玲玲, 你看看这把伞是谁的?” 张玲玲在众人不明的眼神中接过雨伞,“啊!是钟晓丽的。” “你肯定?”薛胖子忙问。 “是的,我确认。因为本来她就有一把黑雨伞,而且你们看伞柄内侧刻有一 个‘中’字,这是钟晓丽的标志。她喜欢在所有东西上刻有这个标记。”张玲玲 明确的回答。 “不会的,不会的。这么可能是她的。”孙志猛地脸变得惨白。 “是的,你没有想到吧。就是因为一次小小的失误。学长。”亨利冷冷得看 着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钟晓丽的伞会在这儿。”张娜疑惑的看着叶亨 利。 “你应该记得由于孙志为了防止被人发现钟晓丽被迷倒,于是假装两人依偎 在一起。但晕倒的人是不会撑伞的,所以慌忙中孙志只能拿一把伞。当天风又大, 所以遗留在地上的伞很快被吹走了,后来我在王伯处得知第二天早上他捡到一把 黑伞,那是孙志的,而我们手中的却是钟晓丽的。我认定,孙志当时一定也没有 注意这样一个细节。”亨利极力表现出自己的谦虚。 “走吧,孙志先生。”薛所长一把握住孙志的手。 “所长,能让我说一句话吗?”孙志在恳求。 “这——” “所长,你让他说吧!”亨利透露出同情的眼神。 “好吧,快说。” 孙志慢慢地走到巩曾面前,“扑通”一下跪了下来。“恩师,我走了。您一 定要保重。这件事我没有办好,反而要连累您。请您以后千万别不戴表。”说完, 头也不会的走了出去。 亨利与其他人也跟着离开这间小屋,只有巩曾坐在他弟子的床上不停的哭泣。 “孩子,你什么这样傻,为什么……” 十三、尾声 叶亨利总喜欢坐在靠窗的位子上吃早餐。他一边喝着咖啡一边优雅的打开今 天的报纸。 “《小记者初露锋芒大案件水落石出》,不错啊!”张娜从一旁走来。 “又是你,小姐。”亨利苦笑道。 “如何,当上大名人了就不欢迎老朋友了?” “怎么会,请坐。你要什么我请客。”亨利向侍者招了招手,“请来一杯牛 奶,一份蛋糕。没错吧,大姐?” “小弟,真乖。”张娜拿过亨利手上的报纸:“你说孙志为什么会作出如此 不明智的事?” “是的,就是这样。张娜小姐,请你记住:人往往容易走失在理智与冲动的 迷宫之中。” “包括你我?” “是的,所有人。只要你是人。”亨利看了看窗外的天,“看来,又要下雨 了。” “没关系,我有黑雨伞。”说完,张娜从包里拿出一把黑雨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