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灯上的风铃 作者:孤独并寂寞着 自从流星雨那夜后,我不再想我这一生中会有一次彻底的爱情。流星雨的那夜, 是我伤心的一夜。第一章相识时间:1998年7 月那个时间,我的心情很不好,不想 为任何事去动一下手脚。心情里好象有一种厌世的心态,看什么都不顺眼,做什么 事都不顺心,感觉身边没有一个可以让我痛痛快快的说出心里话的人。就是在这样 的心情下,我去了北京。下车后,我没有惊动任何一个熟人,自已找了一间民房住 下。然后就在北京的各个景点转,一个人,非常闷的转,唯有最开心的是,我可以 在每次吃饭的时候喝点酒,麻醉自已的感觉。在各个景点转了大概有一星期左右, 我感觉没意思了,因为北京的景点我来过很多次了,转来转去依然是那几个,没有 一点新意。当时我真想买一套背包族们的装备,到拉萨去爽一回。可是,口袋里的 钱是不怎么同意我去的。这就是理想和现实的差别之处。后来那天下午我转的实在 是没有意思了,就四处瞎走,走到了北京大学的南门。不管我自已是不是骗自已, 我心里有一个梦想,那就是有朝一日,我可以到北京大学里学上一把。 只可惜我到现在依然在学历一栏里填:高中。当时我就感觉很亲切,走近前往 里面看,空空的没什么,看不出和别的地方有什么不一样的,可能人家是内在美吧。 也就是在这时候,门卫看到我这样了,眼球子开始冲我发光,我知道我这人长的很 普通,人堆里随便拉出来一男的就会有人说像我,所以说我明白那门卫的意思,和 他心有灵犀一点通了一把,转身就走了。事就从这儿开始了。既不是神仙也不是妖 怪的至尊宝曾经说过:老天安排的是最大的。 所以我认为后来发生的这些事都是老天安排的。离开北京大学的南门后,我竟 然跑到飞宇网吧里上网去了,你说我没事在哪儿上网不行呀,我干嘛非大老远的跑 北京来上网玩呀。可当时我确实进了一间飞宇网吧。那时是全国高考完事的第三天, 网吧里人不是很多,又可能是当时是一天中上网收费最高的一个时间,每小时十八 元,所以人不是很多。我打开一台机子,随意打开几个网站,无聊地浏览着。我看 到一个不南不北的地市~~大关市。我进到里面的BBS ,注册了一个我不经常用的网 名~~街灯。里面很是热闹,有十几个爬虫正在那儿BB叫着爬呢。看了几个胡侃的帖 子,正想退出来,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因为我不知明天该干什么,或者说该玩什么? 我不如让这些不想干的爬虫们帮我想想,反正他们也没事,大家都是在网上混的, 我想他们会帮我出一个希奇古怪的点子的,大泛BBS 上的网友们大都有这项爱好。 { 各位BBS 里的大虾们,大家好,今天天气好热呀,各位有没有开空调呀?小弟初 到贵地,没有一一登门拜访,还请多多包……含。现小弟有一事相求,求各位给我 出个主意,因为我实在想不出,明天我要做什么?到哪里去玩一下好?还请各位轻 启金口,为在下指出一条生路呀。哪位如能给在下一个明示,来生当给这位恩人做 他的CPU 或者硬盘,要么内存,也将在所不惜。——街灯} 好么,只一会儿功夫, 就有好几个回帖,中间有几个这样的:{ 我建议你去下月球,那里空气新鲜,没有 污染。——大明虾} { 明天你不如找个坐台小姐做?,那样你可以身心健康。—— 谷谷} { 明天你去死,很好玩的,不信你试试!!——黑人} 是的,我当时是笑了, 可是我看了一个帖子,让我心里一动。这是一个女网友发的,她是这么说的:{ 我 想,你可不可去一下北京的北京大学,我听说那里面很有意思的。如果我有机会的 话,我一定会去看看的。——风铃} 我看完这个回帖之后,我就笑了,我现在就在 北京大学的南门外面的网吧里呢!她跟我说让我到学校里面看看,这不是很奇巧的 事么。于是,我就给她回帖:{ 什么?你说什么?你让我去北京大学里看看?我实 话告诉你吧,我十五分钟前就在北京大学的门口来着。怎么?信不信呀?呵呵~~— —街灯}{不会吧?你现在在北京呀?你以为我相信呀?哼,骗鬼去吧!—— 风铃} { 嘿,你别不信,哥们我现在就在北京大学外面的飞宇网吧里上网呢。—— 街灯} { 真的假的?—— 风铃} 这时我也来劲了,立刻跑到网吧吧台问了网吧的电话回来。 { 好,你要是真不信,你就打一电话试试,号码是010 —********,骗你是孙子。 —— 街灯} 可能是我的不容置疑的句子让她有些信了,她说了一句:好吧,你等着。 就没了回帖。 我当时也是半信半疑她的来电。可是五分钟后,我听到吧台小姐喊我的网名, 我心想,还真来了。跑着过去接了电话,当时可是有几个上网的人都在看我,我也 没顾得上害羞,就拿起话筒接听。“喂,是街灯吗?”那边传来一声女孩的问话, 清清馨馨的,特舒服。“对,我——我是,你——是~~风~ 风铃吧?”由于跑着过 来的,我还没有喘过气来呢。 是的,我是,没想到是真的,你真的在那里呀!我能听出来,你是真的在那里, 你没有骗我,好了,现在我先不和你说了,你等着看我回帖吧。再见。“我顺从地 放下电话,走到机子前等她的回帖。她的回帖是这样的:{ 真的你在那里,我本来 不信,不过现在信了。那位吧台小姐刚才就没有回过神来,我还没问她是哪里,她 就一接电话先报了出来,我问她飞宇网吧离北京大学有多远,她说大概有五六十米 吧,我问她你们那里有没有一个叫街灯的正在上网,她说我帮你找一下吧,然后就 是她大声地喊,然后就是你气喘嘘嘘地接电话。你真的没有骗我。—— 风铃}{ 我 干嘛要骗你呀,我就是在这里吗!这有什么呀?你怎么反应那么强烈呀?你报考的 是北京大学吗?要是那样的话,真是不错的哦。——街灯}{不是的,我只是……对 了,你明天想干什么?想好了吗?——风铃}{ 还没有,怎么了?你们那里好玩吗? ——街灯}{好玩的很耶!!有山有水有好吃的龙虾,还有酱板鸭……好多好多了, 当然还有好多美眉哦,你想不想来呀?——风铃} { 哇~~~ ,有那么好呀!又有得 吃又有得玩,当然,还有你说的,有好多美眉。当然要去喽,不过,你怎么样呀? 不会是只恐龙吧?——街灯} { 哈哈,我就是一只恐龙,吓死你。噢…………放心 吧,我们这里好多美女的,不来你会后悔的哦。 我呢,虽不是恐龙,但比恐龙好不了多少。你来了就知了。怎么样?行不行? 给个话!嘻嘻~ 赵本山的话。——风铃} 我在电脑前坐着看这个回帖,心想:她说 她接近于恐龙,一定不会好到哪儿去,不过,女孩子的心思是最难琢磨的,说不清 她长的还可以。她说她们那里山了水了都挺好,估计错不了,早听说那一块儿的美 女多多,只是没有机会亲察,这一次有了接客的,不妨去一下,反正左右无事。另 外,我也考虑到了,万一她是只恐龙,也只不过是只小恐龙而已,没有危险的。想 到这里,我就壮起胆子回了帖:{ 好吧,听你说的这么诱人,我就游览一下江南的 美~~~ 景吧。你等一下,我查一下列车时刻表,看什么时间能到你那儿。 不过,你怎么接我呀?——街灯} { 到时我会在车站拿着一串风铃,你就听着 声音找吧。——风铃} 我在网上查了下时刻表,然后发帖给风铃到明天上午九点在 车站等我,看来我这一夜要在火车上过了。一夜没有睡着,因为我这人有个毛病, 越是热闹我越是睡的踏实,这可到好,一个车厢里的人都在做梦,没人走动。把我 给急的。好不容易到了站,还挺准点,写什么到就什么时候到,要不现在中国能进 WTO 了吗? 好么,一下车,出口处全是人,我心想我等会吧我,咱又没什么要紧的事,和 他们挤什么呀。等人差不多了,我才开始往外走。这时,我离老远就看见一女孩手 里拿着一串风铃正可着劲儿的摇呢!我也不做声,耷拉着个脑袋走到她对面的不远 处站着,她没注意到我。前头不是说了嘛,我这人长得特普通,扎人堆儿里就找不 着了。我就这样一直低头站着。出站的人流已经稀疏了,那女孩依然不死心的摇着 手中的风铃。 可是,当出站口处只有我和她,还有几位拉客的的哥时,她好象沮丧了,口中 骂了句:“这死人,骗我!”然后就要走。我一看她要走,赶紧接了句:“说谁呢 你?敢骂我,你才是个死婆娘呢!”不过,我说这些的时候依然是低着头说的。这 时,就听见她慢慢地走了过来,站在我的跟前,好一会儿才低低地问了句:“街灯?” 我抬起头,首先晕了一下,为什么呢? 这女孩长得太可爱了,怎么形容呢?这样吧,我用三个字来说明:清、丽、纯。 这可是我没事做梦老梦见的那种女孩。我晕完了才想起人家在问我哪,收摄了一下 心神后答到:“啊,是啊,我是街灯。你是风铃吗?”为什么我要在这里问:你是 风铃“吗”?而不是:你是风铃“吧”?这是因为我知道有好多网友见面都是让朋 友代劳,而本人则躲在一旁偷偷地看,如果对方长的不是恐龙或青蛙,那就现身。 否则的话,那就是无缘对面不相识了。没想到这位真的很纯。“是啊,我是风铃呀。 你要死了,早看见我在这里摇风铃,就是不过来说话,害我着急了半天,还以为被 人笑三八了呢!”我一听她语气里有点生气,就打趣道:“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 思。当时我看见你手里摇着风铃,和你的网名正好相辉映,我只好临时搞了个造型, 也好与我的网名相符合,不至于被你这个新网友看不起,说我没有情趣。您说是不 是?” 风铃睁着两只大眼听完,“噗哧”一声笑了,“你别说,刚才你那样子还真想 一盏街灯,只不过立的地方不对,明天我打个电话到市政,让他们把你给拆了。呵 呵。”“那可不成,把我拆了,那你挂哪儿去?”风铃听了,想说什么,可脸上一 红,又不说了。转身带我出了火车站。我们上了一辆出租车,风铃跟司机说了一个 地址,车子就发动了。风铃看着车窗外的那些一闪而过的第二参照物,并不转过头 来和我说话。这就给了我仔细观察她的机会。如果大家看过《喜剧之王》的话,肯 定会记的这样的一个镜头:柳飘飘为尹天仇涂完口红后就在尹天仇的住处过了夜, 第二天早上,尹天仇醒来后看见柳飘飘穿着他的衬衫素面朝天地坐在外面的窗台上。 当时,摄影师给了柳飘飘一个长达三秒钟的镜头。现在坐在车里的风铃好象就是那 个镜头的翻版,虽然她不是留的披肩发,但是齐肩的黑发随着车窗外的来风也是舞 姿婀娜。一张秀丽的瓜子脸上点缀着除了眼睛俱都小巧的人体面部器官。她的鼻子 是江南女子特有那种小圆鼻,不是北方女子的那种高挺鼻梁。尖小的下巴上发出珍 珠般圆润的光泽,愈加衬出上面嘴唇的红润。她不可以在北方呆的时间过长,因为 她的嘴太小,北方的面条太宽,所以她只能在江南长大,吃江南的米粉,如果在北 方,她会养不活的。她的衣着非常地普通,你在街上任意抓一个女大学生,其打扮 也就是这些。可是,这些衣服一穿在风铃的身上,怎么就那么顺眼。让人立刻能感 到扑面而来的青春朝气。我没有正面看过她走路,我想,那给人的感觉肯定就是俩 字:年轻。车在一家旅馆前停了下来,我争着把车钱付了。下了车,风铃对我说: “本来我想让你住我家的,可是又怕你不习惯,所以我把你带到了这里,你看看这 里还行吗?”我知道住她们家肯定不方便,只是我不喜欢她给我的理由。我很想逗 逗她:“我看还是住你们家吧,这样咱们出去玩的时候不用找来找去,等来等去的。 况且我经常出门惯了,没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你说呢?”当时风铃一听就傻了眼。 她父母都是在市政府机构工作的,平时要求她要求的很严,生怕唯一的女儿出什么 事儿,折了他们的声誉。今年是风铃在本市的一所大学里的第一次暑假,完了就要 大二了。风铃很早就想一个人出去转转,可是那时父母担心她年龄小,出去怕有事。 今年风铃放假后,整天缠着他们要一个人出去玩,被逼无奈,只好答应她找一 个同伴就同意。 所以才有了风铃上网找同伴。本来风铃想找一个BBS 里的女网友一块儿出门。 看了街灯的帖子打了电话后,她改变了主意。因为上北京大学是她在高中时的一个 梦想,她觉得北京大学不但是学知识的天堂,而且好多美妙的情感故事也都是出在 北京大学里的未名湖畔。那个未名湖,真有庄子思想的味道。有名字的没有命名的 湖,就象庄子说的,不知他梦中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梦中变成了他。嘿,有意思。 北京大学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谜,到处都透着新鲜,到处都有那么大的诱惑力。所 以一听说街灯就在北京大学旁边上网,立刻就想到:她陪街灯在大市玩几天,然后 让街灯再陪她到北京玩几天。在她的社会阅历中,这个世界上,坏人依然是少的。 况且街灯看上去也不像坏人。街灯确实也不是坏人。风铃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她 肯定没想到我会说要住她们家。只听她“唔唔”了半天,才说出一句:“其实这里 也挺好的,离我们家也不太远,不用找来找去的。”我听到这里就乐了,说:“我 这是逗你玩的,你让我住我还要考虑哪。”风铃好象感到我在逗她了,脸色从白转 到了红,随口骂道:“你这死人,又骗我!”我也不客气,回敬道:“你这死婆娘, 别说那么多了,赶紧进去吧。”说完我就抬脚进了旅馆,后面的风铃好一会我才进 来,脸上的红晕仍在。我当时只感到纳闷了一下,也没太在意。我问了一下房间的 价位,然后到房间里看了一下。我发现这里的卫生和房间的设施并不是很好,并且 价位也有些偏高。我不明白风铃带我来这里的意思,所以,我悄悄地问风铃:“你 带我来这里住,是不是和这里很熟?”她并不明白我的意思,但看我是正儿八经地 问她话,就回答道:“我和这里也不是很熟,只不过是因为这里离我们家不远,我 想你住这里可能方便些,怎么了?”我看她不象是说谎,就说道:“这里的条件并 不是很好,可是要的价位却是很高,我不明白这里为什么这样。如果依我的意思, 我想再到别处找找看。”风铃说:“好啊,不过,别的旅馆我就不知道了。这家旅 馆是我上下学时经常经过的,所以我才知。你说要来,我一想就想到这里有家旅馆, 又离我家近,没别的意思。”“我明白,我看得出来你不是有心的。行了。我打听 一下。”这时迎面走来一位拉着小孩儿的老人,我知道这位老人肯定是附近的,比 较清楚周围的地理,况且不象年轻人那样胡指道。我连忙走了过去:“老伯您好! 请问这里有没有别的旅馆?”在这里我叫人家老伯是因为这个叫法全国通用,如果 我要是在北方问道的话,就会喊人家:大爷。这里面的道道儿出门少的人是不晓得 的。还真让我没猜错,这位老伯很热心地为我介绍了附近一家部队招待所。我心想, 真是不错,我知道出了门住部队招待所,安全系数是很高的。很少麻烦的。我和风 铃到了那里一看,和我想的一样,卫生、价位合理、管理严格。我看完房后,就登 记了一间普通单人房。服务员送来热水后就出去了,风铃打开电视坐在床上看电视。 我则拿着背包进了卫生间。等我洗漱完毕从里面出来的时候,电视里正是《半边天》 节目。我知道快中午了。我叫上风铃,出去找了一家小吃店走了进去。我之所以来 这家小吃店,首先一点就是因为它清静。我喜欢在比较清静的环境里吃饭喝酒。我 让风铃帮我要了两个她们这里的地方菜。一盘炒龙虾和烧藕尖。然后我要三瓶啤酒 和一瓶可乐。这时,风铃不干了,拿着可乐找老板换啤酒。我笑着问她:“你喝酒 呀?”风铃嘻嘻一笑:“我老爸老妈不在家时,我偷着喝过。在外面倒是第一次。” 各自斟满了酒,然后我举杯说:“为了千里有缘来相会,干一杯!”风铃一仰脖子 便下去了,我知道她这样喝会喝醉的。告诫她:“别喝那么猛,会醉的。” 说完,我也是一口干了。“你不是也这样喝吗?早听说你们北方人能喝,不, 能喝醉!什么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心里想,那是一种什么情景呀。真是让人羡慕。 我今天和你这个北方人也酒逢知已千杯少。 “来,干!”我一听这话,当时就来劲了,不能丢了北方人的脸,况且我也是 个酒鬼,一夜没睡,两瓶啤酒是不可能让早早睡着的,所以我故意要了三瓶。现在 受这么可爱的女孩一激,更是豪气万丈。啤酒是杯杯见底。刚开始的时候我吃龙虾 还能吃出点味儿来,可是后来,就一个酒字了得。在我的记忆中,是我搀着风铃回 到军招的。当我口渴醒来找水喝时,眼前的情形让我吃了一惊。由于天热,我当时 只穿了一件短袖背心,下面一条长裤。这是我的习惯。我醒来后首先入目的是一头 黑发,再仔细看,风铃躺在我的怀里正沉沉地睡着。一件紧身T 恤,虽不是低胸, 但勉强可以看到上半部。一条石磨牛仔裤裹的好紧,身体的曲线让人不思转目。 更要命的是,她的一条腿还伸到了我的两腿间担着。当时我体内的血,哗的一 下全涌到了脑子。哥们换成是你,你会怎么样?好在平时我还算个君子。我只是冲 动了一下,然后轻轻地把她的身体扳到一侧。这时,说实话,我真怕她醒来认为我 在非礼她。那我可就冤的大里去了。我凉了一杯水,又想到她可能醒来也渴,就又 凉了一杯。喝过两杯水后,我躺到沙发上又进入了梦乡。当我再一次醒来的时候, 天已经黑了,我看到桌上有张字条,拿起来一看:街灯我先回家了,谢谢你凉的水。 晚上我再过来找你。大关的夜景很美的。风铃我不知她什么时候来,肝子饿的厉害, 也不敢出去吃饭。就在房间等。好在没等多大一会儿,风铃就来了。她看到我,表 情有些不太自然,我想她大概为刚才喝醉酒而不好意思吧。可是她绝不会想到,刚 才我经受了一次多么严峻的考验。“走吧,我带你出去到处看看,外面很热闹的。” 风铃眼光望着别处说道。“好吧,不过,我得先吃点饭。我肚子好饿。”中午只顾 喝酒了,菜也吃的很少,加上夜里在火车上什么也没吃,到了现在,确实胃里空的 难受。“我倒是忘记了,我应该在纸条上写明我什么时间过来的,害得你一直等我 了。”“那倒没有,我也是刚醒过来,你就来了。走吧。”大关市的夜景是非常的 美,它并不是灯火辉煌的那种,而是因为街道上的人们。这个时间可能是这里的人 们休闲的时间,路边、广场、商店、街摊处都步伐悠闲、神态安祥的人。 尤其是那些坐在广场上或成双成对的情侣,或带着孩子的年轻父母,在这样的 一种环境中,人们是很难联想到忧愁一词的。晚饭让我作难的很,这里竟然没有北 方人吃的馒头,有也是一种鸡蛋大小用米粉做成的,吃到嘴里是甜的。这让我很是 犯蒙。最后还是用菜填饱了肚子。我们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边走边说,气氛好象充满 了压抑。我正奇怪风铃为什么不问我的情况,难道她和我一样,也是不喜欢网友问 自已的资料。因为我在网上不太喜欢别人问我是做什么的、多大了、长的帅不帅一 类的无聊的问句,除非我认为这人聊的来,我想告诉他又另当别论。正在这时候, 风铃说话了:“对不起,我这人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和老爸老妈兄弟姐妹 等等是干什么的,一类的的问题。所以,我也不太喜欢问别人这些问题。除非是我 想对你说我,或者我想知道你点什么。我才会开口问人或说我。你能理解我的意思 吗?”“哈哈哈”我大笑起来,想不到我遇到了一个和我一种脾气的网友,真是不 虚此行呀。 “想不到呀想不到……”“你想不到什么?”“我想不到你也是这种人,我以 为我的这种喜好是非常稀有的,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个你,竟然和我的想法不谋而 合。有酒的话,现在一定会和你干一杯。”“什么,你也是这样想的?同学们都说 我这种想法古怪,很少有人真正理解。哈哈,没想到我从千里迢迢的北京叫过来一 个,一个和我一样想法的人。真是太巧了。”“没什么巧不巧的,这就叫:是一路 货色早晚会到一起的。”“什么呀,这么难听。”“难听是难听了点,可是这是真 理。哎,我跟你说,在火车上我还想呢,这风铃是一什么样的人呀?是美眉还是恐 龙呀?如果要是一只大大的恐龙,并且还跟那刚吐了的口香糖似的特粘人,那我可 怎么办呀我?”“你想对了,我就是一只恐龙,准备把你粘在这里,让你回不了家。 一辈子在这里做牛做马。”两个人一听说对方和自已是一样的心思,就放开了说, 气氛立刻融洽了很多。“敢情是一上门女婿,人前抬不起头来不说,到时孩子还得 跟他妈的姓,我可不干。不过,你这样的恐龙倒是很少见,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知道 了,肯定会把你列为恐龙类稀有物种的。”“你就贫吧你就,啊吁~~~ ,现在说话 痛快多了。”风铃说完揽住我的一只胳膊,兴高采烈地拉着我走。我们这种人,一 旦找到了性格相近的,都会不拘小节的说话做事。我们感觉这样做特别开心。因为 开心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第二章——相爱时间:1998年7 月下旬接下来的几天我 们都是在开心的时光里度过的。我间间接接地知道了一点风铃的情况。 她生活在一个典型的干部家庭。老爸老妈都在本市的政府机关工作,并且都担 当着各自部门的主管,经常忙得顾不上照顾她。但是,平时对她的要求却是很严格。 毕竟他们只有她这一个孩子,生怕她有什么事做出格了影响他们的声誉。这他们就 现实的想法。因为,至今为止,风铃还没有发生一件让父母感到父母与孩子之间那 种亲情是最重要的事情。风铃目前在本市一所医科大学上学,大一刚过,人际关系 一般,因为她不太爱讲话,社会活动参加的很少。 只和高中时的两个同班女友交往多些。她说她喜欢一个人独处,她在阳台上挂 了一串风铃,是一种铜做的,她说那种金属的撞击声最好听。她可以什么也不干, 听着风铃的声音坐一个小时。我笑她木头,不过有一点和她很相像,我可以在放风 筝的时候,躺在草地上看着天上的风筝发呆一个小时。她笑着说:我们还不是一样? 一天下午,我和风铃一块儿到大关市最大的一家超市买日用品。回来的时候路 过一家迪厅,从外面看上去规模不小。我提议晚上来这里玩,没想到风铃说不。原 来她认为这种地方是肮脏的,只有地痞混子才来这里。我告诉她,不可否认有好些 那样的,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就不可以来,关键是看每个人对待它的心态。蹦 迪是一种自我欣赏,在过程中享受浑然忘我的境界,一定要投入,那怕你发神经质, 可能效果更加好。 风铃听了将信将疑,答应晚上试一下,但她要街灯保证不出事。街灯哈哈一笑。 晚上两人准时来到迪厅,由于此家迪厅地理位置很好,在市中心的最繁华的地段, 所以人特别多。我和风铃去的时候,里面的座位已经快没了,视界好的位置已经没 了,剩下的只有几个角落里的灯光昏暗的地方。这正合我们的意思。坐下来,小姐 为我们点一支红蜡,我和风铃间的距离顿时被温馨充满。我点了两杯生啤和一听可 乐,四样瓜果。迪厅里非常地吵,以至于我和风铃之间彼此说话都要贴近身体大声 地喊。迪厅里的气氛虽然已经是非常地热闹,但是还没有到最高潮。舞池里有好多 男女已是情热,疯狂扭动自已的身躯,随着震耳的音乐展示着自已的舞姿。风铃第 一次到这里来,目不转睛地看着舞池,看来她已经被这里的氛围感染了。“这里怎 么样呀?”我向风铃大声喊。“什么?”风铃凑过身来大声问我。一股女儿体香悠 然飘进我的鼻孔,我感到十分地爽意。“我问你,这里怎么样呀?”我又大声地重 复了一遍。“喔!不错。太热闹了。”我们的酒水上来了。我帮她打开可乐,然后, 我一口气喝下一杯啤酒,感觉痛快的很。 风铃盯着我看,被我发现了,问她为什么这样。她俯在我的耳边说道:“你是 不是喜欢上我了?”说完笑着看我。我心里猛地震了一下,她怎么这样问。我用疑 惑的目光看着她,她没有喝酒呀,我用目光希望她给我个解释。她看我感到不解, 又俯过来,这次她脸上的表情怪怪的,用了一种调笑的语气说:“那你为什么,为 什么要喝醉呀?”我一头雾水,“我什么时候要喝醉了?”“还说没有?你刚才就 这么一下子……”她边说边比划着刚才我喝酒的动作。我明白了,她认为我刚才那 样猛喝是想醉。“你想那里去了,我那是一种蹦迪前的准备活动,什么喜欢上你了? 吓我一跳。你以为你是紫霞仙子呀。”“哇噻!你也喜欢大话西游呀?太棒了,真 是……。喂,说什么呢你,好象我很衰似的,怎么呀?我难道不可以有人喜欢呀? 你以为我好想让你喜欢我呀?去你的吧,我才不稀罕呢!”我一看她真的生气了, 赶紧说好听的哄她:“不是,不是,我说错了,我是喜欢你的,不对,我是不喜欢 你不让我喜欢你的,也不对,我是喜欢你说让我喜欢你的,也不是,唉呀,反正是, 我不可能说我心里其实是喜欢你而嘴里说喜欢你的。可以了吧?我的妈呀,累死我 了。”我说这些的时候,风铃已是乐得直不起腰了。我一看这挺有效,再接再厉地 灌水:“再者说了,我们风铃是谁呀?那是空姐一级的,美国总统坐那空军一号, 非让您去,您愣没答应,怕在那吃不上酱板鸭。是不是啊?”风铃已经是捂着肚子 笑不出声了。好一会儿才过来劲,断断续续地说:“行了行了,别说了,呵呵……, 你说……你刚才什么准备活动来着?那是怎么回事?”“你问那个呀?我刚才那是 我自已创造的一种蹦迪前奏曲。我呢,先把自个给灌蒙了,然后再下舞池跳舞去。 那样才叫过瘾呢。你想嘛,你有醉意了,只想着怎么样痛快,那还管其他人怎么看 你。那时候,你就是老大,想怎样狂就怎样狂。您说是不是?”风铃听的很认真, 直说有道理,看她那样子好象她也要试试。我赶紧说不行,我怕她再象上次那样喝 多了,我还得照顾她,我就爽不成了。她恳求我说只喝一杯。我勉强答应了。 其实我心里也没底,看情形吧。她学着我的样子喝,不过只喝了半杯脸就胀地 成了红色,眼睛里也出来眼泪了。我一看这动静,赶紧拦住她,这样下去,她准喝 醉。可是,她还要喝,说什么要和我一起蒙,一起享受那种浑然忘我的境界。我还 是不放心,我可不想她父母看到一个成了醉鬼的她,那她可能要惨。正在我们你推 我拉的时候,两个打扮入时的女孩走过来,其中一个伸手捂住了风铃的眼睛,并且 都朝着我笑。她们看上去,好象没有恶意,我便坐着没动,任由她们和风铃开玩笑。 风铃边扯着捂在眼睛上的手边喊:“谁呀?谁呀?”扯开了回头一看,“啊”的一 声欢呼,“是你们这两个死人,怎么?你们怎么也在这儿?”那两个女孩并不回答 她的问话,而是拿着含着笑意的眼睛看着我。我想到了,这两个可能是风铃那两个 高中时的同学。我连忙站起身,一一握手,说道:“我叫街灯,是风铃的一个网友, 从北京过来的。听风铃说她有两个特要好的两个高中同学,大概就是你们吧?请坐。” 两个女孩坐了下来,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其中一个说:“啊,是的,我们是……” 转头看了一下风铃,“风~~铃的高中同学,今天没事过来玩,想不到碰到了你们。 刚开始我们都认为看错了,因为风铃从来不来这儿的,没想到……”另一女孩接着 说:“没想到不但她来这里了,在而且还在喝酒,你真不得了,能让我们……风铃 是吧?还能让她喝酒,真是不得了,了不得。”风铃坐在一边只是笑着看。一句话 也不说。我想,你不说我也不说,让你的同学慢慢说出你的情况。那时我并不太了 解风铃的现实生活。先说话的那个女孩转头对风铃说:“你可真行,都这么大的情 况了,还瞒着我们,亏我们一直把你当成死党呢。”这时风铃有点忍不住了,急忙 说:“不是的,不是的,你们想错了。我们……”“行了行了,不用再解释了,这 样子有什么好说的。明天咱们再算账。”风铃转过头,冲着我说:“你说话呀!” 我坐着没动,双手一摊,“我还说什么呀?咱们已经这个样子了,我还能说什么呀? 每个人见了都会这样想的,我有什么办法。哈哈哈……”我幸灾乐祸地大笑。风铃 脸不知是喝了酒的缘故,还是急的,都成了红色,冲着我直是说:“你……你…… 你……”这时候过来两个蓄着长发的男孩儿,和风铃的那两个同学不知说些什么, 因为是他们地方话,我听不懂。只见他们说几句,好象是在说我。然后两个男孩儿 伸过手来和我握手。原来他们是风铃那两个同学的男朋友。我招手叫来服务员,要 了几杯啤酒和几听可乐,端起其中的一杯啤酒,示意那两个男孩儿干杯。我们三个 一起干了。他们两个好象故意想让我喝高,轮流和我碰起了酒。等我感到喝酒和喝 水没有什么分别的时候,他们好象也有点撑不住了。再加上风铃和她的两个同学一 直在边上阻止,我们三个男人互相哈哈一笑,这时候已经是心照不宣了。他们知道 如果对对儿碰,他们任何一个都喝不过我,现在三个人都有点醉意了,再喝下去三 个人都会高,所以必须要有一个台阶下,他们是先这样做的,肯定他们不可以先说 出来。我呢,我也明白他们现在的处境。于是我提议:”走,蹦迪去。“哗拉”一 下,我们全都进了舞池。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也许是我的潜意识行为,我动作玩的 特好,风铃在我的对面,她举着双手,旋转着身体,用的是一种新疆的舞蹈动作, 我呢,则是一种西班牙斗牛式的舞蹈动作,我可以听到周围人群的口哨声。后来, 只剩下我和风铃在舞池的中央。周围的人一起用掌声打着节拍。风铃和我在众人的 喝采声中尽情地跳着。迪厅的主持人这时用话筒开始了他的现场煽情:”噢!大家 看啊,我们有两位舞姿这么迷人的佳宾。他们是从那里来的?他们是从地下冒出来 的吧。我真想请他们给我签个名,让我记住他们的名字,告诉我的朋友,他们有多 棒。来吧,跳吧,这个夜晚是你们的……“迪厅里的气氛被主持人激荡的汹涌澎湃。 大家一起又跳进舞池,随着音乐动了起来。风铃的那两个同学也和男朋友也和我们 一起跳起来。我想起在电视上见到的一种西班牙群舞,试着跳起来,没多大一会儿, 整个舞池里全部是这一种舞蹈,煞是好看。也不知是过了多长时间,我们回到座位 的时候,我已经感到没事了,再要啤酒再喝,可是那两个男孩儿有点撑不住了。他 们又找了一个位置坐了。风铃这时候好象比我还兴奋,脸上潮红潮红的,端起啤酒 就喝。一边喝一边说:”真是太妙了,果然很好。喝多了蹦迪真是太爽了。下次我 还要这样。来,喝。“我虽说不醉,但刚才那些酒不是白喝的,现在对什么也不是 太在乎。我们俩就这样干杯了一通。回去的路上我思想还有意识,但怎么样出的迪 厅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脑子清醒的时候风铃还没醒过来呢。我晕晕乎乎地把她搀 上了出租车,对司机说了句:“南大街部队招待所。” 待车开动了,我才想起来我还没上车呢。喊也没喊听,心想:风铃一个人行吗? 又喝这么多酒,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我心里这么一想,脑子“唰”一下全醒了。赶 紧又拦了一辆出租车追了上去。我自已也纳闷,怎么说的是我的住处哪。 好在风铃是醉的,我赶到的时候,她正找包呢想给打的钱呢。其实她根本就没 带包,司机一看到我就笑了,我知道他看出我们喝高了。我拿钱给了车费。拉了风 铃下来。 我知道我现在面对着一个难题,那就是怎么样送风铃回家。我不知她家在什么 地方,况且现在风铃也搞不清楚。她现在这个样子回家也不行,唯一的办法就是先 回军招,等她醒过酒来再说。在招待所服务员新奇的目光下,我搀着风铃进了我的 房间。风铃躺在我的床上并没有闲着,嘴里一直说着醉话:“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不信我下床走给你看看。”我扶着她,她也没有走利索。我哄着她又躺到了床上, 心里开始思考怎样给她家里说。我真后悔忘记要风铃那两个同学的电话了。现在唯 一我能想到的就是找个女孩给风铃家里打个电话。我首先从风铃嘴里套出她家里的 电话。然后把她哄睡。我走到外面请那位服务员小姐帮忙,我对她说了风铃目前的 情况,请她假装一下风铃的同学给风铃家里打个电话。可是那位服务员小姐不答应。 可能她怕我是坏人,她不能理解我们这些网虫们的故事。我无计可施,当时我是多 么希望有人能够相信我,信任我,理解我,帮助我。一想到理解一词,我想到了网 络。我可不可以求助于网络,事情因为网络而发生,就让网络回报一下吧。想到这 里,我快速跑到最近的一个网吧。网吧里人很多,大多是正在聊天的。我听说过有 的网友故意看了别人的网名后再聊,很是得心应手。我从来没这样试过,这一次情 况紧急,只好阴险一把了。我看到一个和风铃年龄相仿的女孩,她一边聊天一边查 询一些钢琴演奏的教程。我心想喜欢音乐的人可能心灵崇高一些,凭着直觉她可能 会帮我。我记住了她的网名。 我打开一台机子进入到聊天室给她发出聊天请求,当时我就坐在那位女孩的前 排,她很快便回了。我心想,时间太紧,不要绕弯子了,直说吧。“我想请你帮个 忙,并且情况非常紧急。您想听听吗?——街灯”“你先说说看。——亚男”“我 是从北京过来见一网友的,结果那位喝高了,她家里管的很严,我想请你帮忙给她 家里打个电话。因为我是个男的,我打电话怕她家里会往坏里想。所以只好请你, 也只有你,现在帮我这个忙。——街灯”“是吗?这种事情我倒是头一次遇见,不 过,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亚男”“看来我只好坦白了,实话说吧,我现在和你 在同一个网吧。如果你想知道的祥细一点的话,我当面和您说。——街灯”“我知 道你是谁?不就是在我前面那个吗?你一进来就走到我后面看我的网名,刚开始我 还以为你是一个网痞哪。是你吧?——亚男”“确实是我,对不起,由于情况太糟, 我不得已做此下策。——街灯”“好的,不要多说了,我们到外面谈。”我回头看 看她,她用手一指外面,我连忙点了点头。下网付钱走人。我们一出网吧,我就开 始说了:“对不起,这样做有些唐突,但是现在情况真的很糟,我不想再多说什么 了,简单一点吧。我是从外地过来的一个网友,来了已经有几天了,今天我和你们 这里的那个网友一块儿出去玩,可是没想到她喝多了,她家里面管的很严,而我又 不能给她家里打电话,否则她爸妈会误会的。最后实在是没折了,我就想这都是网 络惹的祸,就让网络来承担吧。我就来这里请人帮忙,一见到您就感觉您肯定会帮 我,于是我就冒失的找您了。”我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看她一句话也没说,我心里 就有点犯忤。这时就听她说道:“你想让我怎么做吧?”我一听她说这话,激动地 真想亲她一口,可是我还是自已搓了搓手。“我想让你扮作她的一个同学,说个理 由,就说她今晚不回家了。只此而已。”她想了一会儿,然后对我说这样这样……。 我和亚男上了一辆计程车,在计程车里,亚男拿着我的手机拨通了风铃家的电话,“ 喂,你找谁?”风铃的妈妈接的电话,这时候出了一点情况,亚男转头问我风铃的 真名,我语塞,好在亚男的反应快,马上用本地话说了几句,并且两次不说话把手 机放在车窗的外面,只听她们说了几句后亚男就把电话挂了。我问她怎样,她说一 切搞定。我问她为什么把手机放在车窗外,她说:“你不知人家的真名早说呀,害 的我差点掉线,我只好把手机放外面,让她听听风声,然后说是手机信号不好,把 你那个网友的真名全给含糊过去了。另外,我没等她妈妈反应过来就挂了线,她妈 妈就是不答应女儿在外过夜也没有办法了。哈哈哈”我真佩服女人的手段,有时让 你无可选择。我表示非常感谢,她说:“我们一起看看她去,别让我上了贼船都不 晓得。”我让司机转头到军招。在服务员的再一次新奇的目光注视下,我和亚男进 了我的房间。 风铃依然在床上睡的很死。亚男看来有点惊讶,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我。我 说:“怎么样?我没骗你吧?唉,今晚如果没你,我真不知该怎样好了。”“你们 现在发展到什么程度了?怎么我看你们不像是那种‘一夜情’的呀?”“谁呀?我 和她很纯洁的,真的没什么。你想到哪儿去了?”“不会吧?这样好了,我今天也 不回家了,我来照顾她,看看你们这两个网友是怎么交往的。”我一想,这可真是 太好了,我照顾风铃毕竟不如亚男来,她们都是女孩子嘛。我连说了几句谢谢,然 后跑出去订房间了。可以看出,那位服务员也对我笑的灿烂了。 我放心地在另订的房间里睡着了。第二天早上醒来我来到风铃的房间,她们已 经起床了,正坐在一起说话,好象谈的非常投机。两人看到我进来,风铃的脸刷一 下就红了。亚男站起来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你是一个好男人。”她背上包,写了 一个呼机号给我,说:“如果想感谢我的话,让我和你们成朋友。” 拒绝了我的挽留,走了。留下我和风铃两个人谁也不知该怎么开口,还是风铃 先打破了沉默:“亚男说,她非常羡慕我找到一个好网友。这种事情不是每个上网 的人都能遇见的。让我……好好……对你。” 我羞涩的一笑。也不好说什么,突然想到风铃应该先给家里打个电话报平安。 风铃依言做了,打完电话后说,我们可以继续玩一天了。由于昨晚大家都没有 休息好,所以今天特意挑了一个可以恢复精力的玩法。我们到市郊一个湖里去划船。 我们两人租了一条小船,划到湖的中央后就不再划了。这里的景色很美,这是因为 大关市不是一个工业城市,附近又没有很多污染源。湖面上有一阵阵的微风,可以 看到湖的一侧有盛开的正艳的荷花,正在随着风儿摆动。湖水非常的清,有时甚至 可以望见湖中的鱼虾。 远处有几只渔船正撒网捕鱼,一派宁静祥和的景象。处于此中,郁闷会很难存 身。风铃坐到了我的对面,她终于忍不住问我的情况了。“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 人?我真的很难看出来。你说给我听听好吗?”“当然可以,即使你不问,现在我 也要说给你听了。其实,有时我也搞不懂我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我喜欢天南海北 的乱跑,到了一个地方等新鲜劲过了我才会想到离开。虽然有时为了生计而找一些 工作做,但大多数还是为了兴趣和好玩才会做一些工作做的长些。从我自已的内心 里来说,我自以为是一个好人,可是有些大家公认的坏事我也做过的。但是,有时 是迫于无奈。好人和坏人的界线是很模糊的,所以外人对我的评价是不置可否。” “你说这些话可能带着点谦逊,这几日和你接触下来,我发觉你人虽然太贪玩了点, 可是思想是好的。四好青年虽然没你的份,但得个提名是没问题的。呵呵……你身 上有种能够吸引人的东西,那就是你对人生的态度,很乐观的那种。”“听你这一 夸,我有点昏。其实我并没有那么象你想象的那么好。我平时的日子并不好过,现 在咱们是在这儿玩,你看不出什么,可一旦接触到了现实生活中的某些难事,那时 你可能就要大失所望了。”“你越是这样说,我就越是对你喜欢……喜欢你的性格。” 我在风铃充满柔情的目光注视下有些心乱。我把我的视线到处转着,可是我仍能感 到她的目光仍在我的脸上,我四处乱看并没有把心乱止住,反而更加慌乱。终于我 不再躲避,而是迎和着她的目光。她伸出手来,在我的脸颊上轻轻地抚摸了一下。 此刻,我明白我们已经相爱了,只是谁也不说出来这种感觉而已。她坐过来,偎在 我的身上,我没有去吻她,她也没有要求我吻她。我们就在湖上坐了整个一个上午。 下午她在家没有来找我,等到傍晚的时候,她打我的手机,说晚上会请我到她们家 吃饭,她老爸老妈都会在。提前她会来接我。我的心中乱极了,因为我预感到我和 风铃之间只是一个浪漫的故事,而不会成为事实。 晚七点时,风铃来了。而我并没有刻意去修饰自已,我不想让她的老爸老妈对 我抱太大的好感。而我想的有些多了,风铃在路上告诉我,我这次去的任务是扮成 她的一个同学,说服她父母让她可以和我一起去北京玩几天。并且希望我记住她的 住处。她说最后一点时,我猜测她可能也有和我一样的预感,那就是我们之间只是 一段浪漫故事。想到这一点时,我感到很吃惊,不晓得为何会做此想。我们到她家 时,她父母已经把饭菜做好了,不过,他们看到我时大吃一惊,我猜想大概是风铃 并没有告诉他们我是男同学。之前风铃已把她的真名告诉我了,此刻我赶紧解围:“ 早听琳琳说你们好忙,没想到今天叔叔阿姨特意做了饭局给我,真是不好意思,看 来我非答应琳琳带她去不可了。”风铃父母毕竟是在政局中混的人,听我一说,他 们马上恢复了常态,招呼我坐下。风铃老妈一挥手叫了一下风铃说:“走,和我到 厨房端菜去。”风铃给我使了个眼色,意思肯定是说:我要去接受盘问了,就看你 的临场发挥了。我轻点了一下头。风铃老爸到酒柜里拿了一瓶白酒出来,问我能不 能喝。我知道他们社会经验很丰富,如果装腔作势他们会看出来的,就说道:“能 整点。”风铃老爸倒上酒。慢慢地坐了,然后问我:“听口音你不是本地人呀?” “是的,我是河北人,我们学校有个老师老家是这里的,是他让我报考到这儿的。 他说这里的教学还可以。”“喔,是这么回事。你和风铃是同班吗?”正在这时, 风铃和她老妈端了菜出来,我连忙接过,并回答说:“是的,我和风铃是一个班的, 风铃学习很用功的。这次放假,我先到老师他们家去住了几天,因为他家里想给他 带点东西过去。其实我早想回家了。昨天我们同学聚会,琳琳说让我带她去北京玩 几天,我不知你们同意没有,就没敢答应她。呵呵,可今天这么一请,看来还只能 带她去了。”我眼睛的余光看见风铃冲我一竖大拇指,我知道我说对了。风铃的母 亲在旁边一直注意听我的话,这时她好象松了口气。招呼风铃坐下,对说:“吃菜, 吃菜。”风铃父母边吃菜边问我一些问题,我一一做答,表现的是风铃求我带她去 而我并不想带她去。这样做看来起了效果,风铃父母也帮着风铃说好话,我和风铃 一直暗笑。聊了一会儿后,大概风铃父母没看出什么漏洞,风铃老爸开始和我拼酒 了。风铃知我的酒量,她不担心我会喝醉后穿帮。而风铃的母亲呢,觉的她老公平 时在交际时也挺能喝,所以她也没劝阻。可是,风铃老爸毕竟酒量没我大。那瓶白 酒喝完了,他已是有些醉意了,非要再来一瓶不可,风铃老妈看我一点儿事也没有, 知道她老公不行,连忙劝解。我一看再喝下去,风铃老爸非喝醉不可,就故意说喝 多了想吐酒,跑到洗手间洗了把脸。回来看到风铃老妈脸上有感激的神色,我对她 笑了笑,表示理解她的心情。事情进行的非常顺利,第二天风铃过来说她老爸老妈 同意让她和我一起去北京了,并且说她老爸老妈对我是非常地推崇,风铃跟我去他 们放心。风铃着实把我给夸了一通,说我的表现能让她爸妈折服,很是有表演的天 赋。接下来,我们就开始商量着安排去京的行程。我们是坐晚上的车,临行时,风 铃父母又安排一次饭局。在席上,他们听我把事情安排地非常有条理才放心让我们 自已行动,表示他们不干涉我们的计划。吃过饭后,风铃直接带了随身衣物和钱和 我一起到了军招。我们在那里稍加打理就坐上了开往北京的火车。在别人的眼中, 我们真的是一对出门游玩的小情侣。风铃坐上车后兴奋得睡不着,我担心她明天到 北京后会累。因为一到北京有很多吃住细节要当天办妥的,来回折腾很累的。她这 个样子明天肯定没精神。我想到一个可以让她休息的办法。我让她一同带上我的行 李,来到车上的餐车,我要了两个炒菜,几瓶啤酒,和风铃一边聊天一边喝酒。风 铃的精神非常好,可能是因为第一次出远门的原因,嘴一碰酒杯就干。我正想让她 如此,所以也未加阻拦。不一会儿,她就醉了,本来我们是对面坐着,这时她拿着 她的酒杯坐到我的旁边,然后倾过来身子,靠在我的怀里,玩弄着我的茄克拉链。 我注意到她的脖颈很白,和脸上浑然一色。这一点很重要,因为我见过好多女人化 妆后的样子,她们好象只注重脸庞,脸上擦粉擦的跟鬼一样,而脖子却是黑黑的。 有一次,我和几个哥们在一起到歌厅唱歌,就碰见一位这样的。我们指指点点正说 着她的丑样,没想到她可能以为我们在夸她美,马上抛过来几个媚眼,搞的我们差 点当场酸死。好在我们后来赶紧找了一间酒吧开喝,每个人灌下去不知多少啤酒后, 一个个把胃里的酸汁吐干才算逃过此劫。 现在想起来那个女人的样子胃里还泛酸。可见,有些化妆后的女人是流毒无穷 呀。“我们开始这段感情吧。”风铃的口气中并没有羞涩。“是的,看来你我都知 道这段感情是不可避免了……”我还想说什么,可风铃又打断了我。“不要再往下 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是不是我们不会有结果的这句话。”我惊诧她的思路, 竟然和我担心的一样。看来我们都明明晓得这是场爱火,结果是早就设好的,可是 我们依然要去进行这段感情。造物弄人这句词用在这事上是真的很恰当。我扶起她 的肩膀,让她面对着我,我看着她的眼睛,她也注视着我,她的眼中猛地涌出泪水, 呜咽出声,我用尽力气拥她入怀,任由她将无奈的泪水洒落我的胸前。我把目光转 向车窗外,透着泪光看见外面几点一闪而过的灯火,我想,人生路上有很多这样的 一闪而过的灯火吧。风铃哭了一会儿便不再哭了,她坐起身来大口地吁了口气。绽 开笑脸,说:“本来我们的时间就不多。干吗说这些不开心的呢?来,我们喝酒, 把握时间,让开心做为这段感情的始终。”我强做笑颜,抹掉眼中的泪水,举起酒 杯:“好,我只猜中了结尾,没有猜中这过程。为开开心心的爱情,干杯。”我扶 着风铃回到座位上睡了,等我醒来的时候,人们已是开始洗漱了,车外大亮。风铃 靠在我怀里依然睡着。我不忍动弹惊醒她,小心地挪动一只手去取桌上的香烟。但 还是把风铃弄醒了。她抬脸看我,再看周围,明白天已亮了。又看见我去取香烟, 她抢先拿了过来,抽出一颗放在我嘴里,又打着火为我点上,凑到我脸上吻了一下, 说:“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爱人同志了。”说完脸上红红地笑。我把她揽在怀里, 轻轻地把口里的烟雾吐在她的发中,看烟雾在她的发中绕啊绕的。我感到前所未有 过的幸福。等我们洗漱完没多长时间,火车就进站了。我带着风铃先找了一家旅馆 住下,然后我们才到外面吃饭,这时已快近中午了。由于早上就没吃东西,住处也 安排好了,心里没事儿了,所以风铃也是大声喊饿,她那神情就象一只小鸟刚飞出 笼子似的。我们都避开玩多长时间的话题不谈,只是由着性子开心。刚吃饱饭,风 铃就拉着我去逛商店,看来这是天下女人的一种通病。好在我知道肯定还要买一些 日用品的,尤其是风铃这些女孩子用的,虽然她父母临来时没有和我说这个,人家 也不可能和我说这个,可这是明摆着的,风铃没有出过远门,我带她出来了,肯定 在什么事情上多想着点。所以一到商场,风铃直想往服装部跑,我硬拉着她在女性 用品处买了一些用品后才由着她乱转。风铃倒是有一个好处,只看不买,有的衣服 她试穿了,我觉得她不买那可就太浪费了,好象很多衣服都是为她设计的,周围的 好多女客都眼红的不得了。结果在我的极力怂恿下,风铃只买了一件纯棉T 恤。我 问她为什么不多买些,她回答说带回家太累,不如不买。嘿,还真能抗拒诱惑。暮 色已经降临,我们不知怎么就转到了中关村南大街的一个天桥上,我跑下去拎了三 瓶燕京啤酒上来,我两瓶她一瓶,我们买了一份报纸,摊开了,两人就坐在天桥上 面边喝酒边看着下面的滚滚车流,车灯是一串一串的,很难看到有断开的地方。因 为正是下班时间,天桥上也是人来人往的,都是行色匆匆,不时得有人看我们两人 一眼,不过,也只是一眼而已,他们太忙了,顾不上思索我们两人是干嘛的就已走 远了。而我们就这样相偎着,就着天桥上的阵阵微风一口一口地对着瓶子喝酒。那 画面简直就是一幅海滩情人相拥时做的油画。”风铃,你知道吗?这样的情景我在 梦里才会有,可是现在我真的成了梦中的人物,我真是……太高兴了。“我也是, 我曾经幻想过和想爱的人在一起时的情景,没想到现在比我幻想的情景还要美。我 真的感到满足了。多少人艳慕的事情在我的身上发生了,多么美好呀!你还记得我 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吗?”“当然记的,哎,对了,我记得当时你骂了我一句‘ 死人’,我回骂了你一句‘死婆娘’,然后你的脸红红的,怎么?你一见钟情呀?” 说完,我哈哈大笑起来。风铃听我笑她,娇柔得用粉拳捶打我的胸,我做作地大声 呼疼。她停下来,用右臂从后面环住我的腰,脸贴在我的胸口上低声地说:”其实, 当时我看到你故意逗我,我确实有点生气,所以就骂了你那句‘死人’,可是你回 骂的那句‘死婆娘’,好象……好象我在电视上看的,只有老公骂老婆时才会那样 骂的。所以……所以……“所以……所以你就一见钟情了!……”“我还没说完, 就又挨了一顿粉拳暴菜。风铃打的累了,停下手来看着我的眼睛,语气温柔神情忧 愁地唤我:“死人”……霎时,我的心猛地沉了下来,注视着她的眼睛,回应着:“ 死婆娘……”“死人……”“死婆娘……”“死人……”“……我们两人在桥上相 拥着流着泪,结果在不依不饶地伴随着我们。” 在几个摆地摊的老哥老姐们的注视下,我和风铃下了天桥。我们还要坐近两个 小时的车回住处。我知道三环以内的房价特贵,所以上午找旅馆的时候我就选择了 三环以外,离木樨园不远的一个地儿。300 路专线车并不太挤,我们在车上还美美 地睡了一觉。快到木樨园站的时候,我醒了。 叫醒风铃,毕竟这里不比大关,昼夜温差太大,我怕她着凉。下车我们走了一 段才回到住处。 晚饭我们都吃的很少,风铃更是少的不行,只吃了一层米饭,就推碗不吃了, 任我好说歹说就是不吃。我只好打包带了点菜回去,万一她晚上饿了,将就着可以 再吃点。回房间时,我一直处于一种莫名的恐惧之中,不知是我影响了风铃,还是 她也和我抱同一种心态。我们都一言不发。我上午订房间的时候专门要了两个单间, 风铃当时在旁边看着,并没有说什么。可是,我总觉得今晚是很重要的一晚。肯定 要有事发生,只是我猜不到结果会怎样。我并不想伤害风铃,最起码我认为那是在 伤害她,大家知道我说的这是什么意思。 可是,我不敢保证我一直能保持理智。我把打包的菜放在她的房间里,然后对 她说:“赶紧洗一下,早点休息。今天好累呀!哈……“我故意夸张地打了个哈欠。 然后转身回我的房间了。我故意不看风铃的表情,我怕抗拒不了自已而留下来,那 样的话,真的要出事的。我为了使自己不再胡思乱想,又是洗澡又是洗衣服,不瞒 您说,当时我还特意吹着口哨,抵御心里的欲念。可就在我洗衣服时,我听见了敲 门声,我知道今晚的事儿来了。我打开门,没错,是风铃。她穿着一件红色吊带背 心和一件红色短裤进来了。她进到门里说:“让我穿一件你的衬衫,我的衣服都洗 了。”不会吧,她今天刚买了一件T 恤。我去给你拿。你等着。我转身找包。就听 她说:“正洗衣服哪?我帮你洗。”“说完就进卫生间开始洗。我拿着衬衣在门外 看着她一件一件地把衣服洗好晾起。她接过衬衣关上卫生间门在里面换衣服。我无 措地走到电视前换频道,其实换的什么频道我都不知道,只是胡乱按着。脑子里乱 哄哄的响成了一片。 风铃穿着我的衬衣出来了,她的身材显得愈加的娇小,衬衣并没有遮住她柔美 的曲线。 她面色绯红,手里拿着换下的内衣,一步步向我走来。我感到呼吸不畅,太阳 穴跳的厉害,喉咙里挤出沙哑的一句话:“换好了?”“是啊,没想到穿衬衣是这 么舒服。你怎么了?”“没……没什么。可能是累了。早点休息吧。”风铃脸上有 了一丝气恼的神气,可是一现即隐。她笑着坐到我的旁边,我连忙站起来,走到门 处把门反锁了,可是一想又不对,又把门打开,可是再一想,又把门关上锁了。风 铃哈哈大笑了起来,问我:“你害怕什么?”“我……我……”我心乱的不知说什 么好。风铃走过来抱住我,低低地说:“你这样做,很好,看来我真的没有看错人。 你不要这个样子,拿出男子汉的气派来。我并没有要你做什么。”我能感到风铃的 身体,我强压住心中的邪念,拉着她坐到床上。我对她说:“我不想伤害你,因为, 我不想占有不属于我的人。也许是我想错了,但是,风铃,你是知道的,我们的结 局是明明白白的。我们两人都很清楚,对不对?既然,你不属于我,我就不想占有 你。 你明白吗?风铃看上去很生气,生硬地说:“真是谢谢你了,我也为我未来的 老公谢谢你。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婊……坏女孩?不知羞耻的坏女孩?想不到我 真是错看了你,我认为你是一个不拘小节的好……好……,不管什么了,反正我认 为你是会和我想的一样的。可是,没想到,你竟然这样拒绝人家,让人难堪……呜 ……”风铃抱头痛哭,我的心中充满了对自已的不屑。上天既然安排了我们相爱, 我们就应该认真的对待它是不是。我扳过风铃的肩,风铃扑进我的怀里,我们拥抱 着。风铃在我怀里哭着说:“我们一共几天的时间,你还这么狠心,难道你真的不 把这段感情放在心上吗?我们即使白天夜里都在一起,又能有多长时间呀?你说…… 你说……你说呀!呜呜……。”我被风铃的真情感动着,心里对自已是暗暗唾骂。 是啊,我们在一起开心的日子还能有几天呀?为什么不让这段感情在开开心心的状 态中进行呢?只要我克制住自已,两人在一起呆的时间长些不是很好吗?何必在意 那些俗约呢。我打定主意,不能让风铃在我们相处的日子里不开心。虽然她拥有不 了我的人,但是,和我在一起的快乐一定要让她得到。我轻轻地抬起风铃的脸,用 嘴唇吻干了她眼中的泪,然后充满着激情说:“我爱你!风铃。”这是我第一次对 她亲口说出这三个字,风铃刹那间愣住了,然后疯狂地吻着我。“我爱你,我也爱 你,我爱你街灯。你是我的。你是我的。”我们都是情热的不可自制,我把她抱到 床上,立刻到卫生间洗了把脸,让自已清醒过来才回到床上。风铃身上已盖了一条 毛巾被,我穿着衣服钻进去,发现她把外面的衬衣已脱了。 我马上想出来,风铃紧紧抱住我,在我耳边说:“不要走,抱着我。”我不忍 拂她的意,轻轻地抱住她,我感觉到她的身体在颤抖,她身上的体香也在无时无刻 地诱惑着我。她的双手在我的身上不断游动,我全身的血液全部涌上了大脑。我跳 起身来,打开门走了出去,我想让自已清醒一下。后面传来风铃叫我名字的喊声。 我让夜风把我吹醒,非常想找一个让自已快快入睡的方法。我想到了酒,我返回服 务台要了几瓶啤酒,然后打开风铃房间的门,把带回的菜拎出来。回到了房间。风 铃看到我手中的东西,她好象明白了。穿上衣服,把东西接过去,倒好酒,摆好菜, 对我说:“如果我是你老婆,我会爱你一辈子。谁会有这福气?呵呵,反正不是我。” 风铃自已笑了一下,然后又象是对我说,又象是问自已:“为什么?”我无语相对, 默默地喝着酒。风铃自已一口一口地抿着酒,她对我打开了心扉。“其实我并不是 非要怎样不可,我实是感到这场爱情太苦,我不想让我的第一次爱情之花就这样凋 谢。虽然不是十全十美,但总要完完全全的拥有它一场吧。可是,我遇到的是一个 迂君子,他不要我,虽然机会给了他,可他把机会让给别人,因为他认为不是他的 他就不取。也许他正是因为爱我才这样做的,对吗?”此刻听着她的一番话,我的 眼泪已在眼眶里转呀转的。为了不让风铃看到我伤心,我低下头使劲地点了点头。 是啊,正是因为我爱你,我才是这样做的呀。“是不是每个人的初恋都是这么痛苦? 在我的想象中,我的初恋是那么的完美。它就象云儿飘在风中一样,云儿爱上了风, 带它到哪里它就去哪里,永远地在风的身边。看来我错了,错的是一滩糊涂。我爱 上了一个不可以爱的人,而那个人和我两个人都不能够彼拥有。 痛苦呀。风铃自言自语地说着。我不作声,把酒全部拿到床边。然后走到她的 身边,从背后抱起她,走向床。她的脸一下子红了,但并作声。我把她放在床上, 然后我也上床坐了,把酒杯端起给她。我说:“喝酒。”便不再说话。风铃纳闷地 看着我。其实我心里想好了,如果我醉了做出什么事那就由它了。但是,我不醉就 一直坚持我的信念。那晚我把酒全喝光了,但是我没有醉,我吻她,拥抱她,可是 每当情热时,我便会想起我的信念。后来风铃在我怀里一直哭,直到她哭地累的睡 着在我的怀抱中。就这样,我们抱在一起度过了那一夜。现在想起来,我真的很恨 自已,我没有懂得爱的真谛,真正的爱并不是君子般的爱。第二天,我们没有谈论 昨夜的事,我们先到故宫里去看。这紫禁城就是大,前前后后那么多大殿和房子。 当走到东宫皇后住的那间房,我说:“不知这间房一个月房租是多少?如果咱们能 租的起的话,住在这里倒也不错。”风铃说:“那不行,你没看里面没有空调吗?” 我看着风铃,奇怪她为什么能这么的开心说出这句玩笑话。我们从故宫里出来的时 候,风铃已是累地不想再到任何一个景点了。我们就在附近的一家饭店坐了。风铃 看来是真的累了,靠在我的身上一动不动。我抚弄着她的秀发,她对我说:“你说, 别人看我们时,会不会把我们当做一对小夫妻?”我说:“不会,别人会把我们看 做一对爱侣。”风铃幽幽地说:“爱侣和夫妻真的是不一样的。”“我无语……回 到住处天色已晚,我们依然睡在一个房间里,风铃洗过之后就躺下睡了,而我却难 以入眠,思想乱窜,但我知道,风铃并没有真的睡着。风铃背向着我躺着,我俯身 过去在风铃的脖颈上吻了一下,凑到她耳边轻轻地说:“风铃,我想和你说件事。” 风铃回过身来靠在我的怀里,听我接着往下说。”风铃,我想你明白我是个什么样 的人了。来北京两天了,我能看出来你并不开心。但是我又想让你开心,却又不知 该如何做是好。我想来想去,我只有劝你解开心中的那个结,那样,你可能会快乐 些。答应我,好吗?风铃在我的怀里沉默了一会儿,悠悠地说道:“街灯,我明白 你是为我好,可是,你知道吗?我真的不认为那样就是对我好。突如其来的这场爱 情,让我感到既甜蜜又苦涩。认识你这样的男子是我的幸运也是我的不幸,从道义 上讲我是幸运的,可是从感情上讲我又是不幸的。不过,下午我已经想通了,我不 再强求完美,能够拥有你多少就多少吧,至少,此时你的心是我的,其它的都是次 要的。你说是吗?”“风铃,听到你说这番话,我心里就放心了。好了,让我们一 起开开心心地玩吧,时日无多,何必理那些心烦的事呢?”“风铃听我说完了,猛 地双手抱住我的脖子,用气哈我的脖子。我这人特怕痒,立刻便笑做了一团,连喊 饶命。可是风铃并没有停止的意思,无奈之下我抓住她的双手,把她压在身下,这 时,我们两人都是气喘吁吁了。我说:“你是不是很想玩?风铃用力地点头,”“ 好!” 我接着说:“我想到了一件很好玩又很有意义的事……”看着一脸茫然的风铃, 我一挺身跳下床,大声地宣布:“天安门看升国旗,现在就去!!”风铃先是愣了 一下,然后也在床上跳起来,欢呼着。看着兴奋的风铃,我知道这回招数对路了。 我们踏着夜风,一路乱看一路赶路,到了天安门广场的时候,已是夜里零点了,而 风铃的手里也多了好些在沿路买的各种小玩意。她就象个孩子。广场上人稀稀地坐 躺着,仲夏的北京的夜是如此动人。我打开专门买的报纸,摊在地上,还有我必不 可少之物——啤酒。如此之夜,口含甘醇,怀抱佳人,微风徐徐。大概人们常说的 ‘幸福’一词,就是此情此景吧。第二天天色微明的时候,我被周围的人声吵醒了, 一看,快升国旗了,我连忙推醒怀里的风铃,收拾好报纸空酒瓶,奔国旗那儿去了。 庄严、肃穆、自豪!这是每个看升国旗的中国人在这里所都能感受到的。我和风铃 都把手放在了自已的心口上,我们都是那么专注地看着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旗升起, 此时,爱国主义占据了我们整个的心灵,不再有杂念,不再有得失,只有一颗圣洁 的心灵。我认为,每个人的心中都会有一种信仰,还有一个做人的标准,但是,这 些有时只是暂时的,因为人们会在不同的环境下做出不同的选择。好多人在一生中 爱过好几回,但是我们不能说他就是坏人。因为他爱的那几回每次都是付出了真情, 真情是爱情的基础,没有了真情,爱情就成了一个幌子,那就不叫爱情了。信仰和 做人的标准亦同爱情,每一段人生有每一段的精彩,只要你当时是真心的,过后就 不要去自责什么,虽然这样说有些牵强附会,但道理却是这样的。就好象我上面说 的这番话,现在我认为是对的,可也许我一觉醒来就会又认为它错了。人生亦如此 呀……在北京我们开开心心地这样玩着,完全不管时光的流逝,风铃隔几天就会给 家里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大概也就是快半个月的时候,风铃父母开始催风铃回家了。 我和风铃都知道分离的时间近了,分外地爱着对方,想把对方每一次微笑每一句话 都记在心间。可是,美丽总是短暂的,风铃父母在电话里很坚决地下了命令,他们 请我把风铃送回去,我在风铃拿着的电话筒旁边大声说:“您放心,我会的。”那 天当晚我就拉着风铃上了火车,一路无语,离别的愁绪纷挠在我们两个人的心间。 下了火车,风铃直接打的到我们第一次吃饭的那家小饭店。她要和我再在这里喝次 酒。风铃举着酒杯对我说,她为这次爱情打了九十分,如果有来生的话,她想得到 一次一百分的爱情。她感谢网络的神奇,她感谢我们两个人彼此的神经质,她还感 谢年轻的少不更事。 她要我以后只要是来大关,一定要到这家小饭店里喝次酒,喝酒的时候想想她。 我答应了。 送风铃回去时,她父母并不在家,这给了我们一次真正地彼此无奈的凝望。我 是在风铃的哭泣声中走下那几层楼梯的。站在街边,我抬头望着风铃的阳台,那里 挂着一串风铃最爱的风铃,它叮咚地响着,仿佛在为我这一次无奈的爱情叹息。这 一次爱情的双方是如此简单,我只知我爱的那个女孩叫琳琳,是一个大学生,家里 只有父母和她三个人,住在这里,那个女孩最喜欢风铃,所以她在网上给自已起了 个网名叫:风铃。那个叫风铃的女孩只知我叫街灯,是个北方人,爱喝酒,爱她。 这场爱情太简单了,简单地只有一个“爱”字。我望着阳台上的风铃随风摇动,在 心中为这次爱情的结局艰难地画句号。就在我要转身离去告别这份爱情时,阳台上 风铃出现了,她大声喊:“等一等!”看我停住了身影,她踩着阳台摘下那串阳台 上的风铃,大声地哭着喊我:“街灯!帮我照顾风铃……一辈子!”说完就把手里 的风铃抛了下来。丢下来的风铃响亮地发出叮叮咚咚地撞击声,在空中沿着一条笔 直的轨道飞过来,但是,路边的一盏向外探头的街灯不偏不倚地正好拦住了那串风 铃,那串风铃挂在那盏街灯上了,风来依然叮咚。我愣在那里,周围的行人也都看 看风铃看看我,再看看那串街灯上的风铃。我抬头找风铃,她面色苍白的爬在阳台 的边缘看着那串风铃,我双手放在嘴边大声喊道:“风铃,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它 一辈子的,在这里!”我用手指了指心口。 风铃明白了我的意思,站直身体向我挥了挥手。我转身走开,脸上挂着微笑, 在人们茫然注视的目光下……第三章爱的距离时间:1998年8 月中旬离开风铃家后, 我并没有坐车回家,而是又住进了那家部队招待所,那是因为我很累,我需要调节 一下自已的心情。我明白我应该回到这段感情以前的状态,否则我会愈想愈乱,失 去理智的。在心底找一块儿干净的地方,把这段感情放到那里,以后的日子里有时 间的话,就拿出来看看,想想这些幸福的时光。老天好象并不满意我这样。在招待 所睡了一觉醒来已是华灯初上,我坐车到火车站买了第二天早上回家的票,返回住 所附近的那间网吧,准备上个通宵,一是误不了第二天早上的火车,二是可以在网 上倾诉一下自已心头的烦恼。这样做很管用的,心中有事不能和现实中的人说,但 是你可以上网找人倾诉,说出来真的会好受很多,如果遇上一个善解人意的效果会 更好。可是,我上网进了当地的聊天室,里面全都是无聊的人在聊,聊了几个都是 网鸡,一上来就问我帅不帅,做什么的,多大了等等,一下子把我的胃口都倒了。 心说怎么不问我一晚上多少钱呀?当时我想到了曾帮过我的那个有点侠气的网友— —亚男,我在那几个聊天室里都找了一遍,没有叫亚男的,我不死心,又到BBS 里 去找,依然未果,我想她今晚可能没上网。这时我感到饿了,和风铃吃过饭到现在 有十个时辰了,难怪它抗议。我付了网费来到一个烧烤地摊,随便要了些烧烤和啤 酒,一个人坐在那里等着。人很多,老板有些忙不过来,我也不是急着要,静静地 坐在那里等。我感到胸中有一股找人说话的欲望,憋在心里非常难受,很想找个人 把我和风铃的故事说给他听,他只用坐在那里听就行了,那怕一句话不说也行啊。 我翻出亚男的呼机号,我想说给她听,她是知道这件事的,说给她听她会理解我此 刻的心情的。可是,叫人家过来会不会有些冒昧?不管了,反正明天一早我就走了, 即使亚男笑我神经,也只是笑我这一晚上。想到此,我拿出手机传呼亚男,并且特 别对寻呼小姐说呼三遍。我把手机放在桌上,死死地盯着它,我真的希望亚男能回 电话,能来陪我说话,成为我和风铃的这段感情的见证。一分钟过去了,电话没有 响,我不死心,依旧盼着手机的屏幕发亮。“你要的东西好了。”伴着一个女孩的 声音,一只盘子伸到了我的眼前,里面是些烤羊肉串,原来我要的烧烤好了。我头 也不抬,指了指桌子,“放这儿吧。谢谢!”送烧烤的女孩并没走,而是坐在了我 的对面,我没看她,因为和我没什么关系。我依然紧盯着桌上的手机。终于响了, 我连忙拿起手机,可是我发现声音并不是从我的手机上传来的,并且也不是手机的 铃声,倒像是BP机的铃声,而且就在桌上。我看到了,盛烧烤的盘子里放着一个BP 机,是它发出的响声。我疑惑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看对面,那个女孩正 在对我微笑,是亚男。我们哈哈大笑起来,等笑够了,我才问她:“你怎么知道我 在这儿?”亚男说:“本人乃天上神仙,算准了你要来这里,特意在此等候多时了。” “不要耍我了,快告诉我,你是怎么……?刚巧碰上的?不会这么巧吧?难道说你 是…… 台湾间谍在行动?哈哈,更不会了!“去你的吧,什么呀,间谍都出来了,我 是一直跟踪你到这儿的。”“跟踪我,不会吧?从哪儿?喔~~”“我想起来了,我 上网的网吧,亚男肯定也在那间网吧,我一个劲儿的在聊天室里、BBS 里找她,可 最容易找到她的地方我没找,真是太迷糊了。我上网的时候,亚男肯定也是那间网 吧,她看到了我,而我没有看到她,然后我出来吃饭,她就跟了过来。肯定是这样。 我看亚男说:“网吧,对不对?”“是的,是的,你猜到了。当时我看见你进来, 想跟你打招呼,可你直接就坐下上网了,我不知你们怎样了,不想打挠你。可过了 一会儿,我看你付钱要走,精神恍忽的,就想看个究竟,跟着你来到这里。没想到 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吃烧烤。”“那你为什么不过来和我打招呼呢?”“嘿,我怎么 知道你想干什么,看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肯定是有事了。我只想在旁边看你有 没有事就行了。”“对,我是有事了。所以才想到要找你说说话。对了,你不过来 见我,肯定是怕我说你冒昧,我知道的,我呼你时也是那样想的。不过,我现在真 的很想找你说说话。我和风铃结束了。”“为什么?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 “亚男不相信似的急急追问着。我抬起手,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然后打开啤酒, 倒了两杯,举杯对亚男说:“来,喝!” 说完我一口气把酒全喝了下去。亚男见我如此,也是一口见底。一放下去酒杯 亚男就问:“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呀!”我慢慢地把两个酒杯斟满。然后,点上一 根烟,亚男伸手过来也取了一根,我为她点着。 在两个人吐出的烟雾中,我把我和风铃的这段感情一一道出……那天晚上,亚 男陪我坐了很久,我们说了很多醉话。我记得她和我一起住到了招待所,她说她很 嫉妒我和风铃的感情,她说她很喜欢这个故事,她说她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感,她 说她重新认识了什么叫做爱情。第二天早上的火车没能赶上,我睡过了。亚男说要 陪我在这里呆几天,帮我去除一下心头的烦恼。接下来的几天里,她一直没有离开 过我,她照顾我的衣食住行,那里开心就拉我到那里玩。说实话,那几日我确实被 亚男层出不穷的花样搞的没有多少心情去触及我和风铃的感情。 亚男所做的一切,真的让我很感动,我可以感到她对我的情感已经超出了朋友 的界线,但是,她不说,我也不说,因为我对亚男对我所做的一切只是感动,而不 是那种爱情。有一天,亚男告诉我,她有几个朋友很想见我。我问亚男:“你把我 和风铃的事告诉别人了?”亚男说:“没有,我不会告诉任何一个人的。”“那你 的那些朋友为什么想要见我。”“他们因为几天没看到我,问我干什么去了,我说 我和一个朋友在一块儿。他们一听,就想见见你,没什么别的意思。都是平时和我 特要好的。再说,你整天对着我,恐怕早就烦了,多些朋友也许你会开心的。”我 不忍拂亚男的意,看来她已和她的朋友约好了,我不去捧这个场,亚男可能会很失 望的。亚男对我这么好,我不能让她在朋友前难堪,就算我回报亚男对我的好吧。 他们很会玩,他们几个骑着摩托车带着我和风铃来到一座山下的竹林中,这里绿草 青青,四面都是竹林,景色美极了。我们支起火,把随车带来的肉烤上,随便的坐 在火的周围,各自拿着自已爱喝的酒水。一个男孩对亚男说:“亚男,该给大伙儿 介绍一下这位朋友了吧?”风铃先把她的朋友向我介绍,我记得里面有一个当地电 视台做主持的,还有一个据说是电脑黑客的,还有当网吧老板的,反正职业挺杂。 亚男每介绍到谁,我都举下手中的酒瓶对那人打下招呼。最后亚男指着我对大家说:“ 街灯,外地人,网友,是我的不是男朋友的男朋友。”我楞了一下,看着亚男,亚 男看了看我接着说:“理想中他是我男朋友,现实中他是别人的男朋友。哈哈!” 大家先是呆着,然后互相低声地说话。有个女孩说:“不会吧,你亚男能把这么糗 的事说出来,我不信。”“是真的。”亚男认真的说。大家不再做声了。我当时有 点手足无措,我没料亚男会来这一手。看到大家都在用新奇的目光看我,我更加不 知怎样才好。“老兄,我们亚男向来眼光高的很哪。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我 认为真的不可思议。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说看。“一人说道。”就是,亚男这么好的女孩你不喜 欢?这到是真的很怪了啊。“又一人说道。”亚男怎么了?从没见她这样认真过, 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说出来听听嘛?“又一个冲着我喊。那一刻,我脑子 里转了好几个念头,我知亚男说的是实情,她对我已经产生感情了,她也知我不会 爱她,所以她说理想中是,现实中不是。亚男一旁并不作声,表情非常凄楚,一时 间,我心头生出一些勇气,亚男对我这么好,我不能让亚男出糗。我举起酒瓶猛灌 一通,大家都在看着我,等我说话。我做出很为难的表情,慢慢说道:“其实我不 想说出来的,看来今天要给大家一个交待了。”亚男疑惑地看着我,我把目光对着 她接着说:“我在两年前就得了一种病,最近才查出来,不过,已经是晚期了,过 些日子就要手术了。生死未知,连医生也不敢保证手术成功,希望能出现奇迹。我 不相就这样走了,我要到处转转,想在走前过几天快乐的日子,没想到在这里碰上 了亚男,我心里早就爱上了她,可是我是一个马上就要走的人了,我不想让她伤心, 我也不想让她看见我化疗以后的样子,所以我一直说我有女朋友。”说这些话的时 候,亚男用感激的目光看着我。我向她微笑着:“现在,我不想再瞒下去了,我想 对亚男说:我爱你!”说完,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我走到亚男的跟前,俯下身去吻 亚男。亚男脸红红的,呼吸非常得急促,睁着眼睛不敢眨一下,生怕看不到这幸福 的时刻。 我本来是想吻亚男的唇,可她口中的热气一下子让我想起了风铃,我抬头只吻 了下她的额。 我没有回原来坐的地方,而是顺势坐在了亚男的身边,并用一只胳脯环住了亚 男的腰,在众人的喝采声中我看到亚男脸上有少许的失望。我听到她低声地说:“ 谢谢!”那天大家都说看了一幕真实的现代爱情故事,我也竭尽所能地表现,让大 家看到我对亚男很是爱护。那天大家玩的都很过瘾,但我和亚男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回到招待所,亚男爬在我怀里哭了。我什么也不问她,只是抱着她,让她在我怀里 哭了个够。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尽心尽力地充当好亚男男朋友的角色,不管是在 有人时还是无人时,我都以她的男朋友自居,我们谁也不说,只是尽心地扮演着自 已的角色。有时,我和亚男都觉得,我们两个好象真的是恋人。我真的要走了,当 我说起这事的时候,亚男先是不做声,后来她告诉我一个让我吃惊的决定,她要看 看我的家乡,要和我一块儿回去。我先是不同意,后来经不住亚男的再三要求,我 还是准许了,不过,有条件,那就是到了我家后,我们要假装不认识,她知我住哪 儿之后,马上回大关。1999年5 月国际劳动节假期 亚男回去后一直在网上和我联系,通过ICQ 、通过E-MAIL,通过大关BBS ,当 然还有电话,不过很少。这一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亚男和风铃在聊天室里不期而 遇,随即她们也成了好朋友,但亚男一直没有告诉风铃,她依然和我有联系。亚男 发E-MAIL告诉我,从我走后,风铃一直和家里关系紧张。风铃把她和我的感情告诉 了父母。她父母非常吃惊,并且不相信这份感情的纯洁性。无奈,风铃只好接受这 个事实。但是,她一直没有放弃在网上寻找我,去上一些可能遇到我的网站。她并 不知我已经为了不让她找到我而用了别的网名,只有亚男知我的那个网名。亚男在 伊妹儿里说,她和风铃在一起上网的时候,看到风铃不懈地在网上找寻我,真想告 诉风铃我的住址。我回信说:万万不可!马上就要五一放假了,我却接到公司的一 个出差任务,山东的一些业务出了点事故,公司让我到那里了解情况。我是五一前 三天到的济南,到济南后一问驻山东办事处的同事,发现问题比我预想的要严重。 我们发过去的货由于环保标准不合适,客户纷纷要求退货并且赔偿经济损失。单是 济南这一处情况就很严重,其他地区还没有祥细了解,相信好不了哪去。 我马上打电话给总部汇报了情况,总部命我马上到别的地区进行祥细了解, 随时保持和总部的联系,并授予我对这起事故有临时专断权,尽量减少公司的损失。 我立刻马不停蹄地对反应不太强烈的青岛、日照地区进行了走访,想先找出几个解 决问题的途径。结果让我非常高兴,公司发过来的这批货在这两个地区用的很好, 由于地域环境的不同,我们的货在青岛、日照大部分地区都可使用,并且效果还不 错。但是在临沂地区就不行了,那里大部分都是山区,同样的使用方法会适得其反。 有了这个发现,我兴奋不已,立即与总部取得了联系,让他们马上调来一批适合山 区使用的货发往临沂。等我在电话里安排完后,已经错过了发往临沂的班车。我准 备第二天早上再动身。到处跑了好几天,事情终于有了转机,在旅社里,我心情愉 快地冲了个澡。从浴室里出来,我第一个动作就是查看手机,看在我洗浴时有没有 电话。因为很多阴差阳错的事情就出在这些时间里。果然,家乡的区号,但是个陌 生的电话号码,不是公司的,也不是家里的。未接次数是8 ,我想可能是哥们找我, 就拨了回去。没想到是一个女孩的声音,并且是外地口音,我以为我拨错了,看了 看屏幕上的号码,没错呀。话筒里传来那个女孩焦急的声音:“街灯,街灯!?你 怎么不说话呀?”我好一会儿才愣过神来,喔!肯定是亚男,只有这丫头知道我所 住的城市,“街灯”这个名字也只有亚男和风铃两个女孩知道,再说,亚男、风铃 两个人中,只有亚男知道我的手机号。我只是不明白亚男怎么会在我的家乡,难道 她又来了?“喂,你是亚男吧?是你吗?”“是呀!你怎么一直不接电话?”“我 刚才在洗澡,看到有电话来,马上没停就打回去了。哎,对了,你怎么在我家乡呀?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我是专门来看你的,五一放长假没地方玩,就坐车来 看看你,刚下车就给你打电话。 你赶紧过来接我们……接我来吧!我现在就在……没等她说完,我就打断了她:“ 等等,停!我现在不在家,我现在在山东哪!”“啊!?真的呀!?”“当然是真 的,我都在这里好几天了,出公差。”“啊!那我们可怎么办呀?天都快黑了!” “别慌,别慌,我想想,我打电话给家里的哥们,让他们给你……,你们?你们几 个人?” “我……我们两个人,我和一个朋友,女的,她也想到北方玩玩,我就带她一 块儿来了。” “两个人是吧?好的,这样吧,我让家里的哥们给你们安排住处,你们先在那 里玩几天,等我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了就回去。但是,我不知道可能还需要几天才 能处理清,不过,我会一完事就立刻赶回去的。”“你那里的事很麻烦吗?能不能 早点回来?”“那可不行,这件事这里只有我一个人,脱不开身,不过,顺利的话, 我三五天就可以处理完回去了,你们就先在那儿玩几天吧。”“要三五天呀,那你 回来了,我们假期也结束了,到时,我们就得回去了。你现在在山东哪个地方?我 们能不能找到你?”“我现在在青岛,不过,明天一早就要到临沂去。”“临沂在 山东的哪个方向?离青岛远吗?”“在山东的最南边,挨着江苏,离青岛嘛,挺远 的。”“你等一下,我看一下地图。”电话里暂时没有了声音,足有一分钟后,我 听见亚男在电话那端说:“街灯,现在咱们这样,你明天从青岛一早就往临沂赶, 我们呢,现在就坐火车往徐州,然后再转车去临沂。 大概我们先到,咱们在临沂再联系。“什么?你们也来?这……太危险了吧?” “有什么危险的,没事,我有经验,坏人不敢害我们的,我也是个坏人嘛。”“可 是……”“可是什么呀,别说了,就这样定了,明天别忘了开着手机!明天见!” “喂……喂!喂……”电话挂断了,我望着电话还没有返过神来,总觉得有些象假 的,刚才那个电话好象不是真实的。等我回过神再打回去的时候,好一会儿才有人 接,是个男的,家乡口音:“喂,这是街上的IC卡电话,刚才打电话的人恐怕早走 了。“说完就挂了。我出去吃晚饭时还在怀疑刚才那个电话是真是假。回到旅社躺 在床上,查看手机里最近拨打的电话号码后,我知道了,这是真的。山东的公路真 是不错,质量在全国都可以是数得着的。高速公路与省际公路都是又宽又平,并且 网络已形成规模,交通非常地方便快捷。大概快到中午的时候,在车上我接到了亚 男的电话,她说她们已到了临沂。我问了一下乘务员,离临沂还有不到一个小时的 路程。我让亚男在长途车站候车室等我。一下车我就直奔候车室而去,远远的看见 亚男在一个角落里向我挥手,我走过去,发现只有她一个人,旁边一个座位上放着 两个旅行包。我轻轻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着说道:”你真可以,到哪里你也能 找到。你就不怕我的手机号码换了,找不到我?“那有什么难的,你电话换了,我 就到网上找你呗。再不行,我就你们家找你。哈哈!” “怕了你了!行了,咱们走吧!哎,对了,你的那位同伴呢?”亚男脸上露出 诡笑,我看到后很奇怪,亚男指了指我身后,我疑惑地回头转身,不由得大吃一惊。 我身后站了一个女孩,神情凄楚,脸颊上已挂满了泪水,她,竟然是风铃,我朝思 暮想的风铃。泪水很快涌满了我的眼睛,身体因为激动而有些哆嗦。风铃“哇”的 一声哭着扑到了我的怀里,哽咽着说:“街灯,我想你,我好想你呀!”我拥着泣 不成声的风铃,只觉得喉头有一块儿硬硬的东西给阻住了,说不出话来。魂牵梦绕 的风铃真的出现在自已的面前,多少相思的话语想倾诉,最后只有一句话说了出来, 并且止不住地回放着:“我也想你,风铃,我想你,我真的好想你。”就这样不知 过了多长时间,我们渐渐恢复了常态,周围好多候车的人都在看我们,而亚男在一 旁正在用纸巾拭着眼泪。吃饭的时候,风铃道出了她和亚男来找我的前后。就在五 一放假前的一天晚上,风铃到网吧里上网,并且是上通宵。自从她和家里的关系紧 张了以后,她父母约束她也不敢太厉害了,因为风铃的逆反心理太强,经常和他们 大闹,家里有电脑也不玩,只是往网吧跑,其实在她内心里,她是想挣脱家庭对她 的束缚。风铃父母说了她几次,每次都是风铃大闹一场后上网玩通宵才回家吃饭上 学。后来,父母也不敢太管她了。他们想,只要不出什么大乱子就行。这一晚,风 铃在网吧准备上通宵,碰到了亚男。亚男打开信箱,有我给她的E-MAIL,亚男怕风 铃看见一开始没敢打开。到了半夜的时候,玩通宵的人都有些乏了,亚男终于按耐 不住自已的心情打开了我的E-MAIL,可是没想到风铃这时也在网上找我找的累了, 转过头来看亚男在做什么,亚男没有来的及关闭,被风铃发现了。然后她们去了一 家通宵营业的餐馆,亚男把我怎样接触到她的及以后两个人的网上联系都告诉了风 铃,当然还有我现在的情况。风铃听了,心情非常激动,让亚男带她马上来找我, 亚男心里也想看看我,就答应了。冷静下来后,她们商量了一下,亚男五一期间会 放假,到时风铃和家里说在学校住几天,请几天假,她们就可以一起到北方找我了。 一切花费都由亚男想办法,以免引起风铃父母的怀疑。亚男明知道这样做会遭到我 的责难的,但她说她没有办法。其实我也能理解亚男当时的处境,她不这样做对风 铃是不可能交待的,但这样做了可能对我会有所交待。其实她想对了,我不会对她 有什么责难的,只是到了现在,我也不知下一步会发展到什么情况。我把她们两人 安顿好就去忙我的事了。果然如我所预料的一样,临沂这里的客户非常着急。经过 我的调节,首先把他们手里的货全调配到青岛、日照,让他们情绪稳定了下来,然 后我再打电话回总部,了解发临沂的货如何了,客户们都在旁边听着,得知公司总 部集货一天,路途一天,最迟三天内到货,他们才放下心来。我的诚意和处理让他 们也说不出要求赔偿的话了。就这样,事情办得非常顺利,我只用等货到以后各自 分配就行了,这样看来,货没到之前,我可以在临沂悠闲得呆上两天。晚上回到住 处,风铃、亚男她们听说我有时间陪她们了,高兴的不行,非要我带她们出去玩通 宵不行。我好说歹说,才让她们答应只玩到夜十二点。我明白,以她们现在的心情, 这样做已经很照顾我白天辛苦工作了。我们先跑到市里一家做地方名吃很好的饭店。 经当地人的介绍,我们得知这家饭店做当地风味菜“光棍鸡”做的很好。果然不错, 鸡块是用一个大盆盛着端上来的,冒着热气,“光棍鸡”的肉香味也随即散开。我 们看着闻着,不由得食指大动,顾不上再说话,一会儿就消灭了大半盆。放下筷子, 我们三人不由相视大笑,当时我感觉那菜太好吃了,以至于三人都被菜占着嘴,说 不出话来。我想她们两个和我大概也是一样的想法吧。三个人在临沂的夜街上大声 笑着、闹着,每个热闹的地方我们都要光临一把,两个漂亮的女孩围着我亲热的转, 惹得旁边那些小伙子们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接下来的两天里,我们三个人就象刚 跳出圈儿的猪,那个撒的欢儿的跑呀,就跟那亲了歌星一脸唾沫似的,蜜了去了。 那几天,我不是没想过和风铃到底能不能一辈子在一块儿。说实话,那时候,我还 真的心存侥幸,想等等看,风铃的父母万一同意了呢,是不是?可是,后来发生了 一件事,使我彻底明白这是不可能的,和我一接触风铃就想到的结果是一样的。风 铃和亚男一块儿回去后,风铃的父母已经有所察觉,他们通过风铃学校的老师了解 到风铃现在和亚男接触的非常多。他们就找到了亚男。亚男感到很吃惊,没想到风 铃的父母这么神通广大、寿与天齐,具然能找到她。她坚持不说任何情况。风铃的 父母拿她没办法。但他们还有别的方法,风铃有一个表哥,叫阿南,只大风铃三岁, 在电脑上有一套。风铃父母就把风铃的事告诉了他,想请他帮忙找到我。风铃的表 哥一听老妹被网友泡了,立刻把我想成了网上的那些烂仔。阿南先是跟踪亚男,然 后在亚男上网时偷看到我的E ——MAIL地址,然后通过网络不知用什么方法打开我 申请E ——MAIL时的真实资料,姓名、年龄、工作、电话、所在城市等等一览无遗。 阿南给风铃父母把我的情况全说了出来,这更使风铃父母相信我在玩弄他们女儿的 感情,于是,他们想出了一个计划,准备直接找我面谈。而此时,我还沉浸在和风 铃网恋的喜悦之中。阿南自从跟踪上了亚男,就开始和亚男在网上有了接触。聊天 室里,BBS 上,QQ里,E ——MAIL中,渐渐地阿南喜欢上了亚男的性格,以及亚男 的人。阿南没事就到亚男常去的网吧里上网。这一切,亚男并不知情,不过,亚男 在心里隐隐地已经为阿南留了一个位置。 也不知我们公司老总因为工作上的需要,还是关心属下的个人生活,或者干脆 就是逗我乐子,放着好几个有家有室的三十岁以上的、业务熟练的骨干不用,偏让 我带一个刚大学毕业应聘进我们公司的女大学生。因为我没有带小弟的经验和习惯, 尤其是女的,于是我就找老总谈,想回了这事。我们老总也是个年轻人,刚三十岁, 两个月前过的生日,那天他喝高了,说了这么一番话:“今天我特高兴,刚好三十, 人们都说三十而立,想我现在,家庭、事业双丰收,凑活凑活也算是立了吧。按说, 我真的应该满足了,可是,我总觉得有些地方不舒服,想起来我刚出道那会儿,多 纯洁,多真实呀!!可现在,我变成什么样儿了,这些年下来,我变成了一个什么 东西了我。敢情,唉……”他小声地说:“如果过去的我在街上碰到了现在的我, 肯定会骂一句……”然后他猛地仰起头,一口干了手里杯中的白酒,大声喊道:“ 你他妈什么东西!”几个年龄大点的都陪着干笑了几声,我也想笑一声,可是,连 干笑也没笑出来。大家静默了一会儿,可能都和我一样,玩味着老总的这一番话。 是呀,人怎么越活越坏呢?由于年龄上比较接近,老总平时和我们不是很生面。我 直接了当地就提出了换人的要求。 老总并没有马上拒绝,只是说让我等一会儿再来。我回到位子上开始整理报表, 正焦头烂额之际,坐在我旁边位子的同事郭推了推我,我抬头看他,他神秘地冲我 向走道一努嘴,我连忙顺他目光看去,一位美眉正向老总办公室走去,我回头冲郭 会心一笑,男人在这种情况下最心意相通了。过了不大一会儿,老总秘书过来叫我, 郭一拍我肩膀,说你小子狗屎运来了。我心里一明,刚才那位美眉可能就是那位女 大学生,自然规率最少80%.老总见我进来,马上给我们互相介绍了对方,果不其然, 80% 成了100%. 老总先发制人,嘱咐我好好关照她,帮教她,照顾她。这位也挺机 灵,立刻鞠躬到底,恭敬地犹如她是我的臣子。形势逼人,现场气氛使我不能推拒, 只好嗯嗯啊啊地接了差使。临出门,老总扒着我的肩膀小声说:把握机会啊! 我心中暗道:入世谈判怎么没让你去呀?真是可惜。我门下的这位小弟叫晴晴, 二十二岁,比我小两岁,刚从武汉一所大学毕业,专业是进出口贸易,本市人。因 为那时我心里只有一个风铃,所以最初得分是八十分,后来越看越顺眼,给了一个 100 分。再后来发现她还是有一点缺陷,给了个九十九分。所以去掉一个最高分— -100分,去掉一个最低分——80分,最后得分99分。晴晴聪明机灵,业务一点就通 ;活泼柔顺,会玩又会出主意,不过,只我我说玩什么,她都赞成;善解人意,我 渴了,手边就会有一杯她倒的水,我忙了,她就会帮我把打电话的人哄的死心踏地 的等我。最重要最让我感动就是下面这一点:特体贴。生意场上免不了一些应酬, 应酬中少不了要喝酒。很多时候有些客户会恶意或非恶意地让晴晴喝酒。晴晴是我 带的小弟,又是个女孩子,不可能让她喝高了失态,我自然而然就担当起了英雄救 美的角色。可惜很多老客户们都知道我的酒量,喝少了他们不行,结果好几次因为 保护晴晴而我却喝高了。晴晴为此感激的话不知对我说了多少。有一次我带晴 晴到临市一个老客户家联系感情,刚巧碰上那位正办五十大寿,看到我们高兴地不 得了,认为我们专程过来为他祝寿的。我顺水推舟说是的,因为等不及蛋糕店的生 日蛋糕,怕把好吃的给误了,就先跑来入席,过一会儿蛋糕店会把蛋糕送到家里来 的。旁边的晴晴拿出手机说:“我再催催。”只见她拿出一张名片拨了一组号码, 左手捂着左耳大声和手机里的人说:“喂,您好,是**蛋糕店吗?” 噢,已经送过来了?可是我们还没有收到啊! 噢,快到了啊?请问那人长什么样子?好的,穿蓝色上衣的小姑娘,我记住了。 是刚才接待我们的那位小姑娘吗?噢!!是吗,那就好,好的,谢谢!然后晴 晴挂掉电话对我说:“丁先生,我到外面接一下。”我明白她要到外面赶做一个蛋 糕拿来,就大声说:“好的,不过不要误了赵老板的寿宴啊!”晴晴听完和赵老板 打了个招呼出去了。过了不多时间,晴晴就拎着一个大号三层蛋糕回来了。蛋糕最 上面是一行横字:祝赵老板。中间靠两边各一行竖字,左边:福如东海,右边:寿 比南山。中间是一幅画:大海的旁边耸立着一座高山,山上还有一颗青松。这幅画 的下面又是一行横字:财源广进。再下面,是一个不知用什么做的金元宝。第二层 和第三层空的地方都被鲜奶做的寿桃点满。整个蛋糕不管是从外观上看,还是语言 寓意中探,都能感觉到做者是费了一番心思的。布局合理,构思到位,寓意贴切, 雅俗共赏。赵老板亲手切的蛋糕就是我们送的那个,并拉我们坐在了他从的那一席 上,位子紧挨着他。席间,赵老板问我怎么知道他今天五十大寿。我说是我看到赵 老板在公司留的客户资料,知道他今年五十岁了,因为这一方人大都生日按农历过, 就在电脑上的万年历中查到是今天,所以公司就委托我和晴晴专程来祝寿。 赵老板感动得跟我和晴晴频频碰酒,我免不了又替晴晴喝了不少。酒酣耳热之 际,赵老板悄悄把我拉到僻静处,对我说:“老弟,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吧?广东 有家公司派人来和我接触,人家的货我看了,质量和你们一们,价格却比你们低了 三个点,昨天我上他们住的地方谈过了,他们给的优惠条件比你公司的还优厚。不 过,我没有和他们当场订合同。回来我调查了,广东的这家公司在南边几个省很有 信誉,不是瞎胡闹的。另外,我在和他们谈合同的时候,他们不时地接打电话,好 象河南、山西、山东这些地方也有他们的人。你回去跟你们老总提个醒,看来人家 抢你们市场来了。我这里你放心,有你们今天这一出,我跟定你们了。咱们以后就 是铁哥们。”我听了赵老板这番话,惊出了一身冷汗。冷静下来后,我问了广东公 司一行人的住处。 马上打电话给老总,把情况说了。老总听了也是非常着急,让我们先保市场, 稳住了再说。 回到席上,我感激赵老板及时透话,敬了几杯酒。不觉间喝高了。醒过来时已 是夜半了。我头痛欲裂,环顾四周,是在一间居室里,我躺在床上,床边是睡着的 晴晴,看来她也是困极了,我从床上坐起身来,她依然趴在床边没有被惊醒。 我摇了摇脑袋,努力回想白天时的情景,赵老板向我透露广东公司方面的情况 我记的,我向老总打电话汇报记的,我向赵老板敬酒我记的,后来就有些模糊不清 了。 不过,我还依稀记的,赵老板是跳着舞被家人扶回房间的。至于,我如何到了 这个房间的我就记不太清了。想着想着头疼地更厉害了,并且口渴的很,我想下床 倒杯水,不料这次惊醒了晴晴。晴晴醒来看我要下床,连忙把我扶回去,问:“你 想做什么?醉成这样还逞能。快躺着,是不是想喝水?”经她一说,我才感到浑身 酸痛,只好点了点头。晴晴拿着一杯看来已经晾好的白水,掺和了热水,尝了尝水 温后,递给了我。我一口气喝了下去,不过依然意犹未尽。晴晴又倒了一杯水晾着。 转身问我:“怎么样?好点了吗?” 关切之情溢于言表。这使我突然之间有了一种新婚夫妻的感觉。我开玩笑地说 :“好多了,老婆!”话一出口,不禁晴晴大吃一惊,连我也惊诧自已为什么会开 这种玩笑。好在我知晴晴不是那种开不得玩笑的人,马上笑着说:“真是好温馨啊! 不知道的,肯定会说你是我老婆婆。说完,我哈哈大笑了两声。说句实在话, 刚才那幅情景,连我都有一种错觉,好象一位贤淑的妻子半夜里正在照顾她酒醉后 的丈夫,特别温馨的那种,简直就是经典。晴晴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脸红了红,假 装漫不经心的样子,傻瓜也看的出来,她是故做镇静,水杯连拿了三次又放下,看 上很忙的样子,其实什么也没做。我在旁边绕有兴味地看着这一切,心想,想不到 晴晴这样的女孩对这种事情也这么害羞。晴晴忙了好一阵儿才说:“其实,你开这 个玩笑也不是第一个,白天你们喝酒的时候,我见你喝高了,想把你送到外面找一 间旅社歇了,没想到弄不动你。只好住在赵老板这里,赵老板的老婆问我怎么办, 我只好说我是你的女朋友,让我照顾你方便些。”说完,她脸红着低下了头。 我坐在旁边感激地不得了,无意识地伸手抚弄着她的秀发。晴晴顺势趴在了我 的身上,一只胳膊搂着我的脖颈。我当进傻了!我想,可能又有一个上了我的贼船 了吧!那一夜,我们怎么也没怎么地!向天发誓!可是,过了那一夜后,公司往外 派的活儿基本上都给我们俩了。晴晴和我在接触的过程中,她已深深地爱上了我, 细节其实不用言表,感觉中我就已经知道,但是,我始终没把这些当成一回事。那 时,我心里只有风铃。1999年9 月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我始终没有回应晴晴的爱。 不过,现在,真的热闹了。风铃的父母给我打电话,风铃的表哥给我发E ——MAIL, 说怎样风铃不能嫁到北方了,或者其他什么原因吧。亚男的E ——MAIL上说,她现 在和一个叫阿南的男孩在网上挺谈的来,我看了笑了笑,心想,这就是风铃的表哥 了。阿南终于忍不住正式约亚男见面了,虽然他知道亚男,但亚男一直蒙在鼓里, 阿南明白终会有一天亚男要知道这一切的,再继续瞒下去,会让亚男更痛恨他这种 行为。他想早早的说明了,自已的内疚感会轻一些,不管亚男的反应会如何,他都 不会怨恨别人。此时,他感觉对亚男的爱越来越深,而心中的这个包袱也越来越重。 阿南想摊牌了。亚男给我发的E ——MAIL上说了他们这次见面的情形。亚男刚看到 阿南时,感觉这个男孩真的很帅气,衣着儒雅,鼻子上架了一副眼镜,显得特有才 气,对亚男非常地礼貌周到。 但是亚男感到他们不属于一个类型。但这并不防碍他们对对方有好感,阿南欣 赏亚男的活力四射,活的真实,而亚男则欣赏阿南的稳健,才华横溢。双方在印象 上都满意了对方。但阿南刚一开始并没有说出他是风铃的表哥。在他确定亚男对他 的印象不错后,才娓娓道来整个认识亚男的过程。亚男越听越惊,感到受到了愚弄。 拔身走开,阿南追上去拦住亚男,他是这样说的:亚男,我明白你此时的心情, 我也知道你心里肯定在骂我是个卑鄙小人,但是,如果你是我的话,你也会这样做 的,自已的表妹被人玩弄,眼看就要伤害到她以后的纯洁心灵。无论是谁,也不会 坐视不理的吧。我并不是有意瞒着你,而是我在认识你以后,无法自已地爱上了你, 你活的真实,敢爱敢恨,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根本不去理睬别人的看法。 我真的很羡慕你的活法。当我明白爱上了你后,真的不敢把真相告诉你,我害 怕你鄙视我的行为,不能原谅我的所做所为。越是担心就越是不敢说明。我块儿石 头在我的心里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今天我终于下定决心,对你说个明白,无论你原 不原谅,我都要让你明白,我爱你!亚男在E ——MAIL中说:当时,她听了这番话 真的很感动,但是她又不能原谅阿南一直骗她。临走前,她对阿南说:你的话我听 了真的好感动,但是你不该一直瞒着我。你认为你那样做是对的,可是,我想告诉 你,你错了,你根本就不了解风铃和街灯两个人的事,你亲手毁了一份纯洁的爱情。 亚男并没有再多作解释就走开了。看完亚男的E ——MAIL,我认为不应该因为我的 缘故,而让这一对有情人中间产生隔阂。我要回信劝她和阿南交往下去。我正思考 着如何让亚男去除心中的障碍的同时,我又收到了阿南的E ——MAIL,上面只有一 句话:请告诉我,你和我表妹的故事。那一夜,我没有睡,在网上等亚男,半夜时, 亚男在QQ里出现了。我说服亚男让她再见阿南一面,把我和风铃的故事原原本本地 告诉阿南。我预想,亚男和阿南会因为我给他们安排的这一次见面而前嫌尽释,互 相理解并且相爱的。我安排了他们依然在上一次约会的地点和时间见面的。几天后, 我收到了阿南一封致谦信。我知道,他们真正地相爱了。 不过,阿南在信中还提到我和风铃在一起的渺茫率。以及他认为此事的不可成 的几个原因。我承认,他非常客观地分析了这件事,这使我不得不重新审度我和风 铃的这份感情。也就恰在此时,风铃给我发了一封E ——MAIL,说她在家里也闹地 不可开交,她要过来找我,家庭、学业皆可抛弃。我感到事情的严重性了。看 来风铃此时已经因为我的缘故,改变了她的人生进程,我再这样下去,风铃的前程 真的就要断送在我手里了。我做出了一个痛彻心扉的决定。我要让风铃一辈子恨我, 好好的活着,按照最有利于她的人生轨迹走下去,我想,会有比我更优秀的男孩照 顾她的。我打电话给风铃的父母,告诉他们我的计划。他们听了后大为高兴,马上 付诸实施。他们拉上风铃以及阿南(拉上阿南是怕我有其他的阴谋)。 他们按我说的计划,对风铃只说要让她看看我的真面目。风铃被整的不知他们 想干什么,但隐隐觉出父母掌握了一些不利于我的证据,她很想知道是什么,虽然 她不太相信。事情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内,风铃一行来到了我所在的城市,然后我 和风铃的父母约好了实施计划的时间和地点。一切安排好之后,我打电话叫出了我 的小弟——晴晴。在电话里我说要请她叫饭,希望她打扮得漂亮一点。我提前一个 小时到了约会的饭店,不一会儿,晴晴赶了过来。果然如我所求,本来晴晴就很美, 这回经过细心打扮更加夺目,我看到拿菜单的服务生眼都呆了。晴晴看到我欣赏她 的装扮,非常高兴。点完菜,我直截了当地对晴晴说让她做我一会儿女友,原因不 要问,只一会儿。晴晴楞了好大一会儿,很想问什么,但又闭上了嘴。我看她没有 反对,就移近了座位对她说:“晴晴,今天真的要委屈你一下,你不但要做一会儿 我的女友,并且还要装做很亲蜜的样子。可以吗?”晴晴表情非常难过,紧咬着下 唇一言未发。我知道我的要求过分了一点儿,但是现在只要晴晴能答应就行,等我 完成了计划,她怎么让我谢她都行。我没有方法,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伤风铃的心, 才能让她尽快忘掉我。想出这个计划,也是我在书中学到的,攻心为上。虽然,我 和风铃都会很痛苦,但我知道这样最有效。和风铃父母约定的时间快到了。到时间, 他们会带着风铃和阿南假装路过这里随便吃饭,然后风铃会看到我和另外一个女孩 子亲热。再然后,风铃会被父母告知,这情景就是他们叫风铃看的我的真面目。然 后,风铃会心死,好好学习,重新生活,和我变成两个世界的人。 我看到风铃一行进了饭店大门,赶紧搂住晴晴,假装很亲热的样子。还没看风 铃一行人的反应,怀里的晴晴却有了反应。晴晴猛地站起来,给了我一耳光,非常 的响亮,我不用再看,不但风铃一行人此时看到了我,大厅里用餐的人们恐怕也都 在看着我们俩。我吃了一惊,没想到计划因此破产,我连忙追上向外走的晴晴,硬 拉住她。我看到她眼里溢满了泪水。我来不及想很多,只感到这样做很委屈她,她 这肯定是委屈的泪水。在众人面前挨一耳光,这是我从未有过的事儿,心中虽然有 气,但想到这是我自找的,也就忍了下去。我现在只有假装一种卑微的小人样,才 能让风铃看了痛心,计划才能继续进行下去。我抱住晴晴,趴在她的耳旁说:“对 不起,别生气,咱们不过在演戏吗!现在,看戏的人就在旁边看着我们。我求求你, 帮我一下,把戏演完。完事了你怎么打我都行。”说完,我又故意大声说:“早上 起起来你就开始打我,到现在你还没有打够呀?我不对,我贱,该打。打够了没有 啊?没打够我替你打!”我脸上挂着装出来的媚笑,我知道此时风铃在旁边看的痛 心之极。我心中也是心碎欲死,胸中涌了一股气,无处发泄,我就提起手掌用力地 向自已脸上掴去,左右开弓,由于力量很大,随着“啪啪”的响声,两边脸颊立刻 火辣辣地疼。 委屈的眼泪也随着手掌的拍击四处飞溅。晴晴呆了,楞楞地看了一会儿,猛地 抓住了我的胳膊,用力甩到一旁,然后双手捧住我的脸,吻了一下我的嘴唇,一脸 坚毅地说:“走,咱们回去喝酒。”我们俩相拥着向座位走去,临坐下前,我向四 周抱了抱拳,对大厅里一脸惊呆的人们说:“对不起!不好意思,见笑了!” 晴晴大声喊道:“服务员,拿四瓶啤酒。”之后,我没再注意风铃一行人的动 作,只是抱着晴晴一杯一杯地碰酒。晴晴很快就醉了,可能是醉了,她含着一大口 啤酒趴在我身上,嘴对嘴地喂我喝了下去。这时,我有点醉,但绝不是酒醉,我知 道当时喝那点酒还不至于让我有晕的感觉,但当时,我确实有点晕,跟醉了似的。 “啪”一记重重的耳光拍在了我的脸上,这是我这一生中第二次被人当众打的 耳光。我定晴一看,风铃泪流满面站在我的面前。我没有作声,只是心情特别平静 地看着她,我知道,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看我心爱的人了。我目不转睛地看着风铃 的眼睛,眼睛充满了祥和。风铃被我的眼神吓着了,她目光中出现了一丝诧异。正 在这时候,晴晴猛地推开了风铃,大声骂道:“你这个小妖精,你是谁?他是我包 的,是包月呀!钱都已经付了,你做什么呀?想抢包呀?没门!他们老板和我很熟 的,跟我争?省省吧你!”风铃眼中的惊诧没有了,代替的是委屈和怨恨。狠狠擦 了一把眼泪,哽着声对我说:“算我瞎了眼,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看着转身离 去的风铃,把搂过晴晴,“来,喝酒!”阿南在旁边看着这一切,他现在知道了我 和风铃的前前后后,看到我为了让风铃死心而做的一切,他非常地同情我。在风铃 和她父母急急走出时,他告诉他们,他要晚些时候回旅馆。阿南坐到了我的身边, 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我是阿南。”我抬头看看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倒了一杯酒 给他,他一饮而尽。接下来他说:“我很感动,但太残酷了!” 我笑了笑,对他说:“不这样难道要怎么样?有比这个更有效的方法吗?”阿 南低下头想了想,说:“我想可能没有了,换成我,我也会这样做的,只有这样, 才会结束。但是,我不知我有没有这个勇气。”我说:“等你没有选择的时候,你 就有这个勇气了。”旁边的晴晴问阿南:“你是谁?”阿南没有回答,而是问我:“ 她是谁?”我说:“我的同事,一个好朋友!”阿南说:“难得,难得,你好福气 呀!”说完,我们继续碰酒。晴晴招手又要了几瓶啤酒。阿南不知什么时候走了, 我醒来的时候,是在一家旅馆里,晴晴赤裸着俯在我的怀里。我摸了摸自已,也是 一丝不挂。我一惊,突然间闻到一股浓重的酒味,胃里立刻感到特别恶心,忍不住 要吐,可是胃里好像什么也没有,一阵干呕之后,只有几口黄水。我顺着酒味的来 处翻身一看,原来是一滩酒醉后吐出的秽物。 我感到一只油腻的手臂搭在了我的身上,我转身一看,晴晴正睁大着双眼望着 我。我边忙一缩身,连说不是故意的。没想到晴晴把拉转了回去,头贴在我胸膛上 说:“我自愿的。” 说完,她就紧紧闭上了眼睛。我看到床头灯暖暖地照在她的脸上,本已美极的 脸更增了一丝娇艳,圆润的肩膀裸露在粉红色的被子外面,我想把目光挪开,但在 我恢复理智之前,一条油腻的身体游上我的身躯。 我在梦中追逐着一条鱼,可鱼儿躲闪着难以捕捉,我不得不扣住鱼儿的两边鱼 鳃,才制服了它。鱼儿在血水中不再挣扎。我醒来睁开眼,看到了晴晴,她正在用 好奇的眼光看着我。看到我醒来,她立刻把头钻进了被子,其实也不叫被子,是一 厚点的粉红色的毯子。正是夏末时节,天气依然炎热。我想起了昨夜发生的一切。 我下床想打开窗帘,可马上发现自已是赤身,“哧溜”一下又钻进了毯子里。我碰 到了晴晴的身体,下意识马上躲开,可一想,昨夜已经那样了,就又放回了原处, 并且变本加利,把她整个身体拥在了怀里。晴晴并没有挣扎,而是偎在我的怀里轻 轻地喘着气。我咬着她耳朵说:“今后有谁欺负你,就报我的名字。” 不管她听懂听不懂,我用星语对她说了。好在这不难理解,她马上贴在了我的 身上。 原来我们睡在了昨晚吃饭的这家宾馆里,舒服是舒服,就是贵了点,一夜六百 多。好在晴晴收拾床铺的时候,我看见她把沾满血迹的床单藏了起来,我问她:“ 你这几天那个呀?” 晴晴大怒:“放屁!那个都过了十几天了。还不是因为你昨天晚上……”她没 有说完。我知道,我得了一宝贝。2001年底流星雨夜定形我和晴晴后来就成了真的, 我们在2001年的国庆节结的婚。婚前晴晴对我非常地体贴,可是,婚后她好像多了 一些忧虑,我在网上百变神爬时,总是能够听到手机的铃响,那是晴晴在催我回家。 她总是担心我再弄一个风铃出来。我曾经笑着对她说:我既然选择了你,就不会抛 弃你,只要你对我有信心。可是,事情总不向我们安排的那样去发展。 流星雨即将来临的信息传的人人皆知,头一天晚上,我对晴晴说要带她一起看。 晴晴高兴地在衣橱里挑选第二天晚上要穿的衣服。我笑她的郑重。她一脸认真 的说:“很难得的。” 我的手机响了,我按下了接听,里面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喂?”我答了声 :“喂!” 马上里面的声音变成了哭泣声。我怔了一下后,马上想到,这是风铃。我连着 对话筒又“喂” 了两声,风铃依然在哭,我下意识地抬头看看晴晴,晴晴正用审视的目光看着 我,我慌说是个朋友,就转身到外面接电话了。原来风铃刚从亚男和阿南口中得知 真相。亚男和阿南订婚了,亚男得知上次的真相后,不忍瞒风铃,就拉着阿南告诉 了风铃。风铃听完大哭,马上给我打了电话。风铃在电话里哭了十分钟,最后说了 一句:“为什么骗我?”就挂了。我茫然无措地回到家,看到晴晴疑问的目光,我 心中有鬼不敢多说什么,就早早睡了。好在的是,晴晴也没问。倒省得我不用再费 心思想告不告诉晴晴真相。第二天到公司里,人们都在谈论今夜的流星雨,说是机 会难得,一定要大饱一下眼福。 因有昨晚风铃的那个电话,整个工作日我一直心绪不宁,总感到这场流星雨来 的怪怪的。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晴晴来到我的办公桌前等我一块儿回家,我发现她 脸上挂着一抹神秘的笑容。我感到很奇怪,便问她:“什么事这么高兴?”晴晴笑 而不答。只说回家里再说。 我正忙着处理手里的事情,便不再问。正准备招手打的,我手机响了,我一看 是一个本市号码,便按了接听,电话的那头是风铃,我连忙走到一旁和风铃说话。 风铃到了我所在的城市,在火车站旁的一个公用电话亭打的电话。她说她要在那里 等我,直到我过去找她,说完便挂断了,我连给我答应或拒绝的时间都没留,我想 她可能在自已和自已赌吧。我拦了一辆出租车,对晴晴说有点事,让她先回家。晴 晴没有说什么就上了车。看着晴晴走远了,我才又拦了一辆的士,直奔火车站。风 铃瘦了,神色间无助中流露着绝望。一个人在秋尽冬初的寒风中站着,身旁没有行 李,来来往往的人们似乎都不存在,目光散落在脚前的那一平米的地面上。我站到 她的面前,她抬起头看见了我,这使我想起我和风铃第一次在大关市火车站见面时 的情景,那次是我低头她走到我面前的。然而,时过境迁,这次,是我要走到她的 面前。 同样是寻找,可是前后却是大异。爱怜之情化做泪水冲上鼻尖,我伸出双臂想 抱住风铃在寒风中瑟瑟的身体。风铃猛地蹲下去,双手抚脸大哭了起来。 我把她扶起来,她再蹲下去,我再把她扶起来。市郊有一条大河叫大思河,市 区里有一条小河叫小思河。小思河很污浊,有时还能闻到臭味,这是因为它横穿市 区,也正是这一点,小思河的岸边经常有很多散步的人们。在往小思河上一座桥去 的路上,哭地浑身无力的风铃靠在我的肩膀上,反反复复只说一句话:“为什么要 这样做?”我拉着她坐在小思河边的一支长椅上,把外罩脱下让她穿了,然后把她 揽在怀里。我对风铃说:对不起!风铃摇了摇头,“不要说对不起,我只想知道为 什么?”我想了好一会儿,想不出答案,摇摇头说:“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们一直沉默着,风铃不再问,我也不再说,我想,风铃可能想到,换作她是我, 她也会这样做的。天黑了下来,风虽然小了些,可是越来越冷。我跑到旁边的一个 小卖店里拎来一瓶白酒,猛灌了几口,挡挡周围的寒气。风铃要过瓶子也要喝,可 是刚喝了一口就呛了,我连忙给她捶背,并且关心地责怪她:“慢点喝。”一个人 影慢慢地走近我们,等我发现时它已走到近前,我抬头一看顿时大吃一惊,是晴晴! 当时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声音在响:糟了,这下糟了!风铃也感到了空气 的凝固,不再咳嗽,抬头左右看着我们俩,似乎想从中看出点什么,或者确定点什 么。晴晴用一种强自压抑着颤抖的声音说:“看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为你 会忘了她的,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我真是命苦,爱上了一个不爱我的 人。”“不,不是那样的……”我站起来抓住晴晴的手,晴晴的手冰凉冰凉的。晴 晴甩开我的手,然后用一种幽幽的语气对我说:“不要这样了,我明白我才是第三 者,我一路跟着你们来到这儿,就是想看看你们要做什么,结果你们什么也没做, 其实,这才是我感到最害怕的。她在你心里比我重要,我再怎么努力,也永远得不 到你。”“不,不是这样的……”我无思维地说着这句话。“不要再说了,说句真 心话,我不后悔,真的!我知道我嫁了一个好男人,没有风铃你的出现,我们过得 很幸福。可是,世事总是不能遂人心愿。你还是知道了,你还是来了……” 还好,我有一样可以庆幸的,那就是……我有了……我有了我们的孩子…… “什么?!”“我紧紧抓住晴晴的肩膀,声音有点尖细。我不知是因为惊讶还 是惊喜。晴晴这次并没有挣脱,”这就是我今晚想回家告诉你的事,已经两个多月 了。你放心,我会把他生下来的。我会爱他一辈子。”“晴晴说完挣脱了我,转身 就走,我拉她,她挣脱,我再拉她,她再挣脱。那一夜,我一个人立在小思河岸上, 看着夜空中一颗颗流星迅急地闪过,我不知该扯动那根思绪。对岸传来几个女孩子 看流星闪过时发出的赞叹声……2002年2 月春节后来春节前公司让我出一趟差,路 过大关市,我到那家小饭店又坐了坐,真的碰到了风铃,风铃告诉我她有男朋友了, 问我过的怎么样。我说,我现在在家小饭店里坐着,满脑子想的都是晴晴和那个快 要出生的孩子。虽然晴晴辞职不知去向,但我相信我一定能找到她。风铃说,祝你 得偿所愿!晴晴,如果没有这次到大关市的这家小饭店里来,我真的不敢确定,我 心里最牵挂的是你。现在我终于明白,你在我心里最重要!晴晴,你在哪里…… 在讲完这个故事后,我对人生有了这样一种理解:对事物不可要求太完美,越 是追求完美就越是感觉不到完美,相反,活得粗糙些,这世上事物就会尽皆完美。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