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电话响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电话是隔壁马总打过来的,说是到餐厅吃饭。 洗漱整理一翻,时钟已指向六点,他们一行四人在上午招呼他们的领班带领下, 来到了餐厅,餐厅的大厅很大,顶上都是一些舞厅的灯光,周围一圈全是包间,每 个包间的门上都是以一种花命名,领班带着他们进了一间叫芍药厅的包间,进到里 边,里边确实不错,标准的KTV 包房,卡拉OK一应俱全。听领班介绍铱钒才得知这 里白天作为餐厅,到了晚上就变成歌舞厅了。 刚坐定还没点菜,铱钒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打开手机一看,然后把手放在嘴上, 对着屋里的人做了个安静的动作,待屋里的人安静了之后,他才接电话:“喂,谁 呀!哟!姐呀!”马总他老婆打来的。 “你们现在在上海的吧?怎么刚才打你们的电话都打不通呀!”对方说道。 “您是说下午吧?下午那会儿不是上一个客户家去了吗?不方便开机。”铱钒 说的面不改色心不跳,主要是他已经习惯了。 “你们现在在干嘛呢?”马总的老婆问道。 “没事,正要跟马总的几个朋友一起吃饭,正在点菜,还没开始吃呢?”铱钒 说道。 “你马哥在旁边吗?叫他接一下电话。”听到这,铱钒对着马总做了一个手势, 表示要他接电话,马总指指外边,铱钒然后对他老婆说道:“没有,他跟他的朋友 出去看海鲜去啦!要不我出去叫他接。” “不用了,跟他说我就不给他打了,你们少喝点酒啊!这段时间他的胃有问题, 你也少喝点,你们多吃点菜。”听马总的老婆这么说,铱钒觉得心里一股暖流涌上 心头,在那里频频点头,说道:“姐!平平在饭店吧?”平平是他们的孩子,平平 上的是寄宿的私立中学,平时在学校,就礼拜天回趟家,每次回家都是在饭店里呆 着。铱钒接着说:“你们没吃的吧,你们也早点吃饭!给平平弄点好吃的,我们可 能明天就能回去了。姐,平平在旁边吗?我跟他说两句,恩!平平吗?对!是我, 乖不乖,今天你!”马总听见铱钒在跟自己的孩子说话,露出了父亲那种特有的表 情,用手指指自己,铱钒接着说:“好好吃饭,听见没!少吃点麦当劳,你喜欢什 么,我带给你,哦!你等会啊!你爸进来啦!”说完把电话递给了马总,只见马总 在那里疼爱有加的对着儿子说:“平平,想爸爸没,恩,哦,好宝贝,爸爸也想你 呀!爸爸忙嘛!恩——恩—你要听妈妈的话,爸爸明天就回去啦!好,爸爸答应你, 明天送你去学校,好的!——好—恩—好的,你想吃什么就跟妈妈说,对,你跟妈 妈说吧!——恩——好——,亲爸爸一下,好恩,乖儿子,问问你妈妈还有什么事 没有,喂!陈然,——恩—没事都是几个好朋友,对——我明天回去再说吧?—— 对——好——,行,不会的,好吧。恩,BYE-BYE !”马总把电话挂了之后,大家 才松了一口气,坐在马总旁边的小卿神情显得有点怪异,也许是一种不自然。铱钒 见状,赶紧把菜单递给了小卿,说道:“- 来- 来- 来- 点菜,大家第一次见面, 也不知道喜欢吃什么,自己点自己的。” 小卿也不愧为模特,见过大世面,见铱钒这么说,也逗着说道:“让你的女朋 友点吧,我无所谓的,小琪,别客气呀!想吃什么就点,有人买单。”她对着小琪 说完,马总也赶忙凑道:“——对——对—小琪,今天你是客,你点。”他们这么 一唱一合,到把小琪弄得不好意思了,小琪求助似的害羞得看着铱钒,一边回答说 :“不用,你们点吧?”然后用手拉拉铱钒。 铱钒看大家都没心思点菜,他大声的说:“好,既然大家都这样的话,我今天 做主啦。”然后请示一下这个,问问一下那个,噼里啪啦得点了一堆菜,最后问道 :“老大,喝酒吗?” “当然要喝啦!来瓶白的,京酒吧。”马总喜欢喝酒,而且是每顿必喝。 “那小卿喝什么呢?饮料还是…”铱钒看着小卿说道。 “给我来瓶红酒吧?”小卿说道。 “你呢?”铱钒问小琪。 “我不喝,喝茶就可以啦!”小琪显得很拘谨。 “那怎么可以,喝点红酒吧?”马总对着小琪说道。不知是她初识铱钒的兴奋 还是在这满脸写着自信的马总面前表现的无所适从,她点了点头。 不一会,酒菜都上来了,马总端起酒杯对着众人说道:“来,今天我高兴,大 家都把酒杯端起来,不管第一次见面的,还是老朋友,这杯酒之后大家都是朋友了, 没什么说的,来!大家喝一口。”随着马总的开杯酒的祝词,大家都左推右搡的吃 了起来,酒过半巡,菜过五味,包间的门有敲门声,马总喊了一声:“请进!”随 着门的打开,进来两个人,一个是刚才今天一直招呼我们的领班,另一个年龄估摸 和马总差不多,只见那个领班手里拎着一瓶酒,另一个晃晃悠悠的只奔马总来了, 握着马总的手说:“马总,听说您过来啦!真是稀客呀!我今天有点喝多了,但是 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跟马总和在座的朋友喝一杯。”然后从兜里掏出烟来让了一圈。 “哟!原来是袁老板呀!来来,这酒要喝。”接过烟的马总乘着五分酒意握着 他手说。 “这几位朋友面生,马总介绍一下。”那个被马总称为袁老板的看着屋里的人 说道。 “这位,是我的小兄弟,陈铱钒,这是袁老板。”马老板对着铱钒和袁老板说, 袁老板马上从马总手里抽出手握向铱钒,铱钒也把手伸向袁老板,两人互相的寒暄 了几句。然后转向小琪问道:“这位美女是?” “这位是铱钒兄弟的媳妇。”袁老板冲着小琪点点头,小琪不好意思的冲他笑 了一下。马总接着说:“这是我的朋友小卿小姐。” 马总一一介绍完之后,袁老板半醉似的对那领班说道:“到酒!我要跟马总及 马总的各位朋友喝一杯。” 领班把酒斟上之后,袁老板把酒杯端了起来先冲着马总说:“马总,喝一杯, 祝你财源广进,万事顺意,来!干。”两人一饮而尽。 然后又让到酒,与铱钒也碰了一杯,看来这个袁老板的兴致很高,还要和小姐 们喝,被马总给挡了回去,然后两人又干了几杯,最后都差不多了,马总和铱钒都 送袁老板出门,走到门口的袁老板含糊不清的对马总说:“马总,今天在—在—我 这里,你—你一定要玩尽兴了,有什么不满意的,你说。”然后拍拍扶着他的领班 接着说:“今天要—要把马总给招呼好咯,听——听见没。”然后又对着马总说: “马——马总,在这里你就甭管——啦,我——来买单,听见没有,我买!你买我 我跟你急。” 马总拍着袁老板说道:“好啦!你快回去休息吧?没事吧!” “没——事,马总,玩好啦!到兄弟这里来还——还有啥说的,你们玩,兄弟, 你——你们玩,小姐们,你们玩,这是我的大堂经理,有问题找他,他——他——, 他要—要是伺候—伺候不好,马——马总要是不满意,明天我叫——叫他滚蛋,滚 蛋。”说完袁老板被领班扶着离开。 “老大,看来你跟老板挺熟的呀!这顿有人请客啦!”铱钒对马总说道。 “狗屁!他不多收我就不错了,你以为是朋友呀!装醉说酒话呢?你信不信, 铱钒,他比咱俩都清醒,他请客,他爹来了恐怕都不会请客。我没钱,让他请,笑 话,不管他,我们接着吃。” 铱钒能不明白吗?他是逗马总玩呢!这种商场上的朋友就是这样,你根本不知 道哪句真哪句假。马总有头有脸的人能去占这便宜,要是真想占便宜的人恐怕这个 老板就说不出口咯。席间,当马总与小卿亲热时,小琪偷偷的问铱钒:“干嘛马总 那样说人家呀!”看着小琪,铱钒觉得她真是单纯得可爱,说道:“以后你就会明 白的。”铱钒故着神秘。 吃完饭,他们几个又就势在里边唱了一会卡拉OK,大家的兴致都空前高涨,也 许是酒精刺激大脑的原因,亢奋中的铱钒高歌了一曲黄家驹的《喜欢你》,把小屋 里的气氛提到了高潮,小琪听着铱钒的歌,对眼前这个起初并不起眼的男人喜爱倍 增,她被酒精烧得绯红的脸上挂着一种感情得到满足的幸福,看着铱钒的眼神透出 的只有柔情,在柔和的灯光下,女人如能把饮些少量的酒,把她当成一种化妆品的 晚妆,达到的效果将是其他品牌化妆品无可比拟的,它不但能让女人的面容变得粉 嫩桃红,而且也能收拾的心情,那将会变得柔情蜜意,风情万种。 歌唱到九点,马总又提议去玩台球,小屋被他们弄得乌烟瘴气,确实没有再呆 在里边得欲望了,当他们走出包间,刚才的大厅已经变成了歌舞厅,周末的原因, 生意还不错,里边挤满了人。灯光调得很暗,花枝招展的小姐们被客人们搂的搂抱 的抱,在舞池里晃动,四周的桌子也有好多人在喝酒划拳,经过大厅时,小琪一直 紧紧的握着铱钒的手,铱钒觉得她的手心发烫,也许是刚才喝红酒的原因,或许是 她真的不适应这种灯红酒绿的生活。 他们在台球室玩到了凌晨一点多,然后马总说要去蒸桑拿、按摩,问铱钒去不 去,铱钒看着满脸挂着倦意,脸蛋粉红的小琪,他也不太愿意在这个时候离开小琪, 然后没去。 回到房间,铱钒对小琪说,我们俩一起洗澡吧?小琪扭捏了一会,可能是酒精 的原因,小琪答应了他的请求。 这里面的浴缸很大,也很干净,他们俩泡在里边一边戏水一边聊着天,小琪突 然对铱钒道:“你以后不许再陪那个马总到这种地方来,听见没有。” “我也不想呀!不是没有办法吗?”铱帆显得无奈。 “你说你有事不就行了吗?”小琪根本不理会铱钒的无奈。 “你说有事就有事呀!他又不是不知道我,你没看呀!他全是直接就奔家里找 我。躲都躲不了。”铱钒摇着头说道。 “下次我要在你家,我跟他说,你不能老和他这样呀!万一他老婆知道了,你 怎么跟人家交代呀!真是的,还叫别人姐呢?”小琪说得有点激动。 铱钒眼神异样的看着小琪,心想,不会吧,这么快就先入为主了,女人是不是 都这个样子,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奉献给男人后,就会变得这么多事,先要收拾起 男人的心情来,不过对于小琪,他喜欢她这么对自己,毕竟心里是真的愿意容纳她。 想到这,他嬉戏的对她说:“干嘛!要管我呀,管我要做老婆才可以的,你愿意做 我老婆呀!” 小琪听到这话,拿起浴缸里喷着水的喷头喷向铱钒,弄得铱钒连连告饶… 的确,小琪的出现,让情感孤独了一年的铱钒思绪万千,这一年来他也接触过 很多的女人,优秀的也很多,但是他从来也没有对他们投入感情的欲望,有朋友说 他被那一段长时间的感情给伤害了,但是他总是矢口否认,因为那段感情是他自己 要结束的,尽管心里不情愿,但是他自己认为自己走得无牵无挂。 之后的日子,与他接触的任何女人他都没有试过要与小彤比较,想的念头都没 有。与小琪接触了只有短短的一天一夜,但是心里却一直在不经意的寻找两人共同 吸引他的东西。小彤美丽、善良、大方还有一种奉献感情的无私;小琪更是美丽、 善良、温柔里还带着奉献感情的热烈。也许铱钒还需要花很多时间去了解小琪,但 是他坚信他越去了解她他就会与她走得越近。 小彤给了他温馨的回忆,小琪却给了他热情的现在。望着身边已然安睡的小琪, 他憧憬到了未来的幸福,他要为小琪干点什么,确切的说,他是要为自己干点什么, 也许不是对小琪的奉献,但是是为了自己与小琪的幸福。他如今已经没有了计划生 活的习惯,但是他想去改变。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