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铱钒回到家里,先是打开音响,听着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泡制了一杯咖 啡,在激荡的音乐声中让自己冷静下来,把与小琪这两天的热情收藏起来。 其实一年以来他一直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对人生对生活已经没有什么计划, 不愿付出也不想负担。小琪的出现,让他觉得有一点安静,居无定所的感觉突然少 了许多,心境变得安然。 此时的他突然想往一种安静平和的日子,就象家乡山区里的人们,没有太多的 奢望,他们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归,他们懂得很少,在这个信息已经与人类息息 相关无处不在的年代,也许他们根本就不知道internet是什么,不知道咖啡会是一 种饮品,不知道高精尖的家电可以改变人的生活方式,不知道还有一种叫绿色食品 的东西,不知道有一个叫贝多芬的人创造的音乐,他们还有着很多的不知道。 但是他们知道去感知幸福,触摸快乐!也许一天的劳作令他们身体疲惫不堪, 回到家中的男人们见到自己孩子端上的一盆热水,老婆精心准备的一顿晚饭,一天 的劳累已被这种温馨驱赶而散,尽管日子过得清贫,但是他们很满足;懂得满足才 是最好的一种满足。 也许让现在的铱钒去过那种简单的日子,已不实际,尽管他想往。但是他还是 习惯于这种现代气息充斥着的生活,人的贪欲是与生俱来的,都市生活的人,向望 很多东西,等到逐步获取的时候,才知道已经得到的并不是自己真正需要的,会有 更多的奢望,这种奢望一直会延续到生命的终结。 沉静中的铱钒想到一件事,有两天时间没在家的他一定会接到很多的电话,了 解铱钒的人一般不会打他的手机,尽管他离不开这种最便捷最现代的通讯工具,但 是他始终认为,手机也是最容易打搅人的工具,因为它不分地点不分场合的骚扰你, 他每每与朋友们提及此事,大家都有同感,除非特别重要的事,一般朋友和他都是 不喜欢打手机的,不过他很喜欢手机的短信方式。 他查阅了一下家里的来电显示记录,发现了一个特别的号码,是一个手机号, 特别的是因为他不熟习这个号码,铱钒有个存储电话号码的大脑,一般经过他拨打 上三次的电话,他都会清晰的写在脑子里边,他的包里根本就没有叫电话号码本的 东西。 铱钒给那个手机号发了一条短信,“我现在在家,是哪位找我,等你电话。” 没过一会,电话响了,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喂!铱钒吗?” “是我,你是哪位?”他一听是女人,精神振奋。 “你是不是经常给女人留电话呀!居然不知道我是谁?我们通过电话的。”女 人真的很八婆,喜欢故弄玄虚,直接说不完了吗?铱钒马上把这段时间通过电话的 记录在脑子里边闪过一遍。想起来了,一个网友,他们是通过电话,在某天深夜, 好象叫李昕,想到这里他急忙说:“哦!原来是你呀!美女,怎么着,有何见教。” “切!你是不是把今天的约会忘了,你说请我吃饭的。”听李昕说完,铱钒才 想起是有这么回事,那天好象这个叫李昕的也是午夜失眠无聊上网,他们的从网线 聊到了电话线,最后有个礼拜天的约定,这两天跟小琪在一起真把这事给忘了,急 忙说道:“怎么会忘呢?美女,我这两天出去了,不正是为了今天的约会赶了回来 吗?正想给你家打电话呢?你又没留过你的手机号,谁晓得是你呀?” “好啦!你将功补过吧?说,请我吃什么。”她说得大气凛然。 “你说吧?只要你高兴,我无所谓。”对没见过面的女人铱钒总是显得热情万 分。 他们约定一起到必胜客去吃比萨,刚过六点,在必胜客等待的铱钒等到了李昕, 她旁边还多出一位高出铱钒半个头的女人,他知道比他矮点的女人是李昕,因为他 每次与网上邂逅的美女都喜欢先报出自己的身高,对别人的尊重也为了减少一些没 必要的麻烦,不在乎铱钒身高劣势的美女铱钒在心理上都会先产生好感的。 在两个女人面前,尤其在这个高出铱钒半个头的女人面前他感到了一种压力, 铱钒本想离开,因为他觉得李昕亵渎了他们的这次约会,如果李昕事先告知有女伴 相随的话,铱钒恐怕不会赴约。他讨厌这种女人,讨厌这种陪同赴约的女人,他也 不知道这种女人怎么会有陪同别人的习惯,不知是为了白蹭一顿还是为了保护自己 的同伴,往往这种女人都很丑,至少铱钒在心理上是这么认为的,而且眼前这个女 人不但高,而且壮,有点象李昕的保镖,或许就是。 铱钒是一个不喜欢破坏气氛的人,尽管不喜欢还是要装出一种乐意,一种心甘 情愿。李昕长得到是很可爱,但是可爱的外表里透出一股子娇气和狡颉,他们寒暄 了一会,得知眼前这个高大的女人叫杨小小,这么高大还叫小小,真是老天不长眼, 说话还尖专刻薄。她们都是本地人,自信且目空一切,都有着出生在这座城市的优 越感,话里话外都透出主人翁的语气。 今天这家店的人很多,大家都在排着队,铱钒有时候觉得纳闷,中国的饮食文 化博大精深,渊源流长,却赶不上意大利的馅饼,美国的面包,法国的牛肉,日本 的米饭、韩国的烧烤。 也不知道这么多的人热仲于这些洋食品到底是为了些什么,时尚、方便、快捷、 品位还是一种显摆,大家都乐此不疲。铱钒往往在肚肠轱辘的时候,还是喜欢一碗 米饭加上一大碗热辣辣的水煮肉片,只有在不饿的时候才会品尝这些洋食品。 终于等到空位,铱钒他们入坐后,他叫两个女孩点餐,她们也没有跟他客气。 她们很熟练的点着食物,动作有点令他咋舌,因为她们根本就没有翻阅菜单。 她们盛水果沙拉的水平也是一流,小小的托盘被她们堆得比金字塔还好,高且 壮观。铱钒知道他今天不过扮演了一个买单的角色,说白了就是一个凯子,有时候 他觉得纳闷,女人天天都叫嚷着减肥,怎么白吃的时候又显得那么的本事,恨不得 把这里所有的东西都吃过遍,肚子怎么装都装不饱,甚至都没有时间与铱钒答话, 也就不关痛痒的寒暄几句。 叫小小的吃得动作很大,铱钒见到这种情景,真想把自己面前得盘子连同里边 的东西一股脑的拍在她的脸上,只有这样他才觉得解恨,吃吃吃死她,铱钒真是对 她恨之如骨,如此不知趣的女人不知是哪家父母调教出来的,一天就知道陪同别人 约会,一种不吃白不吃的架势。 吃完出来已近夜间九点,李昕对铱钒表示感谢,然后对他说:“你喜欢吃烧烤 吗?” “还行吧?”铱钒回答得有点勉强。 “我知道三环路有一家很不错的,环境不错,价格也不贵,一人不到一百块钱。” 旁边的小小忙不接迭的说道。 操!一百,你他妈挣几个一百,铱钒心里暗骂一句,吸了一口烟,然后嘴上酸 酸的对李昕说道:“怎么?对烧烤也有兴趣呀!要不现在带你们吃龙虾去。” “你神经呀!我们都吃饱了,你说这话呀!刚才怎么不早说呀!”李昕显得有 点后悔。 “没事,我们先去玩一会,晚点上东直门吃去,那边通宵的。”小小觉得还不 过瘾,铱钒心想,这壮女人还知道得还挺多,一定是白食吃多了,还琢磨着把铱钒 再当回凯子呢?这丑陋的女人,此时的铱钒真想戏弄她们一下,带她们找一个高消 费的场所消费,然后中途势机逃出来,让她们丢丢人,他想着觉得有点好笑,止不 住的笑出声来,李昕见状问他笑什么,他说道:“没事,想到一个故事,想想觉得 好笑。” “什么故事呀!说来听听。”她们显出了女人特有的好奇心。 铱钒想了想,胡编道:“我一个朋友,遇见一个特喜欢占便宜的女友,不管什 么便宜她都爱占,有一次他想到了一个整他这个女朋友的办法,约她去吃海鲜。在 海鲜城,他们点了很多好贵的菜,龙虾、鲍鱼还有鱼翅,吃到中途时,我这个朋友 找了一个借口偷偷的离开了那家海鲜城,没买单就跑了,这女人从来就不带钱在身 上,买单时,把那个女人弄得哭天喊地的。” “后来呢?后来那女人怎么样了。”叫小小的丑女人追问,李昕听完后在一旁 的沉思。 “后来那女人当然是打电话叫家里人来赎人咯!”这壮女人真够笨的,铱钒到 不是存心想这么损她俩,只是暗示她们一下而已,别把男人都当傻子,李昕是听明 白了,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然后说道:“有机会我请你吧?小小我的好朋友,正好她 今晚不回家要跟我睡,所以我才带上她一起的,你别介意,下次我单独请你。” “没事,你这么客气干嘛,我哪能让美女请客呀!只要你高兴,随时都可以约 我。”铱钒毕竟是个男人,不喜欢让女人难堪的男人,接着又说道:“我们上哪里 玩去呀!美女”“不用了,明天我们还得上班呢?改天吧。”她们被铱钒弄得没有 在与他呆下去心思了。他只好说:“你们住哪里,我送你们回去。” “不用了,我们自己打车回吧?真的谢谢你,有事你打我电话,拜拜!”李昕 带着小小逃似的匆匆的离开了。 她们离开后,铱钒倍感无聊,给小琪发了一条短消息,想叫小琪出来看场电影, 小琪说这两天太累了,明天还得上班,想好好的休息一下,听她这么说,他自己来 到了电影院。 铱钒是个懒人,他懒的时候都能好几天不出门,但是一但在外边,又不愿意早 早的回家,哪怕是一个人在外边闲逛。他老是梦想着在外面会有一次网络之外的艳 遇,拣一个女人回家,可是他一次都没有遇见过,但是他还是梦想这种事情发生在 他的身上,尽管没有可能。 今晚的电影是九点半的,是一部美国大片,铱钒喜欢看电影,确切的说,他是 喜欢到这家影院看电影,这家影院在北京乃至全国都是一流的,震撼的音响效果, 清晰的数字画面,令他对这家影院情有独钟,除开这家影院的第二家他都不会光顾, 只有在这家才能感受到HIFI的震撼,他不算是发烧级的电影爱好者,但是这种音像 环境播出的影片,给人的是绝对的享受,在烂的片子在这里都能得到最好的演绎, 当然价格也是不菲的。 距离电影放映还有一段时间,铱钒来到影院门口坐在台阶上,点着了一支烟, 望着面前进进出出来来往往的人们,梦想着一位单独漂亮的小姐能从他的面前经过, 然后他一定会邀请她与他一起欣赏这部大片的,想法而已,经过的是不少,铱钒根 本没办法开口,他也开不了口,人家都是面目冷竣步履匆匆。 这家影院有好几个放映厅,今天铱钒坐的这个厅可以容纳五六百人,他看看四 周,人不是很多,不到一百人吧,坐的稀稀散散,显得很空旷,人家看电影都是成 堆成双成对,只有他是一个人,显得有点孤泠泠的,电影准时播映,居然是英文原 版,铱钒觉得看国外的片子要看原版才有味道,才可以看出效果,故事都是好莱坞 那种特有的讲述间谍之间争斗的情节,大同小异,高科技的侦测手段,男主角一付 救世主的个人英雄表现,加上女主角性感大胆煽情的表演构出此片,吸引铱钒的不 是故事情节,而是清晰的画面效果加上环绕的立体声音质,让他的心跟着激荡。 带着满足回到家的铱钒一犹未尽,已经晚上十二点多了,他打开家里的音响, 找出了一部好莱坞的经典名片,还想延续一下影院的感觉,但是想到由此怕引发邻 居们的不满,没有继续,觉得郁闷不已。其实他也知道家里的音响很烂,比不了影 院效果,但是感受一下还是可以的,他一直梦想着有朝一日自己能拥有一套属于自 己的隔音效果一级棒的房子,那样的话,他一定会去买一套发烧级的音箱,HIFI一 把。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