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咖啡厅里的人不是很多,铱钒他们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他们把外衣放在 了桌子的对面,小琪坐在了他的旁边。晚上这家咖啡厅居然还有演唱,铱钒是第一 次这么晚到这家咖啡厅来,在台上演唱的是个男歌手,他的头发很长,披着,他的 嗓音不错,弹着木吉他一个人在台上并没显得冷场,他唱的歌铱钒没有听过,问小 琪,她也摇摇头。他们还是要了摩卡,在这位男歌手的歌声中小琪显得特别的温情, 她在静静的听歌,听到高潮部分时,把身体轻轻的靠在铱钒的肩膀上,铱钒也特别 喜欢这种场景,也喜欢这种纯脆的音乐,不依靠任何电声乐器的纯音乐,歌手合着 木吉他的和弦清唱,这得需要很高的演唱功底。 这时他们旁边桌子多出来了一对老人,老人很少到这种地方来的,很多人的目 光投向了这对老人,连台上演唱的歌手的目光也扫向这对老人,老头与老太太很老, 老得不愿意让人去猜测他们得年龄。 两人的头上都披着银丝,老头先是帮老太太脱下大衣放在对面的椅子上,然后 拉开椅子招呼老太太冲里靠窗户的位子坐下,他们选择的是四个人对坐的桌子,老 太太坐下之后老头也脱下外衣坐在了老太太的旁边,这对老人年轻时一定一个风流 倜傥、一个美丽动人,因为岁月并没有消磨掉他们青春年少时留下的棱角,服务小 姐又是那一套职业性的言辞,给老头递上了酒水单,老头翻阅了一会着对老太太说 :“给你要杯咖啡吧?”老头的声音很平和“好吧?”老太太看着老头手里的酒水 单说道。 老头把酒水单和钱递给了服务小姐,然后说道:“两杯摩卡!谢谢”老头显得 涵养及高,铱钒猜测他们一定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或许留过洋,中国的老人是很 少喜欢喝咖啡的,他们说话的语速与语调平缓而清晰,两位老人都保养得很好,健 康而富有亲和力,他们在小声的说着什么,一定是一个很温馨的话题,因为铱钒和 小琪看见老太太的脸上堆满了幸福与满足。 小琪把目光从两位老人的身上收了回来,含情默默的看着铱钒说道:“你说, 我要是老了,你也会对我这么好吗?”铱钒轻轻的用手把小琪揽到自己的怀里说: “当然!如果我们也能活这么老的话。”听完这话,小琪用一只手摆弄着铱钒的衣 服领子轻轻的说:“你说我们会活这么老吗?” “当然会啦!如果你一直象现在这样爱我。”铱钒下意识的用力搂了小琪一下。 小琪没说话,只是羞涩的用力靠向铱钒,就好象要把自己整个人融入进铱钒的身体 里。 这时铱钒想到了小彤,他们曾经也有过这样的情景,但是现实总是很会作弄人, 把他们的爱情重重的扼杀了。望着眼前的这两位幸福的老人,铱钒在想小彤这会应 该会在干什么呢?真的好久没与她联系了,不是铱钒不想去联络她,而是铱钒不想 去打搅她宁静的生活,这么善良美丽的小彤,会找到她幸福和快乐的,每次与小琪 在一起的时候他总会想到小彤,遇到小琪之前,他也拥有过其他的女人,但是那个 时候他根本就不会去想到她,他想到的只是一种发泄,男人本能的发泄,但是与小 琪在一起,总是想到她,这是怎么回事?铱钒一直都想不出过究竟。 他们把咖啡喝完,铱钒说要走,小琪有点依依不舍,但是她又不愿意去逆转铱 钒的想法,只好顺着他,他们走向门口的时候,小琪的用羡慕的目光一直看着刚才 那两位老人,一直这样走出咖啡厅的门。 回到家,铱钒把放在书房的吉他拿了出来,小琪疑惑的看着他问道:“你要干 吗?你会弹吉他?” 铱钒拿着吉他坐了下来,拨弄了一下琴弦,对她说道:“我岂止会弹,我弹得 好着呢?” 说完弹了一段SOLO,指法显得娴熟自然,也是因为刚才在咖啡厅见到刚才那位 歌手弹琴,才激发了铱钒的兴致,拿在手上拨弄了几下却又不知道弹什么,小琪见 状说道:“你唱歌给我听吧?你的歌唱得挺好的。” “太晚啦!改天吧?要不给你弹一首《爱的罗曼斯》吧?”说完,弹起了这首 著名的吉他名曲,刚弹完一段,突然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铱钒和小琪都觉得愕然, 铱钒把吉他放下,轻轻的走到了门口,透过门上的小孔,是小卿,这么晚了,她到 这里干嘛呀!铱钒觉得纳闷,他把门给她打开了。 小卿站在门口用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铱钒,看得铱钒只发蒙,铱钒急忙问道: “呦!是小卿呀!这么晚你怎么跑我这里来了?” “怎么?不欢迎呀!”她一说话,满嘴酒气,原来喝醉酒了,她边说边往屋里 走,身体有些摇晃,她看见小琪的时候,眼睛定了一下,然后对小琪说道:“你也 在呀!”等她说完,铱钒心想:什么话呀!小琪也显得惊讶,看了一眼小卿又看了 一眼铱钒,没说话,铱钒急忙说道:“快进来坐吧?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的呀?” 铱钒觉得奇怪,因为那次马总带着她并没有上楼呀! “这你就别管啦!我来找你,有事跟你说。”她的口气不对,象是谈判。 “有什么事坐下说吧?小琪,去给她拿瓶水。”铱钒觉得小卿站着令他觉得有 压力,小卿比他高的缘故,小卿一边脱下外面的大衣一边对铱钒说:“我知道你是 马逢生的朋友,你去告诉他,别拿我当傻子,玩完就想甩掉,没门!”听她说完, 铱钒才算明白,原来马总与她闹别扭了,但是她来找他有什么用呀?觉得奇怪,说 道:“马总呢?没跟你在一块吗?” “他,他妈的还不是在家陪他老婆!”小卿说完,把身子重重的摔在了沙发上, 小琪急忙把从冰箱拿出来的矿泉水打开递给了小卿:“小卿,你喝点水吧?” “你是不是喝醉酒了?”铱钒觉得她肯定醉了。 “醉,对,我是醉了,我气死他。”她说得有点语无伦次了。铱钒也真是佩服 她,这么晚了她居然还能找到他这里,突然,他想到了齐姐,幸好齐姐走了,不然 她要是看见小卿会出现什么状况呀!她跟陈然这么好,铱钒想到这里不敢再往下想 了,对小卿说道:“你先喝点水吧?有话一会再说。” 小卿“哼”了一声,没说话,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铱钒对面桌上的那几把日本武 士刀,铱钒见状,急忙站到了能挡住她视线的地方,急忙说道:“没事吧!你” 小卿又“哼”了一声,这时小琪从卫生间里端出一盆热水来,放在地上,用手 把盆里的毛巾投了投,拧掉水后递给小卿,说道:“小卿,你洗把脸吧?” 小卿半眯着眼睛接过小琪递过来的毛巾,然后把把毛巾整个敷在了脸上,铱钒 和小琪都没说话,只是站在一旁看着她,隔了一会,她才把毛巾给拿了下来,小琪 急忙接过毛巾,小卿对铱钒说道:“铱钒,我求你一件事,好不好” “你说,什么事?”铱钒真的被她搞糊涂了。 “你得先答应我。”她需要铱钒肯定的答复。铱钒也不知道她要干嘛,说道: “你先说什么事?” “你现在帮我把马逢生给我叫出来,好不好。”铱钒听她说完,看看手表,伸 出带手表的手对她说道:“大姐,你看看现在几点啦!十二点多了。” “我不管,我知道你有办法的。”小卿显得不依不饶的,小琪又把投好的毛巾 拿给了她。 “你别疯了,你要干嘛!我可没那本事,我叫不出来。”铱钒觉得这女人真的 是疯了。 “我求你了,行不行!”小卿吼了一句,把刚从小琪手里接过的毛巾扔在了地 上,她这举动把小琪吓了一跳,她赶紧把毛巾给捡了起来。铱钒看她这样用手指着 门对她大声的说道:“你发疯呀!现在这么晚了,你要这样你给我走。” 小琪听到这里,赶紧放下正在盆里投的毛巾,用手拿拿铱钒,对他使着眼色小 声的说道:“你干嘛呀!” 小卿见铱钒这样她不说话了,轻轻的抽泣起来,铱钒见状也不好说什么了,点 上一支烟坐在了一旁,小琪接着投毛巾,投完后递给了小卿,轻轻的说道:“小卿, 别这样,有什么话慢慢说。” 小卿从小琪手里接过毛巾,也没说话,用毛巾捂着脸在那里抽泣,铱钒坐在一 旁斜了她一眼,也没说话,心里暗想:这种女人还弄得跟痴情女似的,马总有这么 大得魅力让她这么动情吗?还不是看上人家的钱。铱钒尽管老是陪着马总这玩那玩 的,也见识不少马总玩过的女人,什么样的都有,她们的目的只有钱,铱钒是最看 不上这种女人的。 小琪一直在劝慰小卿,小卿见铱钒一直没有说话,可能也觉得没有意思了,她 停止了抽泣,对铱钒和小琪说:“不好意思!打搅了,我走吧。” 铱钒还是没说话,小琪说道:“小卿,这么晚了,你干嘛去呀!要不你就睡这 里吧?”她说完给铱钒使使眼色。小卿听她说完,也看看铱钒,毕竟小卿也算是马 总的朋友,怎么着他也不能够对她太冷漠了,说道:“这么晚了,要不你就睡这里 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那,方便吗?”其实她也不是很醉,借酒发疯而已,见没人理会,也就觉得 没有意思了,真正醉酒的人只会人事不知,有点意识都会表现得很兴奋。 “没事!就在这里睡吧?”铱钒说完,接着对小琪说:“你上那小屋去给她铺 铺床吧?” 小琪起身到里屋给小卿铺床去了,铱钒问小卿:“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小卿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现在是明白了,跟有钱人在一起是不会有结果的, 何况他还有老婆孩子。” “那你知道他有老婆孩子你还跟他。”铱钒心想:还挺明白的。不过话又说回 来,如果没有这种女人,有钱的男人岂不是会活得很空虚吗? 小卿没有回答他,沉思了一会问道:“你说,马逢生跟我在一起会和他老婆离 婚吗?” 铱钒盯着她问道:“你要听实话吗?” 小卿点点头,铱钒接着说:“不会,永远都不会。”语气很肯定。 “为什么!”小卿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因为你们在一起的动机跟目的都不纯,不好意思,我说得太直了。”铱钒有 时候话说得确实太直白,他是那种不喜欢绕弯的人,他觉得那样不但假,自己也会 很累,他喜欢把自己的观点直接的传递给对方,让别人彻底的了解他的意思和想法。 小卿又是一阵沉默,气氛显得很尴尬。铱钒为了打破僵局,仔细的端详眼前这 个漂亮的女人,不可否认,这个女人真的很漂亮,大大的眼睛显得很生动,很能放 电的那种,脸嘴都搭配得很完美,就是装束显得过于的妖艳,妆化得很夸张,根本 没有办法去猜测她的年龄,想到上次马总说过她是模特,铱钒问道:“小卿,你是 干什么的,那次听马总说你是个模特?” “是的,但我不是职业模特,我还在上学。”小卿这会说话没有显出醉态。 “你是学生?什么学校呀?”铱钒望着眼前的小卿,从什么角度看都看不出她 会是个学生。 “我在××大学读大专,以前做过模特,后来觉得还是有个文凭好点,所以来 上学了。”听她说完,铱钒这才知道这是一个花钱买文凭的主,铱钒接着问她: “你今年多大了?” 小卿喝了一口水说道:“20岁了。” 铱钒“啊”了一声,真不敢相信这女孩才20岁,上次见她可是显得挺老道的, 想不到居然这么小,真是难以置信。铱钒在努力的回想自己20岁时在干嘛,怎么也 回想不起来。小卿见铱钒这样不好意思的说道:“你们是不是觉得我特别的坏呀!” “没有没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嘛!只要你自己高兴、开心,有什么 不可以的呢?”铱钒的思想算是很前卫的了,他从不会去干涉别人的生活,眼前这 女孩这么小,居然会用自己的青春去换取物质的享受,想法虽然很实际,但是做法 欠老道,既然是有目的,就不应该去付出感情,更不要有想要别人离婚的想法,令 人觉得可笑。 这个时候小琪也收拾妥当来到了客厅,铱钒看小琪一眼,觉得自己还是喜欢小 琪这种类型的女孩,漂亮大方却不张扬,知书达理,还善解人意,很阳光现代却又 不失贤淑聪慧。小琪问问小卿:“你困了吗?要不去睡觉吧。”小卿用感激的眼神 看着小琪说道:“不困。”又看看铱钒接着说:“你们是不是想休息了。” 铱钒望了小琪一眼,转过头来笑笑说:“没事,陪你聊聊天吧?”说完示意小 琪也坐了下来。 小卿可能在北京也是没有什么朋友,她把眼前这两个只有过一面之缘人当成了 自己的知己,她对铱钒他们说了很多关于自己与马总的一些事情,也许是心理还没 有成熟的原因,有时候显得很幼稚。 听完小卿的描述,铱钒基本上了解了这个女孩。她来自山城重庆,由于年轻漂 亮又有过做模特的经历,她的环境里总是充满羡慕与称赞,在家时就是一个天天被 男人宠着的宠儿,吃饭应酬收受礼物忙不接迭,经常在这种环境里心态有了很大的 变化,脑子里总是追求一种安逸舒适受人尊宠的生活,离开家来到北京,骨子里已 经养成了养尊处优的习惯的她,在学校同学的眼里她同样是个美丽的天使,但是毕 竟没有在家的感觉来得真实,虽然同学们投来倾慕的目光,可是这种对于她来说只 是一种习惯,她需要礼物,需要过一种与自己年龄不相符的奢华生活,在一次看似 偶然却是必然的机会,她陪伴一个女同学参加了那个女同学的约会,在那次她认识 了马总,当初她并没有在意他的存在,但是当她坐上马总的sports car,一起出入 高级娱乐场所时,让马总消费的气质折服了,尽管她知道马总有妻室。 马总也能迎合她的情趣,帮助她拿到了驾驶执照,也是有计划的逐步去满足她 的虚荣心,但是在她习惯于与马总一起生活,准备倾注所有时,马总却识时务的对 她有所疏远,若即若离。人与猫狗都可以产生感情,何况是一个人,小卿确实对马 总产生了一种不正常的感情,但是她忍受不了马总对她呼之及来,呵之而去的态度。 铱钒问她一句:“如果马总没有钱你还能喜欢他吗?象现在这样。” 小卿听完铱钒的话,一片茫然,铱钒接着劝慰道:“既然你们都有各自的目的 何必又在乎这么多呢?投其所好,各自为安多好,他满足、你快乐。”说到这里小 琪白了他一眼,但是她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小卿无语,拿了茶几上铱钒的一支烟,点上后深深的吸了一口,美丽的大眼睛 显得空洞无力,铱钒见她这样说道:“你完全可以在你的年龄段里找到感情呀!” 小卿听铱钒说完,叹了口气说道:“我这种年龄段的人,他们有钱吗?他们能 给我物质上的快乐吗?” 铱钒鄙视的笑了一下说道:“把你的眼睛搽亮,找一个你认为前途无量的人呀! 财富是靠人积累的,一朝一夕是可以获取的吗?” 说完他看了小琪一眼,她投来了赞许的目光。 小卿的心思很乱,无所适从,她用哀求的目光对铱钒说:“你能不能跟你们那 个马总说说,我是真的很在乎他的,我可以不要他离婚,只要他多陪陪我好吗?” 铱钒无奈的看着她摇摇头说道:“这件事我无能为力,你自己好自为知吧。” 这种事情铱钒是没有办法的,他了解马总,凭着马总坎坷人生积累下来的阅历, 见多识广练就的敏锐目光,他是不会为情所动的,尤其对这种不正常的感情,投其 所好而已。他记得马总曾经对他说过:他喜欢有目的性的女人,但是不是感情。 小琪招呼小卿入睡后,来到铱钒的卧室,躺在他的旁边说道:“其实我觉得小 卿挺可怜的,你怎么那样说人家呀!” 铱钒对着小琪注视了一会说道:“我说得不对吗?” 她嗔怪的说道:“那你也不该用那种口气跟人家说话呀!” “那该怎么说,撮合他们两,叫马总离婚,跟她结婚!”听铱钒说完,小琪张 张嘴却又说不出什么来,用手拿过被子蒙住头咕咚一句:“讨厌,不说了,不说了, 睡觉。” “不许睡,你睡了,我怎么办呀!”铱钒说完把头伸进了被子里边,弄得两人 一阵叫嚷,一会,小琪伸出头对铱钒小声的说道:“嘘!小声点,隔壁有人呢?” 铱钒正是性情高涨,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管她呢?”又是一翻嬉闹。 今天所有发生的事让铱钒觉得蹊跷,齐姐与小琪的关系,小卿突然的到来,让 他感到莫名的烦恼,想到齐姐铱钒推推身旁的小琪说道:“明天你早点叫小卿走, 万一齐姐来取车,看见小卿可就麻烦了。”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