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下午时分,无聊的铱钒变得空虚无奈,他一会打开电视,一会打开音响,一会 看看VCD ,觉得怎么都不舒服,其实他可以给很多人打电话聊天的,但是此时显得 很没心情,坐立不安,人无聊得不知所措的时候,是很无奈的一件事情,也许上网 能缓解一下自己的情绪吧。 连上QQ,在上面漫无天际的闲聊起来,与一个叫" 娜娜" 的网友聊得比较投入, 经过一番文字的交流,铱钒了解到,这个叫娜娜的,手持律师资格证在一家律师事 务所工作,法学硕士,芳龄二十有八,身高163 ㎝,收入可观,她的回答很诚实, 待铱钒问完她的基本情况,她也发过来一条信息:" 你问完我了,也该我问你啦, 学历?身高?体重?工作?收入?性格?爱好?婚否?" 铱钒看完,在屏幕里敲上 :" 学历本科,中等体态,工作不稳定,但收入还算正常,性格温和大度,爱好及 为广泛,你爱好的我肯定爱好,你不爱好的,我也爱好,至今未婚" 一会她又发过 来一条信息:" 我需要数字性的东西,是多少就多少,不喜欢摸棱两可,重新回答 一遍,我满意就聊,否则就拜拜!" 铱钒一看,这女人真行,一付相亲找男友的姿 态,不过也是,人家也是快奔三十的人了,不急是假的,不过她的要求好象很高, 铱钒对这种对任何事情都有着硬性标准的人极为不满,决定戏弄她一番,写道:" 本人身高175 ㎝,体重80㎏,职业是证券投资,车房介备,月收入万元以上,至今 未婚。" 这次的反映很好,叫" 娜娜" 的网友象铱钒索要电话号码,并且也留下了 自己的联络方式和真实姓名,她的意思是要从QQ上转为电话实聊,铱钒也想了解一 下这种" 学历高、眼光高、收入高" 的" 三高" 女人,铱钒没有给她留自己的电话, 而是直接拨了过去,两人先是在电话里客气了一番,铱钒问她:" 你上网的目的就 是为了交一个男朋友吗?" 她作了肯定的回答,铱钒接着说:" 你怎么不多注意你 身边的人呢?" 她说:" 我身边的人都不合适呀!" 铱钒" 哦" 了一声,接着说: " 你不认为你的要求太高了吗?你说要是能达到你要求的人谁能看上你呢?人家不 会去找二十出头的小女孩,找你干吗?" 对方沉默了一会说:" 这是我的一个标准, 否则宁可不嫁,只有与高质量的人在一起生活才能过出高质量的生活。" 铱钒自己 摇了摇头,自叹了一口气,然后用调侃的口吻说道:" 你知道吗?现在女人的更年 期提前了,提前到了三十岁,你不抓紧时间的话,你的所谓标准就看不上你了,年 轻小女孩多的是。" 那边听铱钒说完后,说道:" 你什么意思嘛?你要是喜欢小女 孩你找去呀!跟我浪费什么时间!" 铱钒听她生气了,急忙说:" 不是啦!跟你开 玩笑的啦!别生气,我只是觉得你这样不好,这样找不来感情的,如果你把你的姿 态稍微放低一点,我觉得你会幸福的,就算你再优秀,要是上了三十,真的就不好 办了,多注意身边的人,就算想依靠网络的方式,也不该提出这么多硬性的要求, 会把很多真正适合你的排斥在外的,人是通过了解沟通而产生感情,不是因为他具 备了某些就能代表感情,有些东西两个人可以共同去创造发展。" 她听完无奈的说 道:" 其实有的东西我也明白,但是最起码得有个基本条件吧,在这个社会环境下 生活,没车没房怎么可以呢?我虽不要求对方学历一定要比我高,但是至少交流起 来不会有障碍吧?我以前也要求过与我同等学历,现在我不是也降低了吗?受过本 科教育就可以。" 两人就这个问题争辩了一番,铱钒想想,觉得对方也有自己的一 套理论,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大家一直这么相悖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突然他有一 种与她不能交流的感觉,本身也不具备与她交往的条件,叹了口气说道:" 也许你 是对的吧?只能祝福你,早日找到你的白马王子。" 她说道:" 跟你聊天很有意思, 留下你的电话,有时间我们多交流呀!" 铱钒无奈的说:" 你的任何标准我都达不 到,不想你浪费时间,我只是觉得你这样容易拒人于千里之外,闲得无聊,捏造附 和你条件的身份,聊聊而已,祝福你,真心的。" 说完,没等对方说话,铱钒赶紧 把电话挂上,仓皇而逃;放下电话的铱钒琢磨着她的话,有的东西不是没有道理, 自己也说了,有的东西可以去创造的,看看周围,想想自己,自己又有什么呢?除 开一个身体还算健康的人以外,什么也没有。 年底就要到了,意味着这一年也即将过去,铱钒也该为春节做点打算了,其实 一年来,他什么事情也没做,想想自己的财务状况,该去做点什么的时候了,想到 这些,令他觉得苦恼,年底了,各行各业都在进行着一年来的业务清算,哪里还会 有什么生意做呢?现代的生活得依靠钱来维系的,想到这事的铱钒头都快炸了。 猛然间,他想到了王权,这个王权,怎么好几天都不联系了,他不是说手里边 有一个什么好项目的吗?正好可以让他跟齐姐合作,他从中也可以提一点佣金。 铱钒先是给王权的手机发了一条信息,让他给铱钒回电话,可是等了好久,都 没有反映,烦躁的铱钒只好直接拨打他的手机,电话里的语音系统告诉他,此号码 为空号。这个王权,怎么老是换号码呀!铱钒认为老是去改变电话号码的人最不可 信任的人,非奸即骗,一个保持正常心态的人谁又会去经常改变自己的联络方式呢? 王权是多次去改变他的电话号码了,可能他的这种改变适合他现在的身份吧,有什 么办法呢?只好等待他联络自己了。 小琪今天来得很早,铱钒连饭都没有做,他觉得奇怪,小琪告诉他因为想快一 点见到他,她是打车过来的,两天没有见到铱钒的小琪显得很激动,抱住他就不想 撒手,弄得铱钒感动不已,连做饭铱钒都没有得到安静,小琪在厨房里从他的身后 一直环抱着他,没有放过手,虽然别扭但是很温馨。 铱钒见到小琪,心情也不错,今天一切的不快由于她的到来一扫而光,铱钒决 定给她做一顿她一辈子都没吃过的东西,他们苗族的一种食品,一种在喜庆日子才 会做食品,一种与茶叶有关的食品,称为" 油茶" ,做法不是很复杂,先是把锅烧 热,然后放下大米在里边干炒,大米炒出糊味后,放上油再爆炒一遍,然后往锅里 加上水,在锅开的时候放上用火烤出几个干辣椒,放上一种叫" 节骨茶" 的茶叶, 这种茶叶是铱钒从他的老家带来的,据说此茶有着许多药用的功效,味重甘苦;带 锅里的东西煮出茶味后,铱钒先放上盐等辅佐的调料,然后再放上切好的红薯片, 放点糯制食品,在锅里熬煮一会,出锅制成,铱钒一边做一边给小琪介绍。 吃" 油茶" 的时候,小琪连呼" 好吃" ,这种东西吃在嘴里,爽口润肺、清香 提神,有茶的功效还能达到吃饭的目的,两人也是我喂你一口你喂我一口,缠绵万 分,一顿" 油茶" 吃了很长时间。 只有小琪在铱钒的家里,他的厨房才会显得整洁干净,有个女人在身边真的很 好,待小琪收拾妥当,两人相依相拥在一张沙发上缠绵起来,惬意祥合。 铱钒想到下午在网上聊天的事,突然问小琪:" 琪琪,你认为你爱我吗?" 小 琪嗔怪的打了他一下说:" 你说呢?" 铱钒说道:" 我想听你说,我需要一个你爱 我的理由,你与我在一起我真的觉得很幸运,但是令我奇怪的是,我有什么值得你 爱的呢?我可是一无所有。" 小琪想了想表情慢慢变得凝重起来,用她那双透亮的 大眼睛盯着铱钒说道:" 其实开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你,也许是一个人真的 太孤独了,找一种寄托吧,但是跟你在一起这段时间发生的这些事情,让我觉得你 很不一般,你是一个懂得如何生活的人,尽管你有这么多的感慨,那只是你对生活 的另一种感悟罢了,你很能调节自己的情绪,你为人随和、直率,你是一个别人都 愿意当朋友的人,跟你在一起,我会觉得很安逸,我不会去想不开心的事情。" 铱 钒也用眼睛盯着她的眼睛,打断道:" 我现在可是什么都没有呀!无钱、无房、无 车,标准的三无人员。" 小琪笑了笑说:" 你以为我在乎这些吗?那是你不了解我, 我姜琪琪自认为还算是一个美女吧?如果我需要这些东西的话,你今天就见不到我 了。" 铱钒没有打断她,而是一直在端详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孩,她的这种美让人 安静,让人觉得幸福,脸蛋的皮肤白皙透着嫩红,几颗小小痘痘嵌在额头上,不是 瑕疵,道显出几分青春活泼,一双大眼睛清澈明亮,笑起来的样子那么的清纯可爱, 说话的表情缓慢温和,一定从小就受到过很好的家庭教育,阳光而不张扬,热情而 不放纵,显得修养很高,回想这么多天来她的种种表现,举手投足间让人无可挑剔。 铱钒接着听小琪在说:" 其实我有一个条件很不错的家庭,爸爸妈妈都在政府部门 工作,在当地的社会关系也很好,从小父母对我的期望非常的高,其实他们是很疼 爱我的,在生活上我没有受过任何委屈,但是他们太喜欢把他们的思想强加在我的 身上了,你也知道,我到现在都没有什么兴趣和爱好,这也是他们对待我的结果, 只是拼命的让我学习,让我考复旦大学,然后出国,他们已经把我的一生都安排好 了。 从小到大,我没自己洗过衣服、没自己做过饭、没自己出过远门,我高考的时 候,是故意报到北京来的,就是想离开他们,自己生活一次,我记得我刚到北京上 学的第一个学期,你相信吗?我妈妈那个时候每个礼拜天都从上海飞到北京来帮我 洗衣服,后来工作忙了,她又叫她在北京的一个同学每个礼拜天都来看我,照顾我, 我的同学那时侯都觉得我很娇气,眼里对我都流露出一种轻视的目光,我那时为了 证明我的生活能力,我每天放学后都学习洗衣服,后来妈妈又来看我时,我和我妈 吵了一架,当时她很伤心,其实我也不是故意惹她生气的,我真的不愿意她这么对 我。 最过份的是,我大一寒假回家过年的时候,她居然给我介绍了一个男孩,说是 一个什么领导的孩子,在美国留学,让我做他的女朋友,还说毕业后让我跟他一起 到美国去,其实那个男孩挺不错的,就是因为我妈的原因,我一直就没理他,还故 意装得坏坏的气他,后来我妈对我说,说是怕我在学校自己谈恋爱,不放心,先给 我找的一个,让我安心读书就行了,你说,她这么做我能安心吗? 那年过春节的时候,我和我妈大大的吵了一架,当时妈妈都气疯了,还打了我, 那次是我在这个家庭里第一次挨我母亲的打,那年春节都是在爷爷家过的,爸爸比 妈妈要开通,只是说只要我能明白妈妈是因为爱我才这么做的就行了,妈妈经过爸 爸的劝解,情绪才有所好转。" 说到这里的小琪目光显得黯然,铱钒关切的问道: " 你都对你妈妈说什么了。" 小琪的眼睛有点湿润,幽幽的说:" 其实我也不是故 意这么说的,但是我真的不愿意她对我那样,当时我说,你们知道吗?我在同学眼 里什么都不是,连最基本的生活常识都不会,一点爱好也没有,同学们都不愿意找 我玩,都看不起我,除开学习就是学习,我已经很不正常了,从小到大,我自己做 过一回主吗?如果我不是因为到了北京,还以为做人就这么简单呢?我身上的衣服 都是你帮我买,头型都是你帮我设计,连我的男朋友你也要帮我找,我自己还能够 做什么,是不是以后我的孩子你也帮我生呀!铱铱我是不是挺过份的呀!" 铱钒听 完,叹了一口气,说:" 人也许就是这样的吧?总是愿意去要求别人,安排别人, 何况父母呢?那你后来又怎么留在北京了。" 小琪眼里噙着泪花说:" 那次以后, 我就没有回家,一直住在爷爷的家里,爸爸说因为这件事妈妈苍老了许多,妈妈表 示在也不会管我了,妈妈是一个很好强的女人,她从来不会对任何人低头,包括我, 其实她还是挺关心我的,不愿意直接面对罢了,后来的日子,我真的自由了,但是 我和妈妈却一直没有再沟通过,每次放假回家,她也不会问我很多的事情,爸爸问 我多一些,其实我知道都是妈妈让爸爸问我的,这样我觉得更尴尬了,更不愿意面 对妈妈,我知道我把她伤得太厉害了,我觉得这样回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何况我根 本就不愿意出什么国,所以一个人留在了北京,现在每次给妈妈打电话,她总是说, 你过得好开心就行了,我知道她还在生气,她越这样我就越不回去了。" 铱钒听小 棋说完,突然想到了小彤,心里升出一丝自卑感,如果有一天将要去面对小琪的父 母自己会得到什么样的评价,会得到怎样的结果,根本没法想象,他决定告诉小琪 他与小彤的故事。 当小琪听完铱钒说完他与小彤的故事,两人都沉默了好久,静静的听着黄家驹 演唱的《情人》,先是小琪打破了僵局,紧紧的抱住铱钒问道:" 你现在还爱她吗? " 铱钒摇摇头,没有说话,心思显得厚重了许多,不知是无奈还是否定小琪的问题, 她为了缓解气氛,逗着铱钒说:" 没关系的啦!也许有一天你们还能够走到一起呢? " 铱钒还是摇摇头,突然问小琪:" 如果你的父母也是这样的话,你会怎么做呢? " 小琪安慰到:" 你认为我父母还会干涉我吗?不会的啦!就算他们要这么做,如 果我认为我是幸福的,他们是改变不了我的意愿的,通过这几年独立的生活,我认 为我可以独立的选择我的人生。" 铱钒听她说完,感动不已,一种没有任何做作和 掩饰,从心里有感而发,盯着小琪的眼神变得更加深情有力,小琪见他这样,调侃 的说道:" 你中午电话里说的事是不是真的呀!" 铱钒做了一个深深的呼吸,盯着 小琪的眼睛说道:" 我是一个很少对别人下承诺的人,我既然下了,一定回去实现 的,看着我的眼睛,我再说一遍。" 铱钒抓着小琪的双肩,小琪用柔和的眼神也盯 住了他的眼睛,铱钒正色的说道:" 今年平安夜,我会送你99枝玫瑰作为我给你的 第一个圣诞礼物,这是我对你99枝玫瑰的承诺。" 小琪听他说完,特别满足的靠在 了铱钒的怀里,觉得幸福无比,今夜令他们的彼此的心贴得更紧了,情绪也被彼此 的倾诉燃得更为旺盛,让此时的铱钒对感情有了所终,两人在相互的理解,相互的 交融。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