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岁月 常与友人开玩笑地说:“女友可以再找过,但朋友绝不能错过。”虽然颇浓的 大男人主义,但至少反映我的交友观: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当以同怀视之。 在我过去短短的二十个春秋中,生活圈子尽管很小,况且我为人颇孤僻自傲不 善言辞,话虽也很多,但只有逢着同声同气的才推心置腹,但也仍然庆幸结识不少 知己好友。 荣是我小学同学,记不清是什么原因让我们成为朋友,似是从谈论一本书开始 的,那时还是小学三四年级。荣为人很有点八面玲珑,和什么人都谈得来,相貌虽 然平凡,但与很多女孩子能交心而谈,因为他很善解人意,平易近人。 我们开始是从文学谈起的,因为大家都喜欢阅读,他家藏书也甚丰,便常各自 交换书籍来看,看完又一起聊心得感受。稍大,向来也喜欢舞文弄墨的他,在我影 响下也一同开始写起小说来。写毕,我们都第一时间互相交换来看,当中乐趣至今 回味无穷。尽管如今他工作了,各有各忙我俩也不复当年少年盛气而疏于笔耕了, 但我们间中也有写些小散文,然后告诉对方:“我昨天又写了一篇很得意的东西啊!” 我们不刻意追求什么功利,因为将心事付诸笔端是我们最大的放松和乐趣。 一起玩的时间,谈人生谈爱情谈写作无所不谈,我们都深信对方,甚至于我们 初涉情场时女孩写给我们的书信和照片我们都拿出来与对方分享。放寒暑假的时候, 或者有空的时候,我们两个大男孩最大的乐趣就是一起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然 后一起唉叹:“什么时候才能走出这个天地呀!……”逢年过节我们更是一起度过 的。还记得一年三十的夜晚,我们一起逛完花街之后还到相馆照相留念呢。 年少无知天真烂漫,性情相近志趣相投是我们走的如此近的原因,但随年岁渐 长,各自见识阅历的变化,我俩无可避免地出现了分歧和隔膜,尤其某年仲夏,由 于我的顽皮,和一群地痞干了起来,给人“追杀”,我们一起躲避,大半月不敢出 门露面。后来他写了封信寄给我说很想见我,但又怕给我惹麻烦……我当时很难过 很后悔,甚至决心拿刀和那群混蛋一拼。 至此我们之间的来往减少了。我切实感觉到我们距离的疏远。但却无力调解。 之后初中升高中,他选择读技校,我选择升读高中,由于某种原因,来往更少,我 更感到他变了:更成熟更老练更忧郁,或许说是他成长了,开始走出了社会,走出 我们曾经苦心营造的象牙塔,于是,我们的距离也就愈来愈远…… 更到后来,他搬家了,他终于真的走出了我们这个小圈子,尽管如此,但我们 有机会见面的时候,总能真心相对,总是又像从前那样到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 一个冷雨纷飞的周日清晨,已经到一家台资企业工作的他来找我,向我抱怨说 工作太苦太累。无知无能的我只能一边听他诉苦,一边用拙劣的言辞安慰说:“不 要紧的,年青人嘛,要捱世界的,不辛苦焉得世间财?……”临走前,我发自内心 地叮咛他:“自己一切都要小心保重啊!!”他也感动了,对我点头说:“你也一 样……” 或许,在我们心目中,他是个懂事的哥哥,我永远也是个不懂事的弟弟,但, 我是庆幸能有他这个哥哥的。 真的,感谢荣,陪我走过了那么长一段雨季泥泞的路,分享过我成长里的喜怒 哀乐酸甜苦辣。我依然怀念一起在街上漫无目的闲逛的日子,那段一起煞有介事地 感叹“好闷啊,我好想走出这个小圈子”的友情岁月。 在此衷心祝福你身体健康,一切顺利! 99/12/12 凌晨,午夜JAZZ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