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天空 大地虽旷远而辽阔,然大地之外有海洋,我们居住的地球也只是太阳系的行星之一, 行星之外还有银河系……本世纪天文学最伟大的发现是,通过对来自宇宙的光源谱线分 析,发现了星系确实都在彼此远离,即宇宙处于普遍的膨胀之中——这就是大爆炸理论 的来源。我们是从125亿年前散落出去的一大把石子一样的东西中慢慢演化而来的, 在茫茫宇宙中,地球或许连一粒尘埃也算不上,何况人呢? 据说人类第一个哲学家产生于对天穹的仰望,面对深邃无际的宇宙,人不禁深感自 己是那样的渺小,那样的微不足道。当人仰望深邃天幕中的星空时,也很容易使人感到 生命如过隙,看清功名利禄只是人世浮草。 那些每天用天文望远镜观照几十亿光年外的星系的高速运动,穷天象之奇的人,一 定不是心胸狭窄、目光短浅的人,否则,他恐怕取得不了什么大成就。可那些仰望星空 的人不见得什么都行,古希腊哲学家泰勒斯就曾因为观察满天繁星而不慎落井,遭到侍 女的嘲笑。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试问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在对月亮一无所知 的年代,人类对月亮怀着朦胧的美感,甚至还想象出了嫦娥奔月这样优雅的故事。而当 人类知道月球只是一个冷寂的世界,月光只是太阳的反光,并且将脚步踏上月球,甚至 有人假想月亮只是地球上原有的一块飞地,因为月球正好填满太平洋,再去吟诵那些诗 句时,心中就涌现了另外的滋味。在发现自然的同时,我们心中的一些遐思也破碎了。 光,光是人类最强烈的渴望之一,她光芒四射,滋润万物,轻飘飘地通过光合作用 化作绿色,化作厚重的人类生存的果实。光是那么迅急,无法捕捉。可天文学家在丈量 宇宙里星系的距离时,动辄即用多少亿光年这样的概念来形容它们之间的距离,宇宙有 多大啊! 宇宙是伟大的,人类也是伟大的。在宇宙中,人类的躯体虽然连一丁点微不足道的 尘埃也算不上,但人类的想象却具有浩博雄浑、超越光速的伟力,人类有一颗与宇宙一 样大的心灵,人类的心灵可以感知宇宙的存在,这本身就是不可言说的伟大。 我们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人类的不息探索永远也没停止过……人类飞向太空又飞 回地球,人类也许永远也揭不开宇宙的真正秘密,永远都只能在探索的途中,因为人类 置身于宇宙深处,“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人在仰望天空的时候,不能 忘了:人是站在地上。别忘了米兰·昆德拉的告示:人一思索,上帝就发笑。人类是伟 大的,也是悲壮的! 爱因斯坦发现,消失的物质,以光速的倍数这样的数量产生了能量,他毕生所追求 的最高目标是建立适用于永恒的方程式,寻求自然的内在规律。临终前,他感到自己在 地球上做完了自己的使命,一再对他女儿说:“我在这里已经把事情做完了”。 中国伟大的哲学家庄子将要离开人世的时候,弟子准备厚葬他,庄子却说,“吾以 天地为棺椁,日月为连壁,星辰为珠玑,万物为斋送。吾葬具岂不备耶?何以如此?” 圣经里有一句富有哲理的名言:“你来自尘土,就仍要归回到尘土。” 在生死面前,人们应该学习那些人类的圣哲,多一些超然宁静与泰然自若。不管在 这个世界里得到多少东西,最后大家都是一样的归于尘土,这样想,就不会在人世间误 入岐途,就更能感受生命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