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婚礼 我要结婚了。 临刑的前一夜我决计在水里过。 满池的浴水和那一叶淡烛 是我今生最后一个独自快乐的夜晚。 我把腿伸出水面,细细端视。 我把发放进水里,让它们流淌进我的耳朵。 人鱼的歌声一直在水里漂,女巫慢慢吸狁,成了她的喉咙。 再也听不到人鱼的歌声。 我孤寂的渐渐睡去。。。不过仍告诉自己明天要早起 一九九九九月二十早晨十点,他要来楼下,娶我。 象公鸡不过没有唢呐。 而且我要盛装。 那一夜睡得很累 女巫把她收集来的美丽声音放在胸前的项练坠儿里, 我就一直试着去帮人鱼抢回来。 。。。。。。。。 。。。。。。。。 再醒时我身上长满了水草,我不用再穿衣。 我哭着跑上街,因为过了婚礼的时间。 外面却全非,太阳也小的可怜。 我跑到他的家,房子破旧地长满荒草 便担着去问邻壁的老人:“这是他的家吗?” “是呀,他自打1999年起呀,就没有出过屋啦” 那老人神秘的小眼睛一瞪:“五十年啦!” 我狐疑,提着草裙惊惊磕磕的上了台阶上了楼。 房里灰土埃尘,所有的时钟都指向十点, 心里有了希望,也许我还没有晚。 “你在吗。。。”我唤着他。 在二楼的转角,我看到一个老人坐在靠椅里 穿着黑色的婚礼服。 我又狐疑,小声问他:“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那老人忽然眼睛惊亮 “我知道你会来的。。。!”他叫。 我认得他的眼睛。我坐在地上开始大哭。 他澶澶微地走过来抱我,我从来没有被人这样珍惜过。 “我们还在1999吗?。。。”我哭抽着问。 “是呀。。你看你看。。。” 他指给我墙上的一页昏黄的难以辩认的挂历。 上面隐约着1999。 可在他那沟回纵横的手肤纹里,我撕扯着自己。我恨我的梦。 “对不起。。。”我开始吻他。 “你给了我世间最长的婚礼,所以不要哭。” 他说。 在他为我们准备好的杏红缎被上,我开始笑。 开始听他为我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