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情感 五月的太阳暖洋洋的照着这个刚从萧瑟中走出来的世界, 晒的人心里痒痒的。 这种天气最容易引起骚动。街上的女孩已经穿着短的不能在短的裙子裸露着或健美 或肥硕的大腿到处晃来晃去的吸引着一道道贪婪的目光。这时候,女孩们的胸挺的 更高了,象迎接将军检阅的士兵一样骄傲的走过。 我懒懒的靠在一把断了扶手的椅子上,迷着眼睛听张信哲的《过火》,鼻子里 嗅到的是一阵阵浓郁的油菜花和粉脂香水搀和在一起的怪异的香味。我的脑子里忽 然出现了一个木架土房和现代化楼宇混合着犬牙交错般在不和谐中和谐,在不统一 中统一的大和谐大统一的古怪居住群落。这就是我所在的小镇,一个古老文化和现 代文明交配后产下的怪物。在我看来,它就是这种香味,油菜花和脂粉搀和后的异 香。我为这个比喻而哑然失笑,惊讶于自己的想象力,原来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简单, 往往在我们为之迷茫为之疑惑的时候突然就会发现一种最简单的诠释,而且还恰如 其分。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一阵淡雅的香气游进我的鼻孔里,这是种不同于那些粉脂 一类的味道,是女人身上的体香。我敏锐的睁开眼睛,一张精致的脸在距我的眼睛 仅1.5厘米的地方笑迷迷的端详着我。 我被这个绝对危险的距离吓的向后一缩,你疯了?想非礼我啊?我夸张的叫嚷。 咯咯. ....那双象猫眼一样闪着蓝光的眼睛一下弯成一个弧月型,这是笑的具 体表现,它把那一串愉快的声音用形状表现在了脸上,那一瞬间,我甚至怀疑那笑 声是从这双猫眼中飞出来的。你倒会享受,躺在这儿晒太阳。猫眼说。我在想事情, 找我有事吗?我问她。没事就不兴我来看你?没良心。哼!猫眼似怒非怒的嗔怪我, 眼睛又恢复了椭圆的形状。呵呵...我干笑了两声,听说你最近和哪个阿S搞的挺热 火,什么时候办事?她的眼睛又带着笑意了,是一种幸福的笑。这笑让我的心隐隐 有些咂醋的酸感。五四,今天来就是来通知你到时间去喝酒,今晚顺便去帮我收拾 新房。猫眼的笑意更浓了。靠!!又让我去做苦力啊?我他妈的尽干些为他人做嫁 衣裳还出力不讨好的差使。我开着玩笑说。不愿为他人做嫁衣裳那你娶我啊?猫眼 的笑有些怪异。我那有那个福气啊,娶了你我怕养不活。呵呵....我干笑着。猫眼 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失望, 好了,不跟你瞎说了,晚上7点,别忘了。一股 香气裹着风从我的脸上扫过,挤进了街上的人流中。 我又闭上眼睛,那股熟悉的体香仍在我的大脑里游走着牵引我的思绪穿过时空 隧道回到那间涂满我年少轻狂的小屋里。 那是个浪漫的夜晚,也是在油菜花铺满山坡的季节。夜里的风把一阵阵浓郁的 花香送到小镇的每个角落。不知是谁出的主意要喝酒,这样的夜晚使得我们年少的 心都变的骚动起来,带着油菜花香的风暧昧的抚摸着我们的脸,连月光都充满了挑 逗的味道。记不清到底喝了多少酒,那一夜在我的脑海里一直是一个断层,没有一 点记忆。天快亮的时候我醒了,口干的直冒烟,当我想挣扎着想起来拿水的时候, 碰到了一个绵软光滑的身体,我被这个发现惊的一头坐起来,才发现自己身上也什 么都没有。她醒了,睁开猫一样的眼睛看着我,脸上很平静。我呆呆的不知道说什 么好,想喝水?她轻声问我。我点点头。她翻起来,裸着身子从桌上端来一杯凉茶 递给我,一切表现的那样自然,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如果不是她那光洁的身子 在我眼前晃悠着,我真怀疑这是在做梦。 她象一条鱼一样溜进被子里,贴在我的身上。那一刻,一股淡淡的香味从她的 身体上散发出来。以至于到现在我仍认为是她身上的那种体香诱惑了我那一夜的放 纵。 第二天她走的时候,轻轻的吻着我的唇说,别在意,我只是了结了一个心愿。 而这句话我一直没有弄明白它的含义。 事情就这样平淡的过去了一直到她离开这个小镇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她打电 话回来告诉我她/恋爱了/同居了/分手了。 我也告诉她我活的很累无所事事茫然无 从。我们仍象朋友一样安慰着对方,鼓励着对方,却都绝口不提哪天晚上的事。 第二年她回来了,说自己不适宜那边的生活。说话的时候仍是直视着我的眼睛。 仍叫我大哥,仍象以前一样疯着/闹着/神经兮兮的和我开着荤的素的玩笑。 而在今天她又突然告诉我她要结婚了,要我去帮她收拾新房。真弄不懂这丫头 心里想的是什么。 晚上七点我来到她的新房,几个朋友早干的满头大汗了。当每件东西的妥妥当 当的摆放整齐的时候,屋子里洋溢着一种温馨的感觉。从她家出来的时候已经10点 多了,她把我送上公路,我知道她有话要对我说。 今晚是我最后一次见你。她说。我没有听懂她的话,怔怔的望着她。还记得哪 个晚上吗?我点点头。对不起,我说,我喝多了。她的美丽的猫眼第一次泛着忧郁 的光,别说对不起,是我自愿的。我没喝醉。我无语。她又说,其实我知道我们不 会有结果,我不是个能看的开的女人。可我又不愿那份感情就这样死去。因此哪天 告诉你我是在了结一个心愿。你是个好男人,但不是我可以抓的住的。我选择了放 弃。以后我会安心的做个贤妻良母的,你懂吗?我点点头,望着在夜风中飘逸的她, 猫眼中有些晶莹的东西在闪动。 看着她离去,我的心在强烈的自责着。原来我一直以为她早忘了那晚的事,以 为她和我一样认为是都是酒精惹的祸。以为她对我无视她的美丽仍开心的大笑都是 发自心底的。以为我们还会象以前一样保持至纯的友谊。原来这些都错了,她曾经 那么深的爱过我而我却不知道。她离开这里说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时我一直想不明 白,为什么会放弃那么好的一份工作原来只是想避开我。我一直都有意无意的伤害 着她而且还伤害的那么深。 这时候一个声音在我的耳畔嘲笑着, 用一种足以划破苍穹的深沉凝重的眼神望 着我说, 她原本就是爱你的,从第一次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就感觉到了。只是你一直 在逃避在拒绝。所有这一切本来就是这样简单,是你硬给它们加上了一层伪装,你 甚至在骨子里把她看成一个放荡的女人,这只是为了逃避责任为了减少良心的谴责 为了寻求一种心安理得的借口强加的伪装罢了。而你还虚伪的把它扯回到友谊的路 上来,当它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因为不敢面对现实而背弃了现实。 这一刻,我已经泪流满面,友谊这两个字在我的眼前象肥皂泡一样残忍的破灭 着,象我大脑里神经细胞在裂变,友谊终于幻化成了一串随裂变而破灭的苦涩顺着 我的脸颊流入我的嘴里的液体,不是泪,而是一种似泪又非泪的味道。 终于明白,友谊和爱情永远都是两个并列的主题,就象茶和咖啡,虽然都是暖 人心脾的,却各有各的味道。搀和在一起的滋味,很苦,我却今天才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