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只是因为寂寞 作者: 胭脂盆地 “爱情来的时候,我们谁也躲不过。 爱情走的时候,我们谁也留不了。” 一切似梦,梦醒,什么都成空。” ——题记 (一) 待到星空完全沉寂的时候,悉悉知道,她该走了。 耗到这份上,再也赔不起绝望的等待。 终归她将是以前的她,提着皮包走出这扇门后。 分手来得糟糕透顶。她必须坚强。 相爱了三年的男人,明天就要离她而去。 这场友人眼中完美的爱情,终是抵不过感情的脆弱和苍白。 (二) “这里是101.3兆赫,欢迎收听石城交通频道。。。。。。”。 在认识浩之前,在被忙碌与痛苦压得喘不过气的日子里,悉悉正与程启处于 冷战期。 浩的出现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无聊与烦躁。 她们相识在午夜电台,一场随意的谈话节目中。 通常悉悉不喜欢在午夜收听任何电台节目。 因为害怕。当在白天独自面对燥杂的环境和乱七八糟的心情后,害怕再在夜 里听着电台所诠释出的都市人心灵深处的那份真实和空虚。那是一份用金钱、用 挥霍的青春都无法填补的心底深处的遗憾。 唯独那夜,当程启甩门而去后。 某名的,冥冥中的牵引。 十点,在悉悉调好频道时,正巧听到一个声音。哀伤,沉着。 他说,他想认识一些女性朋友,谈心,做普通朋友。年龄介乎于20-25 之间。 如果想认识他,可以拨电致1397360****. (三) 短短三个星期,起初的短信交流、声音交流到彼此有了好奇,现实中的见面 也就尾随而至。 过程一直简单,悉悉在与程启冷战的这段时间里,心烦,于是有了浩。只要 一个电话。逛商店、上街、跳舞、上网什么事都可以陪你的男人。 悉悉还记得自己在麦香缘烘焙剧场和浩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当时天气蓝得透明,悉悉穿着简单的白裙,喝着可乐。嘟着嘴冲浩说, 不要打我的歪主意,我的心中还装着另一个男人。 浩听后差点没把啤酒从口中喷出来。奇怪,我脸上写着要打你主意四个字吗? 那倒没写。我只是好心提醒你。 放心,我才不会。 还有,不要以为我见你是有什么不轨,我只是想知道你是谁,借此满足自己 的好奇心。悉悉喝了一口可乐,又连忙向浩解释道。 浩没说什么,只是猛个劲的喝啤酒。 (四) 我不喜欢石门,这儿太闭塞了,所有的人都苍白疲惫。 那为什么当初要来这儿? 因为有你。 现在烦我了?那你走呀,走得远远的。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走呀,干嘛还 赖在石门? 因为有你。 程启是悉悉抛开初恋后第二个男朋友,那种令女人舒怀的男人,淡薄名利, 健谈,得体。在这烦杂喧哗处处以金钱、权势为第一目的,性为第二特征的城市, 他给悉悉的感觉永远是她所认识的异性里最洒脱的一个,他不可能不洒脱,优秀 的外表,丰富的才识,建行存折里那几十万的存款完全可以让他轻松过上好几年。 程启说不管以后如何,请相信,我们都会在一起。 在遇见程启之前悉悉对所有男人的这番话都深信不疑。可程启不同,就这样 一头栽下去了。抱着若不嫁他,谁都不嫁的思想,直到知根知底,青春搭上几年 终得完满。 他程启若要结婚,舍了我还能有谁? 基本上每次她们歇斯底里的吵架都会以程启的拥抱和道歉终结。 这次不一样,起因是一张照片,为此,她们足足冷战快四周。 悉悉一直把好友的劝说誓为真理:“相爱的两个人,吵架后,如果一个月内, 一方还不来找另一方和好,可见她们之间的爱根本就仅存在于表面。” 程启还没给悉悉一通电话。 你是个幸福的人,听完悉悉的叙述,浩的声音不无酸意,有人如此爱你。你 可以如此随心所欲的快乐。 还有眼前的这痛苦。悉悉更正浩的话。 主动给他电话。既然两人之间不存在什么特大的矛盾。浩淡淡的笑着。 可我一拨电话给他,脑海中就浮现出那个女子的容貌。细眉细腰,轻笑倩倩 的。那样的女子在我心中就是迷一个。偏偏启的解释又是那般的苍白。所以就算 有千言万语的问候与想念,也只能是以收手收场。其间的弯曲你是不会懂的。 看来你对他身边但凡美丽的女子向来都有孜孜不倦的好奇,对不对? 不完全是。我以前也见过。可就这次。悉悉咀嚼着口香糖,就这次,当我从 他的抽屉中看到这张保存完好的照片时。心中就涌出了无限的好奇与别样的感觉。 什么感觉?浩仍是笑着问。 说不上。反正就他们之间一定不简单。 (五)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浩在沿河马路上边走边抽烟的问悉悉。 相信,干嘛不信。我和启就是开往长沙的火车上一见钟情的,那一刻,让我 这辈子期待了太久,太久。我们在为车上的过道里擦肩而过,再彼此回眸。世界 隐去了,失色了。只有他的眼神,他的存在。他的西装。 我一定见过你,在哪里,那是在哪里。当时他恍恍惚惚的摇头思索。表情十 分的有趣。而我竟然也是忐忑不安,心比小鹿还要雀跃欢喜。 所有的故事注定要在那一瞬间拉开序幕,彼此掉进去,从此把自身遗忘。 怎么?你也有过一见钟情?悉悉从回忆中转身。 有,第一眼看到她时,我真不敢相信,原来世界上真的竟然有这么一个女子。 和我想象中一样的女子为之存在着。 后来呢? 后来?唉!这样的女子注定不属于我。生活就这熊样,给你一点,他妈的, 又不给你全部。吊足你胃口。浩说这话时,表情暗淡,烟一点一点的从他手指间 熄灭。 悉悉拍拍浩的肩,不禁叹气,生活,生活,这就是生活。害得我们整天左顾 右盼,惶惶恐恐,唯恐自己不幸福。 两个人在沿河路上缓慢的走,各揣心思。一直朝前,天色沉闷。 肚子饿了,随便找了家餐厅,浩替悉悉要了一碗牛肉粉。 想起程启在身边的日子,从来都不会让她多沾辣椒,怕生火长痘。 泪水便不禁慢慢滴落。连同音乐模糊一片。 (六) 你要幸福。 你一定要幸福。 程启大声的叫着,在长满芦苇的湖边,慢慢离去。离去。 不!我不要!悉悉从梦中惊醒。心正被一寸寸的撕裂。 这是哪儿?完全陌生的床,陌生的房间。陌生的空气。还有这陌生的睡衣。 霎时,悉悉乱了章法。 别担心。昨夜太晚,你喝了酒,我问不出你的地址。所以把你弄到我这儿来。 你把衣服吐的全部都是,但你放一百二十个心,我没动过你。浩急忙推门而进。 无论浩如何解释,悉悉就是百思不得其解,差点就背过气出。 (七) 又过了一个月,程启仍没有电话过来。 悉悉在心底的那个一个月的期限,仍像死结一样扣在心底,苦苦纠缠。 这个像水一样透明存在在她心底的程启,连同照片上那栩栩生辉的女子。 仅止于是个谜。 在一个月期限到了的时候悉悉先拨通了程启的电话。 那端除了无情的你拨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让你再找不出任何他存在的端倪。 了无声息。 (八) 三个月后,悉悉嫁给了浩,那是一场热闹非凡的婚礼。透着悲凉,透着仓促, 掺杂着肚里的孩子,连同可疑。 如何才能告诉你,行色匆匆的都市,哪里才是我最终的归宿? 从一个男人的胸膛能拥有几份实实在在的温暖? 从一个男人的心深处,能觅出几份真爱? 幸福,这捶手可得的幸福!不堪一击的幸福! 悉悉的眼睛湿了,她听见自己在喃喃自语。 (九) 程启甩门而去。 他不相信他深爱的悉悉竟然又去犯同一个错误。 从一个女子的照片中,从一个女子的容貌里。猜测、审问他的人品。 所以他拂袖而去。 他酗酒,半夜拦上一辆打着空灯泛着冷光的的士。 我要回家,回家。 我需要回家。 拥抱悉悉。 拥抱我的悉悉。爱耍小脾气的悉悉。爱吃醋的悉悉。爱咬人的悉悉。 黑夜,那双双凶残的眼神。 黑夜,那双双凶残的双手。 一根细铁丝,一幅手套。一个麻袋。一个铁锤。 (十) 三月前的某天夜晚。 终是见到了程启。 悉悉接到一通电话。 赶到人民医院时,她的程启早已是面目全非。 孤单单的一个人体无完肤的睡在停尸间。 法医鉴定,死于四个月前,系被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