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九日银行枪击事件 作者:阿修罗天 警察:“每天你都有很多机会和很多不同的人在大街上擦肩而过,而你或者 对他们一无所知,也许他是个成功的商人,拉生意的皮条客,送外卖的跑堂,本 地妓女,失意的强盗,偷情的妇人,很难预测在下一分钟内你和他们之间会发生 点什么,但是生命最动人的地方就是这些不可预测的莫名的美丽。我是一个警察, 我的名字叫王大,编号AF301” [ 空落的街道,匆匆行走的人群,王大缓缓在街上巡逻,不时和路边小店的 老板娘调笑几句,和老人打着招呼,太阳光轻巧地扑向大地,这是一个懒倦的天 气,适合偷情人的幽会或者无聊地坐在地板上刷指甲油] 警察:“做警察这一行我已经12年,抓过427 个小偷、173 个私娼、781 个 走鬼小贩和调解214 起家庭纠纷,没有立过功。可以说我是一个称职的警察,一 个忠于职守的平凡的等待退休的警察。今天,我有一种预感,这是我警察生涯种 从来没有过的奇异并且微妙的感觉,奇怪,我竟然有一种轻微的兴奋,就象那初 次等待幸福宠信的处女,为什么?我不知道。” 疯子:“其实我并不是疯子,我知道自己是很聪明的人,但是我看到她们叫 我疯子时候那种欣喜和快乐的样子,我就随她们叫了,这些对我来说无关紧要, 我只不过是一个追逐快乐的少年。快乐是很难得的,就象那炎热夏季想寻觅的清 凉,我喜欢看到她们快乐的样子,每一次看到她们那灿烂的笑容的时候,我也做 出傻忽忽的笑容来回应她们,心里想,你们才是疯子”。 [ 疯子在街上不紧不慢地走着,手插在风衣的兜里,背后是凌乱的花坛和俗 气的喷泉雕像,这是这个城市的中心,也是通往银行的道路] 疯子:“我知道自己现在要去做的是什么,我也知道后果是什么,她们以为 我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我什么都懂!早餐我吃了四份沙拉,很美味。” 飘香哥:“大家都叫我老大,我也习惯了大家叫我老大。我知道老大不是这 么容易做的,老大也有失恋和胆怯,只不过掩饰的比别人好一点而已,我很累。” 飘香哥:“现在我就在这个街角的汽车里等他,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变了,我 开始觉得很多东西都不同了,原来每次叫手下去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我都只是心安 理得地在一旁等候结果,今天,我有点心慌。” 飘香哥:“疯子已经到了,虽然是叫手下的丫头唆使他去的,但是,但是以 前一直是这样啊。怎么今天老象有些东西堵在我的心里?疯子只不过是我众多手 下中的一个而已,就算出事也没太大的关系,但今天我心底就象看着自己心爱的 女人去做世界上最危险的事情一样,也许,我是爱上他了。” [ 疯子走进了银行,人不多,俩个胖女人在柜台后面忙碌] 盈风:“每个人都有一个习惯,我的习惯就是眺望,眺望山,眺望海,眺望 我可以望到的一切。不为什么,我喜欢。他们都说我痴痴眺望的时候那神态最美 了,他们其实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盈风:“现在我就在车上眺望着疯子的背影,看着他悠闲地走进银行。是我 对老大说要疯子去的,我想可能我也疯了,从老大宣布真的由疯子去的时候我就 疯了”。 盈风:“疯子是我给他起的名字,其实他的名字叫凤凰,一个很女性化的名 字,但是我就乐意叫他疯子,我喜欢看他那傻忽忽的笑容,虽然我知道他很聪明”。 [ 疯子从银行飞快地跑出来,手里提着一个大编织袋,钞票从袋口不住地散 落,人群一阵惊慌。] 警察:“今天早餐的面条太咸让我很不舒服,所以我决定买一只甜桶,因为 他可以让嘴巴好过点,有一首老歌叫做《甜蜜蜜》,我现在的心情就是这样,虽 然我才吃一口,但是那清凉滑腻的感觉让我非常爽。这么安稳的日子,真好”。 [ 疯子慌张地从警察面前跑过,似乎当他不存在一样,警察的甜桶掉在地上, 随即被慌乱的人群辗落成泥] 警察:“当他第一次出现我面前的时候,我几乎诧异得摔倒。但是一股莫名 的兴奋笼罩了我,象是看到初恋的爱人重新出现。快感充满我的身体,我感觉我 的喉咙发痒,裤子也有点紧”。 [ 警察迅速地拔出了枪,大叫站住!] 警察:“这是我第74次拔枪,虽然我从来没有开过。一个警察从来没开过枪 是很耻辱的,于是我连开了两枪”。 [ 第一枪响的时候,打中了疯子的膝盖,疯子趔趄了一下,但是并没有停下 来,已经跑到花坛边上了,眼看就要转弯跑出警察的视线,第二枪响了。] [ 疯子安静地躺在花坛边的草地上,第二枪打在他的后脑勺上,鲜血流了一 地,象怒放的美人蕉。] [ 警察在疯子的身边检查,大声地叫嚷要人们让开。人群在周围指指点点, 小声地议论着] [ 飘香哥呆坐在车上,泪流满面] [ 盈风还是在痴痴地眺望,没有一丝表情,但是嘴唇咬出了血] 警察:“我打死了他,我知道我可以立功了。我应该喜悦的,但是我心底却 很沮丧,不知道为什么,我也不想知道。” 飘香哥:“当疯子在中枪的那一刹那,子弹象是狠狠地打在我的心上,我知 道这个感觉会陪伴我一辈子!” 盈风:“疯子死的那一刻,其实我也死了。虽然我还是碌碌地活在这个世界 上,还会一样的欢笑,一样的结婚,一样的过日子,但是我知道,那一刻我的心 已经随他而去!” 疯子:“其实我一开始就看到了那个警察,我是故意从他的身前跑过的,这 是个老警察,看上去老实怕事,所以他的枪法一定不怎么准。这样我可以多挨几 枪,第一颗子弹打中我的时候,象是被情人温柔而甜蜜地拥抱,我兴奋的呻吟了 起来,全身是异样的快感,随后我听到第二声枪响” [ 大街上的人群恢复了平静,熙熙攘攘] [ 阳光下,细小的灰尘在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