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身见寒冰 话说7 月19日这一天,正好是周六。上午不到9 点,老庄就来到了市展览馆。 开展仪式还没开始,满院子全是人,老庄粗略地算了一下,两千人只多不少。9 点 18分,仪式正式开始,几位领导发表祝词、讲话,整个过程非常紧凑、简短。而后 人群便开始涌入展厅。 第一个展厅最前面的介绍中说道,此次参展的作品共有2008幅,是由88位作者 创作的,这个数字恰好是北京奥运会的举办日:2008——8 ——8 。 老庄一个展位一个展位地观看着展览,但心思却没放在那一幅幅画作上,他急 于要找的是他的那位寒冰妹妹。直到快看完的时候,他才发现有一位年纪约50岁的 女性参展作者,坐在展牌的靠前端的一张桌子旁边,正忙着给观众签名留念。看那 些要求签名的观众大都是五十至六十岁年纪的人,男女各半,足有三四十人。那有 说有笑的样子,全像是老熟人、老朋友。再看那女性,方脸阔鼻,蚕眉杏眼,长颈 尖颚,宽肩高胸;一脸的庄重和热烈,一脸的善良和慈祥,一脸的机警和灵秀,可 说是神采飞扬,气度不凡。再看看她旁边的展牌上的画作,清一色的花鸟虫鱼,一 幅八尺整张的富贵牡丹图使得许多观众驻足观看,其赞赏之声不绝于耳。落款署名 是韩兵。没错,这岂不就是“寒冰”的谐音?他又开始调动记忆,回想从网上曾看 到过的寒冰与群友合影给他留下的印象,断定这就是寒冰无疑。看来现在站在她周 围的这些人全是她的网友或群友。可惜的是所有作品上都没有印章,这使得老庄有 些尴尬,有些自责,本来答应在寒冰参加画展之前给他刻出来的,现在倒好,已经 开展了,这刻章的还没见到人影呢。他又记起她曾提起过她的许多群友和网友要求 把她的“网哥”请出来这件事,于是,感觉有些难办,看来今天连与她说话的机会 都不会有,不然,他要真的亮出身份,那将会冲淡了现在的气氛,有可能败了她这 些亲姊热妹贤兄顺弟的兴。因为他知道这样的道理:正人君子是大众的公敌。 在经过了简单的思考之后,他的主意已定。他先是又仔细地看了一遍寒冰的参 展作品,然后找了个人不多的地方,取出纸笔,写下了如下文字:寒冰(韩兵)女 士你好! 看了你的所有大作,很为你在短时间内能取得这样的成绩而高兴。你在绘画上 很有天赋,悟性极好,坚持数年,必成大器。你的牡丹画得尤其好,写意味很浓, 受到诸多观众赞赏。但我更喜欢你的兰,因为这更像你的性格。因为孔老夫子曾说 过:兰为王者香。 很抱歉,答应在开展之前给你刻章的,结果因为我的失信,耽误了你用,对此 深表遗憾。以后我会加以弥补。 因你今天很忙,不便交谈,改日再联系吧。章已刻好,让你的朋友转交与你。 祝愿你的画展能大获成功! 庄一遥于即日写完,将带字的一页撕下,叠成对折,然后将那装有三枚印章的 小盒取出,打开,将此放在里面,便来到以寒冰为中心围了几圈人的外围,选了一 位约有60岁年纪且非常面善的男士,小声问道:“这位大哥,您是寒冰的朋友吗?” “哦,是的是的,我是她的群友。你有什么事儿吗?” “我也是她的一位朋友,这是我给她刻的章,麻烦您一会儿交给她好吗?”边 说边将印章盒打开,让对方看了看。 “哦,是这么回事儿呀,你自己直接给她多好呀?” “我有事情要马上离开,看她太忙了。就麻烦您吧。” “好吧,这没问题。” “那就谢谢您了。” “不用客气。” 将印章盒交与对方,老庄立马离开了展厅。 上了车,老庄象完成了一项艰巨任务似的,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虽然晚了点儿, 但总算了却了他的一桩心愿。 回到文物店,马大哥正与一位经常来推销古玩的算是老客户交谈。马大哥说: “庄兄弟,过来看看,这位朋友拿来件奇巧东西,说不定你能喜欢。” “什么奇巧东西?” “一块木牌子。” 老庄走近细看,这是一块约40公分见方、10公分厚的酒令挂屏,正面以扇形镶 嵌着8 根竹制酒令,每根的内容完全不同,有的是作诗,有的是猜字谜,有的则是 学动物怪相。其成色古朴,一看就是开门货。又看了看落款,署名制作人为西唐。 在老庄的印象里,这西唐好像是清代扬州八怪中的哪一位的别名,至于是谁,他一 下子还说不准。不过这是一件极具收藏价值的文物这一点是毫无疑问了。心里有了 底儿,但老庄没动声色,只是说:“这好像是喝酒时行酒令时用的东西。不过要说 这东西出自谁之手,本人才疏学浅,从落款中还看不出来。” “你还算内行,好多人看了都不知道是个啥玩意儿呢。哎,大哥,您看这东西 还值个钱吧?” “不好说,因为不知道是不是出自名人之手。” “您给个价,留到店里吧。” “行呀,你先说个价吧。” “说实话,这是安徽的一位朋友转给我的,说是从苏州民间收上来的。他也没 多少文化,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玩意,他给我要了五百块钱,你给六百,就让我赚 点路费,行吗?” “好吧,看在你跟马大哥是老熟人的份上,就留下吧。哎,马大哥,你看行吗?” “你看着行就行呀,我不太懂这些玩意儿。” 老庄当即掏出600 元现金,交与对方。 对方收下钱。说:“老哥,给个名片吧,以后有老东西也好跟您联系。” “没问题。”老庄将一张名片递给对方。 客人告辞后,老庄对马大哥说:“这是个酒令挂屏,属于纯文人用的东西,平 时很少见到。我再查查资料,说不定还真是件宝物呢. 。” “兄弟,我看你吃这碗饭还行。” “何以见得?大哥。” “搞文物就是吃知识饭,你的知识面广呀。” “嗨,我也就是读了读中国美术史,还有中国工艺美术史,知道点皮毛而已。 早着呢,干这一行水太深了。” “慢慢摸索吧,谁也不会一下子就全通。” “那是那是。” 客人走后,老庄打开电脑,开始从网上调这“西唐”的资料。经查,此乃扬州 八怪高翔的号。这高翔可是大名鼎鼎,虽一生布衣,却在书画、篆刻等方面有极高 的造诣,并与石涛、金农、汪士慎关系甚密。清. 李斗《扬州画舫录》中说:石涛 死,西唐每岁春扫其墓,至死弗辍。想来这些文人经常聚到一块饮酒,高翔又擅长 篆刻,刻制这么一块酒令挂屏也在情理之中。再找了些高翔的笔迹与这挂屏上镶嵌 着的竹签上的字体加以比对,不禁喜从心来。 “马大哥,这回又闹着啦!” “什么闹着了?” “我是说刚才那件东西买的值。” “是吗?说来听听。” 于是,老庄将他所考证的有关情况一一向马大哥作了说明。马大哥听了后说: “看来你又要发一笔小财了?” “哪里?真要是有价值的文物,给多少钱一般也不要卖。” “是的,那就标价高点儿,顾客就是喜欢也不敢买。” “对,你说这件标多少好?” “两三万?” “还是少了点儿,叫我说标五万!” “好嘛,你可够狠的。可别说,五万说不定也有买的呢。” “哈哈!可能吧,但愿咱俩多收藏点真品。” “哎,你那位网友不是上午参加画展吗,去了吗?” “去了。” “见到她了?” “是。” “一定挺有风度吧?” “还行。” “兄弟艳福不浅呀。下一步不得经常约个会什么的?” “连话都没说。” “怎么呢?” “她太忙了,四五十个人等着让她签字。” “好嘛,成大红人了。章给她了?” “让她的一位朋友转交给她了。” “哦。闹了半天是你见到她了,而她没见到你?” “是的。” “不觉得有点遗憾?” “无所谓的事。” “哎,怎么样?比弟妹漂亮吧?” “都是老娘们儿了,还能有多大区别?” “怎么着,你还想找个小妮儿呀!” “别开玩笑了大哥,就你弟妹我就够受用的了。” “那可不一样,家花不如野花香呀!” “马哥儿你看我象那样的人吗?” “以前不是,现在不是要与时俱进嘛。” “就这么个与时俱进呀?那大哥是不是也想进一进呀?” “都成老头了,谁还能看上我呀?不象你,长得又帅,又有才气,又有风度, 一句话:人见人爱。情人不得一大把呀?” “别拿你兄弟开涮了大哥。好吧,找机会兄弟也给大哥介绍个情人,怎么样?” “你饶了我吧,我可受不了。再说,你嫂子要知道了,还不得把我吃了呀?” “这么说大哥也有贼心。” “其实有点儿贼心也没什么,既不违法,也不犯罪,是吗兄弟?” “要再有点儿贼胆就麻烦了。” “象你曾经说的,你大哥现在是既有贼心,又有贼胆,只可惜‘贼’不行了。 哈哈!” “不至于吧,大哥不是没什么大病吗?” “哪里?我是大会不发言小会不发言就是前列腺‘发炎’,哈哈!哈哈哈哈哈!” “真得吗?那得赶紧治治呀。” “治了几年了,没什么效果。唉,典型的老年病,不好治。” “那你和嫂子那方面的生活就很少了?” “一个月一次就算多的。” “哎,大哥,说心里话,除了嫂子,还和别的女人好过吗?” “嘿嘿,不是吹,追求你大哥的还真有过几个。有一个女同事,还是大学生呢, 就看上我的人品,看上我的能力,老是追我。” “那时候你结婚了吗?” “结了呀。好多时候就我们两个在一块儿,现在想想人家很有哪个意思,可咱 就是不动心。听说过吗?思想过得硬,不怕腚对腚。学名叫什么坐怀不乱。哈哈!” “看来大哥的境界是够高的。” “什么境界不境界,我们这个年龄段的人,基本都这样。年轻的时候就是有贼 心也没贼胆呀。” “现在要是‘贼’还行的话,还敢找吗?” “哈哈!还能行到哪去呀?” “敢情大哥这辈子就操了一个X 呀?不觉得亏了点儿吗?哈哈!哈哈哈哈哈!” “有什么亏的?就那点儿破事儿呗。好多男人都说,灭了灯,扒了光腚,都一 个样。网上公开的香港大明星的那玩意不也就那个x 样吗?哈哈!你小子看来挺厉 害。我看你小说里还和个大小伙子似的。里边的情节都是真的吧?” “让大哥见笑了,小说都是瞎编的。” “是吗?看了你的小说的人都会认为是真的。” “看来我的小说真实性这一点是没有太大的问题了。” “行呀兄弟,将来你成了大作家,你大哥也跟着你沾点儿光。” …… 两位大男人,又是多年的老同事,老朋友,一个过了知天命之年,一个年逾花 甲,这还是第一次谈论这样的话题,竟也惬意的很。不觉就到了吃饭的时间。下午 老庄又在网上看了看各网站自己小说的点击情况,还算满意。其中大唐文学网他的 小说在最近一个星期内点击数连续超过了三部言情小说,且这三部小说在著名文学 网站都相当热火,点击数最少的都在五六十万。大部分都几百万,看来自己的小说 并不比这些热火小说差,好像还有一定的竞争力。至于能不能与网站签约,将来能 不能出书,那就顺其自然吧。 毕竟后来又会发生怎样的故事,且听下回分解。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