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罗佩妮报名了计算机课,白天学习计算机,能让她忘却一些事情。夜阑人静, 寂寞与空虚如八方的空气将她毫无空隙地紧密包围,不让她有任何喘息脱离的机会。 计算机公司的老板耿舒明是位三十几岁的单身男子,事业上算是小有成就。 上课时他对佩妮特别关注和教导,有时下课后还特地留她下来教授些特殊的技 巧和指令,也跟她说些待人处事的道理。渐渐地佩妮看他时心中不禁萌起一股暖意。 那是情意吗?佩妮自忖着,应该不是吧,只是好感而已。 舒明站在她身后教导佩妮这套商用软件的结构,突然对她说:「佩妮,我送你 回家好吗?」 「但是我的机车怎么办?」佩妮回头瞧他一眼。 「明天再来牵好了。」 「那我明天怎么来呢?」佩妮腼腆地说着。 「我每天会经过你家,顺便接你好吗?你也不用忍受刺骨的寒风及污浊的空气。」 舒明含情默默地注视她。 佩妮仰起头来对他会心一笑,接下来的日子他每天接送佩妮上下课。 佩妮喜欢这种感觉,有个人在身边陪着﹑疼惜她。他的年龄虽然比佩妮大十一 岁,佩妮不觉得跟他在一起有代沟,反而更能享受他的体贴与呵护,如同小baby喜 爱被呵爱般。有了问题就可以丢给他,让他为自己思考,不用使自己陷于该怎么办 的泥淖里。无忧无虑的过日子,这是她想过的生活之一。 轿车里的两人世界,佩妮有时会用冷酷的音调,想把他的心踢入冷冻库。“我 是不是说错话了?佩妮是不是生气了?她今天心情不好吗?”在他的心被冰冻之前 再用撒娇的嗲声掏出他的心,置于炽烈的火炉将它融化﹑让他眉开眼笑。“佩妮对 我是有意思的,应该是喜欢我才对。”灿仁的反应是如此,可是用在舒明身上却是 他先紧张一下,紧接着双眉紧锁,甚至还会说出不要像个小孩子的话语,不像灿仁 那样小心翼翼地呵爱她。 耿舒明每天来接她时总会进入店里跟佩妮的母亲寒喧几句。惠贞不时对佩妮说 这个男人不错,可要好好把握。她也渐渐觉得舒明是个不错的男人,对冠嘉那种情 愫的感觉缓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对舒明的感觉。 「晚上有空吗?一起去吃晚餐好吗?」耿舒明弯下身来在佩妮的耳边轻柔地说。 他的视线如蜜蜂般穿过她往前倾打计算机而隆起的衣襟,贪婪地落在她露出如花蜜 般艳红胸罩的轮廓与白晰的肌肤。 「好呀!晚上在家里也很无聊。」她抬起头,微笑地看着站在身旁正俯身教她 指令的耿舒明,手自然地挪到上衣的后摆往下拉。 胸罩的轮廓再次被毛衣所覆盖,舒明收起色欲的眼神说道。「你喜欢吃什么?」 「现在吃小火锅最好了。我知道在南门路的巷里有家餐厅不错吃,我们到那里 好吗?」佩妮用娇嫩的声音说着。「只不过经常客满。」旋即转为失望的声调。 「你跟我说店名,我先打电话订位。」耿舒明紧张地说着。 佩妮上次来南门路是赖灿仁跟她说要去大陆工作,悲恸地流尽眼泪的那一夜。 今晚她是跟位风度翩翩的男士,有说有笑地重踏旧地。 火锅的热气氤氲袅袅加上锅底的火焰将佩妮的双颊烘托出白里透红的妩媚。 她食指略弯尾指微翘把飘到脸颊的秀发往耳后一勾,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垂 系在腕上的链子清脆响亮的碰撞声为这幅画面配上柔美背景音乐。佩妮春水般的双 眸往上一扬瞥了舒明一眼,更令他意乱神迷。 「佩妮,你好美呀。」 「那有,丑小鸭一只。」她羞怯地垂下头玩弄手腕的链子。 「乱讲,你若是丑小鸭,这世上就没美女了。」 「这次回台南,每天除了上课就是看书不然就是帮妈妈看店,没什么压力,整 个人都胖了起来。」佩妮轻拍自己丰腴的脸颊。「应该说是心宽体胖吧。呵呵…」 「你这那算胖呢?是些许的丰腴,这才更妩媚动人。」 「呵呵…」佩妮清脆的笑声像铃般响起。 「佩妮,你计算机也学得差不多了,你打算找什么工作?」 「现在景气那么差,台南的工作也不好找,我想在趁现在好好充实自己,比较 有条件找份好工作。」 「你除了看专业的书,也要看些文学类的书籍,让自己的内在更美。」 「舒明,我知道有时我很孩子气又任性,但是我的本质还不坏,属于小家碧玉 ﹑浪漫且多情﹑端庄秀丽,不过这些都是外在。重要的是我心地善良﹑富有同情心 ﹑而且善解人意。舒明,你不会介意我的那些缺点吧?」她的双眸露出惊怕的眼神。 「有些地方你是要改的,别老是像个小朋友,以后结婚了你要相夫教子,你这 样子如何持家和教育小孩呢?因此我才要你看些文学方面的书,让自己长大些。你 如果要在社会上立足,更要学会如何待人处事,同事及上司不可能一味地容忍你的 任性。」 舒明一瞧佩妮的脸色露出些微的不悦,立即从严肃的语调转为温柔的话语。 「我说这些也是为了你好,如果我介意的话就不会喜欢上你了。佩妮,你知道 吗?」舒明的眼神含着爱意凝视佩妮。 「就是你会为我着想,我才会喜欢上你。」佩妮灿烂地笑着。「我想要有个事 业自己当老板,不需要看别人的脸色。你现在已经开家计算机补习班了,以后你打 算怎样?」 「嗯,我打算接下来在市区﹑高雄和嘉义开分店,慢慢发展。」 佩妮的眼睛一亮。 火锅的残肴已被移走,椭圆形的彩绘玻璃烛台端置于他们俩之间,餐厅的灯光 缓缓减弱。烛火随着空气的流动,像陶醉在迷眩音乐中热舞的肚皮舞娘,摇摆着诱 人的臀部抖动着丰满的胸部。佩妮穿著乳白色的V 领针织薄毛衣,毛衣里丰挺的开 运红胸罩隐隐浮现。她不时地俯身靠在桌缘和舒明说话,臂膀贴拢着身子使诱人的 乳沟更为明显地在他眼前展露出来。 耿舒明的手不禁挪到佩妮搁在桌上正随着柔美音乐打着节拍的手指,一节节一 指指地抚摸把玩,在她的手掌心轻柔地画圆,挑逗她的敏感肌肤让她全身酥痒。佩 妮的另一只手捧着飞红的脸,荡漾着甜美的笑容,享受他的爱抚﹑他的情话。 两人来到停在幽暗巷子的车旁,周围只有一盏远在数步之外的路灯,照在了无 人烟的空巷。耿舒明倏忽将佩妮压在车门,佩妮阖上眼帘享受他的唇紧贴在她的双 唇吸吮游移,舌头滑入她的嘴里搜寻舔逗她的舌尖﹑牙龈。他的唇舌缓缓移到她的 耳垂或含或咬或舔,朝着耳朵吹着气,告诉佩妮我爱你。手指滑入她的发丝,将她 的头推紧他的唇。另一只手在她的身上轻抚,手掌握住佩妮丰满的胸部,轻重交替 地磨揉。 佩妮陶陶然沉醉在他的吻和爱抚,每个细胞随着他的触捻异常兴奋起来,含糊 地喃喃自语,发出呻吟的声音…… 他们认识两个礼拜了。 理性的超我推翻欲望原我的控制,将灿仁的身影在佩妮的脑海浮现。灿仁正在 异乡饱受相思之苦,虽然跟自己说过无数次要忘了他,让他自由也让自己有独立的 生活空间。尽管如此,我依然还爱着他﹑想着他,仍然无法忘却对灿仁的情意。 佩妮推开舒明的身子。「我们走吧。」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