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屋外的车声渐渐增多吵杂,人们忙碌了一天正在回家的途中,有些是要享受温 暖—家人的关怀﹑有些是无奈地承受孤寂—冷清的房间﹑有些是必须面对另一项挑 战—家庭的战争,而佩妮面对的是原我与超我的争执。 电话铃声将佩妮从有灿仁的梦中扰醒。 「佩妮,发生什么事了?这几天怎么没来上课?是因为那晚的事在生我的气?」 舒明急切关怀的声音从话筒传来,让佩妮格外窝心。 「舒明,不是啦,我怎么会生你的气。我感冒了,身子好虚喔!呀……」 惫懒温柔的声音挑逗起舒明的千万细胞。尤其最后撒娇似的“呀”字拉的好长, 如柔软的丝绸缠绕着舒明全身,令他不由地酥软起来。 「我现在就去看你。」 「你不是还要上课吗?」 「那没关系,你比较重要。」佩妮有气无力的撒娇声让舒明忘却所有的公事, 勾起他所有的欲望,只想紧紧地拥她在怀里。 「阿妮,舒明来看你了,他正在楼下。」惠贞敲着佩妮的房门说着。 「喔,我就下去。」佩妮调皮又狡黠地一笑,立即跳下床来换衣服。 「舒明,你真的来了。」她在楼梯间扶着栏杆,一瞧见舒明假装惊喜又感动地 说。 「你生病了,当然要来看你。要不要紧呢?」舒明关切地说道。 「嗯,吃了药已经好些。」佩妮略带病容双眸低垂走到舒明身边。「待在家里 蛮闷的,陪我出去走走好吗?」 「当然好啰。」 「妈,我跟舒明出去一下。」旋即拉着舒明的衣袖走出书店,若是迟点母亲可 能又要唠叨感冒了还要出门的话。 舒明在厨房为佩妮熬着粥,她看见舒明这个大男人主义者肯为她煮稀饭,感动 地从背后搂着正在搅拌稀饭的他。 「舒明,你一个大男人会为我下厨,我好感动喔…. 嗯,应该再加上心动两个 字。」她温柔撒娇地说着。 她的唇从舒明的背部挪移到他的颈项吸吮…..舒明一转身将她推到冰箱紧紧压 住她,在她的唇和脸上热吻,在她的耳边说着我爱你我爱你…… 「我也爱你。」寂寞的她此时最需要的是有人真实地抱着她﹑呵护她﹑爱她。 而舒明正真切的抱她﹑吻她,说着我爱你三个字。 舒明的手绕到她的背部拉下暗紫色毛呢洋装的拉炼,手指在衣肩往外一拨,整 件衣服滑溜地落下。佩妮藏在浅绿色蕾丝胸罩里丰满的乳房引诱他的手褪下胸罩的 肩带,把头埋在她坚挺的双峰之间磨舔,手指也在她的私处探索挑逗。 佩妮阖上眼睛微扬着头,浑然忘我地享受他的爱抚。 舒明轻咬她的耳垂,「我们做爱好吗?」一句她很想做的事在她的耳边荡漾, 胸罩的扣子已经解开,低腰的内裤渐渐滑落…. 道德的超我将灿仁对她的爱意如海 啸般灌入她的脑海淹入欲望的原我。灿仁正孤独地紧咬牙根在异乡为我打拼,他正 承受想我的相思之苦。我爱的是灿仁不是舒明,那件滑落到地上的洋装是灿仁送给 我的礼物。但是我好寂寞﹑我好需要…. 「稀饭快烧焦了。」佩妮使尽全力推开紧 压着她的舒明。我不能迷失自己,佩妮对自己警告着。 「对不起。」佩妮低下头来带着歉意说完这一句,立即穿上已褪落的衣服迅速 转身走到客厅,害怕已经燃起欲火的舒明会强迫她做爱。她打开电视转到MTV 频道 让吵杂的音乐浇熄忘却生理与心理上的强烈欲望。 舒明像头战败的公鸡盛碗稀饭端给佩妮,脸色不悦地往沙发一坐。 「怎么了?你不想吗?你勾起我的性欲却又狠狠地拒绝,你在玩弄我吗?」 他的双手交错在胸前,用质问与生气的语调说着。 「我们认识才一个多月,也并不十分了解对方,现在就做那种事好象太早了, 而且我的身体还不太舒服。那可是人家的第一次嘛!」佩妮羞怯地说。 她拿着汤匙舀起稀饭慢慢地吹拂如欲望般往上窜升的热气。如果是灿仁,他一 定会一口口喂我,佩妮揣想着。 「嗯,我了解。再过几天你的计算机课程就结束了,你有什么打算呢?」 佩妮正被电视里滑稽的动作逗的咯咯大笑。 「佩妮,你也笑好听点,别笑的那么大声,有气质点好吗?」舒明刚才被她撩 起炽热的欲望,正要脱下衣服占领佩妮的处女之身,却被她无情地推开﹑浇熄烈焰 狂热的性欲。因此他怀着报复的心态鄙视地说着。 「这是开怀的笑,连笑都要憋着,假装是个淑女掩嘴而笑的很含蓄,那多痛苦 呀?」 舒明摇了摇头。「我建议你看的书,你看了吗?」 「我现在很烦呀!根本看不下那些书。」她侧身瞅了舒明一眼,嘟嚷着。 「唉,你还没说计算机课上完后你要怎么规划未来。」 「我还想去补习英语会话,好好充实自己的实力再到台北找工作。」 「你还想去台北?你不是说喜欢家的感觉,家对你有种安全感吗?我说过我们 结婚后你就当个家庭主妇,顺便帮我照顾一下补习班。这样没有工作压力的生活, 不是正和你意吗?」 「我要有我的事业,不要靠任何人,我还想玩。」佩妮把碗重重放在茶几上, 两手叉在胸前,不悦地说。 「你呀,就是这么任性!成熟点好吗?你这样善变的个性又不上进,以后怎么 教育小孩呢?未来我们的小孩假若遗传你的懒散与贪玩,那怎么办?」 「你要爱我,也要爱我的个性。」她的嘴嘟着高高地。 「随你啦。」舒明也负气地丢下这句话。 「舒明,别生气啦,我也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有时我会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我会慢慢改的。」佩妮依偎在舒明的怀里撒娇地说着。 「嗯,你明白就好。」 佩妮不想失去这个男人的心,将双唇贴住他的嘴算是给他的补偿,两人再次缱 绻厮磨。原我打败超我跃然而起,向佩妮猛进谗言。只要自己不跟别人发生关系就 对得起灿仁,三点的爱抚是生理上的需求,无关对得起对不起。因此佩妮只准他的 手伸进内裤在私处撩拨,不许他褪下她的最后一道防线,她认为和舒明还不到这层 关系。自己仍然爱着灿仁,想把珍贵的第一次给他,这样就对得起灿仁。 舒明跟佩妮交往,只因为她会是个不错的家庭主妇又肯做家事,并不是爱她。 佩妮矛盾与不成熟的个性,舒明已经有些瞧不起她。加上认识没多久就愿意跟 他有亲蜜的行为,使得占了便宜的他还萌生一份鄙视的心态,想占领她诱人身体的 欲望压过想娶她的念头。等跟她做爱后再看情形,她若可以改变个性就娶她,倘若 不能就慢慢疏远她,进可攻﹑退可守。以前是想娶这个可以摆放在家里的女人,现 在则变成跟她做爱才是重点。 佩妮一时的迷惘与放纵改变他原本的观点,这个佩妮跟她母亲认为不错该积极 把握的男人,却是得了便宜还讥讽佩妮的幼稚﹑不自重与轻浮,这是她们始料未及。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