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雨情结 作者:古木 清晨醒来,耳畔便传来了雨滴敲击瓦片的声音。天色很阴暗,空气中悬浮着一 种沉重的气氛,思念和孤独的感觉涌上心头,思绪开始在记忆库里游荡。记得听过 这样一个故事,也许曾听过。 和洛儿相识已经很久了,可我们总谈不到一块儿去。每次见面我们都不欢而散。 我渴望对她有更多的了解,而她啦总是无所谓的样子。每当看到她那冷冷的表情, 我原先准备好的想要对她说的话便都被压在了心里,真是纵有千言万语更以何人说 唉…… 我站在湖边的凉亭前——我们相约的地点。天空阴沉沉的叫人看了很是惆怅— —她还没有来。我对她不知是种什么感觉,也许就像杨修说的“鸡肋者,食之不得, 弃之不舍。”按常理,像这个样子,我们早就该分开了,可是她真的非常非常美丽 …… 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来了,现在就站在我左边不远处,和我刚才一样望着湖面 发呆。“你在看水波吗?”我不知该说什么于是随便的找句话问到。她默默地摇摇 头(没有转过头来),似是在回答我,又像是遇上了什么难解的问题,想不出答案 时的一声叹息。 天空下起了雨,而且来势凶猛。我们都没有带伞,只好到凉亭下避雨。我本来 就不善言谈,而她又不大理我。所以我们只能用我们自己的方式——沉默来打发时 间。我选择了北边的长凳,她坐在了东边。雨下得很大,密密麻麻的一会儿就打湿 了地上的一切。雨粒打在地上,溅起一朵朵水花。雨粒打在湖面上,串出一个个水 泡。风吹过来,我感觉到了雨的气息,心中浮起一种复杂的感情。 回过头来,我发觉她也正在望着雨地出神。“你喜欢雨?”我走过去问。“我 喜欢看雨粒在地上打起的水花,一朵一朵瞬间即失却又连绵不断延伸到很远很远。” 说完后她望了我一会儿,用那种静静的眼神,像是在认真看我,又像是根本就没有 看见我——她又在思考了。 “每次下雨的时候我的心情都很复杂,以前在老家的时候——我们那里的房子 都很古旧,屋顶上都盖着瓦——每次下雨我就独自一人坐在门前静静的望着从屋檐 上落下的雨珠,雨下得大的时候雨珠连成了线,从门前一排的挂过去,就像是珍珠 穿成的门帘,让我浮想联翩。雨中,远处的香蕉树被洗得干干净净的现出它原有的 醉人的绿色。还有泥地上流淌着的一条条水流。这时我就会想,有一天在一个有山 有水的地方,有我的一座望雨亭,在那里我可以一望无垠的看地上的水花,斑斓的 水面,受洗的绿树,还有朦胧的青山。有一个和我一样爱雨的人陪在我身边,感受 下雨的温欣,倾听雨粒打落时奏出的乐章,我不再孤独。”我低头望着雨地,慢慢 的说了一大堆话,像是在自言自语。 抬起头来,我发觉她正望着我,眼里满是惊奇,好象从我身上发现了什么新鲜 事儿。过了一会儿,她低声问道:“雨有声音吗?孟廷苇说它是无声的,柳永说它 的声音是凄切,我觉得它的声音是惆怅,它会让你思念一个人。”我心里一惊,想 不到我们对雨都有这么一种特别的感情。 我看着她,我发现她依然很美丽,那种我喜欢的温柔的冷冷的美丽,瞧着她看 雨的样子我想起了一个词语——多愁善感。这时雨已经下得很小了,“我想去淋淋 雨。”我说。她站了起来,我们第一次达成了共识…… 我们漫无目的地在雨里走。偶尔我会停下来,仰起头让雨落在我脸上,她也会 学我的样子照着做。不知什么时候我们的手牵在了一起…… 这个故事到此结束了。窗外的雨还在孤零零的下着,站在破窗前,湿风夹着雨 丝吹过来,我觉得好冷。收音机里传来了任贤齐歌声“听飞鸟说你从冬天经过,冬 天没有叶落雪地很寂寞……浪花很寂寞……”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