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域阴魂 天上下着很大的雪,雪把路完全覆盖。 天上吹着很大的风,风把树完全吹倒! 风与雪交织成一个网,阻挡着过往这一带的人。 通常在这样的天气下,这一带是很少有人会到来的。今天却例外!来到这里的 人竞达百人,都是武林中人。而这近百人都在这里唯一的客店里面等着风雪肆虐的 停止。 客店不是很大,平日是供来往的商人歇脚的。今天这近百名无林人把这里塞得 满满的。 店里有二十张桌子,大多是临时加上的。平均每张桌子都坐上五六人。桌上的 人有的是互相认识的,有的只是搭脚的。 店子中间,是一张特别大的桌子,桌上坐了十二个人,年龄从二十到六十,是 同一伙人。 年龄最大的老人道:“想不到这武林中的人消息都挺灵通的。我们收到这个消 息就马上赶来!前后不过数十天,想不到今天来到竟也被挤上!好在这场风雪,否 则还会有更多的人来同我们争这件好事!” 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道:“可不是!不过,大哥,这里人不少,到时大家一 起抢那件好事,我们抢得到吗?” 老人答道:“老三,你少担心!我早定好计划,只要一找到,那就是属于我们 的啦!” 年龄最小的一个道:“爷爷!真的是那么理想?” 老人道:“我们‘七天鹰’办事从来不出差错。你们小一辈的要留心一点,看 我们的办事手法!在必要时也要出手相助!” 另一个年轻人道:“哪是一定的!我们要让武林中人知道!七天鹰有五个接班 人‘五方人’。 在这一役我们要打响名头!“ 这时,客店的大门被人推开,外面的风雪马上袭进客店。桌面上的杯碟都被吹 到地上,摔破。 店门终于被关上,是推开客店门的人关的。 众人被这走进来的人吸引,都往这人身上脸上瞧去,但这人全身被白雪覆盖, 根本看不清样貌。 他用手扫去身上的积雪,抖了抖头。 原来是一个将近三十的男子,身材高大,样子俊朗,一身肌肤像雪一样白,穿 一身白色衬衫,很单薄。这很难令人相信他刚经历过一场大风雪。身穿白衣而且肌 肤雪白的他,身体有没有积雪覆盖在旁人看来分别不大。 他自从一走进客店,头就没有抬起过。 他走到一个较少人的角落,坐下。 他坐下后,客店众人都清楚看到:他的背后背着一柄剑,一柄很薄很薄的剑, 薄得像一张纸,而且几乎透明。 老人看见,就惊道:“我知道这人是谁!” 他的孙子就问道:“爷爷!哪他究竟是谁?” 老人道:“一百年前,武林中的三大名侠:颜唤、连年、李逍遥,他们的武功 故事至今都是武林中人心中的神话。但是,缔造神话的他们身边不是有一帮同伴吗? 好像:康伯可、秦百川、冷惊寒、沈飞…………” 老人如数家珍,一下子数出了当时武林中最赋盛名的几十位武功高强的侠者。 “在这众人当中,只有沈飞的后人至今还在武林中极具盛名!” “哦!”他的孙子惊道:“原来哪白衣人就是沈飞的后人,武林中人公认的天 下第一快剑:沈孤虹!” 当年,“灵狐剑”沈飞年轻时剑法足以同连年并驾齐驱。而今,他的后人,使 的薄剑就是他当年遗留下的天下间最薄最轻最灵活的剑——灵狐剑!这柄剑其实也 是以沈飞的名好命名的。 老人又道:“没想到连大名鼎鼎的沈孤虹也来了。不过,以他现在的武功,应 该不会在意那件物事。” 这时,那老三道:“武功这家伙是没有人嫌低的!当年李逍遥的武功在坐众人 虽没有亲眼见到过。不过,武林中关于他武功的传说,就像神话一般。现在传言他 的武功密籍‘逍遥无极’就在这附近,连沈孤虹都吸引来是正常的。若不是有大风 雪,这时恐怕也有好几百人在撕斗呢!” 老大笑道:“不错!沈孤虹剑法虽高,却还不是武学大家,就因为他只专于剑! 内功轻功还不算一流!” 老三接道:“若他这次能得到‘逍遥无极’,纵使只练得一两成,也能成为真 正独步当今武林的霸者。” 老大又笑道:“哈哈!这对于我们来说也一样!这就是这么多人都要得到这部 宝典的原因。” 沈孤虹自走进客店后,头就没有抬起过。他不用抬头也感受到,客店里有的只 有这些武林中人对无尚武学宝籍的贪婪。他非常憎恶这种气息。 和沈孤虹同桌的只有一人。这人三十来岁,蓬松的头发,很浓密的眉毛,乌黑 而且很明亮的眼睛,似乎充满智慧;挺高的鼻子,鼻子下和下巴都张着稀疏的须根 ;衣着很不修边幅,只披一件深灰色的长披风。他整个人,看上去令人觉得他很落 泊。 灰衣人一直都没有看沈孤虹一眼,就算他来得是如此突然,也没有引起灰衣人 的兴趣。 灰衣人只是一直在喝他自己酒壶里的酒。 沈孤虹看着灰衣人喝酒,蓦然地,他问道:“可以让我喝一口你的酒吗?” 灰衣人的答复再简单不过:“不可以!” 沈孤虹望着他,笑道:“难道一口也不行?” 灰衣人道:“我已说过:不可以!这客店有酒供应,你有银子可以自己买!” 沈孤虹又问道:“那我买酒后请你喝你会喝吗?” 灰衣人放下酒壶,瞧了沈孤虹一眼,那明亮冰冷的眼令沈孤虹竟起了一丝悸动。 这是他自练成武功来的第一次!就算多厉害的对手,他也不害怕。但这次被看一眼 后,他觉得自己一切已被看穿,毫无保留。 灰衣人瞧了他一眼后,又喝起酒来,然后慢慢说道:“对于酒……我是从来不 拒绝的。也只有酒……能使我不拒绝。” 沈孤虹问道:“连女人你也拒绝?漂亮的女人?” 灰衣人道:“女人是比狐狸还狡猾的动物,少接触好!” 沈孤虹道:“不错,那我请你喝酒,报答你教了我一个大道理。” 灰衣人没有再说话,继续喝他的酒。 他酒壶里的酒好像永远都喝不完,即使他已经“咕咚咕咚”喝了好一阵子,但 还有酒给他喝。 沈孤虹叫来了活计,叫了四斤好酒。 客店虽然地处僻疆,但酒的储备却还算充足,今天这么多武林中人都能招呼得 到。 酒好快就送上,沈孤虹用手打开土封,给灰衣人斟满一碗,然后把碗送到他面 前。灰衣人接过碗,把碗中的酒尽数倒进自己的酒壶里。碗口大,壶口小,照理说, 酒水多少会溅出。 不过灰衣人倒酒时,每一滴都倒进酒壶,没有一滴是溅出的。 沈孤虹看了他倒酒的技巧,笑了笑,问道:“你不喜欢用碗喝酒?”他一边说 一边给自己斟满一碗酒。 灰衣人道:“我从来就只用我自己的酒具喝酒。” 沈孤虹又笑道:“那是一个很好的习惯,可惜我没有养成这样的习惯。” 灰衣人只哼了声“嗯”。然后又继续喝酒。 酒好像就是他的生命。 过了一阵,沈孤虹对灰衣人道:“今天这里好像很多人!” 灰衣人又用他的冷峻的眼看了看沈孤虹,然后缓缓道:“正往这里赶来的人还 有不少。而且该到的人还未到。” 沈孤虹听完,喝了口酒,道:“哦!是吗!”他再喝了口酒,问道:“要点下 酒的菜吗?” 灰衣人冷冷地道:“不用!除了酒以外,我不会受任何人恩惠。” 沈孤虹道:“很好!这很好!”他说完这句话后就没有再说任何话。 不知又过了多久,客店的门又再次被打开。 客店里面的人由于关上门墙,竟不知已经入夜。风雪却没有停歇的迹象。 大多数人叹道:“唉!不知还要在这里呆上多久。” 这次外面来的是两个人——一男一女。都是二十五六岁。男的挺英俊,不过比 起灰衣人冷酷的俊和沈孤虹的俊俏的俊还差好远。女的也挺秀丽,身材匀称。 这对男女同沈孤虹来的时候一样,吸引了客店的大部份人,老人看男女,又惊 道:“好家伙!连文敬轩也来啦!” 与他一同来的人听了,都现出惊讶之色。 文敬轩是近年武林中的后起之秀。他的祖父,是当年颜唤的大弟子——文若雨。 文若雨老年时,在江南建了座“存墨山庄”。而今山庄的庄主就是文敬轩的父亲— —文仲恺。文敬轩自少习武,由于天资过人,今年二十六就学会了文若雨留下武功 的七成,在武林中名声遐尔。 文敬轩带着表妹殷菲菲走进客店,往四周看过后,往灰衣人和沈孤虹这张桌子 走来。 灰衣人仿然不知,继续喝他的酒。沈孤虹身子背着大门,不方便就不去留意他 们。 文敬轩走到桌前,对着灰衣人道:“冷大哥,你来得好早啊!” 灰衣人放下酒壶,道:“公子,好久不见。我没有来早,是你迟到了吧!” 殷菲菲在一旁解释道:“大哥,我们不想迟到,只不过,天气……” 灰衣人笑了笑,这是沈孤虹看到的他的第一次笑。然后他道:“迟到不迟到没 有所谓,坐下吧。” 文敬轩和殷菲菲听命坐下,灰衣人道:“菲菲,多年不见,你已经这么大啦!” 文敬轩笑道:“她是样子长大,思想还是个小孩子啊!” 殷菲菲听了,对他反了反白眼,然后对灰衣人道:“大哥,这几年你可好?” 灰衣人道:“还是和以前一样,能喝酒,能睡觉。” 殷菲菲听了,道:“那我就放心了。你和阿轩动是我最亲的人,你们有事我都 会很伤心的。” 灰衣人又笑了,这是沈孤虹看见他第二次笑,沈孤虹也终于相信这冷酷的人其 实也有感情,只不过不容易在别人面前展示。 灰衣人笑过后,道:“不用担心我,你照顾好公子吧!”他喝了口酒,又道: “公子,小妹! 向你们介绍一个人。“他说完,望着沈孤虹,然后道:”他就是武林中人称第 一快剑的沈孤虹! 他的祖先与公子的祖先很有交情。“ 沈孤虹听灰衣人介绍完,向文敬轩和殷菲菲点了点头,道:“你们好!” 灰衣人又向沈孤虹介绍道:“这两位,一位是存墨山庄少庄主文敬轩,一位是 我的结拜妹妹殷菲菲。” 文敬轩和菲菲都向沈孤虹点头以示好。 其实,他们从大家的样貌,衣着,配带都知道各自的身份。灰衣人这样介绍只 是肯定他们的朋友关系。 这时,沈孤虹笑对灰衣人道:“原来你早知道我是谁,可惜我眼力浅,至今还 不知道仁兄大名!” 灰衣人道:“你请我喝酒,也算是我的朋友。其实我早该告诉你,我叫冷凌霜!” 沈孤虹倒抽了口冷气,他道:“哦!原来阁下就是冷凌霜!” 冷凌霜在武林中成名已有一段时间,不过此人性格怪异,为人亦正亦邪。武林 中人认得他的没有好几个,只知道此人惯用指法,武功起高,特别是一身轻功,堪 称“踏雪无痕”。另外,此人视酒如命,据说饮的酒愈多武功就愈高。 冷凌霜道:“沈孤虹,其实我一直都想知道,究竟是我的指快,还是你的剑快。 不过,今天你我既成朋友,这个好奇我就收回了。” 沈孤虹笑道:“好在你收回。不然我就担心我的性命。武林中人都传言,冷凌 霜一出手对手就只有一条路——死路!” 冷凌霜笑了笑,道:“那只不过是传言。” 菲菲在一旁道:“大哥,那道是实话,你以前的对手有一个是活着的吗?” 文敬轩突然道:“沈兄,难道你这次到来为的也是李逍遥的武学密籍‘逍遥无 极’?” 沈孤虹笑道:“文兄这样想就把我给看低了。我们的先辈都是百年前武功一时 无二的高手。 只要我们把祖辈留下的武功练全,足以称霸当今武林。我又何必贪图李逍遥的 密籍!“ 文敬轩道:“文某在这里向沈兄道歉。我收回刚才的话!” 冷凌霜问道:“那沈兄弟这次前来为的是什么?” 沈孤虹道:“我只是奇怪如果李逍遥的密籍是存在的话,为什么直到今天才被 发现。发现的那个人又为什么要把这消息发布出去,而他不独吞这无尚的宝典。” 文敬轩道:“我们来的目的也是为此!” 冷凌霜道:“这件是并不简单,消息的传播一定有它的目的。” 沈孤虹问道:“那你有什么打算?” 冷凌霜只说了一个字:“等!” 他又再次拿起酒壶,“咕咚咕咚”地仰头喝酒。 文敬轩,沈孤虹也不再问要等什么,怎么等。他们都拿起酒碗,大口大口的喝 酒。菲菲就帮他们盛酒。 沈孤虹今天第一次认识冷凌霜,刚和他成为朋友,但他对冷凌霜竟有无限的信 任。他相信只要有冷凌霜,就能够搞清楚这件事。 门又被打开了。外面的风雪太大,门一打开,雪就被吹进来,客店众人都看不 见进来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那人进来后,没有关上门。客店老板只好冒着被大风吹进来的雪把门关上。 这时,冷凌霜道:“来了!” 沈孤虹转头看了他的剑柄,他已做好出剑的准备。只要有一秒,他就能杀人。 客店里没有丝毫动静,喝酒的人还在喝酒,谈话的人还是在谈话。 菲菲见一切如常,就问冷凌霜:“大哥,你看错了吧?” 就在这时,另一个角落有人惊呼:“啊!” 客店众人往惊呼声那边望去。 那里站着一个人,和他同桌的另外五个人都趴在了桌子上。 老人站起来,走到惊呼的人面前,问道:“你是嵩山的费清吧?出了什么事啦?” 费清脸色都变了,舌头打结,他道:“刚……刚才……我和我的师兄弟喝酒, ……不知…… 不知怎的,他……他们忽然倒下,我……我叫他们……他们不理睬我……我摸 摸他们……原来……原来……他们都死了!“ 客店众人一听,都围了过来。老人用手探了探费清几个师兄弟的呼吸,都停止 了。他惊道:“果然是死了!” 老三在旁边问道:“大哥,他们是怎样死的?” 老人仔细地观察了五个死者的尸身,尸身上没有丝毫兵器痕迹。老人探了他们 的脉门,没有被内功震死的迹象。老人又看了看他们的脸色,舌头颜色,呀没有中 毒迹象。他对其他人道:“奇怪!他们身上竟没有死迹可寻。” 从众人中走出一个女人,这是一个长的很漂亮的女人,而且身材很好,知道什 么地方该大,什么地方该小。在场众人有好多都眼定定地看着她。老人看见她,笑 道:“哦!我竟然看不到这武林中的大美人,用毒功夫天下无双的‘毒蔷薇’花溅 泪。” 花溅泪格格娇笑道:“我却是早就看到你们‘七天鹰’啦!你是老大‘鹰王’ 屈曲吧!”她说完,在五具尸身上一一做了检查。然后道:“真的!他们身上没有 丝毫中毒迹象!” 连用毒无双的花溅泪都说没中毒,那这五人的死因就无论如何都不会是因为毒。 在众人中又有一人走出来,许多人都惊呼:“是华山的伍先生!” 伍先生走出来,道:“这五人的死法不知道,但有一点我们是知道的,那就是 杀他们的凶手,就是刚才来的人!” 老三‘飞鹰’成无涯道:“可是我们并不知道刚才来的是何人!” 花溅泪笑着道:“没错!那人从一开始就让我们无法认出他。混在这近百人当 中,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说不定,那人就是你伍先生啦!” 伍先生听了,怒道:“花溅泪,嗯不要含血喷人。在场众人都是为‘逍遥无极 ’来的。每一个人都有杀人动机。” 鹰王道:“没错!谁不想暗中把所有人杀掉,好独吞密籍。” 花溅泪道:“那现在我们该如何是好?” 鹰王沉默了。 这时,一个灰衣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目光停在五具尸上良久,道:“这五人 身上是有伤口的。” 众人一听,都很惊讶,特别是鹰王,他道:“没有可能,老夫性走江湖四十载, 这样的事难道还会看错?” 灰衣人道:“看不出也不能怪你!杀死他们的,那是一把剑,一招剑招!剑法 高明的剑手,他们能在一瞬间了结人的性命,而且死者的伤口没有血,不仔细看是 看不出伤口的。” 鹰王道:“世上真有如此高的剑法?” 灰衣人道:“有!这里有两个,一个是杀嵩山五人的凶手,另一个……就是沈 孤虹。” 沈孤虹随着冷凌霜的话音走出来。沈孤虹身后,是文敬轩和菲菲。 沈孤虹走到五具尸身前,拿起一具,把尸体的头对着众人,然后道:“你们仔 细看!”众人认真看去,只见那死尸的头顶果然有一道淡淡的剑痕。不认真看,根 本没有可能看到。 鹰王看着尸体的头顶,无言以对。 在一旁的伍先生道:“知道他们的死因有怎么样?凶手不还是逍遥法外?” 冷凌霜道:“不是!凶手不可能逍遥法外!” 花剑泪靠近冷凌霜,笑道:“你是谁,知道的事好像挺多的!你难道也知道凶 手是谁?” 冷凌霜冷冷地道:“我不知道凶手是谁!但我知道怎样可以让凶手自己走出来!” 伍先生将信将疑,道:“你真的有这般能耐?” 冷凌霜没有再说话,他走到群雄前,大声道:“请身上没有配带剑的朋友退后 一定的距离!” 在场群雄一听,身上没有配剑的马上有多远退后多远,生怕这无端端的是非会 顶到自己的头上来。 菲菲数了一下身上有配剑的人,然后对冷凌霜道:“大哥,这里有配带剑的人 一共有二十六个。如果加上沈孤虹就是二十七啦!” 冷凌霜问道:“一个也不少,有没有是配了剑却躲起来的?” 文敬轩道:“我看得很清楚,配剑的人就只有这二十七人。” 在场群雄中认识文敬轩的人占大多数,都知道文敬轩的厉害,而且,天下地一 快剑沈孤虹也在一旁监视,又有谁敢配了剑又躲起来呢! 冷凌霜道:“好!”他对配剑的人道:“现在为了要清楚审问,我先把你们的 剑收起来,由文公子暂时保管。”他又对伍先生道:“伍先生,这样可以吧?” 伍先生“哼”的一声,道:“随你的便!” 冷凌霜又问鹰王屈曲:“鹰王,你能为我收剑和盘问时作监督人吗?” 屈曲笑道:“我们七天鹰很乐意做这件事!”屈曲不愧是老江湖,他看到沈孤 虹和文敬轩这两位武林大腕都听这灰衣人的话,这灰衣人必定是一个更了不起的人 物,他不敢轻易得罪这样的人,也得罪不起。他又道:“‘公义庄’的史庄主今天 也在这里,不如把他也叫来帮忙监督吧!” “公义庄”史铁之走出来,笑道:“好狡猾的鹰王,硬要把人拖下水。” “公义庄”是近来武林的大庄,庄主史铁之武功一般,却以公义闻名于世。 冷凌霜道:“好!有史庄主做监督就更公证了。那我先从沈孤虹的剑收起。” 他说完,果然把手伸到沈孤虹面前。沈孤虹很自觉地把剑交给了冷凌霜。冷凌霜拿 着剑,又去没收其他人的剑。他提边收,一边道:“作为一名剑手,剑就是他的生 命,不在最后一刻,都不应该把它交给别人。但是今天为了证明你们的清白,你们 也只好这样做。”说到这里,他已经没收了七把剑,他又继续道:“没有了剑,你 们都失去了伤害力咯,是吧……” 这是他就要收第九把剑前说的话。第九把剑还未到他的手,只见——剑光一闪。 这一闪,恐怕只有千分之一秒。用电光火石形容决不过分。在场众人见到这一闪, 都会想,如果自己是死在这一剑下也不冤,因为这剑实在太快太快,自己再练十年 武功也未必挡得住这一剑。 这剑的目标当然也是冷凌霜。如果换了其他人,当然只有死路一条。但,这剑 是刺向冷凌霜的。冷凌霜在万分之一秒时,已用食指与中指,轻轻地把来剑的剑尖 夹住。 出剑的人只觉得这一夹之中,蕴涵着天下一切力量的集合,自己就连想把剑抽 出,都成了美好而不能实现的愿望。他后悔自己沉不住气,出了这一剑。 在场群雄看见这落泊的灰衣人出手之快,简直到了只能是想像才能出现的地步, 心中都由衷地敬佩,都在猜想:“这是武林中的哪位隐侠呢?” 在一旁的鹰王忽然惊道:“哦!原来阁下就是轻功指法天下无双的冷凌霜!刚 才的就是名闻江湖的‘凌霜一指’吧!” 冷凌霜没有回答,只是笑了一笑,他的笑,永远是冷冰冰,但却是有着震慑人 的力量。这一笑,就是给群雄的最好答复。 冷凌霜就是这样一个人,他永远知道用什么方法最能让人清楚、明白。 出剑的人突然笑了,笑得很诡秘,让人听了不禁发毛。他道:“输在冷凌霜的 ‘凌霜一指’上也不是什么不光彩的事!” 史铁之这时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嵩山的人?” 群雄都想,史庄主为什么问这问题,他杀人的目的就是要夺取“逍遥无极”。 谁知道那人道:“你们想要来抢我们‘鬼域’的东西,我们不会轻易让你们得 逞。” 伍先生诧道:“‘鬼域’是什么地方?” 鹰王道:“那就是‘逍遥无极’的收藏地吧!” 那人只是在冷笑。笑得还是那么诡秘。 突然间,那人全身卷缩,肉都挤在一团,然后自脚到头,慢慢地,变成一缕烟, 最后,烟和空气化为一体。这时,那人也消失了。就消失在这客店里面。 鹰王在喝着浓烈的酒,酒虽浓,但他喝下去肚子里就感觉如水一样。他的思绪 都留在刚才的画面上,脑里一直重复着那“鬼域”来的人的话“我是不会死的!你 们如果还敢踏进鬼域,我会在那等着你们!让你们知道真正鬼的恐怖!让你们知道 阴魂的厉害!” 凡是客店里的人,都忘不了刚才那一幕。心里无不想着那剑手消失前的话。心 里既渴望知道鬼域的庐山真面目,又害怕鬼域中真的有阴魂。 “鬼域”?阴魂?不死之身?那人怎么会消失的? 冷凌霜在沉默时是最充满智慧的时候,他在沉默中知道:那人不是消失的,他 已经死了。但死去后是怎样消失的,他还不知道。而且鬼域的阴魂和鬼又不知道是 怎么一回事。 一切一切说明:鬼域是要去一趟的。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