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杂谈)达利观后 第一次去美术馆买票看画展就遇上了排队。坐了1个多小时的车兴奋地在10 8路美术馆站下车,甫一转弯,就发见一条躁动的青春长龙――“不会吧,这么多 人等着看达利!”好在都是附庸风雅的人物,次序井然,300多人的长队,耐心 地等了25分钟,终于挨到了售票窗口。 票价不菲,非画协会员或学生一律15元人民币,比黄宾虹,吴冠中,陈逸飞 们都昂贵,念在达利的名气与他的飘洋而来也就认了。许久没看到这么壮观的参观 人群了,虽然是周日,但是人们眼中跳动着的激动和朝圣般的圣洁,又说明了这一 壮观并不仅仅是周日能够解释的。一位背着旅行包的年轻少妇,牵着她的儿子,对 我们说因为1点多还要赶车,请我们帮着买票。都是爱达利的人们,没多想我们就 答应了。 一进大厅,正对着是原作展厅,东厅是图片展厅,西厅是录象厅,我们想也没 想,就冲着原作展厅走过去。还没容我举起相机,一位中年男子恶狠狠地向着我说: “不许照相啊,谁照就请谁出去!”旁边的那女工作人员一直盯着我把相机收入套 子中,才把我的票打眼还给我,临了还不忘吩咐:“不许照相!”都什么规矩啊, 卢浮宫,大都会都没有不让照相,黄宾虹吴冠中也没有不让照相,蒙娜丽莎维纳斯 都被我收进了相册,达利,你够金贵的! 可是,达利你给我们带来什么?20幅油画,38幅堂吉可德插图,虽然号称 作品跨度从20年代一直到80年代,可是代表作在哪儿呢?29年到39年的十 年黄金创作期的作品在哪儿呢?超现实主义的画风体现在哪儿呢?那些插图,我承 认是我见过的最好的插图,但是那些油画难道真是达利吗?几幅卡达克斯时期的印 象派习作,几幅晚年临的米开朗琪罗,除了大厅正中的3、4幅有一丁半点的睡醒 了觉的弗洛伊德的意味,连那位著名的俄罗斯美女加拉也都成了耄耋老妇了。 西厅人满为患,根本听不清解说词。东厅也人潮如流,许多人挤在门口TOM。 TOM的宣传台前,留通讯地址索要达利介绍光盘。这个厅里的倒是达利的名作, 可是到底只是印刷品,是没满月的小流浪客就已经看熟了的巨幅图片。可是,在原 作展厅里没满足照相瘾没过了达利瘾的人们却也只有在这个厅里才能如饥似渴地了 解达利。 虽然,中国人托了改革开放的福口袋里有了几个钱,中国人受了一些教育脑袋 里有了几分修养,中国人愿意为了满足脑袋的需要让口袋瘪下去几分,但是,别欺 骗我们别商业炒作了行不行?别满大街满地铁站的贴了广告把我们招来就为了看那 么几幅虽然是真品又没有几分意义的画作了行不行? 写到这里,我不由地想起我在摩洛哥邂逅毕加索米罗的一则经历。那天我正在 拉巴特的城墙边闲逛,看到一段毕加索米罗画展告示不由激动万分,但是临到展厅 门口却有点踌躇,因为口袋里没有几个钱。一位上了年纪的工作人员看到我说: “欢迎参观!”我十分不好意思地问:“要钱吗?”他很诧异:“为什么要钱?你 随便进来看看。” 那是一个事先未曾张扬的小型画展,大概有4、50幅画,除了毕加索、米罗 的一些素描和草稿之外,还有一些摩洛哥本地画家的一些精心之作,算是精品的只 有不多的几幅米罗。但是重要的是,这一些,你不花一分钱就可以欣赏到了。我问 那位慈祥的老人:“你们不收门票怎么赚钱?”老人自豪地说:“我们可以靠卖画 册卖纪念品来弥补亏空。” 或者,我们比远在天涯海角的摩洛哥有修养有文化,我们有网络我们有网站要 去美国上NASDAQ去香港上二板,我们学会了商业炒作,我们除了引进好莱坞 的商业大片还要全世界的艺术家,我们除了能够包装一本毫无价值的书还能够打扮 不很精彩的展览。但是算了吧,艺术啊,还是请你离开中国吧!(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