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艺术论 一;爱情的创造多于发现 我看爱情观问题上存在严重的唯心主义倾向,主要表现为“前世姻缘”式的 客观唯心主义和“跟着感觉走”的主观唯心主义,这些人似乎认为爱情就象是某 个山沟里的露天煤矿一样,是天然给他们准备好的,然后他们无意走到那里,发 现了,就拿架子车拉了一车回家,开始用来生火取暖做饭。我看这种观点错误很 严重,天上不会掉免费馅饼午餐,上帝也没功夫给你准备一个现成的林妹妹带着 爱情盒饭让你去享用。我觉得爱情不是露天煤矿,顶多是河滩里分布极为稀少的 金子颗粒。你得先很辛苦地捞沙淘金,好不容易得了一小块金子,而真正的伟大 的工程才刚刚开始,就是说,你的最终产品不是这个方方正正的金疙瘩而应该是 一个精致光彩夺目的金项链(比如说用来套在她的脖子上而取得栓住她的心的目 的)。那么,你得是一个金匠,或者如果你梦想更高的话,你得是一个首饰设计 家,是一个艺术家(比如说香港的周生生那样的水平)。每个人的水平差异就体 现在这个过程里,如果说前一个淘金工序因其重复机械或随机偶然(就是说有的 女孩你是死磨硬缠得来的,有的却是突然交桃花运碰见的)而呈现出一种简单劳 动的特质的话,下面的活动,绝对是一个艺术的创造过程。假设说我和老实和尚 吧(这个家伙老跟我唱对台戏,哼)的条件都差不多,比如说个子都在170左右每 月都挣1000块人民币长相都介于陈佩思和朱事貌之间,也都找了一个综合得分在 70分左右的女孩子。但是结果可能是很不同的。比如说一年以后,我的那个70分 会说“李寻欢这人好乏味,谈恋爱好没劲”,而那个跟了老实和尚的70分却可能 对他说,“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爱人,我一辈子跟你到天涯海角跟你吃糠咽菜”。 这里面的问题可能很复杂,比前几天四川掉的那架飞机里面的黑盒子里的资 料还复杂。但总的概括,我觉得就是因为他跟周生生的手一样巧而我的手还跟爱 因斯坦小时候作鸭子模型时一样。我再说一遍:爱情的开始可能是一个发现过程, 但它的进程一定是一个创造过程。我刚用了金匠的比喻,其实任何匠人的最高境 界都是艺术家,所以我说好的爱人(情人)都是艺术家,比如说天龙八部里段家 父子应该能评个爱情高级职称吧。很遗憾鹰文里MAKELOVE这个词被赋予了其他含 义,否则通过这个词组可以向美国人民传达我的爱情创造论。要不,用CREATELO VE?或者就用MAKE,让原来的意思用MAKE SEX表示? 二:爱情的艺术精神与生活表达 我把爱情比作了艺术。艺术有没有规律?没有。有规律的都是技术。但是艺 术的确有内在的本质共通性,我觉得就是根本人性的激活与张扬。这种“根本人 性”,来源于自然,演化为真善美。.....艺术就是对它的表达,或者说,是试图 对它的表达。艺术本质没有规律,有的只是这一种精神,这种精神可以被移植到 爱情上面。不同的是,艺术的表达很复杂,佛落依德说艺术家和疯子是同志,如 果疯子会表达手段,就是大艺术家,可见艺术表达手段很复杂。而对与爱情而言, 有了那种精神就足够了,因为它的表达是完全生活化的,你不需要经过任何专业 训练。是的,你不懂五线谱就当不了音乐家,你拿写字的握铅笔方法就是画不了 素描,可是只要你心里充满了那种爱情的精神,热情和想象力,表达就变的非常 容易。王小波会把情书写到五线谱上,其实你17岁时用作业本的一角给她传的那 个皱巴巴的纸条就足够击穿她的情窦了;“我给你我的手,你给我你的心”那样 精彩的教堂婚礼对白(谁告诉我是哪个美国电影里面的?)的确感动了我们,可 是赵本山和宋丹丹那句“我这张旧船票能否登上你的破船”如果真发生在生活中, 不也是另一种美丽吗?再说武侠小说,段誉一直对王语嫣情意绵绵,光诗词就掉 了一大书包,可没效果,当两个人从枯井淤泥里出来,两情相悦时,却在小溪旁 以晒衣服为借口“净捡没要紧的话”谝了一整天!(半天?)还有段誉自有段誉 的手段,其实契丹莽汉萧峰不也另劈蹊径吗?他对阿朱的无情,其实是对阿朱最 有效的进攻啊!(连阿紫都被连带着感动并击倒了)还有那个一贯伪装很深的花 和尚虚竹,在冰窖里对西夏公主的那声“梦姑!”叫的是多么荡气回肠呀!赵传 唱“爱要怎么说出口,我的心里好难受”,明显是骗人的,因为这小子飞快地骗 了一个上海妞,过年期间小孩都生了。爱情本身未必就是要说出口的,40年代以 前的无声电影我们不是照样看吗?语言可能并不是表达爱情的主要手段吧,比如 说身体语言在爱情表达中的作用很值得研究,其中的一个高难度理论问题比如说 就是“秋天的菠菜是怎么发出和接收的”。想到日本电影《幸福的黄手帕》,那 是典型的烘托高潮手法,一路留悬念,到最后出现了满树的黄手帕漫天飞舞的时 候,我都真替导演担心了,这下一个镜头怎么拍呀?拥抱接吻?泪如雨下?不光 是俗,关键是达不到戏剧高潮的要求吧。结果咋的?啥都没有!吉永(是她演的 女主角吗?)接过高仓建的提包两人就进门完事了!后来一想,这个镜头符合生 活逻辑。不过,当时为什么导演要用远镜头?我看是不得已为之,镜头不敢照演 员脸,因为没有演员能演出当时那种表情!如果吉永可以,那么把那个镜头定格, 那个表情,一定可以和蒙娜丽莎的微笑一样,被后人瞻仰千年。 三,爱情是与人的成熟程度无关的一门艺术---拍佛落依德一砖我十七八岁的 时候,觉得佛落依德这句“爱情‘不是’与人的成熟程度无关的一门艺术”这话 特深奥,有时候装深沉的时候,也拿来唬唬小女孩。现在过了好几年了,可能是 因为我跟我们董事长混的缘故吧,感觉自己懂的事也多了不少,却开始反对这句 话了。我看艺术就是人心里通向自然的一个后门,你啥时候发现了这个门,就找 到了艺术,顶多这个门走的次数多了,步子就轻盈一些走的快些罢了。但能不能 找到这个门,与人的天赋悟性有关,跟所谓的成熟的相关系数在统计上无明显表 现。大家都记的小画家王冕,掉在水里淹死的神童王勃,国外有个什么小音乐家 扬科,我们都觉得这几个孩子早死的可怜呀,否则就有两个吴道子两个李白两个 柴克服司机了。其实未必,方仲永不是好好长大了吗?结果呢,“泯然众人亦”, 害的王安石老伤心感慨了半天。说到这里,还有一个小孩,小箩卜头,谁能保证 他长大以后不是甫志高一样的叛徒?再说那个郭沫若,年轻时候算是领导新诗歌 潮流的人物,《神女》《天上街市》都可以的嘛,解放后当了老郭尤其郭老之后 的唱给伟大领袖的颂诗咋样?狗屁不通!所以说,艺术跟年龄关系不大,爱情跟 所谓的成熟也攀不上什么亲戚关系。仔细想想,现实中大家说这话,一是批判青 少年早恋,二是恋人们面对没结婚的爱情发出的感慨。早恋这问题是不是现在不 行辩论了?其实孩子们难呀,大家也都是过来人,都知道的是不?古代平均结婚 年龄也就十五六岁吧,现在的孩子,生理成熟大大提前了(从小吃这补脑液那营 养素的,简直是吃激素长大呀),可是另一方面,受教育时间越来越长(现在本 科没的混喽),社会成熟(稳定生存手段社会关系以及由此产生的心理成熟)在 不断滞后。这两个成熟之间也许差十年。你倒说说,这十年该咋过?恋爱谈还是 不谈?形势逼人哪,我看还是不要太压抑人,中国人活的够难的了,谈吧,大家 随便。所以,以后都不要那么庸俗主义地看不起那些十六七岁的恋人,也不要功 利主义地嘲笑那些情到深处为结婚筑爱巢烦恼的年轻人了。给爱情松松绑吧,别 把她和责任结果什么的捆的太紧,这也是没办法了呀,要不,爱情就太严肃乃至 奢侈了。....四,全集与代表作既然把爱情比作了艺术,那么就谈谈作品。作家 学者吧,往往希望“著作等身”,现在大学评教授,也要看论文著作数量,害的 这些知识分子动员他们的研究生替他东抄西凑完成任务。所以是这,咱们给爱情 大师评职称,只看他最棒的那本代表作。其他的嘛,他也可以练练手,不过不计 成绩的,他要是不怕浪费时间体力就折腾去。就是,原则上我们还是倡议大家慎 重出手,争劝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这点陕西作家里路遥和陈忠实做的好, 开始也写写中短篇什么的练练手,最后急了,(“咱不当这二流子作家了,要是 弄不出个以后可以给俺压棺材底的东西,俺就跟俺老婆说了,咱就回乡下办个养 鸡场!”---这是陈忠实在离我两米的地方亲口说的),结果路遥耗尽最后心力写 了《平凡世界》,陈忠实整了个可以压棺材底的《白鹿原》。要不建议平凹歇歇? 攒点劲也来个厉害的?毕竟《废都》水平赶不上名声嘛。童安格唱“爱一个人可 以爱多久,拥抱到天明算不算头”,转换成这里的说法,应该是“写一部书可以 写多厚,精彩章节再多都嫌不够”。的确,现代这会爱情经典越来越匮乏了,克 灵顿式的流氓越来越多,查而斯(对卡米拉)式的情圣几成绝唱。中国现在的张 生许仙梁山伯同志们,是该向陈世美们宣战的时候了! 五,《水浒传》和TITANNIC,爱情素养和爱情大师最后这一部分得举例说明 抽象的艺术问题了。《水浒传》是严格意义上回避爱情的小说,虽然梁山上除了 105个男人,还有3个女人,但没有什么绯闻案传出的。其实那时小说里是没有塑 造女人形象的需要的。恩,要说女人,潘金莲是一个,因为这里是说男人的爱情 问题,所以我们就说说她的恋人西门庆。关于潘金莲女士勇与追求幸福爱情英勇 反抗封建包办婚姻的历史问题,我们回头组织专案组调查一下,该平反的就平反 嘛,反正又不要追认中共党员的。其实就从爱情素养来说,西门庆是个人才,他 的天赋不容质疑。就说潘金莲窗户棍掉下来砸他头上那件事来说,如果换成时迁, 一定会跳将起来骂道:“兀那婆娘,怎地恁不小心?”换成武松,则会故作潇洒 地拍拍头走人了事。只有西门庆把事情处理的恰到好处,把一个失误转化成了一 段千古风流故事。再说在王婆家里吃酒那节,他富有勇气和创造力地设计了掉筷 子摸潘金莲脚的情节(那时女人身上最隐私的地方就是脚)。这个掉筷子,我看 和刘皇叔陪曹操吃酒论英雄时以雷声掩盖震惊掉筷子的应变力一样大智大勇。西 门庆这个人物,如果再精通诗词,也别杀武松他哥,那么这个人在中国风流史上 的锋芒将直逼唐伯虎。 算了,不说西门庆了,这个人物有争议,最后再说说《TITANNIC》里的杰克 吧。先说结论:杰克是艺术家。你别误会,以为我指的是他会画画,不是,那算 不了啥,我要是小时侯俺爸把俺也象现在的小孩一样周末都送去学画画,我看他 那素描水平,我也行。叫他大师是指在爱情方面,这个小子真有天赋,想象力, 创造力。他的代表作就是那个船头的造型设计,大师之作,害的满世界的小姑娘 们都想去飞一下。还有那句“YOUJUMP,I JUMP”,其实这是个简单句,特简单的 单词组合,一点有没有诗意,可他在那个适当的时机以适当的语速适当的声音说 给了适当的人,就产生了爆炸性的效果。这种感觉和分寸把握,就跟巴思腾那零 度角射门一样,你不服不行。有人说,杰克现在是全世界女人的偶像,我看不尽 然,我们男人这边,尤其是志在学习爱情艺术的年轻同志,要开展一场深刻持久 地向杰克先生学习的运动。俺在这里作为西安网路茶苑网中央总理兼体育话题村 两村长之一愿意为这场运动题词:“向杰克同志学习!提高全网泡妞水平!”OV 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