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痴 读《聊斋》之《婴宁》有感 小时侯的电视节目并不多,但却是极其精彩的。我记得我什么都看,惟独《聊斋志异》 不看,因为是讲鬼的,不敢看;然而现在却看了,不是电视,而是书。我便也开始咀嚼此中 的滋味了。 初看前面几篇,不过如此,作者只是记了些怪事,并没有什么艺术价值(我认为),我 想,《梦溪笔谈》应该比它更有深度。然而后来越读越有味道,精彩的短篇小说一篇接着一 篇,我才知道蒲松龄的笔法是如此的卓越。读完一本后(一共4本),我便兴致勃勃地买了 一本《名家解读〈聊斋志异〉》,研读起来。其中有篇文章上说:“《聊斋》的精髓就在 《促织》中”,我却不然。我认为《聊斋》中最具有代表性的当属《婴宁》。 《婴宁》的故事梗概大体是这样的:有一个书生王子服,一次在郊外游玩时,遇见一位 美貌女郎,向他抛下一朵梅花,回去后他为情所痴,终日昏昏沉沉。他的表兄吴生来看他, 知道事情后,答应他出去找那位女郎,但始终没有找到。为了不让王子服伤心,于是吴生便 哄骗他说女郎是王子服的姨表妹。一次,王子服私自去了郊外寻找他的梦中情人,竟还真找 到了,把她接回了家,成了亲,在家很讨老夫人欢心。最终生了一男孩,过着幸福的生活。 故事仅仅如此,虽说情节设置还算新颖,但我敢说听了梗概,没有人会去读它了。难道 它真的如此简单吗?不,我在复述时,故意漏掉了极其重要的东西,那便是婴宁的笑。 当我读到婴宁第一次笑时,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以为不过是小女子的那种忸怩态罢 了,而我读下去后却发现她的笑并不是矫柔造作,而是最天真、最烂漫的笑,最真实、最动 人的笑。在王子服在老太婆家时的一个片段中,作者完美地表现了婴宁爱笑的一面:当老太 婆叫丫鬟“唤宁姑来”后,“门户外隐有笑声”;老太婆说:“婴宁,汝姨兄在此。”门外 依然是“嗤笑不已”;当丫头把她推进门,她“尤掩其口,笑不可竭”;老太婆有些生气 了,骂了她一句,她才“忍笑而立”;可是好景不长,王子服问姑娘几岁时,婴宁“复笑不 可仰视”;当王子服痴情地看着她时,她不是害羞,而“又大笑”,走到门外“笑声始 纵”。这一段描写把她的笑淋漓尽致地表现了出来,可以说是个非常成功的片断。 她的笑在天真的同时,也有些“傻”的影子。王子服对她表达爱意的时候,她问夫妻之 爱与亲戚之爱“有以异乎?”,王子服说:“夜共枕席耳”,她“思良久”,我以为她还真 在考虑婚嫁的事呢,而她竟然脱口说出:“我不惯与生人睡。”真是个傻女。而她竟也对她 的母亲说出“大哥欲我共寝”的“背人语”来,可见其“傻”的程度。 但她还有明辩是非的时候,这在她整治那位花花公子的事中可以看出。 她的笑在现在看来依然有着无尽的魅力,有着坚强的反抗精神,何况在清朝时了。这篇 《婴宁》完全表现了作者对黑暗现实的一种顽强的反抗,婴宁也会以有着反抗意识的古代女 性典型永远存在,她的笑也会永远是我们心中的向往。 高二(8)班 周斌 53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