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泪的蝴蝶 常常会想起家乡的草场,初秋时节,暖风吹来了阵阵草香,许多嫩黄的,粉白 的蝴蝶黄昏的霞光中,打着旋儿,沿草场边顽皮地飞过。 “我是一只蝴蝶,我喜欢飞,不停地飞”我对斌说。蝴蝶的无拘无束,就象我 直率,洒脱的性格。初恋时我们不懂爱,我不喜欢斌干涉我的生活,以为只要在心 里惦记着对方就足够了,在我随意地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时,斌的心也离我越来越远, 过分的自由让我失去了这段爱情。无须去挽留什么,错过了就是失去了。我对自己 说:“如果我再爱上一男孩,我一定细心地照顾他,全身心地去爱他。” 升入大学,我飞到了遥远的南方,过着另一种生活,阳光般的性格让我认识了 很多男孩,却不是我男朋友,也许属于我的缘分没有到来,我一直相信,从每个女 孩出生的那天起,就有一个男孩在远方等着她。冥冥中,一切都是注定的,那个等 我的男孩来自与茫茫网海。象许多落入俗套的网恋故事,飞的幽默和一点傻气吸引 了我。 那段时期我的天空是黑暗是,面对种种不幸,我对别人微笑着强装坚强,只有 在飞面前才能卸下伪装,把自己的失落表现给飞。 我有些神经质地告诉飞:“如果我死了,我要我爱的男孩送我三朵玫瑰花,粉 红的代表亲情,黄的代表友情,红的代表爱情,那是一生的幸福。”飞说:“你活 着可以拿到玫瑰花,死了就没机会了。”飞的低语,柔柔的劝导,让我的心静了下 来。 当我发现自己深深的眷恋上飞的温柔时,飞笑着告诉我:“我老妈说,如果一 个女孩觉得你温柔,体贴,就说明这个女孩对你有一定程度的爱意了。”我傻傻地 一遍遍地问,真的吗?在问飞,也在问我自己。 我不敢轻易涉足网络感情,飞远在北方的某个城市,时间和距离是爱情最大的 敌人,不顾一切,最后只会是飞蛾扑火。飞此刻也心存疑虑,我们只是让这分感情 淡淡地进行着。 直到某一天,我试着去接受另一个男孩时,飞对我说:“告诉你一句话,你要 永远记得:你的到来,谋杀了我的理智;你的离去,谋杀了我的感情。”那一刻, 除了爱,没有任何言语能表达我的心情。像是服从了命运的指令,我无法自拔地爱 上了飞,在心里多自己许诺:我要做一个最称职的那朋友。 飞说有一天他会拿着三朵花到我面前,郑重地请我做他的女朋友。爱与被爱都 是幸福的,我沉浸在飞的温柔和无微不至的体贴中,倾心的相爱让我忘记了一切不 快。网络只是一种认识方式而已,我们的感情没有因为网络的虚幻而变的不真实。 飞喜欢叫我笨猪老婆,我一向认为自己很聪明,可能在感情方面我是个笨女孩,我 就这样傻傻地爱着飞。飞说如果我是蝴蝶,他就把我做成标本放在心里。一只做了 标本的蝴蝶也是幸福的,因为它停留在了爱人的心中。 姐姐说不要轻易相信一个人,为什么不信呢?我相信会有一个人和我一样用真 诚来面对人生,我也相信我和飞会证明给别人,我们的故事是美丽的。 当我开始真正了解飞时,才发现自己的幼稚,飞依旧说着种种情话,可摆在床 头用来褒电话粥的分机却很少响起了,很多时候飞也不会我的传呼,答应我的事情 也做不到。我觉得飞似乎不在乎这段感情,在我的抱怨声中,飞也有些不耐烦了。 次次失望之后,我接受了飞的种种借口,我知道,飞是个有点玩世不恭,也不 太懂事的男孩,太过计较只能换来无休止的争吵。真正让我完全原谅飞的理由是飞 的一个承诺,暑假来看我的承诺。 我为飞折了一千颗幸运星,飞很喜欢星星,我把自己的思念,和对未来的憧憬 都折在了里面,心里想着飞打开礼物是欣喜的样子。暑假到了,飞却因为有朋友去 他那玩而没有来。飞的欲言又止,飞的叹气,让我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在我的逼 问下,飞说他不能来了。 一切解释都是多余的,我的心跌进了地狱,如果曾经是失望,那现在就是绝望 了。我对飞提出了分手。梦破碎的时候,我找不到任何依靠,一个人躲在床上,我 才知道爱笑的我,还有那么多泪水。最后,飞说他做的不够,把问题想的太简单。 “我们从零开始,好吗?”飞轻轻地说。一段感情不能轻易否认,我给了飞一个机 会,也给了自己一个机会。 以后的日子,我们爱的小心翼翼,知道飞不喜欢回传呼,我尽量少给飞打传呼。 有时飞会气喘吁吁地给我回传呼,我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忍。飞也不在对我口头承诺 了,答应我的事情就会做到。看到飞的改变,我有些心安。 然而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某一天,我无意见在飞的信箱里发现了几封 email ,他在网上和不同的女孩说着同样的情话,而我,只是其中之一。一阵酸楚 涌了上来,到现在我还没有明白自己为什么没有恨飞,只觉得好冷好冷…… 这次争吵让我明白了很多,也知道了飞对我们的感情一直都很怀疑。飞说email 上的日期可以证明,他已经不和那些女孩联系了,我又原谅了飞,自己也不知道为 什么,也许过去不能代表什么,只要现在飞爱我就足够了。飞说:“你不要给我打 电话了,不管是物质上还是精神上都不要为我付出了,等我为你付出,好吗?”可 能是我对飞的“好吗”两个字没有抵抗力,我默默地答应了。 飞有比以前用心了很多,他为我们的相识,用了几天时间做了一张幻灯片演示 文稿,又写了一封信,用字拼成了“爱华”两个字,还有一颗心的形状。这并没有 消除这份感情的危机,错不该在飞的信箱密码出问题后,自作聪明地替飞取回密码, 也不该看到那封给另一个女孩的,标题是“想你,爱你”的email ……而非蹩脚的 借口是,那是他的干妹妹。 算是多我们感情的尊重,我答应飞在收到礼物后再决定是否分手。看了非精心 制作的礼物,也许我该惊喜,可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如果把磁盘复制,再换几个字, 就可以送给另一个女孩。 记起了张爱玲说的一句话:“这世界上最恐怖的一句话就是‘携子手之手’, 因为携之后就是放手,放手看似潇洒,实则是泪干心枯后的无奈。”放手也是我唯 一的选择了。飞最后要求我不要为他伤心流泪,可泪早已经无声的流了出来。耳边 响起飞的话:“人很奇怪,容易得到的就不会珍惜。我想好好爱你,可真做不到, 你太真诚,让我不舍,也让我太累。”我想,我的爱沉重,飞背负不起。 分手后的日子,一天是一个世纪,也许泪水可以稀释心中的痛。我不会淡忘飞, 所有的记忆都是清晰的,都是我爱过的印证。想起我QQ上的个人说明:鱼说:“你 感觉不到我眼中的泪,因为我在水中。”水说:“我可以感到你的眼泪,因为你在 我心中。”总有一天,我会找到那个可以感觉到我泪水的男孩。我依然相信真爱, 依然有梦。在梦里,无数的蝴蝶扑向枕边,又飞离开去,飞向绚丽的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