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引潘金莲 风停了,天上的雪花犹如撒纸一样,一沓一沓地往地下扔着。 院里的两只鸭子呱呱地在雪中嬉戏,不时扑棱起几片雪花,扑打在窗户上。 天上地下黑白分明。 潘金莲去里屋点出银子,侯赛因收好银子抬脚要走,潘金莲拉住达吉巴的胳膊, 轻声唤道:“侯大官人慢行。我来问你,这只老虎可是被一位叫做武松的好汉打死 的?” 侯赛因停住脚步转身问道:“正是,那武松是俺的义弟,嫂嫂莫非认得咱家兄 弟?” 潘金莲叹了一口气道:“唉!认不认得倒不打紧,前世也还算是有些渊源。小 官,你去前街王干娘那里要几样小菜,我与这位大哥拉几句呱儿。” 小官松了一口气,乐颠颠领命而去。 侯赛因被潘金莲推着进到里间,心下猛然一阵慌乱:乖乖!看来这是真要理会 咱的鸡巴了。 侯赛因蒙蒙然坐在炕上,潘金莲打横坐下问道:“大哥,奴家看你也还算是个 实在人呢……奴家问你,你可知道这阳谷县里,有个卖炊饼的武大郎?” “哦,这武大郎嘛……呵呵,听倒是听说过,只是不曾谋面,听说此人开得好 大的一处炊饼门面呢。”侯赛因胡乱应道,潘金莲低下头来轻声叹了一口气:“唉! 奴家就是那炊饼武大郎的前妻……自打几个月前大郎休了奴家,奴家倒是时常想念 那武大郎呢。” 听了此话,侯赛因心道:骗谁?你是害怕武二郎才想念人家武大郎的吧?摸摸 脸儿正色道:“想念什么?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还去想那些干什么?嫂嫂与西门官 人不是过得挺好的吗?” “好个屁哟!”潘金莲怒上眉梢,“我呸!那西门庆自打勾搭上了隔壁的李瓶 儿,早把奴家丢到九霄云外去了。这不,这死鬼前些日子又惦记上后街唱曲儿的邓 文花了……听说,那姓邓的骚货以前是京城黄楼的歌妓呢……啧啧,真会勾引人哟。” 可不?侯赛因心道,谁不知道阳谷县里的邓文花呢?当年那婆娘在京城黄楼卖 艺的时候,我还跟她睡过三宿呢……咳!那婆娘耍得一只好穴儿呐,听说黄楼掌柜 的被朝廷通缉以后,她也不再唱曲儿卖艺了,照这么说她这是回来居住了呢……达 吉巴讪笑着应付了两句便不再言语。 正在冷着场儿,鲁小官提着食盒回来了,整整齐齐地摆了一炕桌酒菜。金莲让 鲁小官吩咐伙计乒乒乓乓关了店门,二人掩上门掌了灯,双双上炕浅酌慢聊起来。 侯赛因急急地吃了几盏,借着酒劲问道:“嫂嫂方才说起武松,莫非是有什么 话儿要对小的吩咐?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小的听着呐。” 潘金莲慢慢啜了一口酒,斜眼乜着侯赛因道:“哥哥真是热心人啊,这事儿说 给你听,你可不要笑话奴家哟……我来问你,大哥你可知道那县衙里的都头武松正 是奴家的叔叔?” “这个……并不知晓。”侯赛因答道。 金莲埋下头来,满面愁容地叹道:“那武松正是武大郎的嫡亲兄弟!唉,提起 这事儿好不难杀奴家……怕只怕奴家与西门庆先前的那番勾当让叔叔知晓,便要来 寻仇!” “咳!怕个啥?”侯赛因猛干一杯酒,一拍胸脯道,“此事都在小人达吉巴的 身上!明日我就去县衙找那武二,不信他还能不给达吉巴这点脸面?” “不可,不可!眼下叔叔尚且不知内情,如果就这样冒冒失失地找去越发的添 乱哟。”金莲皱着柳眉唉声叹气,“唉……想不到西门庆那厮比武大郎还要窝囊呢! 那天,叔叔来柜上买些跌打药丸,西门庆竟然以为武松是为武大的事情来家里闹事 儿的,屁也不敢放一个,翻墙走了到如今还不敢回来!奴家寻思,你与武二郎相熟, 能不能经常来照看照看奴家?” “嫂嫂不必再说了,小人愿为嫂嫂效犬马之劳。来来来,达吉巴与嫂嫂先吃个 合欢酒儿。”侯赛因受到鼓励,一壮胆,瞅着潘金莲的一双杏眼儿,举杯邀道。 “多谢大哥搭救!”金莲双手举杯,一饮而进。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