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那天夜里,我步行了两个小时走回家,路上下起了大雨,一个三轮车夫问我要 不要车,结果被我凶狠的眼神吓走了。这段经历我从未对任何人说过,包括菱霜, 因为我总觉得有故做浪漫之嫌。之后,一切都复归于平静,好象谁也没有受到伤害, 罗洋又从爱人的地位上跌落了下来,而罗宏则重夺了帅位,他和曦姐整日出双入对, 罗洋则在一旁打着哈哈。对他们三个人之间错综复杂的恋爱关系我始终难以理解。 那种位置的交替始终不能造成罗家两兄弟的反目或者火拼。当时大家都嘲笑他们两 被曦姐出神入化的床上功夫迷得神魂颠倒,而他们总是对次付之一笑。圈子以外的 人但凡知晓他们三个之间的鸡毛狗尿的都鄙视于他们淫乱的肉体关系,我则以一种 好奇和探求的心理来观察这三人之间的位置变化和情感转移。长时间的观察使我明 白了罗家两兄弟对曦姐的至深情感,或许正是因为这份情感使他们只关注于一个人 及这个人对自己的感应,而他人如何则无足轻重了。 多年以后我发现在我们那个圈子中的每一个人都或因自己或因环境的影响在心 理上造成了某种扭曲和变态,也正是这种病态的存在使得大家更渴望得到精神上的 复原,过分的关注于精神园地使得我们都对肉体乃至表象的事物表现出一种漠不关 心和无所谓的态度。换句话说我们在那个时候就象一群病人,聚在一起希望借助他 人而得以痊愈。 再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文婷和方仪之间的非正常关系在她们的学校里传得沸沸 扬扬,无论走到哪里她们都会遇到惊异,嘲弄,鄙薄的眼神,作为回应,她们则更 多的卷入到圈子里的活动,而学校则几乎是三四天才去一次了。这两件事似乎成了 导火线,圈子里的人紧绷的神经被绷得更紧,我们常做一些近乎疯狂的或者说脱轨 的事情,老魏和罗洋提着刀下了城南一个混混的膀子,罗宏和曦姐则开始设计勾搭 一个开bens的凯子,菱霜和杜衡整日扮成及普塞女人给大家轮流算命。 而我则上了文婷的床。在我写这篇堪称回忆录的文章时,我的思维总是在回忆 和现实中不停的转换,这种急速的跳跃往往使我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身在何处,有 时候我觉得自己好象就在哪个阴暗的茶馆,菱霜就坐在我的身边,当我试图去抓住 她的手时,手中所握住的却是又白又胖的mouse.于是我看到柔懒的阳光撒在计算机 的屏幕顶端,那个阴晦的茶馆里是决晒不到太阳的。我叹里口气又把自己拉回到比 比吧吧的打字声中。第二天早晨,我从文婷的床上醒来,她就睡在我的身旁,那种 感觉真的很奇妙,但也很荒唐,我在深爱着圈子里一个比我高出一头的女孩的同时 上上了圈子里另一个女孩的床,而这个女孩是个同性恋。早饭是文婷做的,稀饭和 几样泡菜,我一面 咯吱吱地咬着泡菜一面想着不知有多少男人上了这同样的一张 床,又在同样的地点咯咯吱吱的咬泡菜,我的思维跳跃性的闪到了路培的身上,她 咬泡菜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呢。我问文婷:“路培咬泡菜也这么响?”对不起,我的 记忆再次欺骗了我,圈子里和文婷搭伴搞同性恋的那个女孩并不叫方仪或是李仪, 她的真实姓名是路培,或许正是因为她最后抛弃了文婷的缘故,我报复性的在记忆 中把关于她的一切全部抹杀,象擦掉黑板上写的粉笔字一样,一劳永逸,甚至于名 字。那个早晨好象除了我所问的那一句话就只剩下了我们两咬泡菜的咯咯声。 我把文婷一直送到里她们学校的教室里,我和她的出双入对使得整个的明江中 学高九五四班沸腾,之后倨文婷说甚至还有人向她道歉,说是误解了她,至于是误 解了什么大家都心里有数。文婷不愿把事情搞大,支吾了过去。世事就是这样奇妙, 在她那所同样治学严谨的学校里,恋爱和杀人乃 练范 本是同等的含义,而在这 样一个特殊的时期和环境下,我和文婷的冒牌恋爱关系却挽救了她的声誉甚至提高 了她的地位。 三月初的清晨,我走在路上,准备去面对我自己的麻烦。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