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掉人性的善良 冷若梅出了门,上了一辆黑色的本田牌小轿车,开车的正是崔文甫的大儿子崔巯。 崔巯是个嗜酒如命的男人,几乎每隔两三天,便能在“Youaregreat !”酒巴找到 他。 冷若梅对崔巯的生活习性是了如指掌,关注他已经很久了,刚才在浴室打的电话, 便是眼前这个酒仙花太岁。 崔巯把车开到雨巷的尽头停了下来,他笑容可掬地盯着冷若梅,十分爱慕地说: “你真的肯嫁给我了?” 冷若梅瞟了一眼崔巯,不紧不慢地说:“是啊,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崔巯按奈不住内心的激动,他忙问:“什么条件,只要能办得到,我全都答应你。” 冷若梅妩媚地嘻笑道:“倘若你能在今夜两小时之内全部办到,我绝不食言。” 崔巯早就对冷若梅如饥似渴,这会被她挑逗得魂魄飞扬,也许是天公施恩,半夜里 让自己诱到了天鹅的仙味,怎肯丢此机会,满口痴情地说:“好,说出来,我努力去办。” 冷若梅低低言语:“镶有大蓝宝石的钻链一根,龙字图形的紫色沙壶一把,天然翡 翠玉镯一对。” 崔巯一听,哈哈大笑,他以为是什么难办的事,不就是自家老娘喜爱之物,女人啊, 拿来就是了,但细想,来去才两个小时,恐怕时间上不够,就急切地说:“要这些东西 不难,我能办得到,但是时间上要晚一点。” 冷若梅存心要他做,半点折扣也没有。她打开车门,下了本田车,站在马路边上, 对崔巯淡淡一笑,说:“假如现在绑匪抓了你妻子,限定时间这么做,此时就看你的了。” 崔巯听后,心想:“美人考我,加大油门,应该来得急。”想完,他哈哈大笑,然 后对冷若梅信誓旦旦地说:“老婆,等着,我去去就来。”说完,脚踩油门,一去无了 影踪。 冷若梅的脸上浮现了久违的微笑,她转身直奔文阿婆的家。 来到文阿婆的家,冷若梅跟儿子冷风寒亲热地游玩了一下,发现他的身子骨有点儿 烫,忙对文阿婆说:“文妈妈,寒寒的身体看来是有些不适,您明儿带他上趟医院,让 大夫瞧瞧。”说着,便从背包里取出一大叠的钱放到她的手上,继续说:“近来,我看 您跟寒寒的身体都稍差了许多,身子骨越来越单薄,应该好好地调养一下,改明去请个 保姆来,您也用不着这么操劳了。” 文阿婆快活完一辈子了,手也没捧过这么多的钱,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对冷若梅 说:“阿梅,您哪来的这么多钱?这,您还是自己存起来吧。” 冷若梅双手扶着文阿婆,真情切切地说:“文妈妈,都是一家人,您就拿着,放在 身边,有所备用也好。” 这时,文阿婆的眼里流淌着泪花,她从没有想过自己失去亲人以后,还会再有亲人, 哽咽地说:“阿梅,谢谢您。” 冷若梅同样眼含泪花,对文阿婆说:“文妈妈,一家人,可别这么说谢字,好了, 一会儿还有事,我得走了。” 文阿婆看着冷若梅转身离去,非常担心地说:“闺女,路上小心,千万要注意安全。” 冷若梅应了一声,走进苍茫的夜色中,内心感到一种前未有过的舒爽,拿出手机, 给崔巯打了一个电话,对方已关机。 冷若梅忍不住全身打了一个寒颤,脸上一片惨然,她知道意料中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崔巯情性一时,只想及时完成冷若梅提出的条件,疯狂地驾着本田,就在二十六公 里以外的面门坡拐弯处,翻下山脚。 崔巯开车一直是很少系安全带的,这次他车速太快,人飞出了车体,撞在尖锐的石 头上,连一口白沫也没有痛快淋漓地吐出,便死了。 冷若梅慢慢地向按摩堂门口走去。光阴荏苒,日月如梭,转眼三年的计划,冷若梅 才完成了一个。 冷若梅定了定神,掏出手机,给周启梅打了一个电话,“喂,周大姐,我在按摩堂 门口都等了老半天了,您的司机啥时候到啊?” 周启梅诧异道:“我以为你在路上,哪晓得你还在等,马上叫司机去接你。”说完, 挂了电话,吩咐司机。 冷若梅来到按摩堂门口,站在那,漠然地闭上眼。 周启梅的司机黄伯是个开车十分有经验的人,他很快就赶到了按摩堂。 冷若梅上得车后,跟黄伯拉起了家长,不一会儿的功夫,汽车便驶进了周启梅家的 庭院。 周启梅家的楼窗敞开着,里面传来搓洗麻将牌和几个女人笑闹的声音。 冷若梅走进这个房舍深广的别墅,直奔周启梅招呼客人的麻将厅。 周启梅此时叼着烟,搓着麻将牌,见到冷若梅,忙用手夹着香烟,对她说:“冷老 板,来得正好,我脖子都酸痛死了,你现在累不累,不累的话,给我好好地揉揉。”说 完,她尽往身后的沙发上一趴,又对着那几位妖艳的女人说:“大家也休息一下,等会 再接着玩。” 冷若梅进得这袅袅吹烟的地方,放下背包自然免不了要点燃一根香烟,然后往周启 梅的身边一坐,笑道:“周大姐,您是有几天没去按摩了吧?” 周启梅岂止是几天没有去按摩,她忙得赚黑心钱连该睡的正常时间都少了许多。周 启梅鼓着她的蛤蟆眼对冷若梅说:“这几天,没时间,就盼着你来。” 冷若梅呵呵地一笑,说:“周大姐,那你就闭上眼休息一下,我给你按摩一会儿。” 周启梅确实是相当的疲劳,没两分钟,便学猪八戒嫖嫦娥去了。 冷若梅一边给满身肥油的周启梅按摩,一边与镇武装部的李部长夫人任银花交流, 保险公司副经理苏敏攸则端着一杯咖啡坐在另一个沙发上哼着小曲,而民政局的财司总 监秦灿却趁人不注意,蹑手蹑脚地溜进周启梅的卧室。 时间大约过了一小时,冷若梅故意细声细语地给任银花说了一个大笑话,弄得她是 咧嘴哈哈大笑。 周启梅惺松的睡眼里掠过一道惊悸的光,她说:“妈呀,半夜三更,你这样笑,准 被你吓死。”说完,坐了起来。 任银花还是哈哈大笑,冷若梅说:“周大姐,看来您是累了,回房去睡吧,我改天 再来摸八圈。” 周启梅一听冷若梅提出要走,忙起身道:“不睡了,打打麻将,减减肥,你也不是 经常往我这里跑,怎能让你失望地回去,玩几把吧。”说完,往麻将桌前一坐。 冷若梅心想:“你这只贪得无厌的狐狸,总有一天要倒在麻将桌上,我走,还不定 是谁失望呢,哼!” 冷若梅说:“好啊,摸八圈,摸完八圈,不论输赢,都去睡觉。” 苏敏攸马上回答:“说得好,摸完八圈,不论输赢,倒床便睡。” 周启梅瞅着她们同声共语,也跟着说:“好好好,一言为定。”说完,她指挥任银 花坐在她的手下,冷若梅坐在她的手上,苏敏攸自然还是原来的老位置。 窗外,金乌西坠,巧月升空,一片的宁静;屋内,吹烟弥漫,将牌和鸣,一时的快 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