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喜非喜愁更愁 崔瓒打开门,杜贵带着何香走了进来,边走边说:“崔总,你和冷老板的日子选定 了没有?到时别忘了请我俩喝杯喜酒。” 冷若梅走到客厅,见杜贵跟何香在一起,大为吃惊,忙说:“坐,坐,两位请坐。” 杜贵、何香毫不客气地坐下,冷若梅给二人各倒了一杯水,端了过来。 杜贵忙从怀里取出一张大红的请帖,笑着对冷若梅说:“我俩定在三月十八日结婚, 届时希望二位赏个脸,过来坐坐。” 冷若梅双手接过帖子,笑道:“不错嘛,杜老板,终于娶得美人归了?” 何香有些不好意思,腼腆地坐在一边,杜贵忙笑脸相迎,“是啊是啊,全托您的福。” 冷若梅收住笑容,说:“自古媒人口,无量斗,是哪位媒婆帮你牵成的好姻缘?” 杜贵看了看何香,笑道:“你呀!” 冷若梅笑骂道:“你俩都鸾配了,今儿我才知道,何曾做过你俩的媒事?” 何香脸带微红,笑眼看着冷若梅,杜贵则笑翻了,“哈哈”地笑完一通才说:“要 不是上次去当你的专例司机,恐怕我至今还在色味寒火中度日。” 冷若梅、崔瓒二人对视了一眼,冷若梅便满肚皮心疑了起来。 何香见冷若梅不解的模样,微微而笑,说:“我堂哥是卓律师,那天到豆腐店里来, 正好遇上杜贵付豆腐钱,两个兴味盎然地聊到了你们资助的事,因此而改变我对他的看 法,后来……” “后来就决定结婚,一点风声都没泄漏,看不出来嘛,杜老板?”冷若梅故意用话 挑着杜贵。 杜贵忙笑道:“呵呵呵呵,这不是我俩来谢你这个大媒人了?”说完,傻呵呵地笑。 冷若梅“哈哈”地笑完一阵,说:“你这杯喜酒一定要喝,放心吧,那天准到。” 崔瓒急了,忙插嘴道:“到不了,那天也是我俩举办婚礼的日子。” 杜贵把脖子向前伸了伸,瞪着眼“嗯”了一声,惊异地看着冷若梅和崔瓒。 崔瓒瞧了瞧冷若梅,又看了看何香、杜贵,笑道:“有喜事,谁愿意等,何况我俩 是双喜临门。”说完,一手搂过冷若梅的腰。 杜贵一听,“哈哈”大笑,冲着冷若梅说:“你可是情怀添味,风声不漏,居然反 嗔于我,哈哈哈哈哈……” 冷若梅自己也吃惊地看着崔瓒,带着笑脸打闷鼓,“三月十八号?我怎么不知道?” 崔瓒开怀道:“杜老板,咱俩对可是喜逢喜,明晚一起喝两杯如何?” 杜贵回应道:“好啊,这些天忙筹办婚事,累得酒都没滴上一口。”说到这,看了 看何香。 何香淡淡一笑,没有吱声。 杜贵笑眼说道:“呵呵,小酌,小酌两杯不会伤身。” 冷若梅认真地听杜贵讲出一席话来,想道:“剥开尘土,是玉便是玉,唉,自己已 不是尘缘俗事中人了,来世吧。”想到这,内心痛恨之极。 何香站起身,笑道:“言语良久,我们也该回去了,还有许多事要处理,想毕你们 也有很多没处理完的,改天再聚吧。” 冷若梅连忙站起身相送,“好的,有时间我们坐下来喝杯茶。” 杜贵用手搭在何香的肩膀上朝门口边走边说:“冷老板,下回找我当专例司机,一 定要付费,否则有人吃醋了。”说完,哈哈一笑。 冷若梅站在崔瓒身边,笑道:“媒人用车,谁付谁的钱还不一定呢。”说完,也哈 哈一笑。 崔瓒接过嘴说道:“杜老板,明晚给你电话,慢走。” 杜贵带着何香应了一声离去了。 崔瓒关上门,用一只手搂着冷若梅的腰走到客厅,笑眯眯地说:“老婆,我带了好 东西给你。” 冷若梅心想:“杜贵都能做一个真正的男人,你还是原有的德性,只会抢拿家里的 东西哄人开心,有种像种。” 崔瓒不等冷若梅开口,已掏出大蓝宝石钻链,“老婆,我帮你戴上。”说完,把大 蓝宝石钻链套到了冷若梅的脖子上。 冷若梅故作十分喜欢的模样,说:“这可是你母亲最爱的饰品,怎舍得给我?莫非 你偷来的?” 崔瓒亲了一下冷若梅,笑道:“什么话?这是我妈让我交给你的,开不开心?” 冷若梅笑了笑,心想:“这样的饰品?你妈舍得?鬼话连篇,别假意哄我开心。” 崔瓒坐在沙发上慢慢地说:“妈叫我带你过去让她老人家瞧瞧,其实本来就想带你 回家,可我爸这段时间躺医院里,要不?我现在带你去医院看看?” 冷若梅一听说要上医院,内心惊愕不已,“自古众生好度人难度,宁度众生莫度人。” 崔瓒见冷若梅的脸色不太好,忙说:“又不舒服了?” 冷若梅看着崔瓒,默不作声,心想:“岁月一去再也无处打捞,要面对的,捱不过 去。”想完,笑道:“咱们去吧。” “好!”崔瓒兴奋地站起身说:“给他们一个惊喜。” 冷若梅点了一下头,心想:“这个惊喜可不同寻常,惊天地,泣鬼神,我叫你崔文 甫这色中饿鬼瞧好了。” 崔瓒牵着冷若梅的手走出按摩堂,坐上车驶向医院。 窗外,黄昏细雨。 冷若梅闭着眼睛对崔瓒说:“开慢点,我在车里休息一会儿。” 崔瓒应了一声,车子缓慢而行。 冷若梅静静地靠在坐椅上,脑子里想起了往事:“冷若梅挺着大肚子,在安亭镇租 住的小屋内等接生婆,身边没有一个亲人,孤冷冷的房间只有产前的阵阵疼痛,汗水和 泪水只能混写心底的仇恨。 房东带着接生婆进来,自各忙开了,不多久,冷风寒来到世上。 冷若梅无力地躺在床上,就听见产婆对房东说:‘她的家人也真是,就算我不讨碗 喜面吃,产妇总不能不吃吧?’房东刚要开口,产婆又说了:‘你女婿哪去了?快活的 时候像粘糯米糖一样,现在老婆生孩子,怎人影都不现一个?’房东赶忙把产婆拽出小 屋,冷若梅的泪水像雨注一般渲泻,不多时,产婆又叹声叹气地走了进来,看到冷若梅 伤情的哭,忙叫道:‘不要哭,不要哭,眼睛会哭坏的,月子里的女人,记住,千万不 要哭!’‘是啊是啊,哭不得,来,刘妈给你做了碗面,一会吃了吧?’房东把面放在 冷若梅的床边。 冷若梅看着那碗面,心碎到极点,眼泪还是止不住。” 崔瓒满心欢喜地开着车,忽然听到冷若梅的抽泣声,急忙刹车停了下来,“怎么了? 是不是恶梦?”一把搂着她的头说。 冷若梅被崔瓒紧紧地搂抱着,即刻从回忆中惊醒过来,见景生情的泪隐忍在心里, 笑道:“没事了,做了一个梦,没事了。” “难怪你这时间水色不好。”崔瓒埋怨道。 “离医院还有多远?”冷若梅故意支开话题。 “快到了。”崔瓒说完,发动车子。 一路上,两人唠唠叨叨,很快就来到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