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克 落日的余晖淹没了整个江城,远处的天空汇集了大片大片被夕阳染作彤红色的 云朵,小希如同快活轻佻的蝴蝶在阳光下翩跹起舞,一头秀丽的长发如飞瀑般摇曳 轻柔。我想我是爱上她了,身体里每一个血红蛋白都清楚地暗示着我,我真的爱上 她了,爱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笑容,每一个眼神,每一根发丝,魂牵梦萦无法 自拨。 爱上一个人是痛苦并幸福的,望着汹涌澎湃的江水,我感概万千,如果我的生 命里没有遇见她会是怎样一道风景?还会如此真诚单纯地微笑并快乐吗? “想什么呢?”小希拍着我的肩问道。 “没什么。“我言不由衷。 长江与汉江之间那条清浊的分界线格外明显,就像我和小希之间的隔阂,不管 怎么努力,似乎永远都有一段不可抹灭的距离。不在同一平面,两直线不能相交。 这谁他妈编造的定理?老子偏要相交,你管着吗! “起风了,走吧。”我轻声地说。 “嗯”,小希顺从跟着我的脚步。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来龙王庙了。 我心不在焉的开着车,脑子里作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思索着该怎么对她说,再 这么拖下去迟早会崩溃的。我曾问阿三该怎么办,阿三以一个过来人的姿态,一本 正经地对我说:“若把女人比作一本书,男人首先想翻的就是版权页。因为这本来 就是一个注重版权的时代,无可非议,只有把开水灌进暖瓶盖上盖才算真正的踏实, 到那时候,洗脸还是洗脚就随你便了,懂吗?所以我劝你先搞到版权再考虑看书的 内容。” “怎么搞?” “那就属于个人能力问题”。阿三用手指在太阳穴上画着圈,一脸淫笑。 柔和的风如绸缎般抚着耳畔,小希安静地坐在副驾驶座上,我决定向她表白。 “小希” “嗯?” “嗯,这个……” “怎么啦?”小希侧过脸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我。 “嗯,你,你有没有考虑交男朋友?”我面红耳赤心跳加速却假装平静。 “你的脸怎么突然红了,又打什么主意呢? “我想跟你确立恋人关系?” “呵呵,你还挺直接,有你这么追女孩的吗?”小希狡黠地笑道。 “对不起,我第一次求婚,没什么经验,下次不会了,不对不对,说错了,是 恋爱,我第一次恋爱,没什么经验,下次不会了。” “嗯,那下次再答应你吧!” “拜托,我可很认真的。 “停车。” “why ?就算不答应也不必下车吧?” “看见对面的超市没,我们来作一个测试看看彼此之间是否真的有缘份,如果 注定你是我等的人,那我们一定会相遇。 “你是知道的,自从来到这座城市,我就没有一次测试能够及格,自信心受到 极大的打击,要不我怎会选择辍学。现在连恋爱也要测试………万一我要是不及格 咋办,还有没补考的机会……缘份是天注定的,就像你我在茫茫人海中相遇……得, 你别这样盯着我,我去还不成吗?”被逼上梁山我只得硬着头皮上。 “我先进去,五分钟之后你再进去,半小时之内如果我们不能相遇就说明我们 之间没缘份,那就……” “别,要不咱换个地方测好吗?你看这儿人多口杂空气不新鲜,隔壁的超市就 挺好,容流量也不大,十个平方很宽敞……” “你到底测不测?” “你看这超市大得能停下一架波音747 ,怎么测啊,况且我还是一近视……” “现在开始计时,进不进随便,半小时后我就会从这儿离开。”小希径直走进 超市。 “你可千万别躲进女厕啊。”我在后面大喊。 善变是女人的权利,任性是女人的专利。哎,果真是至理名言,万一不及格我 不就挂了,这一挂可就挂掉了我的终身幸福,怎么办?我边走边四处张望,从化妆 品专柜寻到内衣专卖场,从CD区寻到文学区,想碰的人碰不到,这位大娘十分钟已 在我的视线里重复出现三次。怎么办?怎么办?我在过道间狂奔起来,企图引起小 希的注意,万一再遇不着咱就裸奔。反正,这年头脸皮也值不了几个钱,靠,这超 市真他妈大,跑了几个来回我便气喘吁吁。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我一筹莫展心 急如焚。超市里碰巧有放着杨坤的《那一天》。晕,我怎么把这碴给忘了,灵机一 动我一溜烟跑到客服处,向漂亮的服务员说明情况,她会意地点点头,然后广播里 传出甜美的声音:“请曾希小朋友注意,请曾希小朋友注意,听到广播速到客服处 来,听到广播速到客服处来。”耐心的等了五分钟没人影,广播小姐又重复一遍, 还是没来。我急得直跺脚,此里不停嘀咕着”完了,丢了;完了,都丢了。“服客 小姐见我急得汗如雨下便安慰道:”没关系,慢慢找,总会找到的,超市不是很大, 丢不了。“这还不大,几分钟都走不到尽头,这谁TM开的,钱多闲着没事你开一商 店摆两瓶酱油不就得了,弄这么大面积干嘛,浪费土地资源,难怪城市会住房紧张。” 我心里暗骂着,对着服客小姐说:“你不懂,你根本不了解她对我有多重要,把她 弄丢了,爱情就丢了,爱情丢了,我就没女朋友了……你让我自己说得了,说着我 便夺过麦克风深情喊道:“小希,别玩了,你是知道的,我爱你,这辈子我做得最 正确的事就是爱上了你,最大的希望就是陪你过一辈子。小希,我爱你,我会一直 等你……” 我说得声泪俱下动人肺肺,连老天都感动得哭了。所有狂疯购物的人都情不自 禁、伫足聆听,聆听本年度最动人最大胆地真情告白。等了五分钟,小希还是没现 身,连泣血告白都失败了,看来她这次是玩真的,我无奈的摇摇头一脸沮丧地离开 了客服处。还有八分钟,爱情就就要飘逝而过,我却无能为力,十年前一算命的摸 着我的头一脸神秘地说十年后我在爱情之路上必有一劫,看来真的不幸被他言中了, 记得当时爹摸着我浑圆的脑袋说:“娃,别听他的,好好读书,将来爹攒钱给你讨 老婆。”我信任地点点头,然后拿土块拼命丢算命的脑袋,丢得他上蹦下跳满街乱 窜,现在想起来还真挺后悔的,为什么当时不用板砖扔他丫的。 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堪贤愚枉做天!万念俱灰一筹莫展的我 麻木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难道真的没缘份,难道我就这样注定孤独一生,我 的吻注定吻不到我的爱人。还剩五分钟了。我有些绝望但还抱着一丝侥幸继续寻觅 ……。还有四分钟小希就要从那儿离开……还有三分钟爱情就要从这儿离开……我 默默地倒计时,犹如一个被判死刑的囚徒绝望的等待不可出现的赦免。“对”,我 怎么把出口给忽略了,她要离开必然要经过出口,在出口邂逅也算缘份啊。看到革 命胜利的曙光我欣喜若狂,一溜烟跑到出口处守株待兔。 果然,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地身影终于出现。这三十分钟对于我来说仿佛有 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望着那娇小的身影,我竟产生了一丝莫名的怀念。小希那双没 有尘埃的眼睛略显得黯淡,看着她沮丧三步一回头五步一徘徊我忍俊不禁,悄悄地 跟在她后面。 “前面那位漂亮可爱的小朋友,你是不是掉了什么?”我拿着一束玫瑰轻轻喊 道。 “没啊!”她故装平静 我一把搂住她,温柔地说:“掉了我,你的男友”。 深秋湖畔,醉金烂碧的落叶铺满了小径,离开超市我们漫步公园,小希脸上的 笑艳若桃李,我感觉到初夏凤凰花盛开的味道。 牵手有时是一瞬,有时则是一生,握着小希的手,我想从此以后我的右手不再 孤单了。 “你刚才真肉麻,超市里那么多人……” “不肉麻行吗,差一点我就要裸奔了。” “你真笨,其实我一直都在离你不远的地方,偷偷注视着你。” “哦,你耍我。” “知道吗,其实我也挺怕的,当你快速奔跑时我跟不上节奏,一不小心跟丢了, 当时我真的好害怕,眼泪都悬在眼眶里,害怕我们之间真的没有缘份,害怕我们再 也见不到了。害怕我一次小小的恶作剧错过了一直在等待的人……” 缘份就是这样炼成的,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你就是属于我的,一辈子都逃不掉的。 我轻轻地揽小希入怀,嘴慢慢贴上了小希微启的唇,我也跟着绽出笑容,扶着 她的发丝,消失在玫瑰的花辨间 “你真的爱我?”小希调皮的问道。 “嗯。”我肯定点点头。 “那你爱我多少?”小希如同一个贪玩的孩子不知疲倦的提问。 “我爱你有二十一克那么重。”我认真答着。 “二十一克?只有二十一克?为什么是二十一克?” “因为人死后体重会减轻二十一克,那二十一克便是灵魂的重量,我用我全部 的灵魂来爱你……” “你知道不知道有一种鸟没有脚?他的一生只能在天上飞来飞去,飞累了就在 风里睡觉,一辈子只能落地一次,那就是他死的时候……” 此时我正和阿三并排坐在欧式乳白色沙发上看着《阿飞正传》。惬意的抽着烟 然后认真思考晚餐该吃什么。 “什么狗屁鸟没有脚,难道它丫在空中传宗接代。”阿三不屑地吐着烟圈。 “拜托,咱都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而且还读了几天高中的文化人,生在春风 里长在红旗下直立行走的有着五千年灿烂文化的炎黄子孙,别他妈张口闭口‘丫的 ’。多不文雅,马上就奥运了,有点素质好不好?” 阿三叹息道:“真他妈无聊,我还是习惯那种时时紧张,处处小心,日日刺激 的夜生活。得,晚上我还得去一趟,总感觉最近平静得有些不自然。” 阿三的话道出我的心声,自上次我俩成功的垄断货源后其余各大迪吧竟都没作 出相应反映,就连东头那边都没什么动作,以他那浮躁的个性决不可能忍气吞声, 其中一定隐匿着某种阴谋。尽管黑哥放我们一星期假,可我们总也坐不踏实,再则 我们放纵惯了,不会安安分分老老实实的过日子。在我看来,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 都像一只拉磨驴,被社会磨平棱角,对生活没有大欲望,只求没有风险,能定时吃 食,而我们却不一样,因为年轻不甘于寂寞便一直跃跃欲试尝试着某种刺激,即使 别人看来我们的行为以及生活方式如此荒谬不可理喻,我们却依然我行我素并乐比 不疲,不断尝试超脱自己所认知的范围,即使头破血流也无怨无悔。 “万一他丫来阴的我们怎么办?”我无不担心的问道。 “解放思想,与时俱进,作为一个跨世纪的混混脑子要放灵活,为人处事就应 该参照阴茎的特征——能屈能伸。该伸的时候就要义不容辞的伸,决不可心慈手软 阳萎早泄;该屈的时候就要委曲求全的屈,且要游刃有余,决不可杀身成仁硬装坚 强。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点点头,不免为这个误入歧途的人才感到悲 哀。 我俩驱车赶到蓝玫瑰,一切井然有序,令人怀疑。 “嗨,小野。”一个穿着光艳的女人向我打招乎,我定眼一瞧竟是柠檬。“稀 客,怎么有空来这儿玩。过得还好吧?” “嗯,还行,你呢?混得还好吗?” “彼此彼此!”我上下打量着柠檬,她依旧那么的美艳动人,只是一身珠光宝 气抹杀了当年的单纯。她极其老练地点燃一支烟,泰然自若的吸着,神态成熟得可 怕,我不敢想象她经历了怎样的蜕变。看着她扑朔迷离的表情,我模糊回忆着当年 在潮湿阴暗破旧的梦巴黎与她做爱的情景,心底诵现万千感触。那时我们真的好幼 稚,居然会在一起天真地讨论人为什么要活着?会伤感得想要自杀。而现在我们却 可以这样坦然的活着,甚至对现状颇有些得意,彻底习惯了纷繁芜杂的生活沦为一 个平庸的俗人。 “两杯cuppuccino。”我招了招手。 “怎么还没离开这?”她吐出一缕淡淡地烟问道。 “离开又能怎样?像我这种人还能有什么崇高伟大的追求。” “哎,所谓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她叹了一口气感慨着。我们默 默饮着香浓的咖啡,脆弱的眼角却弥散着涵义不同的惆账。Cappuccin 的泡沫开始 在舌类上温柔缠绵。她一边用勺子反复旋转杯里的糖块一边出神地盯视白底缀粉方 格桌布。从本质上来说,我们生存的方式依旧相同,都是在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 都受生活的压迫和剥削,这大概是我们注定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方式。而曾经那段遗 失的阳光,对于我,属于后小偷的时代;对于她,则属于后三陪时代。当时我们都 急切地想摆脱那种无绪的生活状态,慌不择路。似乎我们成功了,可到最后才恍然 大悟,自己一直沿袭过去的错误重蹈覆辙的宿命。 “世界上有两种鸟不自由,一种被关在笼子里,一种则被关在笼子外。她抿了 一口咖啡说。 “你是在指我们?” “嗯,我被关在笼子里,而你,被关在笼子外。” “那又怎样,你是知道的,任何一个人都无法选择自己的宿命。” “你像个男人了,一个平凡平庸平常的男人。” “对你还有没有诱惑力?”我笑道。这个女人令人又爱又迷惑,像一朵妖艳的 罂粟让我欲罢不能。 “嗯,如果你有一千万,我会考虑做你的女人,你有一千万吗?没有,所有我 不会考虑做你的女人,呵呵!”她笑得很灿烂很放肆很无奈,我的错觉在短短瞬间 被惊醒,蓦然之间有一种心疼。的确,她现在是麻雀变凤凰,比这里所有的男人都 高一个头,因为这里所有的男人只注视她的胸部。 我们像咖啡一样安静,面对面坐着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她就像一只偷跑 出笼的金丝雀,炫耀着自己的羽翼;而我,则像一只骄傲的野狗,卖弄着自己的强 壮。我们在相同的时空说着不同的话,难免会因牛头不对马嘴而尴尬地沉默。 她说,她曾经有过一丝渴望,可这渴望放在生活中又是那么荒廖,于是她便不 再幻想了。我吸着烟沉默以对。 “怎么不说话了,这可不像以前那个幽默风趣的你哦?” “对生活我不想再作太多解释,徒劳,我们的生活都太过轻浮和浅薄”。 “今晚能不能去我那儿?他回那个家了,我一个人挺寂莫的。”她的眼神有些 暖味。 “一个人独处不是寂寞,在茫茫人海中独处才是寂寞。你是心寂寞了,而我无 能为力。”虽然嘴里这么说,心里却依然不明白她到底是渴望爱还是渴求欲。 “谢谢你这么坦白。” “不客气。” “我想我该走了,我已经不习惯这个地方的空气了。” “嗯,再见。” “最好不要再见,我不喜欢回忆,特别是过去。” “如果我有一百万,你会和我一起离开这儿吗?”在她转身的一刹那我轻轻问 道。 “不会。”她笑了笑,用手指了指胸口说,“这儿太空虚了,一百万填不满。 “好走!”我笑着抿了口咖啡。我想我们以后不会再见面了,没有一个合适的 场合,也没有一个要见面的理由。我们已经忘记彼此真正的模样,遗失了以前的真 纯被时间漂洗得如此现实。她是对的,既然时间能抹去过去的伤痕,既然不能拥有 许多的爱,那就拥有许多的钱吧。虽改变不了生活,但至少可以改变生活方式。寂 寞的时候数着人民币,孤独的时候自己拥抱自己。 我不是一个随便的男人,如果你想随便,那我就随你的便好了。阿三又在一本 正经的泡妞,并颇有心得的对我说,来这儿的女人大都喜欢男人假正经,因为她人 也是假纯情。 “人死后还有没有鬼魂?能不能得到救赎?”我依然沉浸在先前的沉重话题中 问一些不着边际的问题。“如果人在生前犯下太多的错,死后会不会有因果报应?” “人有没有鬼魂,我不清楚,反正人活着的时候就要快活,就要活个精神,活 个刺激,因为人旦死去就会死很久。” “就这样?” “不然怎样?你还想活得多崇高怎么着?看看耶酥的下场,最后还不是被人扒 得精光,赤裸裸钉在广场的十字架上。” “难道……” “你丫烦不烦啊,发春自己解决,要死买碗拉面上吊,别耽误了老子正事。” 阿三大怒道。 我正欲发作大门被“吱“的一声推开,东头带着一群小罗罗走了进来。果然, 一切如我所料的事情正按部就班地发生着。东头向我打着招呼,嘴角闪过一丝诡异 的微笑。阿三神情肃然,我却异常镇定,直觉告诉我他今天不是来闹事的,估计过 来观场子,看来不出几天会有一场恶战。我笑脸迎上去掏出烟迎了上去说:“东哥, 这是吹的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稀客稀客啊。” “不过来行吗,我那儿都快唱空城计了,只好带兄弟们过来提提神。”他接过 烟冷冷地盯着我。 “谁这么大胆敢掐你的货,阿德那小子不是把脑袋存银行里了。” “得,你也别揣着明白装糊涂,老子也不是吃素的,今天只想带兄弟过来玩玩, 没别的意思,不欢迎老子立马走人。” “欢迎欢迎,你来抬庄当然欢迎。”我对阿三说:“去,给东哥拿一些筹码, 再取几包药给那帮兄弟。” “他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阿三将我支到一边小声的说。“要不,咱给黑 哥打个电话。” “有个屁用,他丫在海南岛享受日光浴舒坦着呢,你还指望他飞回不成,再则 这点小事都搞不定那还混个屁啊,去,让兄弟们盯紧点,兵来将挡,水来土囤,出 什么事我扛着。” “要不,老子现在就把人都召集过来。” “别,只有当他不仁我们才能不义,否则道上会说闲话,先稳一稳。他丫敢有 什么动作,再让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我关掉阿三的手机。 果然不出我所料,直至蓝玫瑰打洋他们都没什么动作,循规蹈矩的喝酒、嗑药、 蹦迪,安分得令人怀疑,典型暴风雨前的宁静,看来还得准备准备。马上就圣庭节 了,只希望这场“雨”别他妈这碴来。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