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完没了的故事 作者:老聊 一 伟人大概比一般的人要聪明一些,比如说这句话: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可能大体的意思是如此,具体的原文我没有见过,不过我 觉得这简直是太正确了,用文明一点的话评价应该称之为富有哲理性。我想哲理 就是我们透过事物的表面现象所认识到的事物的本质,虽然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 够认识到这一点。 我总结出这个经验的时候是在与怒气冲冲分手之后,这已经是几年之前的事 情了,在我的记忆之中,怒气冲冲最大的特点是力气大得要命,反正象我这样的 体格是没有办法与她相比的,我现在的身高是1.78米,体重是65公斤,所以一般 象举重、铅球之类的力量型体育项目我都是敬而远之,因为我还优点自知之明, 致于象拳击之类的东西我干脆就不去碰它,我知道我没有那个资本。这也就是为 什么国家要号召全民健身,提高国民素质的原因,在怒气冲冲的面前我简直是没 有办法,因为怒气冲冲不仅力气大,而且她还有些蛮不讲理,经常禁止我抽烟, 把我烦得要命,我如果惹她生气了,她就揪我的耳朵,现在我照镜子的时候经常 觉得自己的耳朵要比原来长了许多,我认为就是那是遗留下来的恶果,以至于现 在每当我看到兔子的时候都对它非常同情。 象这样的女孩是很难讨人喜欢的,所以我很快就与怒气冲冲分手了,如果我 能把这段感情经历称之为爱情的话,我想这也是一段失败的爱情经历,好在我并 没有对此感到太多的痛苦。大约在一年之后,我又认识了一个叫骨头的女孩…… 二 骨头看上去温柔如水,却也精明得如同是地洞里的耗子,智商足250(我个人 的估计数字),骨头虽说达不到秀色可餐的程度,至少也能诱惑一部分善良的中 国人。可能我也是其中之一,所以我也会愤愤不平--可能世界上的人都有害人之 心,但好人与坏人之间的区别可能就是好人只说不做,但坏人则是只做不说,这 也是我从时间当中得出的结论。 与骨头的相识十分得偶然,其实准确一点说应该是偶然当中的必然,在我所 认识的女人当中,骨头应该是那种十分出色的一类,既漂亮又有学识,站在人群 当中,你很容易注意到她。而且骨头还有其他的优点,就是骨头非常善于迷惑别 人,这大概同时也是她的缺点,更可怕的是她还精明得要命。 在与骨头认识之后,那时我的脑袋里到处是美妙的天才般的幻想,认为我所 期盼的浪漫时代已经到来了--当然想在我知道自己是彻底错了,可我当时并没有 认识到这一点,是被暂时的胜利冲昏了头脑,被眼前的种种假象所迷惑,神圣得 如果驴子,愚蠢得如同骡子,没有及时看清骨头的阶级本质,没有用马列主义毛 泽东思想和邓小平理论来武装自己的头脑,指导自己的行动,结果导致了我最后 的失败。从我的失败中可以看出,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和邓小平理论是经过时间 检验了的颠扑不破的真理,我失败的原因就是在行动中没有用他们来指导自己的 行动。所以我在此奉劝各位同志,一定要牢记这一点…… 现在分析我对骨头动心的原因可能有以下几点:首先是骨头太迷人,其次是 我太贪心,这么说可能有点"不是我军无能只是共军太强"的意思,但事实的确如 此,当然以上所说的只是大环境,真正让我动心的原因是起源于以下一个细节性 的问题,故事的发生是这样的: 那是一个晴朗的夏日,知了在窗外仅有的几棵树上在不知疲倦地鸣叫着,我 坐在屋里看书--当时我可能是在看自学考试方面的书,那是我还是个上进好学的 好青年,政治上要求进步,生活上对自己要求严格,每天早上6:00准时起床,当 然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现在可能晚上6:00才起床,而且积极锻炼身体,是一个 同事们普遍评价不错的好青年,在当时我还报考了自学考试,法律专业本科,要 考19门,当时我满肚子的雄心壮志,发誓要将本科拿下来,第一们就是外语,我 到处搜刮了一批英语书,在宿舍了狂读,英语水平突飞猛进,但最后我只考了58 分,有人对我说你考59分人家就可能给你个及格了,看来我这人就是天生命苦,没 有办法。 骨头从外面敲门进来,问我:请问,老聊在吗? 我说:我就是。 她自我介绍了一番,我才记起是我的一位朋友介绍她来的,求我帮忙办意见 事情。面对如此漂亮的姑娘,我的积极性肯定很高,事情很快就办完了。但骨头 却不肯走,说一定要谢谢我,却一时不知道以什么方式了报答我,我们便一起探 讨这个问题,最后我们的话题也越来越广泛,不知不觉中已经是近下午的6:00, 也就是我现在经常起床的时候,她突然问我:你晚上一般吃饭吧? 我说:一般情况下是。 骨头就说:那晚上我请你吃饭吧。 三 我和骨头在共进晚餐之后便俨然成为了一对好朋友,虽然这种朋友的基础并 不是很牢固。 晚饭过后我和骨头一起到附近的公园去神侃,这也是必然的事情,好在我们 所探讨的内容颇为正统,绝对没有儿童不宜的成份,主要是关于人生和事业等方 面的问题。骨头在夜色中看上去非常得迷人:远处朦胧的灯光温柔地穿过黑夜, 轻轻地投射在她的身上,夜色中的骨头的身影如同衣服动人的剪纸,让人有些捉 摸不透,夏日的晚风轻轻吹来的时候,骨头的长发会随着晚风轻轻浮动,不时地 拂落在她的面前,我想任何一个肢体和思想正常的男人都会动心的。 骨头给我提了许多问题,把我搞得有些晕头转向,最后说:我觉得你这人挺 善良的。这是她对我的评价,虽然这样的评价还是我第一次听到。骨头在说这句 话的时候用手托住脸颊(注;当然是她自己的脸颊),作小家碧玉状,而那声音 如同是冬日里从门缝中透进来的寒风,听上去既幽远又意味深长,还有些不太舒 服。当时我对这句话的感觉还挺好,但后来我逐渐地明白了这简直是在骂我。 四 怒气冲冲与骨头比较起来简直是两种不同的女人,前者不漂亮但不是太精明, 后者很漂亮但有点过于精明,如果仅从这一点考虑,我还是倾向于选择前者。其 实原因是很简单的,在任何一个比你聪明的人面前,你都会有一种危机感--我站 在骨头面前的时候就有这样一种感觉,说明:这并不是一种让我舒服的感觉。但 骨头也有让我心动的东西,比如说,骨头有一头亮丽的长发,晚风吹来的时候长 发也会随之飘动,我的心也会随着那游弋不定的晚风和长发而飘来荡去,浮想联 翩。还有骨头的那双大眼睛,扑闪扑闪地,明灭开合之间,如同是一个个美丽动 人的故事在汩汩地流淌出来。还有骨头胸前的那两只隐约可见小兔子,我想一定 也非常可爱,虽然它并没有长耳朵……(儿童不宜,此处删去100字)。 我想骨头应该非常明白她自己的缺点和优点,不过我个人的观点是这样的: 骨头的优点非常明显,那就是太动人了,当然也有缺点,那就是有些过于精明, 她就是有这些了诱惑向我这样的善良的中国人,但当时我并没有认识到这些,被 眼前的种种假象所迷惑,等我真正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了。命苦啊! 我不知道怒气冲冲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有没有危机感,至少我自己没有,那是 我心中有的只是匪夷所思的各种幻想。我记得在我们认识有大约一个月的时候, 怒气冲冲还在为一个问题与我纠缠不休:她一直在追问我的名字是什么。这件事 说起来可能有些荒唐,但事实确实如此,当然也可能她是在与我装傻,我又不是 她肚子里的蛔虫,所以我不可能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当然怒气冲冲也不会知 道我是怎么想的,可能连我自己肚子了的蛔虫也不知道,这的确有些可悲。 五 不过要真正博取骨头的好感的确是有一定的难度的,可能在这一方面我确实 是缺乏经验。不过骨头真点刀枪不入的意思,就好比是李洪志的某些信徒那样, 说什么都白搭。这可不是件小事,要达到自己的目的,我得积极地做好思想政治 工作。 我的一个朋友在听取了我的汇报之后对我说,目前最主要的事情是要投其所 好,看看她喜欢什么,采取主动进攻的战略。他还对我说:谈恋爱就跟下象棋一 样,必须要占据主动,不能让别人将你的军。为了摆脱被动挨打的局面,我经过 认真的观察和论证,决定给骨头买送花。当然在国外可能送花并不是稀罕事情, 但在我们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想找个鲜花店都是件困难的事情,至于送花就更 有些离谱,世事难料,看看最后的结果会怎么样吧。 伟人说过这样一句话: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所以,经受不起实践检 验的理论便不能称之为真理,我朋友的那套理论就没有能够经受住实践的检验, 或者是在某个具体的环节上出现了问题。这就如同是在做一道难度颇大的数学题, 如果中间有一点差错,就很难得出正确的答案,当然我们也不排除得出正确答案 的可能性,但这种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 那天我拿着一支玫瑰,带着我那颗忐忑不安的心敲开了骨头家的门,只有骨 头自己在家,看情形她正在看电视,室内的其它等灯都没有开,在海阔天空地聊 了一番之后我,我把花递到她的面前,说:看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这里先声明 一点:骨头的眼睛有些近视,可能看不太清楚,她把花接过去之后看了看,嘴巴 成了一个圆圆的"O"字,如同刚刚吞下了一只鸡蛋,我想她大概是想以此来表示她 惊讶的程度。骨头的眼珠子的黑暗中叽哩咕噜地转了半天,我则努力把目光移到 别的地方,昏暗的灯光下我也看不清楚什么,但我仿佛听到了骨头的眼珠在转动 时的声音,就如同是一只玻璃球在地板上滚来滚去,那声音让我很不舒服。 骨头沉吟了好半天,说:谢谢……我很喜欢。但是…… 我一直在黑暗之中看着她,窗外的灯光透射近来,我可以看到骨头的眼中充 满了泪水,我不知道这眼泪的由来是什么,但我知道有些东西我是不能问的。 但是,骨头对我说:以后你不要再给我送花了。 为了不致于让我太伤心,骨头还给我讲了一个笑话,大体的意思是这样的: 小A在早上遇到小B,发现小B的头上裹满了绷带,就问他是怎么回事,小B说: 我每天晚上都抱着吉他到我恋人的楼下去唱歌,临走的时候,我的女朋友都会从 花盆里剪下一支玫瑰花给我扔下来…… 小A问:那跟你现在的样子有什么关系? 但是,小B说:昨天晚上她忘了将花从花盆上剪下来了。 六 我记得王朔说过这样一句话:人生最大的悲剧是什么?--我爱你但是你不爱 我这就是人生最大的悲剧。 我的爱情就这样在糊里糊涂中开始,又在糊里糊涂中结束了。其实事情的结 束就是另一件事情的开始,也许事实就是如此。 骨头对我讲过这样一件事情:以前她认识了一个青年,为了追求骨头,放弃 了原来的工作到骨头所在的单位打工,还经常给骨头送花、写信,但骨头并没有 为之所动,那个青年也就知难而退了。 我倒是不太怀疑这个故事的真实性,但我觉得这个故事有点太离谱,其实更 离谱的是骨头,如果这个故事可信的话。不过我想骨头是有这个实力的,或者说 是能力--诱惑善良的中国人。看来我即使是真的变成一头猪也不是太可笑,因为 在我之前已经有人变成猪了--为了骨头,哪个青年简直愚蠢得可爱,大概他认为 在世纪末的时候这个世界还存在千古不变的爱情,真是可笑。 七 也许这个故事到现在还不是结束的时候,但我确实是忘记了它最后的结局是 什么了,就让我们来等待它的结果吧。 其实这是一个没完没了的故事,故事也许永远都不会有一个结果,我已久在 这个城市中忙忙碌碌,却不知道自己整天在忙碌些什么,每天我看着人们从我的 身边冷漠地走过,其中有我熟悉的面孔,也有我不熟悉的面孔,偶尔还能见到骨 头和怒气冲冲,但他们都和我形同陌路了。 这是一个没完没了的故事,除非我能够尽快地死去,但我是不会很快地死去 的,因为我还要在这个滑稽得可笑的世界上走来走去,虽然我并不知道自己在寻 找些什么。 这是一个没完没了的故事,一切仿佛已经结束,一切又仿佛刚刚开始。 山东 老聊 (971103初稿991227改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