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心碎碎的幸福 在所有的人当中,你最爱我吗?当他把她抱进怀里温她前额的时候,她的眼睛 似乎在这样说。 是的,你是我最亲爱的人。他说,因为在一切人当中你有一颗最善良的心。你 对我是最亲爱的,因为我的幸运特别把你送给我,让我们永远不要分离吧。 ——海的女儿 是怎么开始的,我已经忘了,我只记得他是在看到我凄凄缠缠的文字以后和我 说话,然后说你不要写字,写字只会让你更累。 他是第一个要我不要写字的男人。 是不是女人一生中的第一次都是那么的重要。后来我常常想是不是因为他是第 一个要我不要写字的男人,所以我才让自己走进万劫不复的网恋中的?虽然我并不 会因为他说不要写字就真的从此不写。 都说女人的心在深夜是最不设防的,可是那时候我虽然在夜晚出现在网上,却 不会让自己熬到天亮。我想是他改变了我的生活方式。 我知道我很孤单,我每长大一天,就会多一分孤单的凄惶,深入骨髓。可是我 不知道和他说话竟会让我忘了还有白天。我忘了我们都说过一些什么。我只看到深 深的夜里,他寂寞的微笑,他温暖的怜惜。 穿越了时空,灵魂和灵魂纠缠在一起。 城市里只有黑夜才是干净而透明的,灵魂变成唯一。辗转在宁静中。忧伤纷至 沓来。当我说我的心很累的时候,他说他那儿很温暖,他可以让我的心好好睡一觉。 带给我那么多的温暖,陌生的遥远的温暖。 当温暖爬上心坎,我不知道,遥远的深情,是否会助长我的哀愁。 是不是孤单的心,需要的只是彼此的慰籍和一点点爱怜的感觉?我听到风的声 音,凛冽而寒冷。 我想远离所有的悲伤和苦难。 心,却愈加地黯然。 他说如烟你是我一生的梦想。 让人窒息的一种感觉,他的声音温和而又沉郁。我看到他的眼睛。我躲在深深 的黑夜里,我的长发和裙裾在寂寞的舞曲中飞扬,我的笑容写在脸上,眼泪却止不 住地往下流。 许多的时候我是更喜欢诗的。我曾为自己写过许多的心情小诗。 藏在无法选择的坚强里,我知道我的声音是疼痛的,爱爱你又有何妨/骗骗你又 有何妨/反正你已懂得欺骗的滋味/反正你远在他家/也正需要爱怜 他会沉默,久久的,沉默。然后他说如烟,你让我的心有疼痛的感觉,我会崩 溃。他说如烟没有人会忍心只是来爱爱你和骗骗你。他说如烟让我看到你让我们在 一起,真实的。 一切都是那么遥远,遥不可极。伸出双手,是怎样的一种温暖和冰凉。 痛到心没有了知觉。 我不由自主地走了进去,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网络生活给对我的一种反叛思想的 伤害,抑或是一种幸福?遥远的幸福,心碎碎的幸福。 或许,是我原本就在期待着什么? 夜晚来临的时候,我头晕晕的,躺在地板上,他打来电话,但我不说话,我不 知道我是没有力气说话还是不想说话,我很迷糊,我头痛欲裂。 他说我知道你很孤单, 他说如烟让我抱抱你,两个人的孤单,就会变成一种幸福。 他温和的声音穿越了夜的时空,我的心支离破碎。 如烟,他叫我,你怎么了? 我说别问我,你不要问我。 我听到他年轻的有力的心跳,感受到他温柔的抚摸,像潮水一样淹没我。 黑夜是透明而干净的,充满了迷乱的气息。 星星点灯的时候,我看到星星在向我眨眼睛,那种隐隐的疼痛突然让我明白, 所有的感觉只是一种空空荡荡的漂流,我甚至抓不住一点什么。 真实而温暖的爱情,年轻而明亮的笑容。 空旷的黑暗中,是我开在黑发中罂栗一样美丽凄迷的脸和我寂寞真实的爱情, 我知道我永远无法让自己选择游戏。 可是我累了。 当轰轰作响的列车在夜色里穿过一座座陌生清冷的城市,世界漆黑一片,我是 不是已经走得太远太远?手机响了,他温和的声音里满是期待的快乐。我说我从来 都是不会找人的,所以你要先发现我,如果你不能认出我,我们就只做好朋友。 他说不行,你不能这样绝对。我说我一直都相信缘分相信宿命,我就是这样。 清晨的阳光寂静而温暖,拥挤的人群中一个年轻的男孩温柔而放肆的眼光。他 轻声地叫我,如烟。 他穿着一件灰色的衬衫,消瘦的面容,明亮的笑容。 虽然他是那么瘦,却也还是很英俊的一个男孩。 他说在你还没走出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你。 那么肯定? 你身上和别人不一样的气息,你是那样游移而安静。 他看着我,一直看着我,仿佛全世界都已经消失。恍然如梦,所有的一切都变 得清晰而又真实。就这样轻易地,让自己跌落在他的掌心。 当他不顾来来往往的人群拥我入怀,当他在阳光下的城市街边深深的,长久地 颤栗地吻我,我的幸福和痛楚绽放在我的心坎,没有任何声音。我知道那个骄傲的 女孩已经不能回头。 这深刻的温暖,深刻的爱抚。留在短暂的相守的时光里。 我们是这样的相爱。他所有的朋友都说,我们是脱俗的一对。 而我们知道我们不是,我们只是这样的相爱,以至于我们忽略了来自现实的各 种压力。对于生命来说,爱是如此重要。我们甚至相信爱是可以改变一切的,只要 我们愿意,我们还年轻,我们都有一双手,我们可以去创造我们的未来。 我们总是会长久地,就那样呆呆地相互望着,幸福还很遥远,可我们依然要去 争取。 心是快乐的,疲倦的。我们在凝视中轻轻地笑,无声地拥抱。 他的眼泪,我的疼痛。 我甚至不知道曾经那么害怕被男人亲近的自己,会那么自然而然的,陷进他浓 郁的旋涡里。 他说如烟,我是不是在做梦?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说我害怕一睁开眼,发 现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如烟。他低低地唤我,和我在一起,做我的女人。 他温暖的眼泪渗进我散发着凄清的芳香的发丝,这一刻是美好而疼痛的,这一 刻我们的灵魂纠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心碎碎的幸福,心碎碎的疼痛,爱情的滋味。 还有吻和泪。 下雨了,山上是寂静的一片。 我们像两个孩子一样,手牵着手,爬上了高高的山颠。 就这样往前走,往前走,不管有多么的累,深刻的爱恋缠绵在风中。他年轻的 胸膛,他温暖的手指和嘴唇。这一刻是美好的,绻卷在无人能懂的痛楚和欢乐中。 远离孤单,远离许久不懂的悲伤。 所有的语言都已经变得多余。 时光滞留不走,爱和灵魂深刻地纠缠。 这样的日子还剩下多少。 夜晚的山风刺骨地寒冷。 暗下来的灰涩的天空,清冷的风,辗转的生命。放肆而疼痛的亲吻。 他长久的凝视像那蓝蓝的江水,在黑夜里温柔地包裹着我。 如烟。他轻声地唤我,你的眼睛像孩子的眼睛。 我轻轻地笑,我看着他的眼睛,久久的。轻轻地念, 洗去了铅华 哥哥 让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对坐 我能听到你的心语 来自深远的一种声音 溶进我们年轻的生命 在飘满了花香的夜里 为了与你相遇的那一个美丽的时刻 哥哥 我在我酸涩的梦里 是怎样虔诚地双手合十 向主祈祷了一千年 整整一千年 芳草萋萋 在我身后 已撒满了落花的哀愁 和我纷纷扬扬的泪水…… 青丝缠绕着 我如此洁白的面颊 慢慢憔悴 为了与你相遇的那一个时刻 他一直望着我,就像我望着他一样,他伸出手捧了我的脸,眼里滚动着泪水。 他说如烟我怎么会遇见你?我闭了眼,我温柔地笑,我又轻声地念, 风 吹来了沙 沙 带来了他 你伸出双手 触及不到的世界里 是怎样的一种温柔和冰冷 没有人能洞开你心灵的美丽 月的花瓣 泪流成行 穿过你如此黑亮的眼睛 刺痛你如此温柔的心…… 骗骗你又有何妨 爱爱你又有何妨 反正你已懂得欺骗的滋味 反正你远在他乡 也正需要爱怜 他的脸色是苍白而痛惜的。如烟。他低低的唤我,声音里是一种说不出的一种 痛楚。他紧紧地把我抱在怀里,他的眼泪滑过我的眼睛,他说如烟我不要你只是做 我的情人,我要你做我的女人,一辈子的女人。而我却笑,我不说话,我闭了眼, 他近乎于狂野地粗暴地吻我。 在巨大的眩晕的痛楚和快乐中,我的眼泪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