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鹅身边的丑小鸭 作者:梦幻风筝 一个遥远的孤岛上…… 被深深封闭的孤岛,一切本平淡无奇的岛…… 存在着孤独的生灵……适应了孤独的生灵…… 到处都是冷冷清清的……荒凉的…… 被独自关在笼中的丑小鸭很孤独、很寂寞、很自卑,还有着人类的深深忧郁, 很多时候它都无法面对自己,或许是自我封闭的时间太长了吧! 在这里,它应该早已适应了孤独,应该学会享受着自己的寂寞……但,它始 终做不到。它依旧渴望着和其他生灵在一起的温馨…… 终于有一天它冲破牢笼,走了出来,面对这个眼前的“崭新”世界,它觉得 一切都很新鲜! 当丑小鸭沉浸在新事物的惊奇中时,高空中的白天鹅恰巧飞过这里,落下, 栖息。它,只是想来做个短暂的休息,等待着与同伴的会合…… 此刻,它们的距离好近…… 好近…… 丑小鸭看到了白天鹅……它们相遇了…… 经过了种种,它们有了些许的了解,也许还有些许对彼此的好奇。于是,在 这个陌生的只有它们的“孤岛”上,它们决定给对方多些关心、多些爱护……做 个朋友!友情迅速而突如其来地开始了…… 白天鹅和丑小鸭可以有真正的情谊吗?当天鹅等到同伴后,还会让丑小鸭陪 在身边吗?它们的结局会是怎样的? 感受一段来自“丑小鸭”的独白…… 和尤认识是在一年前,记得那是南希初中毕业的一年,当时的心情不是很好, 南希希望自己可以在新的环境下扔掉过去的一切烦恼!做个学有所成的快乐的人。 她在迈进学校时曾告诉自己:自己来这里,就只是为了学习,不要有任何的其他 事情发生! 走进新的学校,面对新的人,当然都会有种恐惧心理,而南希恰恰又是那种 不善言辞的人,她不知道怎样去结交新的朋友。面对一个陌生的人,就算自己很 想先主动和他打招呼,并且在心里盘算好第一句话说什么,也没有勇气说出口… … 开学的第一天来报到,南希就被通知要军训。但是操场在哪里呢?自己好像 被人扔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只有自己……还好鼻子下长了张嘴,在问了N 个人 后,终于找到了军训的地点。 人还真多,看上去,大家都好陌生,不过觉得自己最孤独!别人大多都是两 两三三的一群,有的在说笑,有的在打闹,有的在互相认识……而自己,好像被 人遗忘了一样…… 正在她遐想的时候,突然抬头看到身边走过一个女孩,很严肃,而且带着少 许的“无助”,她好像也没有伴,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样感到了新环境的陌生和自 己的无措呢?目光不自觉的被她吸引着,她穿着的那件淡蓝色上衣仿佛也映衬着 一些她的可能如自己一样的忧郁?!她会是个怎样的人呢?不知道为什么,就这 样猜测着看了她好久,看她走过……她给南希的感觉很“冷”,猛然有个念头: 说不定她会是自己未来班中的一员。自己又在瞎想了。南希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 她,所以她对她的审视也没有结束。思路被一阵躁动打断,很快集合了,各归各 位,在翻过重重人海后,终于,南希找到了自己的班级。真的有她,呵呵,预感 很准。 此时,南希才注意到前排站着日后班级的班主任,她让学生们按顺序排好队。 站在南希身后的是个南方女孩,口音很重,一会儿的功夫就和周围的人都打的火 热。而南希,好像总是无法很快的融入新环境,只有独自思想。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的有意安排,经过老师重复的排队,南希和她中间只隔了 一个人。她还是那样,冷冷的,让人有种不敢接近的感觉。南希想,记得上小学 有人说过,自己给别人的感觉就很冷。不知道是否如她给她的感觉一样呢?突然 对她有了很大的好奇…… 很快,军训开始了…… 好久没有运动了,猛的一锻炼还真是不适应。尤其是站军姿,累呀!休息时 分,她主动和南希说话了,她们彼此交换了名字,知道她叫尤,也是北京人。莫 名的,南希一下子对她有了更多的好感。正在站军姿的时候,突然看到她晕倒了, 南希刚要越过身边的人去扶她,但发现她已被旁边的人扶住,搀着出了队伍。趁 着休息,南希赶忙跑到她身边“慰问”,好像很熟似的,但始终有些不自然。之 后,中午休息、下午结束训练回家时,她们都很自然的走在一起,彼此多了些了 解。这就是她们第一天的相遇。南希记得那是9 月18日。还记得回家就把这个奇 妙的相遇和她成功的预感告诉了妈妈。心中充满着快乐…… 接下来的几天,尽管她们会一起去吃午饭,一起等着下一次的训练,而且趁 着午休坐在一起聊天。但南希还是感觉的到,她们之间陌生的感觉依旧存在。 时间就这样慢慢的过着,每天同样的劳累,同样的辛苦,但却很充实……南 希和尤,也渐渐的又近了些。每天除了军训,就是感受着和她一起的奇妙…… 很快军训结束了……正式上课了。 满怀希望的第一堂课在大教室。南希去的很早,到那里时几乎还没有人,而 尤也还没来。南希犹豫着是否该帮她占个位子。心想,她们应该算是朋友了吧?! 于是,南希在自己旁边多留了个位子给她。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了……尤却还没有来,周围的空气像是被定在烦闹的大街 上,静止着…… 当上课铃声响起的时候,尤出现了。南希看到她站在门口“无助”的扫视已 经“人满为患”的大教室,与此同时,尤看到了南希。她走过来,坐在南希帮她 占的位子上,眼中流露着感激和喜悦。 很快她们成了好朋友,常常在一起,尤不在,老师都会问南希她的去向。别 人也都问她们是不是很早就认识了,不然怎么那么好?!南希只是用微笑回答他 们,心里却充满欣喜。从那一刻起,南希在心里把尤当作最好的朋友。不管尤对 她做什么都会很容忍。做事时都会想到尤。尤,成了南希的一部分,她又一次的 陷入了友情的旋涡。 是的,深深地,陷了下去…… 尤,是那种很耐看的人,越发的觉得她很漂亮。不知道为什么,南希身边的 朋友都很漂亮,就算是不漂亮的,学习也一定很好。而南希,就是他们身边的丑 小鸭……是白天鹅身边的丑小鸭!知道尤喜欢浪漫的事,而南希是个注重细节的 人。所以时刻给尤关心,把尤当作最好的朋友。只是她的一个小动作,南希都可 以猜到她的目的。默契的随着她…… 而尤好像也在配合着南希,给她的梦是那么的真实。尤总会时不时的打个电 话给南希,虽然大多数时间都在听她的滔滔不绝,但这种倾听让南希感到快乐。 尤的生日到了,她没有找任何同学帮助庆祝,南希也天真的以为她只是和父 母过。于是打了祝贺词给她,放在软盘里,生日的时候送给了她。告诉她自己没 有准备什么礼物给她,只好把自己最珍惜的友谊给她……一切像是梦一样美好的 进行着…… 南希天真的以为这次梦变成了现实。 可是,世事无常,一切都会变的,不知道是不是她们的友谊来的太快、来的 太容易,所以失去的也快呢?! 她们有了矛盾……一次一次的矛盾。南希开始渐渐讨厌尤对她的不重视,不 在乎。她不知道在尤心中自己究竟在什么样的位置。尤的一句话,都会给她致命 的一击,会伤她很重。 南希曾经以为尤就是她一直要找的知己,所以一切不完美的友情都不会发生 在她们身上,可是她错了……尤,其实并不在意她!南希想,也许自己一直都在 扮演着小丑,一个自娱自乐,自我感觉良好,而观众不会鼓掌的小丑。 南希很难过。她想要转学了,离开这里……重新再换个环境。 当南希告诉尤她要转学的消息时,她看出尤有些诧异,眼中甚至有泪。后来 离开学校时,尤什么话也没有说,脸色不是很好,南希有些心疼,有些无措。最 终,南希还是没有走,因为尤留了下来…… 以为一切可以恢复。但,矛盾依旧没有解决,只是被勉强的压制下去了。 第二学期,尤的一个认识很久的同学馨也来到了他们班。 当时南希希望和馨也可以成为朋友。但是南希做不到。虽然自己安慰自己说: 馨刚来到新班级,尤是应该对她多些照顾。话虽如此,可是南希还是无法接受尤 对馨的好。 时间一点点地消逝,尽管她们上课还总坐在一起,但是她们的心却远了…… 南希发现自己从那一刻开始了嫉妒,开始了憎恨。每天听尤和馨开心的笑,南希 都无法接受,或许说是难以忍受。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变的这么让人无法理 解,连自己都无法理解…… 最后,尤坐在了馨的身边。剩下南希一个人,介入别人之间,感受别人的冷 嘲热讽,感受不能融入的尴尬。南希想独来独往,但又没有办法拒绝别人看似 “热情”的邀请。只有强忍着……心很痛!好无奈……但南希什么也没有对尤说 ……依旧感受着属于自己的别人的冷眼…… 难道白天鹅找到同伴,就要飞走了吗? 她们都发现了异样,于是想挽救她们的友谊,但是,就象破碎的杯子,粘好 了也是有裂痕的。南希想试着去把裂痕抹掉,又怕重新损坏了杯子。她们已经开 始话不投机了…… 突然有一天,尤下课抓住南希的手,硬把她拉了出去,她们站在走廊,尤问 南希:“你是不是真的打算不理我了,是不是真的打算不在把我当作朋友了?” 我……“无言以对……面对尤那怨恨的眼神,南希怔着……尤低着头说:”我真 的把你当作我最好的朋友,是你说的那种知己……可你呢?又把我当作什么? “南希被她的话震住了……她一直都觉得尤并不在意自己,总觉得尤对自己不够 好……”我……“ 尤没有等南希开口,继续她的话:“我……不想失去你……”南希被感动了, 深深地,她恨自己的无知,恨自己轻易的怀疑!对尤,她真的忘不掉…… 充满憧憬的友谊又开始了……但是好景并不长。南希发现尤跟原来一样,在 尤的眼里自己是长期透明的,只是她空闲时填补空虚的牙签。渐渐地,南希乏了, 厌倦了……甚至有些憎恨。她感到尤所有的动作、所有的话语都像是对自己的嘲 弄,也许一切都是自己的多心,但南希相信自己的感觉,她无法再忍受……‘她 对我尊严的践踏该结束了!我要离开她。’南希在心里这样反复告诫自己……但 却始终放不下……每次一看到她,就会被软化。渐渐的,南希发现自己被这无端 的情绪弄的无精打采,对什么都没有了兴趣……整个人好像都崩溃了。失眠更加 严重,病情也加重了…… 看了很多医学书,南希知道自己的病叫做睡眠麻痹症。她好怕再一次的犯病。 好怕那种灵魂控制不了身体的感觉。那种状态有感觉,却不能说,不能做,好像 植物人一样,南希真怕自己哪天就变成了植物人! 一天,南希梦到一个死去的人抓住她,让她陪她,南希用力挣扎,好不容易 才逃离那个梦,却发现自己全身都动不了,眼睛也不怎么能睁开,但她从缝隙中 看到了房间,她好难过。身体却不听使唤。南希左右为难,闭上眼睛就会看到那 个死去的人,睁又睁不开,只能半睁着,支撑着……南希好想有个人推推她,动 动她的手,她好想哭……好怕……突然发现自己真的很脆弱。死,平常不是经常 挂在嘴边吗?怎么到真正面对它时就退缩了! 第二天,南希把晚上的无助告诉了尤。尤紧紧的抓着她的手,南希突然觉得 好温暖,一下子自己坚定的决定又被尤的温柔融化了。尤说不会那样的,她会陪 着南希,南希好感动,真想一直握着她的手不放,好想让世界就停在那一刻…… 尤叠了5 只纸鹤给南希。她在里面写了祝福。不想知道她写了什么,但后来尤告 诉南希,每一只都写了同一个祝福,就是希望她快乐……但缘分是会尽的,当缘 分要尽时,是没有人可以控制。 在经历了反反复复的吵架、和好之后,她们都累了,都疲惫不堪了,所以做 了最后的决定绝交。这样也许对大家都好。长痛不如短痛! 挽救已经不可能了,尤,不是南希要找的知己。她根本不看重友情。记得尤 曾经告诉自己,她是个事业第一的人。两个不同观点的人又怎么能在一起呢? 南希觉得自己很傻,在这样一个崇尚美好爱情的时代居然去追寻什么友情。 可是她的信念不会变,她始终觉得友情是所有感情中应该最真挚的。它不象亲情 那样与生俱来。更不象爱情那样灿烂但短暂。如果说爱情是美丽的,那么友情该 用纯洁来形容。如果说爱情像樱花,那么友情该像松柏,不,应该是腊梅。友情 该是很深厚的,不允许一点的瑕疵。它是最美好的。不知道是不是友情伤得太深, 南希的病情一天一天的严重……她的手已经开始无意识的抖动、抽搐了……她知 道自己快结束了……于是她决定退学,背上行囊离开尤,离开她们曾经一起快乐 的地方。南希知道尤人好,在她心中,尤像水晶一样纯洁、透明。她装着对尤漠 不关心,对她的冷漠。尤也渐渐地对南希冷漠了,突然间,南希觉得心很痛,这 就是她要的结果吗?为什么心那么痛? 丑小鸭明白自己不可能永远和白天鹅在一起,它知道自己并不是白天鹅所需 要的,而且它们有太多的不同…… 于是,坚定的离开了白天鹅,尽管这不是它真正的本意。 但它始终坚信这样做是对的…… 它,没有留下任何东西给白天鹅,因为它了解天鹅的本性…… 当天鹅和同伴飞走时,不会带走任何回忆…… 而自己也只是白天鹅生命中一个转瞬即逝的过客…… 丑小鸭也永远是丑小鸭…… 它,不会变成白天鹅! 离开尤已经有一年了,南希的病情好象在逐渐恶化。医生说她成为植物人的 概率很大。不过,南希已经不那么害怕了。人,不管怎么说,都是很容易适应环 境的。面对病魔的袭击,南希投降了,像原来一样不战而败。她终于倒下了。 躺在病床上已经很多天了,南希已经习惯了这样只有思想的生活。屋子里装 满了机器,南希知道它们是在维持她的生命。看着父母在她身边走来走去,机械 的忙碌着,他们的头发已经因为自己变得更苍白了,脸上的皱纹也加深了……她 好想和他们说说话,抱着他们大哭一场。但,南希知道这对自己来说已经做不到 了。她在这里只是一具有呼吸的“尸体”,他们不会知道她还有感觉,有思想… … 护士准点进来了,她帮南希翻了个身,在那一瞬间,南希看到了窗外,看到 了那郁郁葱葱的树。心中好像又有了一点对生活的渴望。不知道尤现在过的怎么 样了?还记得曾经一起在林荫道上畅谈她们的理想。她,也许找到了她的爱情和 友情了吧?!她,一定很快乐…… 突然南希的意识模糊了,失去了知觉…… 当意识逐渐回来时,她听到了护士们松了口气,还有父母彼此安慰的声音。 她知道自己又度过了一次难关。渐渐得睡了过去。 在梦中,南希又看到了尤,她很快乐,而且更加漂亮了。她从南希身边走过 ……她没有认出南希。她们又错过了。不,尤在叫自己。她握住南希的手。当南 希激动的从梦中醒来时。她看到,尤就做在自己的床边。她哭了……这是南希第 一次看到尤那么伤心。尤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握住南希的手更紧了:“对不起, 我来晚了。我以为你很讨厌我……知道吗?当我看到你对我不理不睬时,我有多 难过。当看到你对我的疑心,我的心都凉了……我真的一直都把你当作最好的朋 友,只是我不敢给你什么承诺,我怕自己做不到。因为……我很在乎我们的友情, 也很在乎你……我不知道怎样去表达我对你的感情……还记得吗?你告诉过我, 如果有一天你不能动了,让我不要说你的坏话,你都听得到的。还有,我说我要 讲故事给你听,你说不要,你只要听鬼故事,因为你喜欢。你还要我到时候一定 要握着你的手,你说:”不能动的感觉很难受,这样可以让我感觉到你。‘对吗? 我都记得啊!“ 是啊,南希也都记得……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南希感觉到脸上的一丝湿 润。尤伸过手来抚摸她的脸颊,“我知道你是有感觉的,你说的没错。但我还是 要说你的坏话。你为什么轻易的扔掉我们的友谊,你不是把友情看得比生命还重 吗?我恨你,所以我一直都没有忘记你。我要你好起来,你欠我的,我要你醒来 还给我。你给我的承诺呢?你不是说不管我在哪里,我们之间就只有一个转身的 距离吗?我会一直呆在你身边对你喋喋不休,如果你忍受不了,就快些站起来吧! “尤……你还是像原来那样”淘气“,一点都没有变。你知道吗?此时,我 真的好想站起来……好想像曾经那样握住你的手,好好抱抱你。但……我真的做 不到了……可是我的话,我的那些承诺都在,永远都在!不管我在哪里,我的心、 我的祝福都在你身边啊。就算我死了,我也会一如既往的祝福你的。只要你快乐 ……”南希在心里对尤说。 尤好像看透了她的意识,摇了摇头,“我不要你离开我,我要你为我醒过来!” 南希在那一瞬间,又有了那种想和病魔斗争的勇气。她用尽全力挣扎着,但 身体依旧没有动的意思,她绝望了,有始以来最绝望的一次…… 或许是力用过大,身体无法适应,南希又昏了过去。她只觉眼前突然一黑, 好恐怖……只有她自己,她好怕。猛然有一股强光照过来。刺的南希眼睛睁不开 了。她不自觉的用手挡着,竟忘了感叹自己的能动。 光,慢慢的变得不那么刺眼了。南希适应了。她发现自己的面前有一条长长 的走廊,走廊两侧不同的变换着画面。是她的过去…… 这是她刚出生时的样子,看,父母当初迎接新生命的焦急和新生命到来的喜 悦。他们把她当作宝贝一样;这是她刚学走路的时候,真有意思,磕磕绊绊的; 这是她上小学时,天还没有亮就跑到学校等待开门了。每次开家长会同学们都怕, 而她却是盼着开,因为这时会接受表扬。她在那时认识了第一个最最爱的朋友, 叫冰。比她大,对她很好。 这是中学的她,快乐,淘气,忧郁,总是趁上课的时候跑出去玩,那时候她 的成绩总是第一。校长曾扬言说:哪位同学超过了南希,就可以获奖学金。 这……已经是初中毕业了,在那段最空虚的日子里,给予南希最大安慰的是 她的小狗。它,也已经不在了…… 哦,这是她和尤在一起经历的种种……有很多快乐,也有很多酸楚。 …… 走到了走廊的尽头,又是一黑,南希觉得自己突然变得轻松了,眼睛也睁开 了。可是她没有看到陪在身边的尤,没有看到陪在身边的父母。看到的就只有灯, 只有医生不住的摇头,她起身,发现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自己……他们的眼睛都盯 在她身后那张急救台上。那,不就是自己刚刚起身的地方吗?她像是明白了什么 ……这时,门外急急的走进了几个人……是医生,她的主治医生,她的身后是父 母,还有尤……她拼命的和他们说着话,说着她的轻松,说着她的恢复,想否定 自己的猜测。可是,他们都没有反应……南希不甘心,她试着伸手去抱尤,却发 现自己和她错过了,她穿过了尤的身体…… 站在原地,南希无法动弹,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为什么当自己再一次的遇 见尤、当自己再一次对友情充满希望时,没有办法再拥有它呢?养育自己的父母 呢?他们曾经对自己充满着希望,而自己,让他们仅有的一点希望也消失了…… 对不起…… 南希鼓起勇气向身后望去,他们都沉浸在痛苦之中。 猛地,南希一下子突然变得冷漠了。好象没有了那种痛心的感觉。不自觉的 向门外走去,南希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她的前方没有方向…… 啊……头好痛!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怎么做?意识渐渐的薄弱着…… 当她再次回头望去时,刚刚走出的那间屋子里越发的安静了。只是隐隐地听 到些许哭泣声。眼睛不自觉地又移到了刚刚起身的地方。隐隐地看到那具曾经属 于自己的、禁锢了自己15年的躯体。 她该离开这个世界了,一味的追寻那种所谓的纯纯的真正的友谊,结果换来 了什么?只有无奈,悲伤。一切是早该结束了,只是自己太过优柔寡断,没有勇 气去面对而已……这次真的轻松了,这是自欺欺人吗? 周围的人呢?南希暗示自己,会慢慢地忘记他们的,正像他们会随着时间的 逝去很快忘记自己一样。或许下次再有机会见面时,已经行同陌路了。回转过头, 没有方向,南希不知道该怎样走下去。但她明白,对于自己来说,心的深处已经 不再有温暖,路的尽头也不再是家。前方不管是怎样的,都只是一个人,孤单的 走下去。 走下去…… 渐渐地……走远了……消失在天地之间…… 丑小鸭没有看着白天鹅飞走,或者说它根本没有勇气去看…… 它主动的先离开了白天鹅,不带一丝牵挂的走了…… 永远的走了…… 它真正的内心世界也只有它自己知道! 作者的话: 窗外又下起了雨…… 是自己感受到了尤的忘记吗? 秋天的雨,分外的凄凉…… 秋天是否被注定了是个分手的季节,很荒凉,就算它表现的在美好,也让人 觉得萧条…… 是不是一切发生在秋天的感情都没有结果呢?原因是什么?是不是因为所有 的果实都被植物们占尽了…… 人说:一叶落,而知秋。而我的树已飘落了太多的叶子,我整理着,想要把 那些离开自己的叶子藏起来,想要把那秋天来的事实藏起来……不想让自己太清 楚秋天的到来,怕改变,怕失去…… 但,我明白,再怎么隐藏,事实也终究不会变…… 那属于秋天的情感,永远都不会像植物一样成熟,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