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我们四个人之中,其中两个是穷学生,另外两个则是穷老板,这样的几个人在 一起,自然玩不什么高雅的事情。我们四人身高,三围,星座,肤色,性格,爱好 各不相同,而唯一一个可以勉强称得上的共同点就是,老黑和王英现在就读于某校 艺术系,而我和阿宇以前毕业于某校艺术系。所以我们很多时候除了在一起聊天打 屁,谈论梵高的精神病和丁字裤的发展史之外,一有空我和阿宇就会同老黑和王英 一起去上课,上艺术课,确切的说是上人体艺术课,为此我和阿宇还专门去买了两 块画板放在老黑他们宿舍。 虽然我和阿宇也曾是艺术系的学生,但我们以前却从来没有享受到过这样的福 利,在知道老黑他们有这门课之后,这让我对母校的教育经费的欠缺持有很大的怀 疑。 而阿宇在得知这件事之后,表现出来的除了憧憬,好奇以为,大部分都是兴奋。 我对此感到很奇怪,我问阿宇说,你也不知道染指过多少女人的裸体了,犯得 着这么兴奋么?阿宇却对我说,是见过很多,但却没有和那么多人一起见过,而且 这些人之中还包括很多姑娘在内。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的快,在我和阿宇第一次上完那节人体艺术课之后, 我意犹未尽,略带所望的说,总得来说还算不错,就是腋毛没刮干净,并且乳房好 像有点下垂了。 老黑说,比俺家乡小芳的皮肤白多了。 阿宇说,哇靠,我他吗硬了。 王英无比同情的看着我们说,艺术,这是艺术,真是一群俗人。 我们说,艺术是什么? 王英转过身,背对着我们向前走了几步。我看着他矮小的背影突然感觉到一种 凄凉,一种骨子里冒出来的孤独迎面而来。 王英在那站了很久,最后缓缓开口说道,艺术就是他吗的一坨屎,每个厕所都 有很多,而且公共厕所里特别多,当然野外也有少量的。我们就是生活在那屎里面 的蛆,当这坨屎被你吃完的时候,而你还没有变成苍蝇的话,那你就得饿死,你也 就彻底被艺术给抛弃了,你们。。。。。 当王英回过头来的时候,我们已经走了很远,王英在后面喊,你们去哪? 阿宇说,你是蛆,我们可不是,你慢慢吃你的屎,我们是俗人,得去吃饭了。 王英边跑边说,等等我,我也就是打个比方,其实我还是比较喜欢吃饭的。 很显然,王英也还没有达到艺术家的层次,但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很对,艺术 还真是他妈一坨屎。我并不觉得那些所谓的大师,他们的作品真的有多好,我也不 知道那些价值到底从何而来。在我看来,那只不过是几张画的比较好看的画而已, 但我却并怎么不喜欢。如果我把那些成人网站上的黄色图片,每张都加上一个道貌 岸然的名字,那它们也就成了艺术,如果再在上面标上某位大师的名字,说不定还 会有很多人把许多的人生哲理或者是更高深的观点强加在上面。 其实说到底,它上面只不过是一种叫做观音坐田的交配姿势而已。 在吃饭的当口,我突然想起了刚才老黑说的话。于是对老黑说,老黑,你那个 小芳是咋回事? 老黑闻言老脸顿时一红,这一红是我感觉出来的,因为老黑的脸实在太黑,有 了这层黑色打底,除了白色以为,别的颜色实在很难涂上去,红色也不例外。 在我们的逼问下,老黑略带羞涩,支支吾吾的对我们说起了他与小芳不得不说 的故事。 老黑说,小芳是他们邻村的一个姑娘,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小学,一起上 初中,一起上高中,可以说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小芳就像那歌里唱的一样,有一 双美丽的大眼睛,好看而且善良,只不过那一根长又粗的辫子换成了一头齐肩的短 发。 老黑和小芳的爱情故事就发生在老黑故乡小县城的高中里,其实那个时候老黑 已经暗地里喜欢小芳很久了,只是由于老黑太过腼腆,一直不敢对小芳说。 事情接下来的发展很老套,老黑考上了大学,小芳则落榜了,而小芳家里的经 济条件是不允许她复读的。 老黑是在来这座城市前一个月的一次同学聚会上,借着酒胆当着许多同学的面 对小芳表白的,最后小芳也很爽快的接受了老黑的表白,而且他们当天晚上就在旅 馆开了一个房间。 至于在那个房间里干了些什么,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他们就这样高高兴兴的过了一个月,直到学校终于开学。 老黑说,那是他最开心的一个月。 我们问说,后来呢? 老黑笑了笑说,后来她就结婚了呗。 老黑和小芳的故事很朴质,也很老套,但我们听了却很感动,它虽然不像小说 里的爱情故事那样曲折,浪漫,并且惊天动地,但是却很真实。 这就是生活,生活其实本来就是一件很平淡很真实的事情。以前我还相信一见 钟情的存在,后来我慢慢发现周围发生更多的却是一夜情,现在我终于明白,这两 者的差别其实并不大。就好像橘子和橙子一样,除了一个容易剥,一个比较难剥之 外,味道其实差不多。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