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空 大二开马哲,老师叫什么我忘了。模糊记得是一特标准的老知识分子,就是谁 一见都涌起一腔见了忪人压不住火的豪气那种。150人的大教室,4个班的学生120人。 上课能坐一半就不错,前一半永远空着。就跟老师得天花了怕传染似的。马哲上课 的程序是,上来点名。一般全在,除非喊到谁有四五个帮答到的,穿帮了,会出事。 门口耗着去。 一次,开始特顺利,“你丫把参考还我!”“你那不有青年报吗?我看会儿。” “青年报老六那呢,还我!”…“你真和五系那男孩吹了?”“德行!他老和我贱 招!”“他怎么贱招你了…,嘻嘻”“讨厌!”…“你丫再用完我饭盆不刷,我就 扣你媳妇脸上去!”“你扣呀!A!不扣你都孙子!”…。可能动静大了点,我们老 师一抬头,庄重地,和缓地拍两下手,以期大家安静下来。碰巧我抬头看见了,我 就跟着特热烈地拍巴掌,周围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呀,一看也跟着拍吧!顿时教室里 掌声雷动!我们那老师特无奈地也热烈地跟着鼓掌。一分钟后,安静了,终于! “怎么了,怎么了?这课完了?不64学时呢吗?这才到哪呀?”我们老师舔了一下 嘴唇,凝了一下神,歉意地开了口:“我的意思是让大家安静下来,没别的意思, 没别的意思!”然后老师低头低声下气地讲课,底下该干嘛干嘛。热烈而无序。课 间老师擦黑板,男生抽烟,女生磕瓜子聊天。第二节课人又少一半,点名还全在。 盯11:30了,就敲饭盆,打桌子,喊下课。完了全到食堂“操!什么事呀!”“快 还我报纸阿!”“谁普物作业写完了我抄抄!”“别吵了你们都!让不让人睡觉了!! 讨厌!”老师不敢拍手了,敲了敲板擦,“好了,好了!我们接着讲…”职业地一 提嗓门,“所以,恩格斯说…”“你丫下课给我刷饭盆去昂!!”下边一声断喝! 还一次,吃饭去。饭点是学校最热闹的时候,三三两两的学生呀,老师呀,可 能明天就吹今天还腻着海誓山盟的小情侣呀也算熙熙攘攘。一想食堂开门的瞬间, 我立马想起那电影里我军冲进蒋匪总统府,特整齐:一水儿的右手持枪,左手半握 拳放于第二颗扣子处,与胸一拳间隔。据说这样万一被牺牲了,那姿势特英武。谁 说我军不爱美?!走题了!我和同屋去食堂,头里一大堆人。我就说了。“信吗? 有拣骂的?”“吃蜜蜂屎了吧你?想什么呢?”“你看着呀!”我目视前方特热情 地高喊:“傻X!”呼啦一下,回给我们十几张他乡遇故知的欣喜笑脸。我目光越过 所有的应和的脸,还眺望远方,热情招手。那十几口子都如释重负般地出了口去, “哦!重名的!”欣然一笑,回头接着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