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味青春 听陈百强的老歌,想起上学时候。仿佛那时所有的下午都是阳光灿烂,我躺在 床上,看小说。就跟那一打拖拉机能打第二天早上,可着四九城儿瞎跑的不是我似 的。回忆永远是粉红色的。 大二开学的时候,我还跟大一时一样,晚上吃了饭就去图书馆3楼5阅看书。那 时候我还是我们系的尖子生呢!在图书馆,我永远都坐最里边一排,习惯了。都知 道四系有一特霸道的,也没什么人和我抢地方。我都忘了怎么开始注意那大一的新 生的了。一个很漂亮的小姑娘,大眼睛。只有特近了看你才发现她眼睛大的有点邪, 象E.T最早老看见换着班的男生给她占地方,个盯个跟崔巴儿似的。看着就有气。倒 不是说我见她不打坏主意,可一见那样儿,心理上特拒绝。 9月底的时候,我们班一女孩小燕儿过生日,一大堆男生给她在学校广播台点了 首张立基的<你好吗 。中午的时候,阳光明媚,懒洋洋的。我们坐在女生楼前的花坛边等着放歌, 吃着一样的一见就准备吐的三丁,把整包都宝裂开分着抽。就这时候那女孩和一同 学从一食堂回来,从我们身边走过。“呜!”一声尖利的口哨。女孩撇过头,寻找。 我正好一手端着饭盆,一手刚抢了根烟,撅着屁股往铁栅栏上坐呢。我立马一个惯 用的无辜的坏笑,她也没象小说里似的,过来答理我,或是丢下一手绢什么的。就接 着走了,可我以后再听到那首歌,不自觉就会想起那女孩,很傲气的样子。 图书馆还是能天天见面。谁也没对谁正眼看一次。11月的时候一个晚上,第二 天要在礼堂搞健美操比赛。我们去礼堂走台,和本系,外系的女孩不着四六的打情 骂俏。一上台,突然看见她就站在侧幕那。都特吃惊,一脸询问的相互往了一眼。 咱也不是什么脸皮薄的人,可那天在台上老觉得特别扭。第二天比赛,我小脸被画 得跟冻伤的小孩屁股似的,从台边看见她就坐在一堆评委的身边。还琢模呢我,这 丫头挺有道的。比赛的时候,一切正常。鞠了躬要下台的时候,我特夸张地跑到台 口冲她坐的地方,伸出大拇疙划了几圈。顿时,台下掌声雷动,骂声四起。也不知 道是不是我这放肆的举动激怒了评委,还是本来我们就特臭。结果是倒数第二,几 个女生着实哭了一鼻子,我倒挺高兴,白落好几双袜子,还补助几十块钱。 不久后一个下午,课间。南下的冷空气死命地摔打着楼道的窗户,咣铛咣铛的。 我顽固地记得当时整个楼道就我一个人靠墙戳着。她从中间的一个教室出来往我这 边走。我似笑非笑地挑衅地盯着她,她没有象别的女孩一样,或是厌恶地瞪我一眼, 要不害羞地低头。也笑着,目光游离地望着我,谁也没说话。接下来的课我异常活 跃,又一个战斗着的课堂。晚上,小燕儿和我一起去的图书馆(我们天天泡一起整 整五年,都以为她是我女朋友,害得我在工大就没找过一个本地的老婆)那女孩就 坐我旁边和另一个在我们学校很叱咤的男生。突然停电 了,我和小燕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小燕儿更放肆地爬到椅子背上大声唱歌。 那女孩摔摔打打,以示厌恶。还和那小子很亲密地聊着,最后干脆俩人就出去了。 我做贼般轻轻翻开她留下的书,一个很红的印章,那是叫小篆吧,卓俊玲。第一次 知道她的名字“吗呢你又?”小燕儿问我,“没事没事,看看这姑娘谁呀。”“五 系的,特闹!刚才那男的还咱们校学生会的呢。”“那怎么了,小爷一样揣丫的!” 我们还是见面谁也不理谁,只相互望望。有时我会狡诈地笑笑,她也会向我笑笑。 一次中午,去女生楼打公共电话.她刚好出来,看我一眼,也等在一旁要打电话。当 时工大学生就俩电话,一到中午,排大队,很难打上。到我的时候,老有电话进来 找人,让看楼的大妈去叫,再下来接电话,一个就10多分钟。后来我再一接,就 说:“等一下阿”捂着听筒停半分钟“他们宿舍没人,你一会儿打吧。”旁边 几个人都会心的一笑,我要打的电话总站线,又一个电话进来,“稍等”我把听筒 放到那女孩耳边,看着她,“她不在,昂,对,他们宿舍也没人,好,你一会儿吧” 很聪明,很漂亮地撒了个谎。相视一笑。结果这个游戏我们玩了一中午,谁也没心 思真正打电话。后边排队的敲桌子甩闲话的。我们故做不知。 那以后很长一段儿我天天和别人倒盘条,型钢,还有当时特紧俏的夏利。一分 钱没赚,都很少上课,更别说图书馆了.再见她的时候,她已经有男朋友了,一特让 我自惭形秽的哥们。我有印象的最后一次看见她是一个周末,小燕儿死拉我去王府 井麦当劳,等52路时我就看见她和她男朋友,要回家吧。上52多怎都跟打冲锋似的, 我和小燕儿好容易挤上后门。车开了,一抬头,她正死盯着我,吓我们都一大跳, 我赶忙看窗外。到劲松东口,他们下车了,我看见她和那男孩说着什么,很快乐的, 眼睛在往车上看。“怎么咱们学校还有在这下车的呀?” 我问小燕儿“倒41呀,住崇文的都这下。怎么你什么都打听呀!?”“哦”一 直到毕业也没再见过她,也可能见过,没注意。 工作一年以后,一次去环保所打牌,碰巧那新分来一工大的,瞎贫会儿,那姑 娘乐得跟风里的梨花树似的。我随手翻她的通讯录,卓俊玲703XXXX 128XXXX。果然 是崇文的,当时我想。我偷偷记下了电话。回家对着电话发了半天呆,一想:其实我 只是在那时,那种状态下对一个女孩产生过好感,可时过境迁了。身边的女孩就象 铁道游击队要扒的火车,可能错过一列军火车,谁知道下一趟里边不是慰安妇?当 然,我军不屑于此。 逆光,黄昏中,我如大队长刘洪般单手扒着扶梯,另一手拿着王八盒子,朝天 鸣枪。蒸汽机车的白烟笼罩苍穹“踏上飞快的列车,象骑上奔驰的骏马……”向天 际驶去